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落著母親,母親一言不發。我越說越氣,說到「一交流你就不說話,有甚麼你就說出來,哪怕我說的不對,或者你有別的想法,你直接說出來,你這樣不說話算啥?」我又急又氣,說完,我就走了。
離開後,也覺的自己不對勁。簡單的想了想自己,為甚麼這麼多年,她的問題我說了她也不改,而我還一直要說呢?是我太執著於她的問題,我應該放下自己,不帶任何要求的表達自己的觀點,改不改是她的問題,而不是強加給她。想到這,我就沒有再多想。
幾個小時後,母親同修難過的來找我說:你知道嗎?這些年你高高在上,像訓斥孩子一樣把我數落一頓,動不動就拿著一堆道理砸向我,很多時候,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甚麼,而且我又怕傷害你,很多話不忍心給你頂回去,但是你走後,我就會很難受。
聽母親這樣說,我心裏也感到委屈,覺的自己明明是為她好,怎麼會這樣呢!我與母親辯解了幾句,心裏很不舒服。
我坐下來開始向內找。終於意識到,這些年由於在別的環境中過關激烈,從而在母親這裏就放縱任性了,和母親形成了不正的關係,使得在她這裏自大而獨斷,對於母親同修的問題常常帶著看不慣,妄下結論,強加對方。而母親同修由於表達能力差,恰恰給了我自我膨脹的機會。
我想,開了天目的人看到的都是不同層次的東西,都是局部,更何況我沒開天目還帶著人心去看。我怎麼能看到她的表現背後真正的原因呢?生命的特點千差萬別,她要修出來的東西,她要走的路,又豈是我能知道的?我真是狂妄自大啊!都是師父的弟子,都有師父的安排,我憑甚麼對她指手畫腳,去安排她的修煉路呢,這不就是舊勢力的做法嗎,帶著自己的觀念去安排別人,而不是放下自己聽從師父的安排。
我也想到了生活中自己對母親事無巨細的安排和指導,好像自己所說所做就是真理一樣。哪怕很小的事情,吃飯、穿衣、說話、買東西,以及她和父親之間的事情等等,我都要妄加干涉、評判一番,而且張口就來,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我警醒了!
表面看起來,我一直是母親的依賴,懂事、聽話、處處為她著想,修煉後又在法理上開導她;我與母親的關係是反過來的,我更像母親。而母親表現出來為人處世笨拙,做事考慮不周,丟三落四,生活上也常常是一團糟,所以我一直在擔當她,像她的母親一樣在擔當承受,甚至覺的自己這一生也真是盡心盡力了。但是我卻忘記了把自己作為一個修煉人去對待這一切,忘記了去思考母親同修的表現是讓我修甚麼?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看到的很多母親同修的問題,都是給我修的!甚至我耿耿於懷她長期不改變,原來是在等我修,而我卻不悟的、一味的去改變母親!
我警醒了,我要改變自己。我開始警惕自己的言行,避免讓習慣性的話語脫口而出,同時無條件的修自己,看著母親的所謂問題反過來修自己。
晚上的時候,我看到母親又在摳鼻子,要是過去,我會批評母親這種行為不好,髒東西扔到地上,別人就會踩到。這次,我看到了我是怕髒的心,我沒有說話,默默的修自己的這顆心。
第二天,母親看上一雙鞋,回來找我,讓我去看看,並幫她做決定。我鼓勵母親自己做出決定,走自己的路。母親很開心。我知道,我要有意識的改掉生活中為母親大包大攬的習慣,讓她獨立起來,擺正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把自己當成一個大法弟子,從新思考與母親在一起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我所承受的,我所擔當的。我明白了,原來我承擔的都是我自己,我為自己過去在情中狹隘的認識而感到歉意。我從新擺正與母親的關係,從點點滴滴的小事做起,排斥過去已形成的習慣的影響,按照法,從新去衡量自己過去的行為,建立正確的母女關係。
這件事情讓我意識到,在很親近的人之間長年累月的形成一種習慣性行為,不注意就會陷入人中的執著而不自知,尤其是親人之間,在修煉之前就已經形成的不正確的習慣,更加難以察覺,所以一定要重視。
(責任編輯:於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