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春節將近,我準備回家,原本計劃先到成都,去看望一位學員後再回家,票也買好了,但在回家前的好幾個晚上,我都夢見自己被抓了,但是在夢中都不害怕,還在講清真相,我於是悟到,我是不是該去天安門了(心裏問自己,回家,回那個家呢?真正在大法中歸真才是真正的回家!)然後我給成都那位學員打電話,被告之不在,我心裏格登一下,同時也明白,看來真要去天安門(回家經成都要耽擱好幾天,去天安門就算被抓住,幾天後出來回家,家裏也不知道,當時心裏很肯定一定能出來)。決定以後,想去天安門打橫幅,原來煉功點上有一幅「法輪修煉大法義務教功」的橫幅,我把它捆紮在身上,心想這橫幅太長,是不是再找一個學員一起去,但轉念一想,去不去是自己決定的,每個人都得自己邁出這一步,作出這個決斷。到了晚上,我的思想中反映出來很多人的東西,我問我自己,修大法為甚麼?想起師父的話,自己悟到,不正是在自己沒有圓滿之前,才可能去為大法付出,才可能去證實大法,能不能達到圓滿的標準那不得自己做到嗎,那不得自己去邁出那一步嗎?
早晨我起來,人的觀念還有,我的一個同事居然說要送我,倉促之中,我把《轉法輪》帶上了,一張帶有經文的軟盤,同時決定把身份證及火車票留在單位,沒有帶多餘的錢。我徒步去了火車站,路途之中,我分明覺得沙沙的腳步聲一直跟隨著我,卻根本沒有一個人。
到了天安門,我立刻就感到人的一面強烈的反映出來,在我的面前有一架天平,一端是我的工作、前程,另一端是我的母親和妹妹,家人分明沉重在下。母親也是修煉人,我想她如果知道我被抓可能會掉下去的,妹妹不是修煉人,但她會不理解且會害怕受到牽連而影響她的前途。我猶豫了,圍著天安門走了幾遍,我想能夠有同修先出來,那天天安門風很大,沒有多少人,但我也分明感到,這裏有許多的警察、便衣,也有大法弟子。來來回回的猶豫,來來回回的等待,當時我最終沒能自己走出人來。最後,我決定要不先回家吧,畢竟這次還是有許多收穫,我可以把這些帶回去作為借鑑,再好好的修修(分明都是藉口),作出這一決定後,我非常難過,我甚至問自己我還能修嗎?我也明白的覺得我對大法的堅定有了一絲動搖。
算算身上帶的錢,還夠回家,我於是直接去了北京西站,只有提前上車去補票才可能有位置,在看完一講書後,我提前進了月台。當我剛剛找到補票的車廂時,一個警察也看見了我,他問我幹甚麼的,我說我回達縣,他說有身份證嗎,我說沒有帶,他又說帶甚麼了嗎,我把包給他看,他又說身上有甚麼嗎,說著就過來搜,我想遮掩,但立即就知道這是沒有用的,同時也知道這是安排。警察從我的衣服裏搜走了書,還有橫幅。
警察把我帶到了西站派出所,問我叫甚麼,我說叫鄭實(證實),來幹甚麼,我不願回答他,他就衝我嚷,這時旁邊有一個人說,最起碼有問有答。我想也對,也衝他大聲喊到,我正法來了。他衝我胸口就一拳,因為我的不配合,他命令把我銬上關起來。適值春運高峰,拘留室關了許多的票販子,有些剛被放出去又被抓進來,它們說警察為了賺取罰款而故意這樣做。期間拘留室拘留了一名流浪的乞丐,是被扶著進來的,進來後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也奄奄一息,警察害怕他死在拘留室裏,就叫人把他抬到外面放了,完全不顧人的死活。在這裏的一般拘留完全可以通過關係以及罰款來解決,這裏的警察習以為常的使用暴力,大多數的警察看上去臉色都鐵青。因為我被抓時,首先告訴了警察我要回達縣,所以他們沒有怎麼提審我,我被銬在水泥柱子上,睏了就睡在水泥地上,每天被允許定時去四次廁所,吃的是冷饅頭,每頓有一個(一共吃了六頓,走的時候扣了我五十元錢)。我是晚上八點被抓的,就這樣到第三天下午,重慶駐京辦事處的警察來接收我,一問之下我不是他們那兒的,我分明看見他們鬆了一口氣。晚上,我們那兒的駐京辦事處來人了,他們看起來很覺得倒霉,於是不停的問我們那兒的地名等標誌性東西以確定我真實的地域身分,我一邊作答一邊覺得好笑,最後他們不得不帶我走。
到了駐京辦事處,他們收走了我的錢,打了一張所謂的收條,再次對我進行搜查後,隨即開始進行洗腦,上來就偽善的問我到這兒有甚麼不一樣,我說環境不一樣了,實質都一樣。他們卻說,見到老鄉肯定不一樣。一直到後半夜,他們一無所獲,最後,他們偽善的說給我泡上一碗方便麵吃,好好想一下,明天再說。半夜裏,我從噩夢中驚醒,我覺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我似乎甚麼都說了,只有主意識知道我這樣不應該也不對,想起他們最後給我吃的那碗麵,師父「不相信迷魂藥能起到那樣的作用」的話在我腦中迴盪,我盤上腿不斷的加強主意識,半小時後我恢復正常,我起床小便,深黃色的尿液分明是藥物代謝後的產物。第二天在他們說這裏曾經「送」走七十餘名大法學員的下馬威後便輪番上陣,我見證了甚麼是真正的偽善,只要目的是動搖你對大法的堅定,對師父的堅信,不管他們說得再天花亂墜,也只能是極其邪惡的。我不斷的講清真相,告訴他們善惡有報的道理,他們一無所獲。看著屋外陰冷的天空,寒風肆虐,雪花飄飛,我閃過一絲不正的念頭,他們凍我怎麼辦?
到了下午,無計可施的邪惡之徒決定凍凍我,我只穿了一雙涼鞋,他們把我銬在樹上,他們則在屋裏打麻將,不時走過來問我說不說,最後甚至是求我說,我一言不發或是緩緩的搖搖頭,手和腳凍得通紅也不覺得受不了,一直到晚飯時間。辦事處有一個負責給我送飯的工作人員說,怎麼也得先讓他吃飯吧,邪惡之徒答到,就你裝好人。就這樣回到屋裏,我對自己講,有機會一定要衝出去,還有證實法的機會。在他們吃飯的間隙,我查看了一下環境,我發現鋁合金門窗的最上層沒有鎖。當時我一手帶著手銬,一邊想著不能連累為我送飯的工作人員,同時也覺得時間不是很充份,最主要的自己走的決心還不是那麼堅定。
到第三天上午,黔驢技窮的邪惡之徒連我的姓名及住址還不知道,同時又想把我在遣返回去之前徹底解決,氣急敗壞的邪惡只剩下一招,打。三個人披頭蓋臉的足足打罵我半個小時,而我覺得承受只是一瞬間,也不覺得怎麼疼。過後我想到師父一直在我身邊,而且為我承受的更多,不禁熱淚盈眶。下午,邪惡幾乎是乞求了,他們偽善的說,只要我找一個人來接我就行,甚至把手機也給我,看著我沒出聲,它們覺得有希望,正好是晚飯時間,把我的手銬全開了,它們全部都吃飯去了,我突然強烈的產生出走的念頭,心裏馬上怦怦直跳,我對自己講衝出去還有證實法的機會,我迅速試著鑽了一下窗戶,沒能過去,再試的時候,我把門上掛門簾的槓蹬掉了,再安沒安上,我想,它們回來發現後肯定會變本加厲,豁出去了,如果被抓住就以死相拼。再一試,我的整個身體出去了,我把反鎖的門把一扭,門開了,我儘量抑制自己的心跳,告訴自己有師父法身保護,我鎮定的走到院子的大門前,在屋旁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把門一拽,跑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還沒完,從晚上六點開始到第二天早上五點,我從西四一直走到快到懷柔,在一個加油站休息到七點,然後在一位善良的大姐幫助下坐車到了大法弟子家。整個過程方方面面有許多不足,暴露出許多問題,我也從中得到了融煉。在回去的路上,我流著淚在心裏對師父講,我一定要做真金弟子。我感謝為我送飯的辦事處工作人員,在路途上給我喝水的小店店主,加油站的工作人員,那位善良的大姐。如果善良總是會得到呵護,那邪惡自然無處可藏,天理公道就自在人心。
回去後心裏一直不平靜,在愧疚和沒放下的執著中掙扎,過了三個多月,突然意識到我必須正視自己,正視所發生的這一切,我應該把這一切寫出來,一切只為了證實大法。我重新感到強大的正信在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今年五月,我在發真相材料時被公司所在大廈的攝像機記錄下來,安報部找到公司,說還沒有報案,讓公司先做處理,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公司領導表明態度,只要我寫出深刻保證書,他們會全力保我。處於對公司安全的考慮,我選擇了辭職,雖然公司一再表明需要我的工作,我別無選擇。作出這一決定的坦然,是我真正的在正法進程中成熟起來,強大起來。就這一點點的付出,也是作為一個大法弟子應該這樣做的。在第二天離開公司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山啊,樹啊,植物啊,甚至風都已經變成新的了。我內心充滿的是對師父的無限感激以及升起的要更加精進的強大正念。
又過去了三月,我回了一趟公司,我以前的同事們都在談論我的人品如何好,他們都挺想我,挺擔心我現在過得好不好,甚至領導也有了一些可喜的轉變。妹妹順利的找到了一份滿意的工作,母親在這個過程中也真正的有所提高,一切都圓融了。我的付出沒有白做,我深深的體會到大法的殊勝、偉大,我也由此而步入一個嶄新的修煉階段。
2001年4月寫
2001年8月27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