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1999年7.20起,一切就都變了。街道、派出所三天兩頭地騷擾,又要寫保證,又要交書,平靜的生活再也沒有了。面對鋪天蓋地的謊言,面對對大法學員的無理抓捕和騷擾,我和許多普通的學員一樣,覺得我們不能也不應該沉默。我們自發地到市政府和平請願,希望能向政府講清大法的真象,洗清師父和大法蒙受的不白之冤。因為我們這些親身受益的人不去講,還有誰能講呢?那天去的人很多,大到白髮蒼蒼的古稀老人,小到父母懷中的嬰兒,各行各業各階層的人都有。
上午十點多鐘,師父給大家顯現出殊勝的美妙景象,漫天都是飛舞的法輪。很多學員都看到了這個景象,媽媽也看到了。連有的警察都看到了。弟子們非常激動,長時間鼓掌,有人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在如火的驕陽下,我們卻覺得有習習的涼風撲面而來。我們苦苦等待了一天,政府卻拒絕了大家的正當要求。
第二天大家又去了。這次情況發生了變化,廣場周圍布滿了警察、警車、便衣,學員被層層圍在中間,廣場只許進不許出,氣氛非常緊張。車上的大喇叭喊著不許打人之類的話,可這話剛喊過,周圍的警察就像得了密令一樣,一窩蜂地衝上來拳打腳踢,推搡學員,尤其對年輕的大法弟子更是下死手。許多五六十歲的老年大法弟子看此情景,馬上站到最前邊,手挽手地結成一堵人牆。可兇徒們不分老少,對待人民冷酷無情。有的女大法弟子頭髮被一綹綹薅下來,有的弟子被打得滿頭滿臉的鮮血,許多人被打傷了。看此情景,有個老人痛哭不止;從沒看到警察這麼打人民群眾啊!當天幾乎動員了全市的警察和很多公交車。警察將我們打散後分批驅趕上車,拉到偏遠的學校,當時學生放暑假,我們被一班一班地安排在教室裏。教室的前面都安著監控器,有的弟子就集體背師父的講法,背《洪吟》、《論語》。看管的人很兇,學員們就爭先恐後地給他講自己修煉前後的變化,講自己是怎樣在大法中受益,淨化了身心。這期間我們沒有吃上一口飯,渴了只能在上廁所時接點涼水喝。當時正值盛夏,大家口乾舌燥,飢腸轤轤。惡警讓我們寫地址,聯繫電話,工作單位等,並揚言不寫不許回家。
大家想做為一個修煉人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沒有甚麼怕人的,就都寫了。我離開時已經下半夜了,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家都一點多了。
我身邊的同修由於煉功,上訪等原因不斷地被抓捕,我和出差回來的丈夫商量後決定進京上訪。臨走時,媽媽把家中僅剩的一千元拿給了我。在北京我們和同修住在一起,過著雖艱苦但卻非常充實的生活。有一個武漢的小姑娘,才剛剛十七歲,去信訪辦時大法書被一個女警給搜走了,第二天我陪她去要書,結果被本地警察抓到駐京辦,身份證也被沒收了。兩天功夫有十幾名本地同修陸陸續續被非法綁架送到這裏。我們只能睡在走廊冰冷的水泥地上。第三天我戶口所在地派出所的警察來了,陪同的還有我丈夫單位的保衛科長。原來駐京警察謊稱我夫妻都被抓了,叫單位去人,去了只看到了我才知上當。他們撒謊說我丈夫跳車跑了。為了得到我丈夫下落,他們對我極盡威逼利誘等手段。我從小嬌生慣養,初中畢業後就一直賦閒在家,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啊?心裏只顧得害怕了。
警察見甚麼也問不出,就商量著坐飛機回去,錢不夠,他們就向保衛科長要。科長錢被要去自己卻沒回家的路費了,只好等單位匯錢再往回走。
回去後在派出所關了我一宿,兩天兩夜只讓我吃了一個蘋果,第二天送到戒毒所,收了一百元說是生活費,原來的吸毒人員都放了,這裏成了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人間地獄。其實這裏就是名副其實的牢獄,只是不需要履行任何法律程序。外面是大鐵門,窗戶上是鐵欄杆,警察拿著電棍隨時巡視,不許隨意說話,不許學法煉功,還要遭受他們安排的洗腦。伙食很貴,不論你是否打飯,飯錢照收。家裏人來探視,要檢查有沒有煉功人,有就不許見。家裏人為了讓親人早日離開這地獄一樣的地方,逼迫學員寫保證,軟硬兼施,動輒打罵,再不就哭天抹淚的,弄得一片愁雲慘霧,原來和睦的一家人,在江××邪惡的鎮壓政策下反目成仇,許多原本看到大法弟子變化而支持大法的家人在壓力下都翻臉了。
一天早晨我被「砰」的一聲巨響驚醒,慌忙爬起來,原來是隔壁的女同修因為煉功被警察追打,同修隨著響聲倒地,身後彪悍的警察咬著牙拿電棍一個勁往同修身上電。還有幾位一起煉功的同修也被毒打,有的警察連電棍都打折了。當天七位女同修就被送到姚家看守所加重迫害。
一個從馬三家調來的警察對我說:「你這要是在馬三家,哼!就你這樣的……」,言外之意,我這時已經不知掉了幾層皮了。男同修那邊也不時傳來被毆打體罰的消息。警察這邊殘酷地對待修煉人,而那邊又告訴家屬說:放心吧!對他們很好,比自己家人還好!其實這裏有明文規定,工作人員不許打人罵人,可在人治大於法治的獨裁專制國家,這些只不過是一紙空文,成了他們掩蓋罪行,迷惑世人的一塊遮羞布。
江××一句「打死白打,打死算自殺」就是法,就成了不成文的法,憲法的公正早已蕩然無存。後來我丈夫被關在戒毒所時,有一個惡警就揚言打法輪功要打夠一千五百人,當時他已經打了一千二百人了。惡警非常怕我們學法煉功,常常利用我們活動的時間搞搜查,翻找經文,後來很多學員通過絕食堂堂正正地闖出去了。我在那呆了四十天,被收去四百元(後期的學員一天的生活費管理費就是一百元)。警察上京接我的生活費,機票也是向我家裏要的錢,總計將近兩千元。
由於我夫妻進京上訪,片警把我們的戶口扔出來了。後來我有了身孕,居委會三天兩頭地找我,說我沒有戶口要孩子是非法的,是要罰款的,並逼我寫對大法和師父不敬的話,說:只要你說句軟話,孩子就讓你生下來。媽媽找到派出所所長一起去了街道,我愛人也找到分局,最後也沒解決問題(註﹕在中國實行戶籍管理制度,沒有戶口,像生孩子、就業、儲蓄等很多正當權利都將被剝奪,前段時間因暫住證問題被毆致死的大學生孫志剛就是這種戶籍制度的犧牲品)。
在我家裝修期間,居委會安排了許多特務,三天兩頭到我家以看裝修為名看我們和誰來往。鄰居也被安排任務,每天監視著我們家,弄得老鄰居像敵人似的,一有響動就趴在貓眼上偷看,有時趴在我家門上偷聽。有的人為監視大法弟子甚至整天坐在窗台上望。由於我們持續不斷地講真象,很多人都在發生著變化。鄰居老太太就有一次跟我們說:居委會讓我監視你們,不過我可沒幹這樣的缺德事。我就這些事質問居委會書記,她臉色都變了,把頭扭到一邊不敢吭聲。這就是我在中國人權最好時期的生活環境,這就是江××挑動群眾鬥群眾的直接惡果。
媽媽為給大法鳴冤進京上訪,被抓回後處以拘留並罰了四千元錢。片警跟我說:三千元是罰款,一千元是派出所的兄弟們分一分,一百元我拿著打車用,再給你媽送點。其實我媽連一分錢都沒收到。也沒給開收據,一個月後派出所讓媽媽去,這一去就被送到馬三家勞教一年。本地區有好幾個同修都被騙走勞教,並規定是凡家中有修煉人的,每家至少抓走一人。當時家裏裝修,我又有孕在身,媽媽被抓走了,裏裏外外的事只能我一個人操持。好不容易熬到臨產期,丈夫再次進京上訪並被送到本地教養院。這一去就是兩年多,家裏也被罰了七千多元。我生孩子都是親戚朋友資助的,孩子就靠爸媽養活(兩人退休工資加在一起只有八百元)
由於我沒有戶口,沒有身份證,找工作很困難沒辦法只好趕海,擺地攤,靠一點微薄的收入貼補家用。直到丈夫期滿回家,情況才稍微好轉。而丈夫在教養院的兩年中,我和孩子沒有見過他一面。因為我也是煉功人,我的探視權被無情地剝奪了,要想見他就必須罵師父罵大法,做為一個煉功人,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看到網上發表的一篇篇本地教養院的迫害案例,看到那麼多的昔日同修被折磨致死致殘,我的心中無時無刻不牽扯著丈夫的安危,這兩年,真是充滿了心酸血淚。
這就是我這幾年的遭遇。我的家庭只是中國千千萬萬修煉法輪大法的家庭中普通的一個,我的遭遇也只是千千萬萬修煉人的一個縮影。因為修煉大法,我們重新得到了身體的健康,我們重新擁有了幸福的生活。可只因為江××變態的妒忌和對失去權力的極度恐懼,千百萬的修煉人被推入災難的漩渦,幸福和平的生活遠離了我們,被抓、被打、被抄家,被判刑,電話被監聽,人被監視,我們失去了基本的人的自由和權利。據不完全統計,時至今日,已經有822人被迫害奪去了寶貴的生命。由於邪惡謊言的宣傳,人們都用敵視的眼光看待我們,出於多年的對政治運動的恐懼,即使心懷同情也不敢有公開的表示。人們可以在大街上公開地罵腐敗罵惡警,可只要一提法輪功,人們就噤若寒蟬。由於大法弟子不畏生死,四年如一日地講清真象,很多中國老百姓知道了事實,人心在不知不覺中轉變。
在此我希望所有良知未泯的世人,認清是非,分清善惡,認識到這場迫害的非法性和殘酷性,認識到江××所犯下的群體滅絕罪行。希望你們在罪惡面前不再麻木,我們是和你們一樣有血有肉有公民權的善良百姓,我們也許就是你們的朋友、同事、鄰居,我們只是想讓您知道真象,當這場迫害的真象廣為人知時,邪惡的迫害也就無以為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