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此帶來的損失卻很大:我的電腦、打印機被搶走,開了一年多的小花夭折了;本來就做的不太好的本地區,整體形勢更加消沉;邪惡抄家時的恐嚇,把老伴(有腦出血後遺症)整傻了,話也不會說了,精神失控,哭鬧無常,嘴角經常流著口水,不停的嗚嗚拉拉的說著:「回不來了,他回不來了,啊……」這時的她生活已不能自理了。
我是九六年得法修煉的,她也曾跟著煉,而且兩個孩子也煉。四口之家,人人煉功,真是其樂融融啊。可好景不長,江氏流氓集團九九年開始公開迫害大法,七二零前後我兩次被抓,單位也讓我下了崗,我成了無業人員。她為了把我從監獄救出來,受盡屈辱,送禮、求人,不但無果,反而盡受恐嚇、威脅,她害怕極了,再也不敢煉功了。
現在她得了腦萎縮,已喪失自理能力。伺候她我責無旁貸。於是,我辭了工作,做了她的專職護理。對於老伴的病情我是了解的。可是目前有幾個難題:一是她不能講話,很難溝通,她心裏想甚麼,得靠猜,很難對上號;二是情緒失控,哭鬧無常,來人看望,越勸越哭;三是便頻、便空,十次難有一次真解,若不當回事,轉眼便尿濕褲子。其中,最折騰人的就是小便頻繁,一晝夜不下二、三十次,準備好的馬桶不用,硬要上廁所。更讓人無奈的是,她走不好,很多次我連架帶抱費了好大勁把她弄到廁所,她又不便了,大冬天我晚上睡覺都不敢脫衣服,一天下來,搞的很疲憊。
以前我脾氣不好,做事急躁怕繁瑣。修煉後,懂的對任何人都要好,別說是自己的親人了。對老伴的事,我原以為自己也很清楚,認為擺在大法弟子面前的事都不是偶然的,修煉人就是在魔難中修,要不咋提高呢?自己有充份的思想準備來過這一關。可現實的魔難卻並不像我認為的那樣。在這期間,老伴又出了個特異情況,一不留神,她自己往外爬,爬下樓梯,爬出大門,爬到大街上,弄的一身灰土,這樣的事,發生很多次,都不知道她啥時候爬下去的,鄰居看見就喊我,弄的我很尷尬,好像對她不關心一樣。這時,我的人心浮動:她這還像個人樣嗎?不僅作踐自己,還連累家人,更讓外人看笑話,讓我落罵名。氣不過時,我自己打我自己,這時我也困惑了,為甚麼自己好像越忍難越大,越做事越多。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說是我自己在壘牆,壘的很高,又夢到自己鑽到一家大宅院裏,四面圍牆很高,我轉來轉去出不來。醒後我明白了,這是師父的點化:你鑽了舊勢力的圈套,走了舊勢力的路,自己在封閉自己,自己的想法符合了舊勢力所致。回顧這些天自己的做法,有個錯誤的認識:自己第三次被綁架,主要是自己學法沒學好,自己個人修煉沒跟上,才導致了迫害。借伺候老伴的名義走不出去,躲在家裏光學法煉功,講真相救人的事也不做了。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我明白了,老伴往外爬不同樣是在提醒我走出去嗎?但現在怎麼做呢?
我想起《明慧週刊》上介紹有個同修,經常用自行車帶著小孫女去發資料救人,想到這,我心裏有數了。我買了個三輪車,拉上老伴面對面發放神韻光盤去。時值夏日,到下午五、六點時,我把老伴穿戴乾淨,背下樓,開上三輪去做我該做的事。自此,平穩做好三件事的步子就沒停下來,在同修的幫助下,比以前更穩健、更成熟了。
這樣一來,老伴也有了些許變化,她原已全白的頭髮從下邊開始往上變黑了,而且越來越多。我心生歡喜,盼望她早日好轉的心越來越重。可就在此時,她的病反而加重,吞咽出現困難,吃飯得餵。自此,她的吃喝拉撒、洗洗刷刷全壓在我的身上。
隨著服侍時間的推移,我也自問,我和老伴到底是甚麼緣份,為甚麼這一世表面上她會給我造成這麼多魔難?一次,我在那打盹,夢見老伴是一匹大白馬,而我是那匹馬的主人,這馬不但白天是我的坐騎,晚上還要給我家磨麵,白天黑夜很少休息,我清清楚楚記得這匹馬的名字就是老伴的名字。我一驚睜開眼醒了,正好看到老伴爬到房屋門口,臉上一臉花紋,和夢中那匹馬的臉型一模一樣。我明白了,這是我們某一世的關係,現在我的勞累和魔難,可能是以前欠她的。因為師父的呵護和承受,我償還的只是很小的一部份。我心裏牢記師父的一句話:「大家知道宇宙中還有一個理,甚麼理啊?就是我們所講的善惡輪報,就說你做了任何不好的事情你得還。好事結善緣,惡事結惡緣,目地是為了了結。」[1]
記的去年冬天,有一天我被三輪車撞了。回到家中腰部疼痛難忍,躺在床上翻身都不行,掙扎幾次才能起來。心性上哪有漏,暫時沒找到,伺候老伴的事沒人替,還得我一人頂著。本來大冷天的,我怕她凍著,把保暖的都用上了。可她卻反著幹,滾出熱被窩,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衣褲尿的濕透,但她不哭也不鬧,好像很舒服的樣子。此時的我已經沒有脾氣了,總是靜下心來,用溫水給她洗乾淨,換上乾淨衣服,抱進熱被窩。費了老半天功夫,剛侍奉完,氣還沒緩過來,她又重蹈覆轍。特別是晚上,我又不能不睡覺,等醒來,她又是這樣。而且她卻很安詳,好像還挺好,也從沒引起甚麼發冷發燒的事。若在我沒被撞之前,抱上抱下,輕而易舉,髒啊,煩啊,也沒覺的甚麼。可現在,別說彎腰了,就是垂下胳臂拿個輕東西都是疼的我齜牙咧嘴的。再彎腰抱她,那困難可想而知了。可她照滾不誤,我可遭罪大了,每一次扶她,嘴唇都咬出痕來。一次,她又滾下床,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她的頭插進床邊的躺椅下面,我半直著腰下蹲,拉她不起,往返四次,終於把她的腿放在了床邊,然後像推小車一樣把她往床上拉。突然,腰一扭,撕心裂肺的一陣劇痛,那個火一下竄上頭頂,抬手給了她一巴掌,由於用力過猛,她的右眼都紅了。我隨之流下了眼淚,那個悔無以言表。事後,我跪到師父法像前,向師父發誓:只此一回,永不再犯。
我反思自己,那個火為啥來的恁快。自己作為大法弟子對錢財都看的很淡,一般不會發生欠賬不還的事,可往往在人與人之間發生矛盾、心性的摩擦上,這個債還起來就不利索。我和老伴過去世的情況自己也看不透、也不清楚。不管怎樣,這一世結緣就是為了了結,那就該還就還,像人世間借錢還錢那樣爽快,還有甚麼抱怨她這樣折騰、那樣麻煩的呢?那為甚麼伺候時間久了,好發無名火,甚至動手打她呢?這根源在哪呢?我想起師父的告誡:「你的思想只要符合了哪一類型的生命,它馬上就會起作用,你卻不知道你的思想來源在哪裏的,你還以為是自己要這樣做。其實只是因為你的執著引起了它們起作用,從而加強了你的執著。」[2]我知道那發火的不是真我,既是假我,那就正念清除它、銷毀它。再者,自己被撞的事,一定是自己有漏,舊勢力抓住把柄加以迫害,是師父保護,自己才躲過一劫。向內找發現,證實自我的心一直被長期掩蓋著。具體表現上就是強烈的做事心,把做事多少當成了精進與否,顯示自己的能力,和同修交流,只談成績,不敢曝光自己的執著,善心不夠,更何談慈悲,還有色心……。
細細想來,老伴的不正常狀態不就是針對自己的人心執著來的嗎?在以前伺候她的過程中,不管我學法也好,煉功也好,自己入靜狀態好時,她也安靜。凡是學法溜號,煉功靜不下來,她的麻煩也會多起來。往往遇到這種情況,不是向內找,而是習慣向外看。抱怨她:你干擾我學法,你干擾我煉功,你在做壞事。從這一點上看,老伴的狀態不就是為自己的提高在鋪路嗎?正像師父說的:「可是往往矛盾來的時候,不刺激到人的心靈,不算數,不好使,得不到提高。」[3]再加上自己不向內找,致使矛盾一步步升級,魔難一步步加大。還有一點,老伴遭罪也是在還業債,同時給我看,看動不動情,動不動心。想到這,一切不都是為自己好嗎?自己看不透,還是自己平時學法不入心,不能對照自己,好像師父都在給別人講,致使自己法理不清,從而一錯再錯。我真是愧對師父的苦心安排,這是一次深刻的教訓,我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按照大法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歸正自己的一思一念,一言一行。
但是從那以後,奇蹟出現了,老伴出奇的安穩,除了一天三頓餵水餵飯之外,她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不再怎麼鬧騰了。而我對她的日常生活照顧,方方面面都真做到了不厭其煩。平時餵飯,我總笑著勸她:老伙計,多吃點,多吃點!一次餵飯,可能是嗆著了,一下子飯噴了我一臉,我不但沒惱,還笑著對她說:「老伙計,我真得謝謝你,你把我這邪惡脾氣都魔光了,你看我都成了漿子臉了。」沒有思維的她聽到這,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她可能是明白了。這樣的日子我不知道還有多久,我也不去想,因為我已經知道怎麼去做了。
我每天發著正念:我是李洪志師父的弟子,其它的安排都不要,都不承認。我的一切都有師父管著,走師父安排的路,做世上最正的事。我心中記著師父的叮囑:「只要按照大法、按照師父告訴你們的,你們有你們的那條路走,誰也動不了。但是這條路很窄,窄到你走的非常正才行,才能救了人。你走的非常的正,你才不會出問題。」[1]每天有條不紊的做著三件事。
我的故事先寫到這吧,要寫的還有很多。回首往事,我們遇到的哪件事都不是偶然的,只是自己能不能悟到、能不能正悟的問題。修煉無捷徑,事事皆修心。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十一》〈甚麼是大法弟子〉
[2]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十一》〈大法弟子必須學法〉
[3]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