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看守所 |
位於成都市郫縣靖安鎮正義路3號的成都市看守所,是二零零二年全部建成並使用的。它是由之前位於成都一環路九茹村的成都市治安拘留所、位於蓮花村的成都市第二看守所和位於寧夏街的成都市第一看守所合併而成。
一、二零零二年成都市看守所(以下簡稱市看)搬遷前
1.1999年7.20~2000年上半年
那時,多數學員是被關入九茹村假借治安拘留的名義非法關押5~15天,被認為「頑固」的,15天後又關入蓮花第二看守所假借刑事拘留非法關押一個月,即所謂的「雙拘」。
當時蓮花村看守所有號稱「四大殺手」的四個年輕男警,一個姓周,中等個,較胖,三十歲左右。還有一個姓熊,稍長,兩人膚色都較白。一開始他們強制所有被非法關押的學員站在院內聽誹謗大法的廣播或者聽他們讀報紙上誹謗大法的文章,禁止煉功,經常對學員拳打腳踢、罰站、騙交生活費、安插內線混入監視等方式行惡。半年後,那些老警察不參與了,因法輪功學員就耐心告訴他們一些道理:做人要重德,告訴他們普世價值觀,告訴他們物質和精神是一性的,善惡必報的故事。漸漸的,警察都不願參與行惡了,甚至在自己值班的時候做一些善待法輪功學員的事,後來連「四大殺手」也沒勁了。
二零零零年下半年後,學員主要直接被非法關入「二看」,到期被非法逮捕的轉入寧夏街第一看守所,以下簡稱「一看」,然後以勞教判刑的名義被繼續非法關押。
2.成都市第二看守所2000~2002年
在關押法輪功學員前,女監關的人很少,只開了兩、三間監室,主管女監的警察有鄧幹(不久後退休)、閻幹、杜春明和巫玉鳳、何干等幾個後勤警察和一個傅醫生,所長姓魏,男,三十多歲,之前是警察,2000年初被任命為所長。
當時環境很邪惡,法輪功學員一煉功就是被戴腳鐐手銬,有時戴男犯的腳鐐,一個大鐵砣據說有七十多斤重,戴上後根本無法走路,只能彎腰用手拖著鐵坨慢慢移動。有時把幾個人銬成一串,必須要一起動才能上廁所、睡覺。有時反銬,有時銬龍抱柱。絕食反迫害就用又粗又硬的塑料管插入亂灌食。幾個甚至數十個人按倒,踩在地上灌。有時要灌滿滿一臉盆液體,直到發吐。對學員家人送來的錢肆意剋扣(後來女警杜春明因貪污在押人錢被舉報遭雙規),生活用品都是偽劣產品,且貴的驚人。
酷刑演示:腳鐐 |
3.成都市第一看守所(2000~2002年)
開始一看到監室多關的男犯,女號只有三、四間。管女監督所長姓楊,男,五、六十歲,中等個,不胖不瘦,後退休由二看魏所長升任整個寧夏街看守所的所長。女監大隊長姓冷,人稱「冷隊長」,還有一個陳副大隊,主管監室的警察有楊興敏(人大代表四十來歲)、黃文珍四十多歲、劉麗娟二、三十歲、李蓉二十多歲剛工作,另有一些後勤幹部:蘭幹、汪幹、吳幹、林醫生、施偉醫生二、三十歲、劉英在遣送站,三十多歲。
這裏比二看的環境更為封閉,犯人們有句話:風都吹得進來,牛都脫不出去的地方。當時;原國民黨軍閥楊森的女兒楊素玉曾被關在此達九年多,硬是從一個身體健朗的中年婦人關成了一個身體變形、性格古怪幾近殘疾的老人。
監室陳舊狹小,一間小小的屋子要關押五十多個人,晚上床上、地上睡滿了人,都成刀片狀。側面挺直睡叫「睡刀片」。就這樣也躺不下,只好輪流或者坐著睡。根本不可能有煉功的條件,稍不對勁就銬上腳鐐手銬,只是多銬成前銬,還能自己吃飯、如廁。如絕食就叫來青羊區三醫院的護士插管,將由粗又長的管子插入食道不取出,差點讓人窒息,或叫犯人按倒灌食,但在飲食方面比二看好些,警察也不在物質供養方面施惡。
楊興敏,人稱楊警長,是人大代表,她表面上不多說甚麼,也不罵人,暗地裏唆使犯人下手打罵學員。黃文珍和劉麗娟私人關係好,經常聯手採用辱罵、搧耳光、踢、將擦地帕和垃圾塞進學員口中,強迫全監室人對學員行兇等。學員制止其惡行,黃說:「我十八歲就在這上班,變了泥鰍還怕鑽沙沙?」
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2001年中共炮製的「天安門自焚」偽案發生了,有一個成都法輪功學員被從北京押回來,人被打成了「熊貓」。她自訴在天安門廣場,警察讓她把身上穿的幾件衣服脫下來點燃拍幾張照片就放她走,她不從就被打成了這樣。警察們很震驚。後來一警察問學員「這個看守所從清代就修了,為啥據監獄記載清朝民國都沒有關押這麼多人,現在關的人是過去的好多倍呢?」學員說:「那時人少嘛。」她說:「不是,我說的是人口比例」。學員告訴她對真善忍的鎮壓和幾十年共產黨搞的系列運動對中國人道德淪喪產生的惡果和重德的道理後,她沉默了。後來,上面讓看守所每個監室都要學所謂的揭批材料談認識,看守所以警力不足,要以安全為重,絕對不能出現重大安全事故為由,草草學習兩次再沒有搞過了。
二、並後的成都看守所(2002年至今)
迫害法輪功前,各看守所女監關的人都很少,從1999年後特別是2000年後,大量的法輪功學員被關進來。女警們直喊累的來不起了。這時蓮花村二看的警察開始遭惡報,幾個主管警察一個接一個的生病,輪番來,你好了,她倒,她好了,另一個又倒下了。
學員們一直耐心的給他們講真相。有的警察開始轉變了。對派出所綁架來的學員也不像過去那樣照單全收,而是以「血壓高、哺乳期、孕婦等不能關押」的理由拒收。對學員家人給學員送的錢也不敢公開大量扣押了。只有杜春明最邪惡,不少遭其迫害的學員都正告她:「在對法輪功的迫害中,將來有一天你對邪惡而言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你遭報的時候。」
三個看守所監室年久陳舊,根本關不了那麼多人,警察人數也不夠。從2000年~2001年陸續一些看守所主管部門來看了,與2002年將看守所關押的人員轉到現在郫縣安靖鎮正義路3號的成都看守所,那時號稱「亞洲第一看守所」。據說當時是關押人數、面積在亞洲是第一大的,設施也是當時最全的,電子門、監控開始投入使用。
當時看守所提供的伙食都是水上漂,吃飯憑搶,誰先搶到誰吃多的,飯菜都吃不飽。但是賣各種供應菜和零食,一天要賣十幾次。價格很貴,但數量和質量還可以,有錢的一個月要用幾千元。
1.2002年~2004年
看守所原有的一看二看的警察,又來了20多個女警。一部份是從各派出所和其它公安部門調來的,多為中年人,有鄧竹萍、廖曉晉、王曉蓉、馬倩、大李乾等,一部份是剛上班的年輕女警,二十多歲,有陳蓉、劉娜、何麗娜、郭莎、邢晶晶、袁靜等。她們多數對法輪功真相知之甚少。一看以前關的法輪功學員較少,現在十幾個監室,樓上樓下多時關了一兩百名法輪功學員,不斷有出去進來的。一看過來的警察開始與大量的學員打交道,表現的很邪惡,二看的警察在2000年~2002年與法輪功學員接觸的多,反而消停多了。
二看的鄧幹、閻幹已退休,杜春明因其賣力得到現在市看女監大隊長,也就是寧夏街看守所冷大隊的賞識,一個人管了三個監室。她對一般犯人的管理甚是苛刻,動不動就開文革式批鬥會,用各種方式打人,但是對法輪功學員卻出人意料的收斂了很多,也知道了一些「天安門自焚」的真相。可是佛法是慈悲的,但也是威嚴同在的。雖然她有所悔改,但作惡太多為時已晚。當時因為她搞所謂的「坦白檢舉」有成效被調離所上,專管「坦檢工作」,不管監室,以後也不接觸法輪功學員了。這時,本在她主管監室的成都電子科大法輪功學員顧英在青羊區三醫院,看守所定點關押處絕食反迫害身亡。顧英的子女發現看守所轉來母親的財物數目不對,一核查,少了八百多元,揭露了出來。另兩名毒品嫌疑犯在其手下當值時,敢怒不敢言,被送到簡陽女監後同時給監管局等相關部門寫信檢舉杜春明貪污嫌疑犯錢財,三方證據確鑿。杜春明被停職「雙規」,還未被雙規又突患惡性傳染病被隔離治療,此事在看守所引起震動,知情的警察和嫌犯都議論紛紛。
一看的老警察黃文珍從十八歲管犯人至今,對一般疑犯和法輪功學員都是一不高興都是抬手就是耳光,伸腿就踹人,怎麼勸阻都無用。有一天,她剛打了一個法輪功學員下班了,學員們圍坐一圈對她發正念。她次日上班騎自行車摔斷了手。值日告訴大家,黃幹問她走後法輪功都幹了甚麼,值日據實彙報。她進監室吼:「好啊,你們咒我哈。」她對父母很孝順,可是因為迫害佛法和修煉人,一人行惡,殃及全家,父母在很短時間內相繼去世,對她有所震動。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以前看守所警察晚上值班巡查不但要巡視走道,還要下到走廊打開每間監室風門看。一天晚上,黃幹正打開風門往裏看。一隻爪子從後面搭在她肩頭上(當時看守所已使用電子門,警察要用自己工作牌才能打開,晚上幾個值班警察每人輪流單獨巡監外,別無他人,外人更進不來。)嚇得她頭也不敢回,只說:「我也是在此掙錢吃飯,你有冤該找誰找誰吧。」過後,她大病了一場,之後比以前收斂了許多,找嫌犯談心時會問她們:「那些法輪功學員會不會喊別人甚麼邪惡?」答曰:「沒有,只聽喊杜警察杜邪惡,沒說別人。」她很高興。當時有一外地未報姓名的法輪功學員,人稱「無名氏」絕食,她還表示出了一些善心和幫助的舉動。
冷大隊長也比較惡,樓上樓下十幾間監室上方都有一條通道叫巡視道,女警每天四十分鐘一次來回打卡查看監室內動靜,一般人邊走邊看也就過了。只要她一上來,就會靠著牆根走,彎腰探頭看下面有沒有法輪功學員盤腿打坐。如發現立刻喊人脫拉拽。有一次,她居然頭朝下載了下來,人卡在了護檔裏,嫌犯們小聲說:「活該,壞事幹多了。」後來她稍微好些了,不敢太探著身子查看了。以前冷大隊和手下警察經常叫全監室嫌犯對抵制迫害的法輪功學員集體行惡、吐口水、搧耳光、打、罵,誰不動手,值日下課的嫌犯受罰。一次,冷大隊喊嫌犯動手打一學員,值日只有三十多歲,她不帶頭,說手疼打不動,其他人一看都不動。冷大隊當即下其值日職務,調去勞動組打衣服。她說:「下就下,反正我不打好人。」嫌犯們私下都很敬佩她。另一人站出來狠狠打了學員,馬上當上了值日,可三天後又下課了。因為她管不下監視,嫌犯都不聽她的,都說「甚麼東西,靠打法輪功討好警察當官,你自己做,我們做不來。」警察沒說甚麼,只好將其撤了。學員們因煉功被加戴刑具,嫌犯們大多同情、難過,對闖入女監咆哮打人銬人的男警都悄悄議論:「這哪是警察,就是土匪一樣。」都力所能及的幫助學員。她們默默的觀察法輪功學員的言行。一天看守所組織學習,讓每個人發言,甚麼是道德。一個成都青羊區的嫌犯平時嘴巴很髒,經常諷刺挖苦學員,她誠心的向學員請教:「到底甚麼是道德,我看了你們這麼久,根本不是電視中演的那樣,我覺得你們百分之七十是好人,百分之三十是我不能理解的,但不能因為我不理解就說你們是邪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著。」
冷大隊這樣做,年輕警察也效仿,一次,邢晶晶讓監室全體嫌犯打一法輪功學員,當喊到一組織賣淫被抓的嫌犯時,她不動手,說:「我不當幫兇。」邢晶晶氣急敗壞的罵:「你的意思是我是主兇呀?」隨即懲罰該嫌犯不許買東西,不許吃東西,不許別人跟她說話,學員們都很擔心該正義嫌犯,她卻說:「不怕,我又不在這裏呆一輩子,我就相信念法輪大法好會得福報」,不久,她上庭判的很輕出獄了。
而另外一個成都大學叫曹熙的女大學生因犯搶劫進來,本說走關係從輕處罰的,在辱罵大法和大法師父後,一老年法輪功學員正告她:「你這樣做,判你十五年也不為過」後來,她真的被判了十五年。嫌犯們議論紛紛,感歎著。後來嫌犯很多都抵制迫害,當警察叫他們虐待絕食的學員時,他們私下議論:「好事?警察自己為啥不幹,叫我們幹?我們幹了,我們下地獄,她們幾個得獎金。沒得那麼傻,再說人家法輪功又不討厭,憑啥子要整人家呢?」為了開創看守所的環境,法輪功學員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絕食、被迫灌食。
2003年開始,看守所與成都市青羊區三醫院聯合搞病犯監區,三醫院一個病房十幾個人一半多都是法輪功學員,重慶的段世瓊、成都電子科大的顧英、黃麗莎,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未報名字的「無名氏」相繼絕食反迫害,在這裏被迫害離世。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這些新來的警察對法輪功學員態度也好多了,一般不主動為難法輪功學員了。當時每個監室幾乎都關了幾個甚至十多個學員,學員在一起互相幫助,也關心其他嫌犯,接濟無經濟來源的人。從2003年中旬開始環境較為寬鬆。
只有一個年輕警察有些特別,叫袁靜,她剛工作二十多歲,她是杜春明的徒弟,愛打罵人,曾經剛上班不久,為了一點小事,覺得在嫌犯面前丟了面子,用衣架將成都市法輪功學員李小宇身上臉上抽出了一道道血痕。連杜春明看後也不好說甚麼,對嫌犯說:「少惹我,我是不會給你講客氣的,成都那個李小宇被我用衣架抽舒服了。」因為她經常鬧的動靜很大,每次都要驚動很多警察來解決,後來沒有管監室,調去後勤了。
2.2004~2010年
冷大隊退休了,過去的陳副大隊任大隊長,魏所長一直在。經歷了前幾年的血雨腥風,先後有至少八名法輪功學員在看守所抵制迫害而失去生命。之後幾年聽被釋放的法輪功學員和嫌犯講,還比較風平浪靜。只有2010年看守所監管比較緊張,比如著裝:以前只穿自己的便服就行了,現在外面必須套一件黃馬甲。賣吃的也少了,但一天還是有幾次,監室還是主要值日在管,警察很少來。只要監室沒有打架等大動靜,警察還是多一些人情,一般罵一頓,最多戴刑具,沒有其它處罰了。警察對值日嫌犯很好,多由她們管理,實在解決不了再報警察,雖然一般值日嫌犯多霸道,警察也護短,但整體有一定自由活動的時間和空間。
3.2012~2014年陳大隊調走了,由周萍任大隊長(據說之前是金牛區法院的)姓李的男警察任副所長,專管女子大隊。新來的謝蓉秀任副大隊長,當年的小警察袁靜也是副大隊長,她已成家做了母親,據說其夫是都江堰市檢察院的。原來一看二看的老警察幾乎都退休了,只有少數還留在後勤。從派出所調來一些警察,有何紅。從醫務大隊也抽調一些來監管監室,有吳靜、肖麟、萬乾等,另外從科室、部隊轉業的、新畢業的和其它公安系統調來的,有冷丹、賀靜宜、陳麗莎、李婷、田利、趙靜、孟幹事、曾幹事、江蓉、金芳等,多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周大隊五十多歲了,聽說快退休了,她一般很嚴肅,但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謝副大隊和胡嵐處罰嫌犯一般還是不太過分。例如當在監控中發現嫌犯浪費糧食,把一盆飯都倒進廁所,她除了嚴厲訓斥外,會讓他們用勺子將剩飯分食。嫌犯們既害怕又慚愧,也不敢亂倒飯了,會事先安排打飯菜的數量。但嫌犯們講袁大隊發現有人將剩餘飯菜倒進廁所就會命令值日用手伸進便池把飯菜抓起來吃了才放過她們,談起來又恨又怕。
以前跟法輪功學員打過交道或者是了解了一些真相或家庭教育比較好有善心的警察一般不主動針對法輪功學員行惡,也不太願意管這些。可是之前沒有跟法輪功接觸過或者利益心重想往上爬的警察卻對學員狠。比較典型的一件事是從派出所調來一位年輕女警察叫何紅。派出所來看守所提訊認識她的警察對法輪功學員說:「你們可不要惹她,她整人下手比我們男的都兇。」為了爭表現她專門針對法輪功學員下手。當時成都學員張華韻關在她關的監室,她命令值日,只要不轉化,不准吃飽,每頓只准吃Ok飯(意為大拇指和二拇指圈起來這麼大一團飯)。值日比較有教養,也信善惡有報。她告訴其他嫌犯:「何干是說了,但我沒這個權利,只要我當值日,她吃多少打多少飯,你們要這樣幹,你們幹,我不幹。」其他人一看值日不幹,都不願幹。何紅知道後,馬上把她下了,調到其它監室。但過了一段時間因她工作能力強,其他警察又讓她當值日。本來這個嫌犯判了無期徒刑後來上訴後改判三年零十個月,在看守所引起轟動。何紅呢,新婚三天後,其夫為一公務員,突然提出離婚,沒有任何理由,非離不可。又過了幾年,第二次再婚,聽說是成都東門開賭場的。其他警察悄悄議論,有些知道是惡報,有所悔過。
這時,看守所興起一種新的處罰方式─坐鋪板。
隨著所謂的「消除牢頭獄霸」運動開啟,上面下令加強對職務犯罪的管理,由警察親自管理。警察不打人不罵人,只要警察認為不對,一聲令下「上鋪板」,全部坐在鋪板上把腿盤好,不准動腿,四十分鐘打卡換一次腿。從早上六點半起床到晚上十點收監,除了三頓飯和打掃衛生做內務下鋪板,其餘時間均在鋪板上坐。限制上廁所,上下午各一次,中午不睡午覺上一次,晚上上兩次,有時甚至坐到晚上兩點過。有人坐的腿疼的哭,有人高血壓坐翻了,病發作了,痛苦不堪。哪個警察罰的只能哪個來解,最長時間有坐了兩個月的,期間不准買零食,不准吃小賣,不准自由活動,不准看電視,不准收發信件,甚至不准洗澡、刷牙、洗臉和腳。
法輪功學員被關在監室的少了,一般一個監室關一人,總數也就十多二十個人,不准站著煉功,就是坐在鋪板上盤腿也會遭到監控室警察,打卡警察和監室值日與惡犯的斥罵和干擾,如有兩個學員關在同一監室,不許說話。
4.2016~2018年
所長周萍退休,袁靜升為大隊長,後升為副所長,專管女監,看守所換了新所長。
2016年上半年,看守所還可以每天兩次賣炒菜,週末可以買到看守所自滷的雞、兔、鴨,平時偶爾可買到零食。可是2016年換了新所長後就再也沒有賣小炒、滷菜和零食了,甚至一度日用品包括衛生用紙都不好買。跟主管警察關係好點的就到關係熟還有存貨的監室去借。後來聽說男監死了人,經屍檢是營養不良造成的。看守所在2016年下半年才逐漸又開始賣食品。但次數少,數量少,還不容易買到。監室多,東西少,一圈沒有賣完就沒有了。看守所的嫌犯說要感謝那個死去的人,不然更是只有漂湯喝了。
其實早在2013年2014年就有規定,監管場所不能賣吃的,只准吃牢飯。文件大意說:中國已向世界宣告,隨著經濟持續發展,監管場所撥發生活費已提高,生活水平已有了極大提高,供應的飯菜完全可保證營養,不需自己花錢了。所以2014年,監獄命令犯人將現有的調味品全部扔掉,今後監室監區超市也不賣任何調味品、半成品、熟食品,違者重罰。其實根本不可能。特別是看守所,一年365天,頓頓是水上漂,不是蘿蔔就是蓮花白,無油無味,難以下咽。所以警察以穩定監室人心否則不好管理為藉口仍然在看守所賣炒菜、滷菜和零食。只是數量少,品種單一了,炒菜價格也降低了些,賣完就沒有了,一天只有一兩次,節假日和雙休賣滷肉,不然人身體根本受不了。
短短兩三年的時間,看守所的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
1)吃喝
2016年不准賣小炒後,漂湯質量好些了,有時類似感覺燒菜,中午晚上紅味白味換著來,也有些油了。早上一週可吃三個雞蛋,每週吃一次滷肉飯。特別是2017年3月據說看守所生活標準提高了,人均每月撥款330多元和監獄一樣。每天早上都有一個雞蛋,週一二四五中午每人加一份肉。每週一人五個蘋果,還發袋裝鹹菜、大蒜、醬油、醋、鹽,有時過節發幾盒菊樂奶。喝的水供應卻越來越少,每人每天多時500ml的瓶一瓶多點,少時只有半瓶多,有時還只能喝自來水。
但是這些都是額外的,可以用來處罰。警察認為你不聽話,表現不好,就掐斷,甚麼都沒有,分給表現好的吃。如被監控、打卡或其他警察點名的,視情況扣除。有一個叫唐國梁的警察,將監室內三分之一多的人都實行掐斷,只能吃漂湯。更甚者不准吃飯,不准吃漂湯中的菜,只准喝湯。一個小女孩因背不完監規,被罰早上只准喝稀飯,中午晚上吃別人剩的半碗菜湯,一個多月瘦成皮包骨頭,或者每天吃OK飯,只有手指圈個圈那麼一團,或者不准用勺子吃飯,只能用手吃,等別人吃完了,倒點剩飯菜,用手劃拉著吃,一個女嫌犯就這樣吃了八個多月。
以前三頓飯都是男嫌犯,打飯儘量打夠,打合適,現在所謂的文明化管理,不准嫌犯打飯了,換成外面請的師傅,他們打飯時一會兒多一會兒少。少時只有半盆飯,多時滿滿一盆還冒出來。曾有監室被勒令全監室四、五十人只准打兩盆飯,不准用碗勺子吃,全部倒在睡覺的鋪板上用手抓來吃。或者不准打菜、少打菜,將倒進廁所和垃圾桶的撈起來吃,值日被罰班罰坐鋪板等。雖然每次打飯錢負責打飯的都會統計好根據情況決定遞出去多少個盆子。但是飯一會兒多,一會兒少怎麼辦?多時只能每個人加,有時撐的要吐了,少時,幾人甚至數十人都沒有飯吃。以前這種情況也有,當時警察多有善心,飯菜打完了,原路返回時有監室報告飯不夠,或者多了退一盆乾淨飯一般都不說甚麼。現在新來的警察比如吳靜,醫療大隊調來的,是袁靜的徒弟還有幾個年輕警察,不但不同意挨一頓罵還要受處罰,所以嫌犯害怕不敢說,實在沒有飯吃就算了。有錢買了零食的可以在下午3點40到五點之間規定時間內吃點零食充飢,沒有的就只能餓著。好一點的值日就讓大家把打的飯勻出來幾勺吃,一般都不管,只管自己吃飽。
2)穿
2010年,看守所嫌犯要求在自己衣服外面套黃馬甲,化纖的,不透氣,夏天悶。現在必須外穿化纖藍色囚衣褲,夏天齊肘短袖,齊膝短褲,秋冬長袖長褲都不透氣,而且沒有扣子,是粘合扣失去了功能。冬天的衣褲小,套不了棉衣,冷,特別晚上值班,看守所的穿堂風把人吹的透心涼。夏天衣服沒有扣子,裏面還得穿自己的衣褲,熱。有些所謂的被特殊監控人員還必須在外面套一件紅色或黃色背心,熱的要中暑了,每天喝藿香正氣水。而且每個人夏天或者秋冬只發一套囚服。每天必須穿,只能在週末洗一次,如果下雨洗不了,下個星期接著穿,如果天氣不好沒晾乾,星期一濕衣服也必須穿。冬天不洗只是髒點、冷點還可以忍受。夏天就慘了,看守所進行了改造,用有機玻璃將前面對流窗封了一大半,又捨不得開風扇,現在也沒有人敢在警察打卡時打報告說開風扇,除了挨罵被罰甚麼也得不到。四五十人擠在一間幾十平方的監室內,失去了自然穿堂風,風扇不死不活慢悠悠的扇著,每個人的衣服都汗濕透了,然後穿乾又打濕,藍色的囚服滲著汗漬污漬。特別晚上四、五十人擠在鋪板上,又開始睡刀片。如同蒸籠一般,有時感覺要悶暈過去了。不少人長滿了痱子、紅包、水泡、皮膚潰爛。特別現在晚上睡覺不准點蚊香,不准有明火,看守所蚊蟲特別多,被叮咬過的地方發紅潰爛化膿,甚至像鞭子抽過的疤痕,搞得一兩個月都不敢洗澡沾水。
3)睡覺
看守所的睡覺有特別的意義,是除了吃零食、喝水、看電視、收發信、收來信之外最開心的一件事。但也是一件煩心事。以前寧夏街的鋪位少,只能睡刀片是客觀原因造成的。現在硬件設施好些了。警察規定還是只能睡刀片,把多餘位置空出來,更痛苦。有幾個原因:一是警察不讓嫌犯睡舒服了,只准睡格板,三條木地板寬度,約三十釐米,不能平躺,只能側睡。理由是你們是來坐牢的,我們晚上值班還睡不了,還要走來走去守你們,哪那麼舒服。有多的鋪位,剩在後面空著,不讓鋪,發現了就要受罰。二是值日的一般睡在最前面,通常很霸道,強佔多人鋪位,後面的人三格板也睡不了,就吵架、打架、掐人、頂人。三是值班警察晚上巡查時經常大聲罵人邊走邊講話,大聲吼,穿著高跟鞋走的喀喀喀的。根本沒有把睡覺的嫌犯當人,特別是一個叫王偉的警察,說看守所睡覺不准蒙頭,只要哪個睡覺用被子蒙頭了就把人喊起來值班,值多久她說了算。只要她值班,晚上一條通道走過去所有的嫌犯都被她罵醒、驚醒,看似睡覺,實則受罰。
4)洗澡
看守所條件有限,熱水少,以前是冷水洗頭洗澡。現在又規定不准洗冷水澡,說是有人出去告看守所虐待嫌犯。看守所就開始讓穿著上半身洗下半身,穿著下半身洗上半身,就是不准脫光了洗澡。說是怕監控聯網被上邊發現不好回答。穿著衣服洗,可以說不是洗,是在抹澡。洗衣服也是極其不方便,四、五十個人只有三個水龍頭洗外衣,一個水龍頭洗內衣和襪子,時間只能在下午的三點四十到五點這一個多小時左右,警察來打卡時還必須關水不能洗,衣服晾在狹小的放風壩,天氣好還能幹,天氣不好就是濕的,放風壩是露天的,下雨洗不了。洗澡也是這個時間,所以洗衣服就不能洗澡,洗澡就不能洗衣服,只能輪著來。
洗澡不能脫衣服,一是不方便,二是時間長,後面人時間不夠。二是洗衣服洗不了洗,夏天味道特別難聞。後來有些好心點的警察就讓穿著內衣褲洗,如果不守規矩,那就全監室都不准洗。有些五十歲以上和長期服藥的高血壓特殊病患,有點人性的警察會安排人打些熱水讓她們一週輪流洗熱水頭澡或者准許她們偷偷洗冷水澡。有些警察既不打熱水也不准洗冷水,說是怕冷水刺激犯病,誰洗罰誰,還要罰值日。看守所常用的一句口號是「一人生病,全體吃藥」,就是一人受罰,株連他人。所以她們這些老人或者病號反而經常一兩個月洗不了頭澡,夏天也不准洗,只能抹一抹,還不准脫衣服抹,只能穿著衣服抹,不少人身上有股味。洗頭只能把幾個喝的熱水集中起來,放在一個盆裏,本來水就不熱,還要接半盆冷水,只能泡一泡,將就洗。更甚者,有些警察動不動就懲罰多少天不准洗頭、洗澡,甚至不准洗臉、洗腳。
5)出行、室內活動
以前戴手銬是看守所針對所謂違規處罰的一種,現在看守所戴手銬是家常便飯。去醫院戴手銬腳鐐,上庭戴,甚至嫌犯出監室提訊見律師一律戴,都是背銬。說是為了警察人身安全,除了去警察辦公室談心。
酷刑演示:背銬 |
好點的警察會儘量戴鬆些,有些警察把戴手銬當成折磨人的手段,卡的緊緊的,陷進肉裏,回監室後手腕、頭、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因為背銬無法用手推門,讓警察開關門,有些警察讓嫌犯自己用身體把門撞開,電子門沉重,稍不注意就會受傷。
看守所現在到處都是高清無死角360°旋轉攝像頭監控,還與上級部門聯網了。每天上下午主管警察和領導巡監後嫌犯還要坐在鋪板上等待醫生巡診,其實就是問一句有沒有生病的。可是醫生不來,誰都不能下鋪板,節假日,雙休也不例外。
6)值班和學習
值班在看守所是件大事。以前每天晚上警察每過四十分鐘,就來巡查一次。每個監室從晚上七點到次日早上七點半分成四班輪流值班,二至四人一班,根據睡覺情況,人多了睡不下就四人值班,觀察室內情況並報告。即使睡覺很擠,嫌犯還是不願意值班,特別是深夜班一起來值班,等要睡的時候發現自己位置被佔了。最可怕的是稍不留意就會被監控室警察或者打卡警察點名,點到名就會被罰班,一個班兩小時左右。警察動不動就罰跳班,睡一道班起來值一道班,又睡一道班值一道班。甚至罰值「東方紅」,從晚上七點站到早上七點半,有的罰幾天晚上,乃至數星期,甚至數月,直到身體出現病症被送醫院。這種所謂的加強學習,每天被罰的人還要強迫在監室記錄本上寫「本人因違反監規,自願加強學習」,下面簽字。
7)坐鋪板
加強學習──罰站,罰坐鋪板,不准收來源物資,不准買食品日用品這是嫌犯們最害怕的三招。
罰坐原因 | 罰坐時間 | 罰坐姿勢及附加 | |
過去 | 個體或部份嚴重違規違反看守所明令規則嚴重頂撞警察 | 一般一整天早上六點半或七點起至收監晚上十點,有連續罰幾天或者一個月的。 | 散盤腿不准動,四十分鐘打卡換一次腿,限制上廁所,中午不准午睡,不准吃零食買食品。 |
現在 | 任何一個不小心或警察心情不好,比如打卡警察從監室上訪走道走過時,打掃廁所的嫌犯摔毛巾等,也可能被視為不尊重警察。 | 起床至收監,甚至半夜兩點過,一個星期,兩個月甚至更長時間也有些最少就罰一個月。 | 除之前懲罰外,再加不准洗頭、洗澡、洗臉、洗腳。發的水果不准吃,只准看它爛掉,然後談感受。 |
以前坐鋪板,除了所長、大隊長罰的之外,一般過幾天監室主管就自行解除了,現在必須誰罰的誰解除。有個叫唐國梁的女警察,一天晚上在巡視道打卡時,因為走動沒有聲音,下面兩個嫌犯值班沒有注意到她來了,正在說話,笑了兩聲。她當場說:「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來了還敢笑,我會叫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的。」把全監室的嫌犯罰坐鋪板一個多月並不准洗頭洗澡等。四十多個人散發出的臭氣熏的其他警察都受不了了,才由領導出面解除懲罰。還有吳靜,只要得罪了她,一起步就罰至少一個月。多的時候,強迫全監室的人坐兩三個月,直到全監室的人在她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不敢抬頭了,才認為滿意了。還有的警察把外面放風壩和睡覺內監室之間的鐵門關上,從早關到晚,幾乎不透風。四十多個人擠在鋪板上,每天坐十三四個小時,稱為與世隔絕、閉門思過。
8)斷
看守所生活最大的樂趣就是幾個耍的好的可以買點零食,放風時吃點東西,聊聊天。友情和關心是支撐很多人的因素。如果嫌犯冒犯了警察。一聲令下,不准買零食,吃零食,任何人不准給她吃,違者同罰。不許吃獎勵菜,甚至不准任何人和她講話,不准購買日用品,包括衛生巾、手紙,也不准別人給。外面家人送來的衣物也不能收。隨著各類自殺事件增多,看守所採取了措施:放風壩和內監室之間的鐵門從早到晚有人看守。早上起床笫一時間,晚上收監最後一秒一直在門邊各坐兩人,一共四人,日門口安全員,因為曾有人躲在門背後等門上鎖後在門框懸掛自殺。平時午休關內門,夏天太熱不關門時,門口照例坐四人,後來不放心,又增加了兩人「維穩」。
內監室盡頭,左邊是洗漱台右邊是廁所和洗澡的地方。從早到晚左邊站一個人,右邊便池旁站一個人,日「廁所安全員」。曾有人在廁所內割腕自殺,在洗漱台邊吞異物。現在嫌犯洗漱、洗澡、大小便、都有人盯著。看守所監控室警察時常突然在喇叭裏面質問:「監室哪些穿重控背心的?人在哪?舉手給我看,旁邊有誰在守?」如果旁邊一時沒有人守這就是脫離互監、包控行為,也是嚴重違規,要受罰。那些穿了紅背心被判了死刑而被加戴刑具的犯人精神壓力很大,真是生不如死。
9)脫衣服
看守所從搬來安靖鎮後開始強制脫衣服:新入監、就醫回監室、提訊回監室、安檢時除了搜查物品還必須將衣物脫光檢查。一個女警鄧竹萍曾叫囂:「在我這個監室,一絲不掛進來,一絲不掛出去。」甚至來例假也要脫。要求脫光後蹲下,雙手抱頭,嘴巴張開,舌頭翹起,手指腳趾張開,頭髮解散,然後轉一圈,耳朵內都要查,脫下的衣服仍在地上讓值日檢查。如果有任何物品包括擦手的廢紙團,一律受罰。現在發展成了每天都要脫。以前警察只是每天上午進監室巡一次監,節假日雙休日不巡監,現在每天巡,上下午各一次,有時男醫生還要隨同巡醫,不注意也會被撞見。每天都要安排一個人脫衣服讓警察看,美其名曰「體表檢查」,看監室內有無人打嫌犯、欺負你、有無傷痕。但手銬和強制檢查造成的傷害不算。本來是每天輪流脫,五十歲以上的可以不脫。但現在變成了一種新的懲罰手段。不順心的叫你天天脫。本來可以不脫內衣褲,將外衣褪下轉一圈。說不定某警察就要叫某嫌犯脫光,再羞辱你幾句,說不定嫌犯與警察的母親一個年齡了。不服從就是不遵守監規,就會被處罰。
10)打卡
看守所搬來安靖鎮至今,一直是每天二十四小時每隔四十分鐘女警就會在監室上方巡視道巡查一次,走到盡頭在打卡機上打卡記錄。聽到「畢」一聲,嫌犯就會知道一個大概時間,可以安排每天作息時間。特別是夜班值班,估計換班的順序。最開始打卡時,嫌犯可以照常做事,警察自己查看。2012年後不准大聲喧嘩,打卡時要求嫌犯靜音,不許發出任何聲音。包括洗衣服沖水的聲音,不能上廁所,如廁的要將頭抬起,目視警察。2018年打卡時,要求一律停下手中任何事,包括做內務衛生的,面向警察行注目禮。看守所人多,地方狹小,又要求絕對按作息時間行動。如洗澡只到五點,過點就不准洗。有的警察體諒人,邊看邊加快步伐走了。有些年輕小警察一邊慢慢走,一邊罵人,有時停留很久。害的洗澡的人脫光衣服濕淋淋的站在那裏很久特別寒冬,那個滋味,吃飯也吃不了,洗碗、打掃衛生等一切活動都不能進行。一旦耽誤了下一步要做的事就要受罰。
巡視道很長,貫穿二十四個監室,警察走的快的約10分鐘到十五分鐘,雖然四十分鐘一趟,其實中間只間隔了不到半小時。看守所不准有任何計時器,打卡警察也不會那麼準確踩點來。如果發出說話聲、笑聲、水聲、吃東西,甚至表情不滿意都會受罰。人的精神高度緊張,就像一個小女孩說的:「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生怕出事。」
11)拉警報
大約從2005年左右看守所開始了所謂「警報演練」,只要聽到急促尖銳的警報聲,所有嫌犯要停止一切活動,全部上鋪板,低頭面向牆壁,雙手抱頭,監室外的要蹲下抱頭等待警察全部上巡視道檢查後,宣布解散才能恢復正常。現在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光是白天拉,專門在吃飯時、巡完監,嫌犯排號等待如廁、洗澡時、深夜入睡時拉警報。如果正在洗澡的人想穿一件衣服遮住身子再坐在鋪板上都不行,讓你光著身體坐著,有時要坐很久,不然就要遭各種懲罰。
12)收公費與勞動
在寧夏街一看、蓮花村二看和搬到安靖鎮的頭幾年,看守所嫌犯一直常年從事各種勞動。其實在裏面的人沒有事幹,做做事混的快,一旦勞動,警察也不會想現在一樣把所謂的學習--背各種監規規定的那麼死板了。看守所裏面嫌犯最愛的勞動是刮書。各種印刷的書籍單張,像報紙那麼大的、更大的、小的,每人發一把竹刮子,把它刮成四疊,打包送走,進入下一道工序,特別是教科書要出的時間,從早上起床一直刮到深夜,甚至通宵。有時刮完剛喊可以睡覺了,輪到值班也不能睡要值班。飯吃不飽,時間一長,嫌犯的身體受得了?冬天皮膚乾燥,書刮多了,手裂開口子,鮮血順著書刮刮到紙上。手疼的無法洗碗、洗衣。夏天,汗水順著流,坐久了,大腿,臀部坐爛了,長瘡,變成黑色。後來出看守所的人去投訴看守所。看守所宣布,看守所是嫌犯,沒有判刑,以後不勞動了。2016年新所長上任後,袁靜等找嫌犯談心半威嚇半開玩笑說:「聽說你們說不好混日子,想找點事情幹,勞動勞動是嗎?」嫌犯們或說不知道,或低頭不語,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望正義之士關注。
還有一個敏感而重要的話題--錢。家人送的錢以前是辦成一張紙摺子,如需五十元,開一張五十元這字,兩千元開一張兩千元的折子。買東西時,由風門遞出去,賣東西的男嫌犯將所購物品的價格填上,押車的男警察簽字,用完一張紙摺子後收掉。後來又使用銀行卡。卡由監室內統一保管,因為發生了看守所警察與刷POS機的男嫌犯勾結盜刷銀行卡案件,後來銀行卡一律不准帶出監室,自設密碼,卡貼在牆上。每月刷小票時自行排隊報刷卡錢數,最多不超過五百元。小票面額有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一百五十元不等,憑小票購買日用品和食品。1999年、2000年剛開始關押法輪功學員時,二看隨意剋扣嫌犯家人送的錢,送五十元,折子先扣十元,送一百元扣二三十元,送兩百元扣五十元,以此類推。一個巴中女孩因犯使用偽鈔案,在二看當了一年多值日。她本身幾乎沒有來源,但每個月好吃好喝,出所時還存了三千多元錢,她透露了一些細節。後來杜春明案事發,嫌犯才明白內幕黑暗。
寧夏街一看在關押法輪功學員前,據一些監獄出來的過去的嫌犯告知,家人送來的錢,關係好告訴你一聲你家來錢了,多少。很多時候根本不知道家人送沒有送錢,直到監獄中接見家屬才知道錢被貪了,本人甚麼也沒有得到。只有看守所牢頭和幾個打手手中掌握著所有人的折子。2002年,搬到安靖鎮,由於被人舉報看守所物價高昂,有暴利嫌疑。2003年看守所將日用品和食品價格降了一些。嫌犯的折子或者小票自己保管,自己購物。監室內需要公用洗滌劑或為無來源的嫌犯接濟一些生活必需品買的時候大家湊錢。如果用五百五十個人每個人湊十元。三無人員需幫助,需雙方同意將實物交給本人,告訴值日就可以了。近幾年,看守所有個奇怪的規定,只要刷了小票就叫五十元所謂公費,有的交三十元,調一個監室就收一次,如果一天只能調幾個監室就交幾次,哪怕你放下包就走也不退錢。有的監室過一段時間就喊收公費了,買這買那。有個郫縣女孩與其母涉嫌組織賣淫從郫縣看守所轉來,見律師時母親說半年交公費就交了三百多元。她才交三十多元。
嫌犯剛進看守所沒有錢可以借衛生巾、每天一小團捲紙,洗衣時倒一些洗衣粉,洗髮精、一支牙刷,每次刷牙擠一點牙膏。這些都由專人保管發放。有時嫌犯借了一片衛生巾也要還一包,還的數量遠遠高於借的量,這叫「小鬥出大鬥進」。特別是刑拘組,剛進去的 嫌犯甚麼都不懂,值日和掌權的老犯說甚麼就是甚麼,帳、錢、物一片混亂時間長點,嫌犯私下都在說值日她們幾個甚麼都不買,大手大腳的用。離所的人無論回家還是服刑食品和日用品都不能帶走。一般由刑拘組到逮捕組第一次刷錢的人,以兩百元舉例扣除兩個組公費和還的日用品,本人實際大概用只有六十元左右。當然有些警察對這方面不敢亂來的,值日也不敢亂來。
13)暴力
以前看守所警察除個別變態的沒有理由的打人外,其他警察只是稍微敲打兩下,後來說要文明執法,到處是監控,警察還要佩戴執法記錄儀。剛開始一段時間警察比較老實了。但過一段時間,警察就總結了一套應對招數,辦公室門外有監控,就將人叫到屋內監控死角叫嫌犯自己打自己,直到打到警察滿意為止或者將嫌犯圈在鐵椅子裏,幾個警察用工作牌或辦公桌上的物品抽打,殺雞給猴看,叫監室裏其他幾個嫌犯來觀看。以前大隊長自己不動手,唆使手下或者嫌犯打,現在袁靜大隊長自己動手。嫌犯悄悄說在外面提訊,看見袁靜大隊長對一群老太太這個一腳,那個一腿,這個頭上敲兩下,那個臉上打一耳光,動作真酷,都是擒拿動作。有點善心和法制觀念的人自己不打,但也不管。甚至有警察罰嫌犯坐鋪板,附帶懲罰略微鬆一點其他惡警都不幹。
14)針對法輪功
女警吳靜,不准監室嫌犯與法輪功學員說話,誰說罰誰;不准學員煉功。一個姓吳的學員被罰不准說話,不准用勺子,不准睡鋪板,兩床薄被,一床墊地上,一床蓋。有一個陳警察和袁靜是一起來看守所的,以前對人好,收到其他惡警影響也不准法輪功學員煉功,不准說話,一個學員兩個包夾,她自己聽說生病住院,臉色異常難看。
一個嫌犯2017、18年被關在北京一個很大的看守所。她說:「這成都的看守所比北京都整的厲害。北京看守所規矩也嚴格,但不針對法輪功,對法輪功,很多警察都不管。每個號都關了幾個法輪功,她們每天站著、坐著煉功。早上、中午吃飯前都會一齊喊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修煉合法,信仰無罪。法辦江鬼,釋放所有法輪功學員等。」看守所警察對她們還挺好的。比對我們強,這比北京都嚇人。
2016年開始,成都市周邊許多女子看守所:龍泉、雙流、簡陽、都江堰、郫縣、大邑、崇州、新津、溫江等都將嫌犯合併關到安靖鎮看守所。市看守所的規矩嚴的這幾個郊縣的警察都受不了。市看的警察如果提訊遇到嫌犯上廁所,一般不理你,還要受罰,稍好點的讓嫌犯去,回來也要罰值班,彷彿上廁所是不守規矩。縣看守所的警察一般不說甚麼,會讓嫌犯去,並說不用謝,都是人。不光你們坐牢,我們也在坐牢,到處監控,哪都不對,條條規矩,簡直沒有一點人情味。
老一輩的國人,也許年紀大一點的還記得,雖然經歷了共產黨執政以來的一場又一場的運動,幾乎每十年就是一場運動,人心早已不古。但一般人,上至高官下至平民多少還是靠著人情在維持著,平衡著。這填補了錢權之外的空隙。在這種人情化的環境中無情無義的行為是要受到輿論氛圍的不齒與制約的。特別是成都地區沒有排外情緒,生活節奏比較緩和。在鎮壓法輪功最邪惡的日子裏特別年「天安門自焚」事件後,通過學員講真相,警察理性思考,都不願把事做絕了。即使在監管場所這種陰森高壓的環境中也可以看到他們人性善的一面。但是在商品經濟大潮後,利益、悶聲發大財、黃賭毒已經將善的位置擠佔的差不多了。特別是年輕警察,99年迫害法輪功時,年紀尚小,十多二十年過去了,在邪黨毒害下,他們把鎮壓打擊真善忍的法輪功當作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善惡標準被顛覆了,善的成了惡的,正的被說成邪的,真的不如假的。只要有錢賺,過的舒服就是做人的目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善良這個為人的基本標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暴利、鬥爭、無神論。共產黨把做人的傳統偷換成了「狼文化」,被洗腦了的國人怎麼去衡量對錯,好壞?可是不管人間的道德如何淪陷,善惡必報是天理!誰都跑不掉,逃不脫。冷靜點,給自己和別人都留點餘地,給自己的未來留條後路吧。
理智、善良、智慧會幫助人,你我他的,世界需要真善忍。面對未來法制健全的社會,作惡者罪責難逃。過去、現在和未來我們永遠運用法律反迫害,追查迫害絕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