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李上榮 | 媽媽何欣 | 李泓翔小的時候 | 奶奶高友蘭 |
我叫李泓翔,今年十三歲,於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出生。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奶奶家中已經十八年沒有小孩了,親戚們都盼望著我的到來,給我買的衣服裝滿了一雙人床。沒想到,就在我出生前後,我的家人接二連三的遭到中共警察的綁架。
出生前後的兩次綁架
二零零零年十一月十二日,就是在我出生的前九天,媽媽因當時瀋陽地區的一次大面積掛旗被非法抓捕,警察、社區人員來家中抄家,頭一晚爸媽已經搬家,無任何證據就把媽媽放了。
在我出生後的第三十六天的晚上,一陣瘋狂的砸門聲持續不斷的在爸媽的出租房響起,爸爸最後問誰啊,爺爺說我,爸爸就把門打開。闖進來了一屋子的警察。警察進屋後開始到處翻並問:「二零零零年十一月十二日全瀋陽那次掛旗還有誰參與?」這時他們看到地下兩箱打印好的《江澤民推卸不了的歷史責任》,大型複印機、A3激光打印機、沒縫完的「法輪大法好」的旗、錄音機、錄像帶、精裝版的大法書。警察立刻給當時任沈河區的區長楊家林打電話,說抓到沈河區的頭了。
警察將我和媽媽押到奶奶家,又開始非法抄家。隨後奶奶被綁架,剩下我和媽媽,還有當時八十五歲的太姥。警察把媽媽叫到奶奶屋,讓媽媽說出和誰有聯繫,媽媽不說,他們就用拳頭打媽媽。警察說:「叫你不說以後天天上你家來問你。」 我因受到驚嚇不斷的哭鬧。警察走後媽媽把我包好然後在天寒地凍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帶我開始了流離失所的生活。
太姥和李泓翔 |
爸爸被非法判刑十年
中共對爸爸非法開庭。律師說,中共不讓律師給法輪功(學員)做無罪辯護,還在開庭時說,爸爸只要說不煉了,就當庭釋放,說煉就給你按最重的判。爸爸說,他不能沒有良心,他當初得了脈管炎,治了三年沒有好轉,醫生還說要截肢。爸爸這才煉了法輪功,現在都好了,所以他要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後來法院給爸爸非法判刑十年。
我小的時候,一次得知監獄正在「轉化」那裏的法輪功學員,媽媽就帶我去看爸爸,但爸爸怕我們擔心,甚麼情況都不說。一次,一位法輪功學員家屬接見後說,獄警為了「轉化」法輪功學員打傷了好多人,她丈夫的肋骨就被打斷了好幾根。而我爸爸一直拒絕「轉化」,不接受中共所謂的勞動改造和思想改造。爸爸回來後和我們說,獄警不讓他買任何東西。爸爸還說,最後這兩年不讓他見家人,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見到我們,如果看到我們了就說明我們妥協了。
一歲的我開始流離失所
從爸爸被抓開始,我就已經開始流離失所了。爸爸、爺爺、奶奶都被抓,由於我當時小,媽媽沒有被抓走,就帶著我開始了流離失所。當時天寒地凍,媽媽就帶著剛滿月的我去了外地的親戚家。雖然有個親戚叔叔當時是那個城市的公安局局長,但親戚很害怕,媽媽不想牽連別人就留了張紙條帶著我離開了。
媽媽又帶著我到了當時在農村養老的姥爺家。農村同修因去北京上訪沒有回來,她的丈夫一聽媽媽來了,就帶人來質問是不是媽媽讓她去的。姥爺擔心媽媽出事,抓起一把菜刀就要和他們拼命。他們都嚇跑了,媽媽不想牽連姥爺,就又帶我離開了。
媽媽帶我獨自租房,後來租到一個房子,一個月三十元,後面一條街上都是外地打工的人。我們租的房子的院子有兩畝地那麼大,但是沒有院牆,房門沒有栓,窗戶沒有劃。每天媽媽都給我放師父的講法聽,她說一天不學法這一天都不知道咋過。我們還收留過別的同修,因同修的被抓捕,我們又到處跑。
二零零三年四月二十一日,我不到三歲,媽媽帶我去看望被瀋陽市龍山教養院被迫害的生活不能自理,被保外就醫住進了醫院剛回家的奶奶,晚上瀋陽南塔分局警察就將我和媽媽帶走,在派出所關了一晚上,後來家人辦取保候審將我和媽媽放回。
媽媽被綁架
二零零五年六月二十四日,媽媽帶我去瓦房店監獄看爸爸。下了火車以後,到站前旅社登記住宿、出去吃飯,然後媽媽帶著我圍著瓦房店監獄走了一圈,回到旅店,一個警察問媽媽是叫何欣嗎,跟我們走一趟。媽媽問,為甚麼跟他們走。警察說媽媽被網上通緝。隨後我們被帶走。我和媽媽在瓦房店站前派出所被關了一宿。第二天瀋陽南塔分局來車,給瓦房店派出所懸賞金後,將我和媽媽非法帶走。在車上我哭著要下車,警察嚇唬我說:再叫就把你扔下去。媽媽知道警察甚麼壞事都做得出來,趕緊把我抱在懷裏。到了瀋陽南塔派出所後,家人把我接走。媽媽一看我走了,趁警察不注意就從二樓會議室跳下,但是由於不熟悉地形,她又被警察抓回來,關入看守所。
媽媽被抓後,我又開始在親戚家住,爺爺奶奶被龍山教養院迫害的生活不能自理,雙雙保外就醫,他們不斷地住院,都拄著棍子,也照顧不了我,我就在姥爺家、姥姥家、舅爺家、舅舅家、姨奶家、叔叔家到處住,直到媽媽出獄那天,我才回到自己家。在監獄門口接媽媽時,看到媽媽清瘦蒼白的面孔,媽媽在裏面已經食水不進一星期了,這幾天靠打點滴維持著,最後被人攙出來的,直到這時我才結束了七年流離失所的生活。
爺爺奶奶被非法勞教
爺爺、奶奶、爸爸二零零零年被綁架後,爺爺、奶奶第二天早上被放回,兩個月後,派出所以找爺爺奶奶開會為由將他們騙去各勞教一年。
爺爺奶奶被迫害得生活不能自理後,讓家人辦保外就醫放回,在爺爺、奶奶回家後通過煉功、學法身體好了的情況下,教養院要把爺爺奶奶弄回去,爺爺奶奶嚇得病又犯了,住進了醫院,之後自己不能行走,一人拄一棍子。
我家常年遭監控、騷擾
後來瀋陽南塔派出所找到當警察的舅姥爺去撫順的三姥爺家抓媽媽,他們還說這麼大個案子主犯跑了,再抓不到媽媽就抓姥姥,算姥姥個包庇罪。姥姥義正詞嚴的說:「我女兒沒有罪,她還是個沒上過班的孩子,你們用得著這麼到處找她嗎?法輪功是好的,我作為家長的能不看著孩子在做甚麼嗎?法輪功遲早有平反的一天。」最後警察只好把姥姥放了。
有時候媽媽帶我去學法,回來門衛要特意跑出來問我去哪了,出門的時候也要問去哪。一天晚上院門口的巡警對門外放狗的鄰居說已經監視他家好長時間了,有些好心的鄰居勸媽媽趕緊離開這裏,說他們都不忍心看我們家再出甚麼事了。
每當年、節、假日共產邪黨認為的敏感日期,家中必有人來騷擾,在我四歲那年,媽媽單位的客戶問媽媽為甚麼不回家過年,還在單位住,外面停了一排車要接媽媽去過年,沒辦法媽媽只好帶我回奶奶家過年。半夜十一點全家二十多人正高興時,幾個警察來敲門,當時是太姥開的門,太姥一看是他們來了差點坐地上,幸好被家人攙住,這時家人都出來看是咋回事,警察一看不好就問,是不是我家報的警,有甚麼事嗎?之後就走了。警察走以後親人都勸媽媽以後再也別回來了,他們要是眼看著媽媽被抓走這年可咋過啊。媽媽當時就哭了,這是我的家,他們卻不讓媽媽回來。
五年中三位摯愛親人離世
奶奶含冤離世:媽媽被非法抓走,當時中共在蘇家屯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被曝光,奶奶在教養院也被驗血,中共甚麼事都幹得出來,奶奶怕爸爸、媽媽被活摘器官,整日以淚洗面,家中一來人她就哭,說我爸爸媽媽被活摘了我可咋辦哪?二零零六年五月,媽媽被抓不到一年,奶奶含冤離世。
太姥在悲哀中離世: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太姥被舅爺接走,等媽媽帶我回去看太姥時,太姥每次頂多忍十分鐘就哭開了,說這麼小的孩子就離開爸爸,奶奶又去世,太可憐了。還說了一堆很傷心的話。太姥於二零零九年十月在思念她的外孫、我的爸爸的悲哀中去世。
爸爸被迫害致死:
爸爸臨出獄的兩年,監獄讓我和媽媽去當地的派出所開證明說以後不練了才讓見爸爸。媽媽讓他們拿文件、拿法律規定,為甚麼不讓見,後來監獄的人一看媽媽來就嚇得都跑了,要不就是把門反鎖上,不讓媽媽進。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我盼望了十年的爸爸終於要回家了。接他的那天,瀋陽萬蓮派出所的所長、街道社區、「六一零」共四人要把爸爸拉去洗腦班。當時爸爸的親戚、朋友、同學去了很多人接爸爸,在他們要將爸爸帶走時同修和親人決定組成人牆在他們那輛車的必經之路將車擋住,一位阿姨說:都到期了,你們還想咋地。他們一看沒有辦法,就放棄了帶爸爸走,但是告訴爸爸釋放證不能給你,回去到派出所去取。
那時我眼前的爸爸像個爺爺,佝僂著腰,胳膊和腿細的沒有肉,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見,他只剩三顆門牙,一說話牙都隨著舌頭在動。離家五十多米遠的距離,他走不動,在地上蹲了三回。爸爸再不像我小時候去看他時的那樣對我又摟又抱的,他沉默寡言,整天觀察著爺爺、媽媽和我。媽媽問他怎麼樣,他總說挺好,頂多說中國像是個人間地獄。媽媽和爸爸開玩笑說中共的監獄是個魔術箱,胖的進去瘦的出來;開朗的進去寡言的出來;年輕的進去老的出來;健康的進去病的出來。
後來爸爸頻繁的高燒不退,經拍片檢查,醫生問:「這人在哪,還活著?」媽媽指給他們在外等待的爸爸。醫生說:「這人在甚麼地方生活,肺子都爛沒了,五臟六腑都不行了,為甚麼現在才來看,這肺子爛的都有年頭了。」媽媽說,爸爸因為信仰在監獄被迫害十年,二零零七年查出肺內有陳舊性空洞。
醫生讓家人做好思想準備。爸爸說他來醫院是想要留一個證據,以後好告他們。不久爸爸於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三十日離世。
結語
中共迫害法輪功已經十五年了,這場史無前例、血雨腥風的迫害,殘害了無數善良的法輪功學員,無數不明真相的世人被謊言欺騙。希望他們通過我的遭遇能明白法輪大法好的真相,做三退,遠離中共,為自己選擇生命的平安。
English Version: http://en.minghui.org/html/articles/2014/8/12/24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