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內找,自己存在不修口的問題,還有對婆婆、女兒的怨恨心、爭鬥心、妒嫉心、利益心等,我也發正念解體這些人心和執著,也否定它們,並不承認這是真正的我。但時間久了我發現自己又陷於另一種執著中去了──我在為解決具體問題而解決問題,狀態也是時好時壞,總是反反復復的,感覺自己修的又苦又累。似乎無論我怎麼向內找也並沒有真正觸及到那個最根本的東西,為此我也很是苦惱。
今年女兒生孩子時我在醫院陪護她。女兒在病房裏當著女婿及很多人的面提著我的名字吼我,當時我覺的十分冤屈,控制不住而哭了起來。那會兒也忘了自己是修煉人要向內找了,心裏暗下決心等她出院後我就回家,我可不能在她那兒受她的這份氣。
女兒是剖腹產,出院後刀口尚未完全癒合,她佝僂著身子,稍不注意刀口處就讓她疼的齜牙咧嘴的。她根本就照顧不了剛出生的孩子。我不忍心就這樣離她而去,就不得不忍氣吞聲的在那兒暫住下來。
孩子剛出生幾天,女兒的奶水還不夠多,我每天要多次給孩子沖奶粉,那幾天白天晚上都由我來照顧孩子。晚上女兒不放心,三更半夜的時不時的要察看她的孩子。幾天後,女兒突然說她快得「抑鬱症」了。看來我是不該再留在那兒了,徵得女兒同意我就回了自己的家。
轉眼到了杏子成熟的季節,女兒的公公、婆婆那些日子既要忙著摘杏、賣杏,又要照顧女兒他們一家三口(女婿上班),老倆口著實很累。她婆婆就打電話希望我能過去幫他們幾天,於是我就請假去了。
女兒似乎並不歡迎我的到來,在我面前說她婆婆太矯情,那意思我不去也行。既然來了,就先呆幾天吧。我給他們洗衣服,涮尿布,幫女兒給孩子擦洗,拖地,還得做五個人的飯菜等等。有時我抱著孩子,女兒還要我必須得豎著抱,我說孩子現在月份太少(不足兩個月)骨頭還太軟,不宜長時間豎抱,那樣對孩子不好。我還沒說完就遭到女兒的強烈反駁。有時女兒仰臥在沙發上玩手機,把孩子光著屁股俯在她身上趴著,一會兒孩子又是屎又是尿的把沙發都弄髒了,女兒就把擦過屎尿的尿布放在茶几上,而茶几上擺滿了水果、水杯等物品,帶有屎尿的紙巾扔的炕旮旯裏到處都是。我就覺的奇怪,原本乾淨利索的女兒怎麼變的這樣了?我就說她,她卻回你:「誰家有孩子能乾淨了!」我說她一句,她有十句回我。
不知甚麼原因孩子總拉稀,時間長了屁股有些發紅,有時女兒打個噴嚏孩子都會拉。我和女兒幾乎每次過後都要給孩子擦洗,塗藥膏。而且女兒還要求我抱孩子時不能給孩子墊尿布,以免捂著她的屁股不透氣。結果弄得我胳膊上、手上、衣服上都是屎尿。為了避免無意中劃傷孩子,我把手指甲全部剪掉了。就算這樣,女兒還說我的手有細菌,我不能用手直接去托孩子的屁股,怕感染了孩子;還說我有腳氣別傳染了她的孩子;嫌我睡覺打呼嚕;吃飯時她一口飯含在嘴裏又吐掉,嫌我做飯不可口,我只好從新給她做……唉!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做了。
女兒的公公、婆婆有時間也過來看孩子,女兒對公婆都是和和氣氣的,而且她婆婆無論怎麼抱孩子女兒都不介意,和她婆婆相處的很和諧。我看在眼裏,心中感慨:看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哪!
我抱孩子時,女兒就玩手機打遊戲。我看不慣就說她,卻被她儼然像個家長一樣訓斥一頓。每天我要洗一大盆的屎尿布,洗尿布的清水用來洗拖把拖地(她們那兒的自來水只有早、晚限時開放,不是很方便)。這時孩子又拉了,女兒喊我,見我沒及時到跟前她又是一頓訓斥!
這時我那些沒修淨的人心與執著一股腦又都翻出來了,怨恨心、妒嫉心、委屈心、求名的心、看不上別人的心、執著自我等等,淚水止不住的流,本來打算住個十天、八天的,可現在我憋足了勁才熬過了三天。那天晚上女兒又訓斥我,女婿看不過去就勸她有話慢慢說,女婿這一插話,這一下女兒又衝他開了腔,說女婿向著我和我一個心眼……兩人你一句,她一句的吵了起來。我在一旁勸哪個也不聽,氣憤的我不顧女婿的好意勸阻,連夜離開了女兒家,那時真有一種永遠都不再登她家門的感覺了。
第二天,我跟同修說起在女兒家的遭遇時還忿忿不平,同修與我在法上交流切磋。我找到自己還有懶惰、求安逸的心,執著吃、執著親情,還有色慾心,不重視發正念等。師父說:「修煉的人和常人的理是反的,人認為舒服那是好事,大法弟子認為人舒服對提高是壞事,不舒服對提高來講是好事。(鼓掌)這根本觀念你轉變過來沒有?」[1]心裏也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被女兒的表現帶動,不在法上,可就是心裏不舒服。我也為自己對婆婆、女兒修不出慈悲心而苦惱,不知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晚上睡不著覺,想起自結婚後我和婆婆住在一個屋簷下。女兒不滿三週歲那年,婆婆就以我沒有嫁妝為藉口,惡語相向的將我攆出家門,她要我自己去掙錢。因為那時我女兒已經不吃奶了,那個家裏也就再也不需要、也容不下我了,我只好去城裏找丈夫(他在外打工)。女兒從小基本上是婆婆把她帶大的。婆婆的刁蠻霸氣薰染著女兒幼小的心靈,婆婆以她自己的脾性塑造了一個跟她一樣的承傳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當學校放假女兒回到我的身邊時,她受婆婆的教唆就像一個小特務一樣,處處監督、監視著我的日常生活。我想給她買點好吃的、好穿的。不知為啥,女兒長到十幾歲,仍然穿著別人穿過的舊衣服,婆婆一直不讓我給孩子買新衣服。女兒卻歪著頭、板著小臉直接對我說:「哼!我回去告訴我奶奶你不會過日子!」其實,我知道她也很想吃好吃的,可是我又不敢給她買,看著自己幼小的女兒像個怪物一樣,心裏酸酸的,真不是滋味。
女兒長大後,每次我和她發生摩擦後,我就會把怨氣轉嫁到婆婆身上,總認為如果女兒從小是我帶大的,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從而怨恨婆婆。每每這時心裏就會想:當人太苦了,真想躲進深山老林裏,遠離這是非之地,遠離婆婆和女兒她們,一個人過自己清淨悠閒的日子。
其實多少年來這樣的念頭已出現過許多次了,可以說這種念頭要追溯到從我記事開始。每當遇到不公或煩惱時,我就開始厭倦這喧囂紛亂的俗世生活,就想逃避,內心深處多麼渴望那種深山裏世外桃源的生活,嚮往古人修道的那種清閒自在的清修環境啊!
九八年春我修煉大法後,得知大法是能使人返本歸真,回歸天國的宇宙大法時,更加使我加強了這種想要脫離苦海的念頭。師父說:「長期以來啊,有一些學員就是有那根本的執著不去啊!堆積到最後了,過不去了,難就大了。出現問題哪,不是從心性上去找,不是從根本上去提高自己,真的把這事放下、從另外一方面堂堂正正走過來,而是針對這件事情:哎呀我這件事怎麼還不過去啊?我今天做的好一點應該好一點啊,我明天做的更好一點應該更好一點呀!他老是放不下這件事情,看上去還好像是在放:你看我在做好。你在做好你是在為它而做好!你並不是為了真正的大法弟子而應該去做的那樣做的!」[2]
每當魔難來時,就很容易陷在就事論事中,內心已經被常人心帶動,心裏氣不過就想逃避,也許這就是我無論怎麼努力也去不淨那些人心與執著的根本原因吧。修煉這麼多年了,悟性差的我到現在才真正認識到它的危害,真是愧對師尊的慈悲救度。寫到這裏我流淚了。
同時我還認識到多年來自己一直對師父講的大法修煉形式沒有真正理解好,師父說:「修煉就得在這魔難中修煉,看你七情六慾能不能割捨,能不能看淡。你就執著於那些東西,你就修不出來。」[3]「魔難中能消去業力,魔難中能去掉人心,魔難中能夠使你提高上來。」[4]頓時我的心裏明晰、亮堂了許多,內心那種壓抑感已蕩然無存。與此同時,我就像是從一個巨大且又似網狀的球體中「唿」的一下破殼而出,直沖天宇,頓感心清氣爽,渾身輕鬆,同時身體也在無限擴大,回首俯視那些人心與執著,早已離我很遠很遠,渺小的其實甚麼都不是。
我悟到是師父看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幫我把另外空間堆積多年的敗壞物質給我清理掉了。弟子感恩師尊的淚水奔湧而出,內心平靜充滿祥和與慈悲,這時也能看到女兒善良的一面了,沒有了怨恨心,和婆婆通電話時說話語氣也變的溫順和善了。我想:我是師父正法時期的大法徒,又怎麼能被這些敗壞了的物質與因素絆住回歸天國的腳步呢?!
感謝婆婆、女兒及今生給我製造痛苦與魔難的人,感謝同修的幫助,感謝所有為成就我的人,更感恩師尊為弟子的承受與付出!
再次感恩師尊的慈悲救度!弟子從今以後一定要也一定會踏踏實實的走正走好自己的修煉路,不負眾望,不負偉大師尊的浩蕩洪恩!
弟子叩謝師尊!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二零零五年舊金山法會講法》
[2]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三》〈大紐約地區法會講法〉
[3]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
[4]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八》〈二零零八年紐約法會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