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過程中,我認識來自農村的A同修。A是到監獄來看望被非法關押在這裏的丈夫同修B。B跟我兒子被關在同一個大隊。A說丈夫原來是一個木匠,一次他把真相材料放在工具箱裏,在通過火車站安檢時被發現,被非法判刑六年。為了讓他轉化,黑監獄的惡警將他吊起來打,受盡酷刑,導致了他的肌肉萎縮,生活不能自理,活生生的被打成了殘廢。
B是一個堅定的大法弟子,始終不轉化。監獄沒辦法,就把他隔離,由兩個犯人看著。就這樣,他的狀況越來越差。當A再去看他的時候,B是被兩個犯人架著拖出來的。
將近半年多的時間,我去監獄都沒碰到A她,有一次我終於又看到她了。我問她為甚麼這麼長時間沒來?她無可奈何地回答道:「我沒錢啊!」
她家在農村,三個孩子:大姑娘、二姑娘已成家,小女兒在上大學,都是她自己撫養。
丈夫被抓後,家裏沒有甚麼經濟來源,只有幾畝地,還有幾隻雞鴨鵝,生活很艱難。由於家住偏僻,每去一次監獄,來回得倒兩趟汽車、四趟火車,三天才能趕回去,非常不容易。我說無論如何你得經常來看他,不然你丈夫會被監獄迫害的更嚴重。她無奈的答道:「我也想啊!可是沒辦法……」在那種嚴酷的迫害形勢下,我想同修的身心可能真的是已經承受到了極限……
其實,為了看兒子咋樣了,我常年每月都往監獄跑,錢也花沒了。有時不得不向同修借錢,然後再還上,日子過的也很緊。跟我相比,她可就更困難了。農民種地一年見一回錢,還得靠天吃飯。我起碼每月上班還能開點兒錢,工資也漲了點,算計一下還夠用。我想,同修在最困難時能幫一把是最好的,就跟她說:你只要到某地就行,剩下去監獄的車票錢、吃飯錢、住店錢還有回去的路費我來出。後來我還拿了一些舊衣服給她,她說我比她家的親戚都親。因在邪惡迫害的當時,她家親戚都不與她來往了。
我回來後跟同修商量,再多給我做一套師父的經文和《明慧週刊》,在監獄裏邊的同修真是太艱難了,他們多麼希望能看到師父的經文、了解外面的正法形勢呀!所以不管多難我都要想辦法把師父的經文和相關資料送進去。同修給我們做了四套,我拿三套給全監獄十幾個大隊被關押的大法弟子傳看,一套給B同修專看。
我和A約好,每次見面後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經文》等拿出來巧妙的放好,接見時我們就發正念。在師父的保護和同修們發正念的配合下,每次都順利的送進去了。
我和A同修就這樣一直配合著。每次會見時B同修總是用那微弱無力的聲音對妻子說:「我要『方便麵,方便麵!』」每每聽到這聲音我的心都在顫。在地獄般的魔窟中受難的同修,對看到師父的經文的那種渴望,我感同身受,我難過的要流淚。只有大法才能給他們堅持下去的正念,大法是生命的根本,生命的力量。
後來,一看到我和A一起來,B就向我雙手合十,開心的笑了。能看出他看了師父經文後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我也長長出了口氣,能為獄中同修做點事,心裏感到了些許安慰。
有一次,我和A去監獄回來趕上雙休日,她非讓我中途轉車去她家一趟看看。到了那裏我才看到,她的家真是一貧如洗:一個小破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道邊,進屋後映入眼簾的是破炕、破桌子,家裏沒甚麼值錢的東西。就是能用的東西也是破舊不堪。她說小偷進了她家都後悔,耗子進去後都得哭著走,真是要啥沒啥呀。她家的後面是一排大瓦房,更顯的她家房子的破舊不堪。我問她為甚麼不蓋新房子呢?她說:「我家前幾年地皮、磚瓦、水泥、沙子、木料和蓋房子的其它材料都有,因為我們倆口子煉法輪功,都被大隊搶走了!」她哭訴著說: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夫妻相敬如賓,有三個可愛的女兒。還有幾畝地。丈夫是個木匠,農閒時能做點兒零活補貼五口人家用。在農村來說也算過的去。但因長年幹活勞作,積勞成疾,患上了各種病。後來村裏有人說:煉法輪功祛病有奇效,身心受益,不花一分錢病就都好了,他們夫妻倆也跟村子裏的學員們煉起了法輪功。說來真是神奇,不知不覺他們身上所有的病都不翼而飛,心情也舒暢了,五口之家其樂融融。可是,一九九九年,江澤民出於個人的妒嫉,發動這場殘害好人的迫害,他們也沒能倖免。二零零一年丈夫因修煉法輪功多次被抓,並被遊街示眾,還被非法押送到刑場給即將處死的死囚陪綁。二零零四年他在黑監獄被惡警打傷致殘,因怕被曝光,就把他鎖在小號裏與世隔絕。最後,他被折磨的半身肌肉萎縮不能行走,生命垂危。就這樣,黑監獄還不准家裏辦保外就醫。她那邊哭訴著被迫害的一樁樁、一件件,我這邊邊聽邊流淚……
每次去監獄她都帶些自家腌的鵝蛋、鴨蛋、雞蛋的,這能省一些錢。但有一次她告訴我,她家正在下蛋的鴨子和雞在她去探監期間被人偷走了。唉,道德下滑之後的人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了,牆倒眾人推,可悲呀!
後來B被折磨的快不行了,在刑期差幾天就滿六年的時候,被放回了家。A給丈夫買了一頭奶羊,每天給他喝些羊奶,以補些營養。每次去同修家學法,她都用被子把丈夫圍住,用只能裝下一袋水泥的三輪小推車推著他一起去。到同修家再把他抱到炕上讓他躺著聽法。六年的黑監獄,對B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酷刑、毒打、折磨,使他五臟六腑都在衰竭,此時已皮包骨,吃不下東西。在極度的痛苦中半年後還是去世了,她的丈夫就這樣被惡黨迫害死了,再也回不來了,這個家,從此家破人亡……
孩子失去了父親,妻子失去了相依為命的丈夫,村子裏失去了一個善良的好村民。A懷著極度悲痛的心情,最後一次把丈夫的遺像捧在胸前,滿臉淚水無力的走在前面,好多同修跟在後面,他們一起高喊著:「信仰無罪!法輪大法好!世界需要真善忍……」他們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有許多村民看著落淚了……這就是他的葬禮。
再後來A把小房子和周圍的地都賣了。又把種地的工具拿出來,結果被所謂的「鄉親」全部搶走了。她甚麼都沒有了,這裏已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了。她的家就這樣在這個小村莊消失了。
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她後來去了哈爾濱,在一家旅店打工,她節衣縮食,不但要養活自己,還要供小女兒上大學。
紛繁的世界,人心不古,面對這些隨著道德敗壞一日千里下滑的世人,她沒有怨恨,她是大法弟子,是有使命與責任的,她還去講述法輪功真相,去救度世人,擦乾了眼淚,又匯入到救人的洪流之中。
師父說:「路漫漫已盡,霧迷迷漸散;正念顯神威,回天不是盼。」[1]苦難中的人們盼望迫害早日結束,盼望給國人帶來無盡苦難的中共早日滅亡解體,盼望所有善良的民眾不再無辜遭受屈辱魔難,好人一生平安。
註﹕
[1] 李洪志師父經文:《師父的新年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