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到他身邊時,他聲音微弱的說:「我明天就去住院做手術,下週就不能來取內存卡了。」我忙問:「叔,你怎麼了?」他說,幾天前他無意間發現,自己身上有一個約十公分的小硬包塊。最近吃飯很艱難,腰疼、腿沉,走路很吃力。他說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
他說:「我和老伴說了身上硬包塊這個事,老伴(未修煉大法)就勸我說,咱家的鄰居在醫院,咱就去找她給檢查檢查吧?」同修叔說他沒守住心性,老伴堅持要他去醫院檢查,那就去吧。去醫院做了B超,發現膽裏有很多小結石。家人和醫院定下,幾天後去做手術。
聽到這,我和同修叔交流說:「叔,這都是假相。咱是修煉人,怎麼能有病呢?」叔說:「我也不承認它,但它讓我每天吃飯都很困難。」說到這,叔的眼睛有點潮濕的說:「我去醫院把膽摘掉,再好好修,我不會放棄大法的。」
這位同修叔叔是多年前就走入大法修煉的。在「七﹒二零」之後,他主動和當地同修們去省城為大法說公道話。事後,原單位和派出所的人員都去他家騷擾過。
十多年前,他得了腦梗,兩次去住院搶救。但只要出了院,他就在家學法、煉功。這麼多年都是獨修。
每每說到病業關時,他都說是師父在管他。兩次生命攸關時,都是慈悲的師父在保護著他,他一次次的都能有驚無險的脫離了生命的危險。他要是不修大法,早就沒命了。
兩年前,我和母親在路上遇到了同修叔叔。從那時開始,他又聽《明慧週刊》的廣播了。他已經一年多不用吃藥了,有時還給我他勸退的三退(退出中共的黨、團、隊組織)名單。
這次聽到同修叔的情況,我就對他說:「你如果能把心放下,就不是病;放不下,那就是病,你自己選擇吧。但到甚麼時候,咱的心都不能離開法啊!我馬上通知咱這的同修都幫你發正念。」結果,同修叔在醫院手術時,準備手術的導尿管都已經插上了,但血壓高,遲遲血壓下不來。沒辦法,只好不做手術出院了。
我再一次見到同修叔時,看到他的狀態還好。他也知道是師父在幫他,他表示要向內找,儘快修上來。他說想和同修交流,因為他不參加小組學法,每每過關時,感覺壓力很大。我問他,每個星期到他家附近見兩次面行嗎?他說:「行。」我就給他送《明慧週刊》的內存卡,在法上和他交流,鼓勵他精進。有時也給他下載明慧網上對病業關交流的文章讓他看。
這樣持續了幾週,同修叔時好時壞的狀態在勾著我的心。有一天,我突然警覺了,同修叔叔的狀態在修我甚麼呢?修煉上甚麼事都沒有偶然的,我應該找找自己了。
為甚麼一見面,同修叔就和我講他在過關時返出的都是負面思維呢?而我也總是打斷他,說:「那是假我!」我一個勁的讓同修叔分清真我、假我,弄的他不願意和我交流。他說我:「你總是願意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我,我知道你說的對,但你還沒做到,為甚麼讓我做到呢?」
在當地,沒有誰能跟我這樣說話,因為這些年同修都是有求於我,她們對我都是說好聽的話,恭維我的話。而且我看到哪個同修有問題後,我也不找自己,就幾句話砸過去了。多年來,沒有同修直接給我指出我的問題,我已經養成了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黨文化的作風,已經根深蒂固了。沒有人敢碰我,我像一個刺蝟似的。
我真是慚愧。我向內找,同修叔說的對呀,我自己都沒分清真我、假我呀。天天定的三點起床,可鬧鈴一響,我就把鬧鈴拍下去了,這是典型的主意識不強。同修身上的問題,我也都有啊!
再見到同修叔時,我真誠的對他說:「叔,謝謝你!」他說:「謝甚麼?」我說:「我真有強加別人自己觀點的問題。你說了別人不敢說的話。」
我還發現一個關鍵的問題,就是每每我向內找,同修叔的狀態就會好。如果這幾天我不找自己,他狀態就更差。我跟同修經常說:「叔是在幫我修心呢!」
年初,我地有一位六十多歲的男同修突然離世了。他在難中的時候,我卻沒去看望他一下。每次想起,我都自責。這是自私、不善,是自己不想付出。
我對同修叔說:「在這最急著救人的時刻,我不想、也不希望咱們這再失去同修了。我起不到甚麼大作用,一切都是師父在做。我只能做到看望一下難中的同修,哪怕投去我們關切的一個眼神,對他們都是莫大的鼓勵。」
一次,同修叔狀態又不好時,他又一次說家人看他經常吃不下飯,不能坐,天天躺在床上,他女兒和老伴就要他上市醫院治療,他心裏又不穩了。跟我們見面時,他說:「這幾天我就去市醫院。」我就急了,說:「叔啊!你得悟悟了,不能人讓你怎麼,你就怎麼樣啊!你都修了二十多年了,還有病嗎?你今年都七十五歲了。我五十九歲,我都不敢說我的生命是不是延長來的。你都經歷了這麼多次的生死關了,你還放不下嗎?這次是對你生死的考驗哪!你不能腳踩兩隻船啊!」
我跟他說,師父開示我們:「俗聖一溪間 進退兩重天 欲入林中寺 一步上雲煙」[1]。人和神,就一念之差呀!同修叔當時就激動的說:「對!我這就回家和老伴、女兒說『今後我怎麼樣,也不要你們負責。』我就修大法了,神怎麼能有病呢?! 」」
在這之後,師父多次點化同修叔,鼓勵他,讓他在打坐中靜了下來。一連多天,都是這樣。叔高興的說:「太好了!」有一次,同修叔能在他家的樓區走兩圈,腿都不累了。
可是不長時間,更大的考驗來了。同修叔又吃不下飯了,靜功也煉不了了,抱輪也抱不下來了,每天聽法也只能躺著聽。家人都不理解他。同修們想上他家,他家人又不允許。怎麼辦?
我與同修和母親去約他,給他真切的關心和鼓勵,就像明慧網交流文章《幫幫難中的同修》一文中說的:「同修,對處在難中的同修,不要吝嗇您的一個眼神。」我想我們應該珍惜同修之間的聖緣,也許我們在天上就有過承諾:在難中,我們要相互扶持。
一天,同修叔叔把裝有《九評共產黨》、《共產主義的終極目的》的幾個內存卡都給了我,說:「誰需要,就給誰聽吧。」又說自己:「此次病業關我已經堅持半年了,到現在也值了。」他當時已經吃不下飯了,他說他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過幾天他就去醫院手術了,並說這次檢查,膽結石已經長滿了等等。
看到他抱怨的情景,我想只要他沒放棄修煉,師父就會管他,同修都有師父在看護著。我放下同修之間的情吧,做我能做到的。
那幾天,我心裏很難受。我心想,同修叔躺在醫院裏,我又不能去見他,那我就在每天學法時大聲念法,請師父加持,讓同修叔叔的主元神聽法。發正念也帶著他,希望同修叔叔的主元神精神起來。
每到相約的時間,我就去看看同修叔叔在不在那。每每打電話,同修叔叔的手機都是關著的。
第三次我去見面的地方,我看到了同修叔叔,他蒼白的臉龐有了以往的笑容。他講述著師父並沒有因他沒過去關而放棄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子,他的手術做的很順利,恢復的也很快。最近他的學法、煉功、走路都好多了。我把兩期的《明慧週刊》內存卡都給了他,也把最近明慧網刊登的幾篇《為甚麼頑固的執著心難去》、《背《佛性》 清除假我》等都給了他。
在最後這次見面時,同修叔紅光滿面,眼睛閃著亮光說:「我被舊勢力挖坑給坑了!我思想中後天形成的觀念太厚了,邪黨文化思維真是太多了,真是賊奸溜滑啊!我把《佛性》看了三遍,還沒看到甚麼。再看,就開竅了。真好!這回我能分清真我、假我了。我再也不會上舊勢力的當了!也不會再掉隊了!現在我的思想中一有負面思維,我就排斥它。」他滔滔不絕的講著他在法中的認識。
近半年的時間,在一次次的風裏、雨裏,我和同修都堅持著和同修叔叔見面。從表面上看,好像我在幫難中的同修,其實是同修在幫我啊!從同修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那些不敢觸碰頑固的執著。
同修叔叔一再說:「謝謝你們的付出!」我說:「你要謝,就謝謝慈悲的師父吧!是師父讓我和同修這麼做的。因為我們大法弟子是一個整體啊!」
寫出此篇文章,就是希望當我們看到身邊的同修在過關時,應該像明慧網上交流文章中同修說的:「同修,對處在難中的同修,不要吝嗇您的一個眼神。」
如有不在法上的地方,請慈悲指正。
註﹕
[1]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三》〈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