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七日她終於從長春女子監獄回到家中,七年半的時間,當時她看護的兩歲半的外孫,現已十歲了,長大了的外孫用陌生、怯怯、疑惑的眼光看著她,沒有像小時候那樣親熱的撲到她的懷裏,女婿沉著臉,一言不發……
眼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讓劉淑英既心酸又痛心,思緒回到了七年前……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晚,一陣急促猛烈的敲門聲響起了,劉淑英順手開了門,明華派出所的警察一擁而入將她抓到了派出所,家裏的電腦、打印機、MP3等私人物品都被搶走。
第二天她就被送到了吉林市女子看守所,二零一二年四月末(兩年半後)被送到長春女子監獄,開始了遭受非人的迫害,此時劉淑英才知道,自己被非法判刑九年。
劉淑英想不通,自己只是在家裏幫助女兒做做飯,看看孩子,就被抓進了監獄?理由竟然是自己是修煉法輪功的學員?
一九九八年,和女兒相依為命的劉淑英,因為患有貧血、眩暈的毛病,經常渾身無力,走路連歇帶喘,腦神經劇痛,拽著太陽穴痛的直打轉,聽聞法輪大法的美好後,走入了修煉,從此以後一切毛病都沒有了,而且她的心胸也變得開闊善良起來,不再怨天尤人,和前夫的妻子、小姑子等親人相處的像姐妹般融洽。
讓她想不到的是,只因為一個善良的信仰,她將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在長春女子監獄,劉淑英感到自己到了地獄。
一開始,兩個包夾強迫她去看洗腦電視,她不去,包夾就一左一右,生拉硬拽拖她到看電視的房間,看她不聽,就硬按著她坐在地上,一隻手用手銬銬在了桌子腿上。過了一會,看她還是不配合,就又扯拉著回到宿舍,二十釐米高、二十釐米寬的一個小板凳放到了床頭前,按著她坐在小板凳後,兩個包夾一邊一個,手腳麻利的拽起她的手,喀嚓喀嚓兩聲,將劉淑英的兩手分開,銬在床欄杆的兩端。
接下來的每天,兩個包夾都強迫她去看污衊法輪功的碟片,她不看,就把電視音量放到了最大。看她仍不屈服,兩包夾就拖拽著她到廁所,左右開弓猛搧耳光,穿著鞋連踢帶踹的暴打,下流齷齪的辱罵從開始就沒有停過,罵人就是說話,罵人就是在關心你。
兩包夾打累了,一對眼光,一左一右板起她的胳膊向後蹺起,同時快速的按下她的頭,浸到了水桶裏,嘴裏亢奮的狂叫:你×××的去死吧。看到劉淑英依然平靜,她們只好無聊的又把她的頭拽了出來。
中共酷刑示意圖:溺水──把人頭按進廁所涼水桶裏憋 |
一個多月的折騰,兩個包夾累的夠嗆,也沒有達到她們的目的,讓劉淑英轉化。不甘心失敗,她們又想出了陰損的刑具──坐板凳。
小凳子是直徑約半尺的圓形塑料凳,中間有個洞,她們還在中間的小孔插上了小棍,表面還有很多花紋,非常硌人。不允許坐全凳,有時坐二分之一凳,有時坐三分之一凳,身體的重量只能靠腳腿來支撐,把人坐的腰彎,肚子大,腿腫得很粗,臀部坐破,出膿、出血、結痂,如此反覆,長時間血液循環不暢,血液像粥一樣,心口像一個秤砣堵在那兒。
中共體罰示意圖:長時間罰坐 |
每個不「轉化」的學員都經受過這一酷刑,這是一種嚴酷的體罰,每天坐長達十八個小時,總是一個姿勢手放在膝蓋上,身體不能動,眼睛都不許動,長時間盯在一個地方看,視力下降,看東西雙影,眼神呆滯。最後都不能站,站起血供不上,人就會心慌,渾身哆嗦,甚至休克。很長時間不許洗澡,不讓刷牙,限制上廁所,劉淑英就被多次憋的尿了褲子。包夾卻只讓她把地上的尿擦乾淨,不讓她換褲子,尿到鞋子裏的尿也不讓倒掉,溻著。只是看著她坐在小板凳上,眨眼動彈就搧嘴巴子。因為長時間被尿液浸漬,腳面開始是慘不忍睹的青白,後來變成了昏昏暗暗的褐色。又是一個多月,劉淑英仍然沒有屈服。
兩個包夾要瘋了,別人都完成了任務,而她們……一個包夾狂囂鬼叫:我×××就不信整不了你。她叫來了六、七個人,按著劉淑英在地上坐直,兩手被背在了後面,一個人搬著一條腿用力向外掰,撕心裂肺的劇痛,生命的本能,劉淑英不停的掙扎著,……一個小時左右,直到她們看到劉淑英馬上就要窒息過去了,才鬆了手。
酷刑演示:強行將受害者的雙腿一字劈開 |
又過了兩天,一個人在劉淑英被強迫坐板的時候,突然走到了她的背後,兩手攏拽著她的頭髮,像拔蘿蔔那樣往起薅,驚痛之下,劉淑英本能的兩手把住頭髮,兩人僵持著,那人狂怒的辱罵著,最骯髒、最惡毒、最下流的語言燥烈腥臭的充滿了房間……
劉淑英向筆者訴說這段經歷時,不由自主、條件反射般的用手去觸撓頭皮,筆者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的頭皮像氣球皮一樣被手指戳的鼓起,隨著手指的移動,如桌子上的布般的竄動挪移著……我垂下了眼簾,酷夏盛暑的中午,兩隻胳膊卻瞬間被冷激出一層雞皮疙瘩,後背脊梁感到了森森的寒意,頭皮如萬千螞蟻螻行,麻酥酥的,一股噁心從心向胸口湧來,我甚至感到自己要跳起來,衝到廁所去嘔吐,我用手掐住了自己的大腿,聽她接著說……
又過幾天,包夾假惺惺的問劉淑英:怎麼樣,你是站著還是躺著?她們也不理會劉淑英回不回答,就讓劉淑英直挺挺的站到走廊去,每天十八個小時,看她稍有睏倦,就提拎個水壺從頭頂向下澆水,二十多天,劉淑英的腳腫了,腿粗了,獄方也不管,直到監獄醫院的衛生員看到驚呼:不行了,馬上就危險了……才停止讓她站的迫害。
接著暴徒又像唱歌似的問她:怎麼樣,你是坐著還是躺著?坐板凳的膿瘡還沒好,當然是順理成章的把她銬在了死人床上。
酷刑演示:死人床 |
身體呈大字型,手腳被綁在床的四個角落。腳擔在床的欄杆上,用兩個厚厚的晴綸枕巾綁住,悶熱,腳踝處都被捂爛了,由於長時間手舉著被捆綁,當最後被放下來時肩頭酸疼,很長時間才能慢慢的把手放下來,卻不敢自由的活動,她們輪流值班,看著劉淑英不讓她睡覺,一眨眼,就用蒼蠅拍去拍打她的臉,一閤眼,就用噴水壺往她的臉上噴水,兩個半月的時間,劉淑英終於承受不住,被迫寫了五書,轉化了……
監獄怕劉淑英反悔,在以後的日子裏,她們仍然每天都強迫她和其他法輪功學員們學習那些謊言的洗腦的東西,後來迫害變得更加隱蔽,讓她們去看佛教、道教、傳統文化的書籍,麻醉了她們的警惕,因為修煉是講「不二法門」的。
劉淑英一邊慢慢回憶著自己的遭遇,一邊不由自主的用手撓著身體的各處,似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神經仍處在過去的環境中,不安的恐懼著、躁動著,手慢慢的挪了下來,捌扯著腳面、腳趾,撓著、摳著,我皺皺眉:別撓了。她抬起頭,像孩子一樣不好意思的笑著:太熱了,刺撓。停住了手。
然而,沒過一會,說話間,她的手又忍不住去撓自己腳面、腳趾,一邊撓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我的反應。我不忍心再說了,過一段時間吧,我想,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時間會平復身體的痛和傷,可是心痛呢?劉淑英最大的心痛一直沒有和我說。可是我卻聽到別人完整的訴說:二零一二年,當得知劉淑英被非法判刑九年的消息後,因為牽念,著急上火,身體健康的前夫倒下了,腦血栓的症狀,不久就去世了。而女兒這邊,本來疼愛自己的丈夫變的沉默嚴肅起來,公公婆婆拍桌大叫:你再學,我們老倆口就從這六樓跳下去……剛剛喪父的痛,對冤獄中母親提心吊膽的牽掛,親人們的逼迫,兒子怯怯的詢問:姥姥呢?……這個場面,我和劉淑英都沒有看到,可是我們都知道,那是怎樣的劇痛與慘烈。劉淑英的女兒我也看到了,依然陽光的笑著,我沒看到陰影,就像七年前那樣……
要走了,劉淑英笑著說,過些日子,她想和女婿平和的談談。祝福所有堅持法輪功信仰的人們,善良終將戰勝邪惡。
English Version: http://en.minghui.org/html/articles/2018/8/19/1715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