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風雲突變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江澤民流氓集團與中共撕下一切偽裝,開始全面殘酷鎮壓法輪功。那時我已經不上班了。
早在一九九九年的四月二十五日,我就與當地三名同修包了一輛出租車,一同進京上訪。我們四月二十六日到達北京,聽說天津抓捕法輪功學員事件問題解決了,我們就回來了。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我與當地同修去省政府上訪,看到很多省內的同修都來上訪,大家想用親身經歷反映情況,告訴政府取締法輪功是錯誤的,法輪功是好的。可是面對上訪法輪功學員的是警察、警車和防暴警察。法輪功學員被拽上各路的公交車、大客車,一車車的往上拽。不上車的法輪功學員就被連打帶踢的,不管多大歲數的人。
那時候,正趕上學校放假,多數同修都被關到各學校的操場上。關到那裏後,不斷有警察問同修們的姓名、住址。我也不知道被抓到哪個學校了,但是感覺離家很遠。在操場上呆到晚上,趁著沒人注意,我跑了出來。我不知道東南西北,有車就上,很晚才輾轉回到家。家裏早就知道中共鎮壓我們了。L告訴我:「不能煉功了,在家老實呆著。」婆婆和小姑子也擔心我,讓L看著我別亂跑。
當時L與當地派出所警察W關係好。迫害開始後的一天晚上,W打電話讓L帶著我去派出所一趟。到了那,W讓我寫一個不煉功的「保證書」,說:「回家願意咋煉都行,我們不管你。」我不寫。W便讓L做一下我的工作。L問我能不能寫?我說:「不能寫。」他便開始踢我。W聽到動靜出來了,對L說:「我們沒打她,你咋還打上了呢?!不寫就不寫吧,回去吧。」回來後L就看著我,不許我煉功了。他在家的時候我不煉,他一走,我就煉。
有一次,我正打坐呢,L回來了,我的腿疼得實在搬不下來了。他進屋後,看到我疼的樣子,「撲哧」一樂,笑話我說:「真熊,盤個腿疼成這樣!」從那以後,他就不管我了。婆婆一問到我,他就說:「沒事,天天在家呢。」後來我進京證實法,L把大法書藏起來。有一次當地公安分局警察來我家裏非法抄家,L把大法書和師父法像都讓鄰居幫忙拿走,放好。
其實L那時也挺矛盾,他知道大法好,他也看到了我修大法後的變化。但他內心懼怕惡黨,他是怕我遭迫害,怕這個家散了。那時候L又開始喝酒了,尤其心情不好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我與同修們交流想上北京。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婆婆,婆婆說L拿著菜刀到處找我,現在已經被安頓在她那裏睡下了。婆婆讓我出去躲躲。我笑著說:「媽,沒事的,不會有事的,回家吧。」婆婆嘆口氣,轉身回家了,她怕L醒過來再鬧。
第二天,L醒酒後回家了,啥事都沒有。我告訴L:「我煉功不偷不搶,家裏的事也都是你當家,我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你也不要有壓力。以後大法平反了,你會因為我煉功堅持到底而自豪的。」L沒說話。從此後,他沒再打過我,也不阻擋我修煉了。
四、兩次進京證實法
地方政府不給解決問題,只有進京反映情況了。我每次進京,都是一路背誦著師父的詩詞:「大法不離身 心存真善忍 世間大羅漢 神鬼懼十分」[1]。
我與一位女同修都是第一次去北京,人生地不熟。下火車後,我倆就走散了。我被當地派到北京截訪的村幹部發現了,這個人與L關係很好。他把我拽到一邊說:「你太天真了,上訪也沒用,信訪辦裏坐著的都是公安局的人。你趕緊回家。」一路拽著我,買了車票回家了。
從此,L開始不許我管錢。那時我已經不上班了,每次買東西都得跟L要錢。買東西剩下的幾毛錢、一元我都攢著。慢慢的,攢夠了火車票錢,我就與一位女同修(該同修後來被迫害離世)坐最便宜的那趟火車第二次進京了。一路上,還是背誦師父的詩詞:「大法不離身 心存真善忍 世間大羅漢 神鬼懼十分」[1]。
這次,路上沒遇到任何攔截。到了北京,我倆又走散了。我一路打聽,走到了天安門廣場,看到有同修在廣場上煉功,有同修在打橫幅。我到附近買了一捲紙,買了一個眉筆(當時能寫字的只有它)。我用眉筆在紙上寫了:「法輪大法好」。
我把紙捲個紙筒,來到天安門廣場,高舉著自己做的「法輪大法好」的橫幅。當時真有種頂天獨尊的感覺,很靜,沒有任何人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個警察過來搶走了我的橫幅,把我交給廣場的一個清潔工看著,他就走了。當時我因為不想回家,也沒走開。後來看到有同修在廣場上喊:「法輪大法好!還我師父清白!還大法清白!」我便加入了他們。
之後,我被綁架到天安門廣場派出所。裏面關著各地進京上訪的大法弟子。同修們只是為了給大法說一句公道話,就被非法關押。大家一起背《論語》,背《洪吟》。有人起頭,大家就一起背。
警察開始一個個的盤問同修們的姓名、地址。由於人太多,幾個同修被關在一個房間裏非法審問。我由於沒承受得了受刑,說出了姓名和地址。當晚,我被送到家鄉所在地的駐京辦事處。第二天回到家鄉,剛下火車就被帶走非法拘留七天。那時L已經把孩子接回來了,從此後我再也沒有機會攢錢了。
一九九九年年底,我和L帶著孩子回了一趟娘家過年。L去買的車票和禮品,不讓我動一分錢。到娘家後遇到二表哥,他給了孩子一百元壓歲錢,我悄悄地把錢留了下來。
五、第三次進京
二零零零年正月初七,我決定再次進京,放下人的一切,做一個真正的修煉人。早晨,他們爺倆還在被窩裏睡著,我起來後把爐子點著,輕輕的離開家直奔車站。坐客車到外地後,又坐火車進京。我身上就一百元錢,別無它物。我心無雜念。上車前,我買了一袋苞米花、兩根黃瓜。我一路無阻到了北京。
我把準備好的橫幅放在袖口處,決定上天安門城樓上打橫幅。我站得高,能看到橫幅的人多嘛。上城樓要搜查,很嚴格。我手無一物,大搖大擺的就上去了。橫幅剛打開,就被發現了。又和上次一樣,我被非法關進天安門派出所。
我遭受了非法審問。警察用沾水的膠皮棒打我(打完後,人身上的傷痕當時不明顯)。警察把我摁在桌子上,從頸部以下開始打,一直到小腿。一下一下挨著打。雖然打的聲音很響,但是我沒感到疼。我心中感恩師父為弟子的承受。
我暗下決心,這次決不報姓名和地址。警察邊打邊說:「你們這些人真傻,你們師父發了財去了美國。就剩下你們這些傻子還在煉,聰明的人都不煉了。」我說:「別人煉不煉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是給別人煉的。你說我們師父發財,那是造謠。我們師父沒要過我們一分錢。佛法面前,人人平等。我師父去外國傳法去了。」他就不作聲了。
由於不斷有法輪功學員被抓,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與另外兩名女同修都是沒報姓名、住址的,被警車拉到一個看守所。車上還有兩個女犯人。但看守所只接收兩個女犯,我們三個人被警車拉著扔到了半路。
兩個女同修有一個是河北的,一個是山東的。河北的同修帶著我倆,在公路兩邊的樹林裏走。當時的環境太恐怖了,到處都有警察,警車到處跑。被雇佣的社會閒散人員很多,他們手裏都帶著棒子,對大法弟子行惡真的是有恃無恐。各個車站、公路、街道、旅店,哪裏都有人巡邏。
凌晨時,我們三個人走到了一個磚廠附近。工人們上班早,他們升起火在烤饅頭吃。我們又冷又餓,走過去,工人們一看就知道我們是煉法輪功的。他們招呼我們一起吃烤饅頭,我們謝過他們,邊烤火,邊吃饅頭。我們告訴他們法輪功也叫法輪大法,是讓人做好人的。他們說:「知道,知道,你們吃完快走吧,躲著點,警察到處查。」
到天亮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位山東的男同修R。他因為家被封門,所以隻身來到北京。他落腳在一位同修家,離北京四十里路。那位同修和老伴都修煉。R帶著我們一同來到那位同修家。在那裏,又遇到了當地的一個女同修L姐,L姐很穩重,也很理智。大家決定先住下來學學法,再作打算。L姐當時在當地是協調人,很忙,不常來。晚上休息時,同修看到我背後從上到下都是青紫色。
在同修家,經常都是買饅頭,吃鹹菜。每次買饅頭又不能買太多,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兩位老同修輪流去買。我們這四個人是生面孔,根本就不能出門。有一次,阿姨同修做了一鍋白菜湯,油汪汪的看著就好吃。我盛了一碗,特意多盛了一些菜葉。可是碗到嘴邊才發現,菜葉上有一條蟲子。我給同修看,她們說沒有。我當時悟到:是去我貪吃的執著,去掉嫌棄阿姨同修做東西不乾淨的心。我端著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從此後,這顆嫌棄的心就去掉了。
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L姐帶著當地的同修來到老同修家,加上我們四個人一共有十五個人。大家分別帶上準備好的東西:兩個大橫幅,其中一個大橫幅準備五個人打,上面寫著:「法輪大法鎮邪滅亂 圓容不敗」;十五個小橫幅,上面分別寫著:「法輪大法好」、「真善忍」。有兩個寫著「法輪大法好」的氫氣球由一男一女兩位老同修帶著;一些紅色自噴漆和刻著「法輪大法好」的模板,由我和R帶著。
除了拿著氫氣球的兩位同修外,大家都分別帶一些真相信、真相資料和一些真相粘貼在身上。大家兵分兩路,每路一個氫氣球。商量好進京路線和進京見面的地點後,我們帶上準備好的手套就出發了。L姐帶一隊,我與R帶一隊。
一路上,我們選乾淨、顯眼的地方,尤其是一些十字路口、丁字路口,我們噴上紅色的自噴漆:「法輪大法好」。同修的模板刻的真好,端端正正,工工整整。別的同修送真相資料,貼真相粘貼,送真相信,各盡所能。
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們被巡邏的警車發現了。大家一下子散開了,只有拿氫氣球的阿姨同修被發現了,她把氫氣球藏好。由於天黑,警察甚麼也沒發現,看到只有一個老太太,就開車走了。巡邏車走後,R招呼大家集合,然後繼續前行。另一隊中途也遇到了巡邏車,但沒被發現,有驚無險。
到了北京城外,天已快亮了,大家簡單整理了一下,三三兩兩的往天安門廣場走去。到了廣場,先由兩位老同修緩緩放飛手中的氫氣球,好多人都看到了氫氣球和上面「法輪大法好」的大字。氫氣球上升得很緩慢,就像被有人拽著一樣。警察發現了,去抓氫氣球。
L姐與我們四個同修迅速打開大橫幅,高高舉過頭頂,向浩瀚蒼宇呼喊出最響亮的心聲:「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還我師父清白!還大法清白!」其他同修立即拿出各自的小橫幅,舉了起來。
警察們一邊打電話找車,一邊衝了過來,像瘋了一樣。他們直奔大橫幅,因為橫幅太長,他們根本搶不走,就把橫幅往他們身上裹。我們就向反方向轉,把裹著的橫幅再打開。同修手中的橫幅被搶走了,大家就都過來一起護著大橫幅。大家不停的喊著:「法輪大法好!」不斷的與警察周旋,護著大橫幅……
過了很長時間,大橫幅被警察搶走了。警察又累又恨,連踢帶打的往車上拽同修,可沒有一個警察來抓我。我立即把身上的小橫幅打開,高喊:「法輪大法好!」警察一回頭,把我也抓走了。
到了天安門廣場派出所,聽警察說來北京的法輪功學員太多了,北京市區已經沒有地方關人了。晚上,警察找來很多大客車,很多武警,決定把大家分流。年輕點的男同修站在第一排,大家胳膊挽著胳膊,共同背師父的《論語》,武警們上來連踢帶踹,氣喘吁吁的把人一波波拽走。我與R、L姐還有河北、山東的女同修一起,被分到密雲縣公安局。
當地的刑警連夜非法審訊我們。審我的警察關上門,開始問我姓名和地址。我不說話,他便開始搧我耳光。手打疼了,就用塑膠鞋的鞋底打。聽著「啪啪」很響的聲音,但是我的臉上沒感覺疼。我心中默默的感恩師父。
這個警察對我說:「你說了姓名就放你回去,是不是德州的?」我說:「不是,我不能說姓名。如果我說了,我們當地的官員就被免職了,當地片警也會丟了飯碗。師父讓我們做好人,所以我不會說的。」這時外面有人喊:「不說的就送走!」
我與L姐一起被送到當地拘留所,那裏一共非法關押了我們十六個人。拘留所是水泥地,又潮又冷,根本就沒法待。有一位同修拿錢買了一個大被子,大家圍著被子坐了一圈。那位同修又拿出身上僅有的一根黃瓜,大家每人咬一口。輪過一圈,黃瓜還剩半根。
我與L姐商量決定絕食,那位買被子的同修也一起絕食。三天後,警察拉我們三個人到了當地的車站。警察告訴我們:「以後別來了。」說完就開車走了。
我們悄悄地來到一位同修家,他兒子正好從外面回來,告訴我們他媽媽一直沒回來。村裏經常有警察來,村裏還有舉報的,讓我們快走。
L姐與我來到了一個空屋子,我看L姐對周圍非常熟悉,心裏猜想可能是她的家吧。我們小聲交談,決定先回家。天亮前,我們離開那裏來到車站。從北京去往外地的旅客沒人查,L姐為我買了車票,還買了饅頭、鹹菜,讓我路上吃。我當時已身無分文了(錢在天安門廣場派出所被警察搜走了)。L姐問我:「到家時,車站離家遠不遠?」我知道她想給我路費,我說:「不遠。」我不想讓L姐再為我花錢,大法弟子做真相資料救人太需要錢了。
六、與同修配合證實法
我到家是第二天傍晚。出車站後決定去我家附近的P姐家。修煉後我們經常在一起,我想從她那了解一下當地的情況。因為沒錢,十多里路走到P姐家已是半夜了。我跳到院裏,輕輕的拍窗戶,P姐聽到我的聲音,急忙開門。她問了問北京的情況。我倆交流後認識到:應該讓更多的同修走出來證實法。
第二天,正好外地同修開車來取訂好的真相資料,我與P姐一同坐車去了外地。在那裏開了一個小型交流會,我講了同修們在天安門廣場證實法的壯舉,P姐交流了現階段自己對一些法理的認識。我倆又繼續四處找同修交流。半個多月,走了多少個村子不記得了,遇到多少同修也記不清了。只知道通過交流,有更多的同修匯入到了進京證實法的行列。
第二次回到P姐家已是晚上。她問我今後有甚麼打算,我說出來兩個月了,想回家看看。我笑著對P姐說:「我丈夫L有個習慣,晚上睡覺總關機。我給他打個電話,如果開機我就回去。」P姐拿來電話,我一打電話,L的手機沒關機。
我告訴L:「我回來了。」L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要回來了,昨天一隻喜鵲在咱家院裏叫了一早上。我這兩天電話一直開著。你馬上打出租車回家,到家我給車費。」我與P姐相視一笑,心中感慨:一切都有師父安排。
回到家門口,L早已把大門打開。我進屋後,他把給我買的內衣內褲、外衣外褲都拿出來了。他告訴我,以後上北京穿的好點,別給他丟臉。我問他,是否又帶警察去同修家找我了?他說沒去。我沒看到孩子,L告訴我,孩子一直住在婆婆那裏。第二天,我去看望婆婆一家人,婆婆說她們特別擔心我,天天睡不好覺。見我平安回來,都特別高興。
七、在家鄉傳真相
L怕當地派出所騷擾我,就讓婆婆幫我們帶孩子,L與我來到了我父母家,開了一個遊戲廳。我自己看管遊戲廳,L會經常過來幫著修理機器,上遊戲卡。
有一次,他說想看看《轉法輪》這本書。我又陪著他聽師父的講法錄音。聽完一遍後,L說明白了一個問題:人不是猴子變的,人是從宇宙中來的。可惜以後他就沒再看書了。
我在那裏與當地同修聯繫上了,同修們提供真相資料,大家共同配合大量發資料。我經常是白天看著遊戲廳,晚上出去發資料。有時候發完真相資料回來時,天都快亮了。有時,L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出去發。有一次,L嫌我貼的粘貼太低,怕別人撕掉,他就揭下來貼到高處。
一次我們發資料時,被當地派出所警察發現了,我便又回到了婆婆這裏。正好我也不想幹遊戲廳了,因為多數來玩的都是學生,我覺得煉功人掙這種錢不好。
回家後,我開始用噴字、發真相資料、掛真相條幅的方式證實大法,平房、樓房我都去發資料。我把外衣裏面縫上個大兜兒,可以裝真相資料,裝自噴漆。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把羽絨服裏面縫兩個兜。因為漆怕凍,就把備用的自噴漆裝裏面。噴字前把漆拿出搖勻,讓噴出來的字深淺一致。我用紅漆噴的字有:「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世界需要真善忍」、「法輪大法洪傳世界」、「法輪大法是正法」。後來幾年也用黑漆噴「法辦江澤民」、「全球公審江澤民」等。
有一次我去表姐家(表姐暫時沒修煉)。晚上我讓表姐帶我出去,我倆先發資料,然後我們又去噴字。我們先來到學校,我跳牆進到校園裏,把漆搖勻,在各個班級的牆面上開始噴字。
在學校噴完字後,我倆又來到了大隊部,表姐在暗處等我。大隊部屋裏開著燈,亂哄哄的一群人在打撲克,正是噴字的最佳時機。我選好位置,開始噴字。我腦袋裏空空的,甚麼都不想,全神貫注,力求把每個字都噴好。往家走的時候,表姐告訴我,剛才在大隊部噴字的時候,一個男人站在我身後,看我快噴完了,他才悄聲的離開。這把表姐嚇壞了。我告訴表姐:「做正事不用怕。」
註﹕
[1]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威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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