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下自我」,「溶於法中」
去年的7月22日對於每一位法輪功學員恐怕都是很難忘記的。那天我是在出外辦事的途中聽到那篇《人民日報》評論員文章的。下班回家時,發現平日從不在下午5、6點看電視的婆母和七歲的女兒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臉上掛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的表情。未等我換完衣服,女兒就忙不迭地跑過來問:「媽媽,你還煉功嗎?」我笑嘻嘻地說:「煉,不管他們說甚麼,媽媽總是會煉的。」女兒會心地點點頭,走開了。我是這樣說的,我也這樣做到了。不論環境多麼艱難,我都堅持了學法煉功,從未間斷。這期間我有兩種時候最痛苦,一是當看到我們的法和老師遭到那樣可怕的攻擊時,內心的痛楚真是難言。這時,我會走到一旁默默地流淚,心裏想起老師在講到度人很難時曾說,我做這件事情有眾生所造的業力給我帶來的難度。當時我就想,今天我們的法之所以受到這樣的攻擊,也是眾生所造的業力帶來的吧,那麼這種業力也有我一份,所以今天才讓我遭受這樣的痛苦。這種苦,該我承擔,我也願意承擔,那麼我就把它承擔過去,沒問題;另一個最痛苦的時候是當有同學朋友打電話到家來詢問有關法輪功的事情,而我卻因為怕刺激老人而不敢講真話的時候。真話不敢講,假話不願說,每次我只好吱唔過去,心裏是說不出的彆扭與難受。但總體上我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覺得自己很堅定,還在修。有時也想過是不是要為法做一點甚麼,但我生怕自己做錯了,給法帶來更大的損失,因而甚麼也沒敢做。
10月25日,我第一次到一個學員家參加交流。當我談了我的想法和狀態時,一位重慶學員對我說:「你不要太執著於那個結果」,緊接著她談了她是如何轉變思想,走出家門的;另外幾個外地學員也談了他們的體會。我現在很難說清究竟是他們中的誰改變了我的思想,但是我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差距:我雖然不怕警察、不怕丟黨籍、不怕丟工作,甚至不怕坐牢,但我照樣有怕,我怕刺激老人,怕破壞家裏的「安定團結」,怕擔把老人氣壞了的「罪名」,換言之,我把小家的「安定團結」放在了比法更重要的位置上;我雖然自我感覺不錯,如:我在堅定實修、我沒有屈服於外界的壓力、我要圓滿、我要如何如何……,等等。所有這些,都沒有超出「小我」的範圍。我沒有把自己放在法中、「溶於法中」。我突然想起老師在談到耶穌為甚麼被釘在十字架上時曾講到,「我能最大限度地放棄我所有的一切」。那麼我們為甚麼不能也把自我完完全全地放棄掉、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溶於法中」呢?前一段時間裏,我之所以感到有壓力也好、有磨難也好,就是因為我不肯「放下自我」、「溶於法中」,才會感到有這些壓力和磨難;如果我能徹底「放下自我」、「溶於法中」,情況會怎樣呢?我們的法「是宇宙產生的原因所在」,他給宇宙中不同層次的眾生開創了不同的生命和生存環境,是不敗不滅、永恆存在的,我能把自己溶於這樣的法中時,那甚麼力量還能動得了我呢?老師不是早就講過,「我的根都紮在宇宙上,誰能動了你,就能動了我,說白了,他就能動了這個宇宙」。為甚麼沒有早一點悟到呢?當我悟及此理時,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同時想起了老師《洪吟》裏的兩句詩:「天清體透乾坤正,兆劫已過宙宇明」。環境似乎一下子變得美好了,我再也感覺不到甚麼壓力和磨難,而是從心底裏到身體上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甚麼是「天清體透」,是一種那麼美好、那麼純淨、那麼清新的狀態,自己似乎也化作了老師所說的那種「無形的生命」,擴展、彌散到無窮、無窮地大,與整個蒼宇合在了一起。我知道自己對法的領悟又到了另一個高度。
法理上雖然認識到了,但真正做起來卻還有一定差距。26日早,我一個人到外面煉功了。心裏雖然不怕,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我意識到這種怕心真是一種物質的存在,從你想把它去掉到真的去掉,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很快地,也就是做到法輪樁法時,我的心就不再跳了,跟平時一樣做完了全套動功。
26日晚,電視裏公布了關於「邪教」的事。我剛從一個學員家回來,聽到有學員打電話說明天去天安門上訪。我去不去?我內心深處激烈地交戰,卻做不了決定。修煉以來,我從未求過師父甚麼,但這晚臨睡前我求老師說:師父,求您給我一個夢,告訴我該怎麼做吧。那天晚上北京刮著很大的風,我很長時間睡不著。後來還真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在一間屋子裏,屋子裏著火了,連鐵器都已燒得通紅,我很惶急地拿著滅火器四處噴,卻未能全部撲滅。醒來後我想:都已經著火了,我不能再等了,必須站出去了,一天也不能等了,就是今天了。我穿上一件白色的T恤衫,準備在衣服前胸上寫上「真善忍」,在後背上寫上「法輪功不是邪教」,然後就步行往天安門去。現在反省起來,那個夢其實是魔演化給我的,因為我求了;那天早上我的心態說嚴重點是被魔性所帶動,說輕點是充滿了人的那種「豁出去了」的衝動。後來我自己意識到了自己當時的心態非常狂亂,非常不純淨,而心態不純的時候,是不能去做甚麼的。所以我抑制了自己的衝動,轉而調節心態。
幾天後我的心平靜了下來。我想,寫信對我來說是一種比較好的表達意見的方式,因為我在寫信時能非常從容地把我心中所想的表達出來。於是我給中央及政府領導、給新聞界、最高法院及最高檢察院、宗教局領導分別寫了信,表達了我的想法和意見。這時我的心態已經非常純淨了。信寫好後,也有人勸我不要落名,這樣既表達了意見,又保護了自己。我說,他們批判我們的文章中曾有這樣的話:他們又寫來大量匿名信、打來大量匿名電話如何如何,我不願意讓人家這樣說我。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負責任。我堂堂正正地簽了自己的名字、落了自己的地址,把這些信發了。
剛發出信的幾天裏,一有人敲門,我就想:來抓我了吧,心裏難免跳幾下。過了幾天沒動靜,我也就漸漸淡忘了。
12月4日,當我腦子裏已不再想寫信這事時,警察突然打電話叫我去派出所一趟。我以前以為我這時一定會有一點緊張或害怕,誰知我一點也沒有,就像老師說的,「你真要修煉那麼高就不害怕了」,有的事真是不像人想像的那樣。我只是非常平靜地想:是甚麼事叫我去的呢?片警一見面就問我:「你是給總理寫了一封信嗎?」我這才知道是因為這事叫我。然後我們就開始了長達幾個小時的交談。交談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4.25」事件。在此之前,在很多場合我都跟人談到過這個問題,但總是效果不好,因為不管我怎麼說我們如何如何沒有干擾常人社會,我們如何為了把人行道讓出來而拼命擠在了盲道之後,我們擠得有多麼難受卻還在堅持,等等,別人卻很難接受,有一次同學聚會甚至鬧得不歡而散。當時我只是反省到我可能是保護自己、怕別人說我們不好的心太重了。直到那時,我才突然悟到:其實甚麼都不是,是我的基點站錯了,想用人維護人的基點去做、去說一些事情,效果當然好不了。那麼這次我不再這樣了,我要站在法的基點上去說。悟到這一點後,我就對屋裏的三個警察說:我是一個修煉的人,修煉的人看問題和常人是不同的,常人覺得遇到磨難是壞事,修煉的人遇到點磨難卻是好事,這是一;第二呢,修煉就是大浪淘沙,好的環境裏怎麼能看出誰是真修誰是假修?所以對修煉人絕對是好事;對常人呢,也不是壞事,我們老師幾年前就說過將來世界上人人都知道法輪大法,我那時雖然不懷疑我們老師的話,但我想像不出我們怎樣才能達到這一點,那今天不是達到了嗎?雖然電視裏給我們造了很多謠,但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煉,真相總有大白的那一天,就像您三位,在此之前我如果跑到這兒來跟你們說法輪功如何如何好,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有神經病;而今天是你們請我來,而且給了我這麼多時間來聽我講,這不是很好嗎?這樣一講,我發現效果比我以前那樣講好了不知多少倍。後來他們又提了一些別的問題,我都站在法上回答著。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從窗戶中透過來,我覺得無比的祥和,有一瞬間我甚至感到連這三個警察的臉上都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因為這時他們在聽法。從這一刻起我悟到了我以前之所以覺得這不順那不順,就是因為我沒有完全站在法上,而總是還有一點牽掛在人上:人的立場、人的觀點、人的價值觀念、做人應該追求的一切,……等等。那麼從現在起,我的生命就是完全為了法:護法、正法、同化法,而真正徹底地從心裏、從價值觀上「決裂人」。我不再試圖去符合人,而是要符合法。我想到了《位置》那篇經文裏的兩句話:「放下自我,以至一切常人的思想」。當念及此處時,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另一個的境界,只覺得生命真是美好。
二、我是怎樣過親情關的
親情關對我來說是最大的一關,因為我和愛人都修煉,愛人又是他母親唯一的兒子,所以老人精神上承受的壓力確實很大。哭、鬧、求,他們都做過,就差沒有抹脖子上吊了。看到他們精神瀕於崩潰的樣子,我不忍再刺激他們,不敢讓他們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不敢告訴他們電視裏講的都是假的,在家煉功連音樂都不敢開,怕他們知道我們還在煉。說每句話,做每件事,都是小心翼翼。心裏卻是無比的彆扭和難受。後來,也是通過和外地學員的交流,我才意識到:我的這種善其實是常人之善,我現在放不下他們,我要修不成,那百年後我也是死,他們也是死;我要修成了呢,老師不是說過嗎:「哪有一個人修煉圓滿了,他身邊還有這麼多的麻煩呀?怎麼能行呢?不但你結下的生生世世的怨,你結下的緣,我都得給你解決。一個人修煉圓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生生世世欠下的債,你生生世世想要報的怨,那多的是了,都得給你解決。」(《在新西蘭法會上講法》)。我是一個修煉的人,怎能像常人一樣目光短淺。
悟及此理後,我不經意地讓女兒知道了我還在煉功的事,在此之前我是不敢的,我知道她一知道後會立即告訴她奶奶。她果然一秒鐘也未停留就去了。我已做好了思想準備。在此之前婆母的發作大多都是衝著我來的,因為是我先修煉,然後愛人才修煉的。而且我修煉之初歡喜心過重,沒有我愛人做得好。但婆母這次卻沒有找我,而是找我愛人談了。談話的詳情愛人未告訴我,我只知道婆母是哭著出來的,晚飯也沒來吃。當我那天從派出所出來悟到自己以後的生命就是完全為了法時,我知道,我應該找婆母談一談了。我把我寫的所有的信的底稿給她準備了一份,把她叫到一邊談了很久。她的眼淚已不再能動我的心。我沒有打算說服她接受我的觀點和立場,但我堅持了自己的立場,也就是一個修煉者的立場;我的那些信都是從正面介紹法輪大法的,我相信她會看,而且哪怕只看進去一句,我相信對她也是好的,老師說過:「給別人甚麼東西都不如給人法好」(《在美國西部法會上講法》)。這件事表面看來沒有甚麼,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極大的突破。修煉以前我是一個性格非常軟弱的人,誰瞪我一眼我會難受半天,誰吐口唾沫恨不得就能把我淹死,我從來沒有勇氣去跟別人發生任何正面的意志上的較量;而我婆母卻恰好是一個個性很強的人。我知道,如果不是修煉,我絕無這樣的勇氣去面對她,去堅持跟她完全不同的觀點和立場。而我今天做到了,修煉給了我勇氣,我感到無比欣慰。
關真正過去以後,情況會發生很大變化。12月26日我和愛人因想去旁聽李昌等人的審判會而同時被拘留了。這會對老人是多大的打擊、他們又會有怎樣的反應呢?這在以前我想也不敢想。但在拘留所的那幾天裏,我的心出奇地靜,思想出奇地空,空靜到我以前打坐入靜時都未達到過的程度。有時也覺得應該愁一愁:女兒怎麼辦呢?老人會怎樣呢?工作會受到怎樣的影響呢?等等。但我就是愁不起來,思想中的任何東西在形成思維以前就散掉了,我只是強烈地感受到老師所說的修煉的人看常人社會才是虛幻,我覺得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那些警察和犯人是那麼地不真實,有一種做夢一樣的感覺。從拘留所出來後,我做好了承受暴風驟雨般發作的思想準備,誰知進門後他們連一句重話也沒說我們,反而還關切地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他們像甚麼也沒發生一樣一句也沒提我們被拘留的事,好像怕刺激我們似的。我想起老師曾說過,「如果一個人要沒有業力,走在大街上誰都會看你笑,不認識的人都會主動為你服務,你簡直自在透了!」那麼以前他們哭也好,鬧也好,要麼是他們自身有業力,要麼是在替我們承擔業力,「因為業力落到誰那兒誰難受」。現在業力沒有了或小了,他們自然就不那麼難受了。後來我知道他們還是承受了很多,但根據「不失不得」原理,不管今天他們承受了甚麼,其實是不會白白承擔的。那麼我們還有甚麼放不下的、還有甚麼可擔心的呢?
三、點滴感悟
這一個時期的修煉中,我還有一些點點滴滴的感悟,也想在此與同修們做一交流。
1、我最喜歡看小孩
10月26日晚,警察到家來,先是以審犯人的口氣問:「剛才的電視節目看了嗎?」我說沒看,然後他又兇霸霸地問:「你還煉功嗎?」我想,他問這句話時,做好了兩種心理預期,一是我說不煉了,二是我說我就煉,你把我怎樣?如果是後一種,我感覺他恨不得上去就要打我。當時我沒有做任何策劃,也沒有那個時間給我做甚麼策劃,老師曾說過,「覺悟了的本性自會知道如何去做」。我很自然地扮了一個鬼臉,然後以一個小孩告訴給另一個小孩一個天大的秘密那樣的神情說:「我在家偷偷煉」。我感覺我當時真的就像一個純潔無辜的孩童一樣。展現在警察面前的也就是一個小孩一樣的人。他怎麼會忍心去傷害一個小孩呢?所以他愣了半天才說出下面的話來,而再說話時的態度就緩和多了。我想起老師曾說過,我非常喜歡看小孩。從這件事我深切地體會到「返本歸真」的內涵。如果我們暫時不能返到先天的本性上去,先返到像一個小孩一樣也是好的呀。你看那一歲的小孩,躺在誰的懷裏都能呼呼大睡,他從沒想過要保護自己甚麼的,但除了十惡不赦的人,誰會去傷害一個小孩呢?老師說過,「你們人都想這樣保護自己。人類社會才被推到這一步上來,才往下滑的」 。其實常人的命運有神在安排,修煉的人有師父在管,我們誰也用不著想去保護自己甚麼。但真正能修到完全放棄保護自己的意識,是多麼難。老師講法時談到過傻子的事,當今的社會,不要說常人了,就是我們修煉的人,有多少人願意或敢於「傻」到底呢?
2、這部法會震撼每個人的心
從10月底開始,我又把法輪章佩戴上了,一是我想表示自己是大法弟子,二呢我也希望藉此能跟其他學員聯繫上。有一天我把衣服掛在門後才發現,其實一米以外就已看不清法輪章的圖形了。後來我就沒再注意這事。一天我在街上打公用電話,剛把電話放下,就被一個人一把扯到屋裏。我莫名其妙地不知出了甚麼事。只見那個人手指著我胸前的法輪章,憋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你真膽大呀!……」震驚、不安、詫異、擔心、佩服、好奇,……種種複雜的心理過程,在那一瞬間,全都寫在了她的臉上。我突然想起老師說過:「我今天傳了這麼大的法,能震撼所有人的心。」(《在美國東部法會上講法》)。在那一刻,我感到她的心確實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我平靜地笑了笑說,噢,這個呀,沒事,派出所我都去過三回了,警察對我挺好的。然後我問她是否也煉功,否則怎麼會認識這法輪章呢。她說,我不煉功,但我賣過你們的書。我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小書屋。然後她一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一邊遲遲疑疑地說,是呀,我看來買我書的人也不像電視裏說的那樣神經不正常呀,我又笑了笑說,沒錯,您挺有眼光,電視裏說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假的。我看得出來她相信了我的話,那麼也就是說,電視裏幾個月轟炸似的宣傳在她心裏起的作用,被我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基本上抹去了,她選擇了相信我,而不是電視。後來我又給她講了我煉功受益的情況。離開那裏時我心裏真是十分的高興。
3、「殺人放火那要不管就是心性問題」
7月24日,我被叫到派出所做了一個「問訊筆錄」,然後讓寫一個保證書。我的保證書是這樣寫的:「我已認真學習了公安部7月22日通告。我保證不做任何有損於國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保證不做通告六條內容中所禁止的任何一項。」我當時確實仔細地研究了那個通告,發現裏面並沒有說不許在家煉功、獨自煉功或學法,所以我覺得還可以接受,於是我就那樣寫了,因為我當時確實就是那樣想的。後來有一天學法時,看到老師在講到守德時說:「你看到殺人放火那要不管就是心性問題,要不怎麼體現出好人來?殺人放火你都不管,你管甚麼呀?」那麼政府現在對我們法的破壞,電視裏天天把我們的法說成那樣,會使多少人得不了法、使多少已經得了法的人掉下去、這些生命將處於怎樣「萬劫不復」的境地呢?這不比殺多少人、放多少火還要厲害不知多少倍嗎?這樣的事我們再不管,我們還管甚麼???哪怕僅僅是從常人的理上也講不通啊!公安部的那個通告,本身就是違反《憲法》的,我們為甚麼要去遵守呢?老師說過:「要做一個好人,這個空間中所存在的要求,就是仁、義、禮、智、信,等等等等。」(《在瑞士法會上講法》),常人還要講一個知恩圖報的問題,而我們這些大法弟子卻是甚麼狀態呢?你給我好處的時候我接受,你有難時我往後一縮,回家「堅定實修」去了。老師講過(大意),法正過來以後,將來的人類社會將變得很美好,我想這樣的社會對人的要求也是高的,決不會是今天變異人的狀態,也就是說,我們的骯髒的自私心去不掉的話,不要說圓滿了,恐怕連將來的人都不配做啊!這是怎樣的問題啊?不值得我們這些「冒著天膽下來的」人好好想一想嗎?如果我們因為這一時一念之差而永遠不能回去的話,不要說別人了,我們對得起自己嗎?我們的生命只不過也就將是永遠永遠的「深深痛悔」而已!
4、「師父心急而無用啊!」
有一次在與學員交流時,我突然悟到:我們前一段時間去上訪也好、寫信也好、怎麼樣也好,不就是要請求政府給予我們一個公正合法的修煉環境嗎?我們沒有任何其它的甚麼目的。那麼現在他不給我們,我們也就不要再去找他們了,我們自己給予自己不就完了嗎?比如說,我們所有的弟子都像以前一樣還到原來的地方煉功、按原來的方式學法,他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他有那麼多警察來抓我們、有那麼多監獄來關我們嗎?他能把我們都打死嗎?我們都那樣做的話,還需要去找他幹甚麼呢?這個法不就一下子就正過來了嗎?想到這裏時,我還頗有點興奮,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高明。可是當我反過頭來看看我們自己時,我才痛切地意識到:其實真的不能怪別人怎麼樣我們,是我們自己不行啊!師父在一次講法中說(大意),你們是希望,是宇宙的希望,是未來的希望;而我們這些被師父稱作「希望」的人還在幹甚麼呢?還在怕坐牢、怕丟工作、怕失去家庭的「安定團結」、怕常人不理解,怕這怕那啊!總之是種種放不下的執著,都匯成了一個巨大的「怕」,讓我們的師父「心急而無用啊」!
師父說過,「人要返本歸真,這才是做人的真正目的」,我們修煉人的生命更不應該有其它目的。我記得在《法解》中有個學員曾問老師:「我為個子矮煩惱,請問能長高嗎?」師父反問他:「個子矮影響你修煉嗎?」這句話我總是記在心裏。每當遇到甚麼想不開的事情時,我就會反問自己一句:這件事影響你修煉嗎?這樣一問的時候,我發現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影響我修煉。就拿坐牢來說吧,修煉就是修人的心,在哪裏不能修呢?動作只是輔助手段,暫時不煉又能怎樣呢?至於說學法,就算我們把其它的都忘了,哪怕只記得「真善忍」三個字,我相信只要我們心性到了那一步,法背後那無窮無盡無休的內涵自會讓我們明白該我們明白的法理;相反,心性上不去,哪怕我們坐在家裏把《轉法輪》看上一千遍,所能看到的,恐怕也就只是「白紙黑字」而已!其實有些事情只不過就是考驗,看我們能不能放下,真要放下了,老師說過,「學大法本身就是有福分的,為甚麼會失去呢?!」在拘留所的第二個晚上,我值班時看其他人都睡著了,就想打會兒坐。結果剛坐了十幾分鐘就聽見犯人的大聲呵斥,把所有人都吵醒了。我不想影響大家睡覺,就答應了不再煉功。後來我想,讓犯人呵斥著我,不算堂堂正正,我要跟獄方去交涉,請他們允許我煉功,別讓犯人來呵斥我。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就立即絕食絕水。不是都說用生命去護法麼?我做不做得到呢?我想我一定要做到,我也相信我能做到。想到這兒時我流淚了,似乎是被自己所感動,我聽見值班的犯人輕輕地說:「她為煉功來坐牢,真不值啊。」我知道她們誤會了我的眼淚。我也沒說甚麼就睡了,睡得很香。結果第二天非常突然地我就被釋放了。
電視裏批判我們的節目中曾提到這樣一件事,說海南有六個學員在去弘法的途中出了車禍身亡了,有學員因此對法起了動搖。老師在寫給海南輔導員的信中說,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他們已圓滿在他們的世界裏了,因為他們來的地方是不帶肉身的。你們知道釋迦牟尼有個弟子是怎麼圓滿的嗎?是被人用亂石打死而圓滿的!當時這封信是被用作批判材料來念的,我對此卻深信不疑。老師講法時舉了很多保護學員不出生命危險的例子,如果我們不該死,老師又怎能讓我們被子彈打死呢?!如果真有人為法而付出了生命,我們敢不敢相信他們是圓滿了?西方宗教為甚麼講「信」呢,你對法能信到甚麼程度,真的就能代表你修到了甚麼程度啊!老師從來沒說過你打坐打多長時間或你看過多少遍《轉法輪》你就能修成,但老師說過「放下生死你就是神,放不下生死你就是人」!老師還說過,今天你就面對著死亡,不管是任何一種死亡形式,你面對死亡你毫不畏懼,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也許死掉之後我會去天國,那麼死亡的事情真的就不會有了。為甚麼我們還不悟呢?別人之所以拿這個來威脅我們、拿那個來威脅我們,不就是因為我們還有放不下的東西嗎?當我們甚麼都能放下時,又有誰能奈我們何呢?
也有人認為,法正人間是天象變化,我們只要等待就可以了;可是我們別忘了,老師還說過,「天象變化下面要是沒有人去動,還不能給常人社會帶來一種狀態,也就不稱其為天象的變化了。」不然老師為甚麼說,我們這一億人的修煉,是和正法聯繫在一起的呢?連高級生命都在羨慕我們,「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來做這種事。都來這地球也裝不下的」為甚麼我們自己不珍惜呢?
最後,我想以我最近寫給一位同修的信中的幾句話來結束我的這篇心得:「我越來越感到今天的修煉環境的珍貴,珍貴就珍貴在它的無比複雜上:有政府的禁令,有種種真真假假的傳言,有我們自身執著心和魔性的大暴露,有真正的來源於更高層次的魔的干擾和破壞,……等等,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能不能堅定法,能不能修下去,法學得怎樣,修得紮不紮實,在關鍵時刻能不能發出正念和正悟,能不能繼續提高,最後能不能圓滿,都充份地顯露了出來。在修煉中我每每有這樣的體會,覺得我已經好到這樣了,沒法再好下去了吧,誰知還能再好、更好,好到超出了我自己能夠想像到的程度。我覺得我們的法真是夠大,似乎是你想修多高,他就有多大。能在這樣的法中修,我感到真是無比幸福。」
北京學員:蔣真
二零零零年一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