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生活在家暴之中,從小覺得沒有靠山,不管在外還是在家,遇到問題,我只能靠自己。為了自保,我學會了掩蓋自己真實的想法,我不願意跟任何人發生衝突,我害怕矛盾,害怕吵架,我看別人臉色行事,為了讓別人開心,我可以嘲笑自己,為了生存,再令我討厭的人,我都會收起自己的感受,去迎合對方。
我對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是非觀和看法,可我都把它們放在心裏,我外面有一個殼,殼的外面才是我對人的態度和行為方式。而這個態度和行為方式是基本趨於向善的,因為我發現向善可以讓自己少受傷害。但是這裏面還包含著委曲求全、懦弱、迎合、氣恨等等,所以還是常常會被外界環境所謂的傷害,從而爆發忍無可忍的憤怒,也常常令許多人奇怪,這麼好脾氣的人、好說話的人,怎麼能突然發那麼大的火呢?
走入修煉後,師父的法符合了我做好人的願望,符合了我表面向善的願望,可是我的修煉也就是在修表面的真、善、忍,我把殼外面的我盡力按著師父的法去修,但是我內心卻沒有變。比如我看不上哪個同修,我對他的成見會留在心裏,那沒有關係,不影響我與他的相處,因為殼外面的我知道要按著真、善、忍去對待別人的。我就這樣修煉著,風風雨雨走過十多年,但是我自己其實一點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修煉狀態的。
修煉還在往前走,不管我是坯料也好,愚笨也好,或是業障太大也好,慈悲的師父沒有放棄我,我在二零一一年和最近有了兩次破殼的感覺,才感到明白一些甚麼是修煉。
二零一一年的某一天,和我一起發正念的同修告訴我,說她看到我全身都放著光,可是在胸口巴掌大的一塊是黑的,要我找找原因。當時自己就有一念,那就是說我只修了一個光滑的外表,內心沒有改變唄。這一念令我心底有一種不安。不久我地發生大規模的綁架事件,壓力極大,好多學法點都停了。我所在的學法點還在堅持集體學法,可是當我走向學法點時,那種壓力讓我崩潰。
這次迫害我沒有被綁架,但是壓力把我逼迫的恐慌、迷茫。我開始認真的找自己,都修這麼多年了,為甚麼還是怕心那麼重,我修煉中一直貫穿的就是去怕心,對怕,修的是那麼苦,是生死還是甚麼東西,就那麼難放嗎?我真實的感到,我修的這個外殼根本保護不了我。
其實這個殼包裹著我幾十年了,我已經很適應了,它讓我很安全,讓我能夠面對周圍的一切,它有效的保護著我。任何人你只能觸動我的表面,我的表面會隨之產生反應,用各種看似善良的方式去應付一切問題,它把對我的傷害和損失降到最低。可是任何人卻動不了我的內在,我的內在對事物有個真實的評判,但是這會留在心裏。然而這場迫害沒有底線,在這場迫害面前,我的外殼竟然那麼脆弱,一打就碎,它根本就保護不了我。可是我要是剝開它,丟掉它,我該靠誰呢?以後誰能保護我呢?心中有個答案:靠師父。
我告訴自己,必須把這個殼破開、去掉,當我下決心時,感到自己如同胎兒一樣,殼裂開了,自己一下子好像要被風抽乾似的。我心中默默的念著,有師在有法在,不會抽乾的、不會死掉的。從此我要修真實的自己啦。
我的修煉總是很緩慢,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不斷的去這層殼,告訴自己要表裏如一,一定要表現真實的自己,不再掩蓋,不再繞彎,雖然在努力,但是這段時間也是處在修煉低谷中,同修還是覺得我不坦誠,有甚麼事不說出,不願意與我接觸,我自己也很壓抑。而且慢慢的我發現自己沒有以往的平和了,遇事愛生氣,看不慣別人的狀態,心性關過不去,很多時候覺得自己的看法很對,覺得就是別人的不對,很難忍受。我常常想,以前那個殼在的時候,自己常常被同修認為很隨和、總是笑瞇瞇的,說話語氣也不急不躁的。現在去掉這個殼了,一切變得不能忍耐了,看誰看甚麼事怎麼都不順眼了呢?我的修煉處於瓶頸狀態,無法提高,找不到自己的問題,很是苦惱。心想這都是修我的包容心吧,可是我怎麼就是包容不了呢?
師父講過:「人最難放下的是觀念,有甚者為假理付出生命而不可改變,然而這觀念本身卻是後天形成的。人一向認為這種使自己不加思考,卻能不惜一切付出而不可動搖的念頭是自己的思想,看到真理都去排斥。其實人除了先天的純真之外,一切觀念都是後天形成的,並非是自己。」[1]師父講:「如果這後天觀念變的很強,那麼它就會反過來支配人真正的思想與行為,這時人還以為是自己的想法呢,現代人幾乎人人是這樣。」[1]
師父講:「一種觀念形成後,會控制你的一生,左右這個人的思想,以至於這個人的喜怒哀樂。這是後天形成的。如果這個東西時間長了,會溶在人的思想中,溶在真正自己的大腦中,它會形成一個人的秉性。」[2]
師父講:「形成的觀念,會阻礙著、控制著你的一生。人的觀念往往是自私以至更不好的,所以又會產生思想業力,人又被業力控制著。人是靠主元神主宰著,主元神麻痺被觀念代替的時候,那麼就是你無條件投降了,生命被這些東西左右了。」[2]
我知道了我為甚麼修煉中不能提高、不能改變,因為我一直把那個後天形成的自我、假我當成真正的自己了,這個自我、假我是在我出生後,甚至是我生生世世的輪迴中形成的各種觀念、各種經驗、各種所謂的是非標準以及各種思想業力組合而成的。它溶在我的思想中、大腦中,形成了秉性,表現著喜怒哀樂。我一直以為它就是我,因為我都已經去掉一層殼了,我認為我都呈現出真我了。可是我的修煉狀態怎麼還那麼糟糕呢?對甚麼都耿耿於懷呢?就覺得自己對,看不慣別人,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修了。如今師父慈悲我,我一下子明白了,那個不肯改變的生命,根本就不是我,它是假我、是自我,而不是真我。我非常清晰的知道了,是這個自我、假的我把真我完全包圍起來了,完全顯不出來了。我所有的思想行為都是這個自我這個假的我發出來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這個自我假我而存在的,而它是自私的,極端的,頑固的不肯改變的。它只是為它自己而存在,它不可能同化真善忍的,它不可能無私無我的,因為它就是以私為核心而形成的生命。
師父講:「業力沒有真、善、忍的標準,它按照它形成這個觀念時的標準來衡量事物,可能成為常人所說的老滑頭,或老於世故的人,這也就是人在修煉的時候產生不同的思想業力在起作用,阻礙著修煉。人要是沒有業力的阻礙,那修起來是很容易的。這個業力是在前幾年一個甚麼狀態下,甚麼道德標準狀態下形成的,那麼,它就用這樣的標準衡量事物。」[2]師父還講:「如果這個東西形成多了,那麼,人的一生都會受它左右。形成的觀念認為好和壞,人就認為這個好和壞,就認為應該這麼這麼做,可是他自己沒有了。他自己完全被他自己後天形成的非善良的後天觀念包圍、蓋住了。他自己真正好和壞的衡量標準就沒有了。」[2]
當我認清它的時候,它立刻就破殼了,自動讓在了一邊,顯出了真我,而真我到底該如何行事,我好像並不很清楚,但我感到那應該是無條件的同化真、善、忍的,無私的按照真、善、忍行事的。我心中無限的敞亮,充滿無限的希望,我感到很多困擾我多年的心結都打開了。
記得在第一次學習師父的《為誰而存在》時,師父講:「一個生命如果能真正在相關的重大問題上,不帶任何觀念的權衡問題,那麼這個人就是真的能自己主宰自己,這種清醒是智慧而不同於一般人的所謂聰明。」[1]我就困惑,甚麼是觀念,怎樣才能不帶觀念,不同於聰明的智慧是甚麼樣呢?直到今天我才感悟到一點兒實質的東西。
如今我明白了一些,甚麼是修煉,正如師父告誡弟子的:「只有學法修心,加上圓滿的手段──煉功,確實從本質上改變著自己,心性在提高,層次在提高,這才是真正的修煉。」[3]
師父還講過:「如果修煉的人要是只從表面上放的下,但內心裏邊還在保守著、固守著一個東西,固守著你自己的那個你最本質的利益不讓人傷害的時候,我告訴大家,那是假修煉!你自己的內心要不動,你是一步都提高不了,那是騙自己。」[4]
回首近二十年的修煉,一直以來自己都是處於假修煉的狀態中,自己根本沒有認識到,曾經有那麼多的困惑解不開,說不清楚自己的修煉,每年的大陸大法弟子交流會自己也很想參與,可是真的不知道寫點兒甚麼,搞不清楚自己修煉中提高了甚麼,改變了甚麼,覺得自己的修煉那麼不紮實,一點兒事可能都會觸動自己的心,尤其怕這個物質,好像隨時準備著擊倒自己。
記得二零零二年被非法關押在勞教所時,一個同修出冤獄前特意找到我,跟我說:你要是能夠跳出自我的小圈子就好了。這個話我記在了心裏,可是我弄不明白自我的小圈子是甚麼。還有一個同修特意跟我講了她的一個夢:在一個房間裏,一圈大法弟子圍坐著,這時,好像是警察又在瘋狂,我們這些人急忙的有發正念的,有找警察講真相的,各種表現,各種忙碌,而那桌子的人全部立掌發正念,同修從他們每個人臉上看過去,都是那麼平和、清淨、沒有一絲執著、雜念。同修發自內心的說,這才是真正的大法弟子。這話我也記在了心裏,可是我達不到那麼清靜無為。經常在一起的同修曾經說過我:你怎麼好像走不進來呢?總像個旁觀者似的呢?你得溶入整體才行啊。我在想,我怎麼沒有溶入啊?我不是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嗎?還有個朋友到現在還在說我:你真實一點兒、厚道一點兒好不好?我怎麼摸不透你呢?我也在想,我挺真實的呀,也很善良呀,你是個常人,你怎麼能摸透我呢?現在我明白了,這都是師父苦心安排,通過她們的嘴在告訴我,我修煉有問題啊!
如夢方醒的我,感覺才開始修煉似的,不管時間還有多久,不管修煉的路上還會怎樣,我只想真實的修一把,哪怕只是個小學生,我也要真正的實修自己,真正的聽師父的話,不辜負師父的苦苦等待。
以上就是我剛剛明白的一些感受,願與同修們分享。
叩拜師父!謝謝師父苦度!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精進要旨》〈為誰而存在〉
[2]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卷二)》
[3] 李洪志師父著作:《精進要旨》〈何為修煉〉
[4] 李洪志師父著作:《北美首屆法會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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