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害中反思
開始,我被關押在強制「轉化」大法弟子的大隊裏,我用絕食、拒絕做奴工、上訴、給獄警講真相等形式反迫害,最後他們放棄了對我的所謂「轉化」,把我轉到其它大隊,從此不再過問我的思想和信仰。漸漸的,我也冷靜下來,在想:我為甚麼會被關到這裏來,這些年,我和當地的同修們做了那麼多證實大法的事,又那麼堅定,即使在邪惡的黑窩裏也不失正念,為甚麼今天我還會被關在這裏……
我想到了這些年,自己證實法的事是做了很多,但修心很少;想到了正因為實修不夠,有了一點成績,無意中便起了求名的心,在同修當中形成的崇拜和依賴;想到了和丈夫同修之間的色慾心不去;想到了幾次和家人發生矛盾,我都沒有真正的靜心下來好好的對照大法找一找自己,實修自己……感悟最深的一點,就是不注意安全,不理智,在這一點上法理不清,認為只要「我不怕」就是正念正行了。現在我想明白了一點:就是「我不怕」它並不是最終的目地,我們的根本目地是要救度眾生,我們的一切思想和行為得考慮到結果是不是有利於救度眾生。「不怕迫害」並不等於不在乎邪惡的迫害或就可以讓邪惡迫害;反之,注意安全,理智的對待現實環境,也不意味著就是怕邪惡,那也是一種為自己、為眾生負責的智慧的表現啊!我終於明白:為甚麼當時師父那麼點化我,而我就是不動,因為我一直要證實的是自己的「不怕」,而沒有把同修的安危、眾生能否得救擺在第一位。
想到這裏,我心裏很沉痛,因為這次綁架給救度當地的眾生和修煉環境帶來很大的損失!與此同時,我也想起師父的一段講法:「說到這兒呢,我還想說一下我自己。你們都知道師父前幾年經常不在一個地方落腳,因為迫害中另外空間眾多的邪惡到處找我。那時邪惡的因素太多了,在三界內已經充滿一切空間了。它們也會控制壞人找到我,從而干擾我集中精力正法與清除這些邪惡,所以我就不斷的移動地方。那個時候基本上是整天在汽車裏面,每天都在走。我寫的詩「車行十萬里」,實際上就是那個時候的情況。」[1]
是啊,師父有能力清除一切邪惡,但師父為甚麼還要這麼做,是師父怕邪惡嗎?當然不是!是因為師父慈悲眾生,要集中精力正法。我的心踏實一些了,我也想明白日後該怎麼做了,那就是無論身處甚麼樣的環境,都要踏踏實實的修自己、證實大法,救眾生。
解體洗腦課
馬三家教養院是個臭名昭著的黑窩,迫害大法弟子的手段極其殘酷、惡劣,對待不轉化、抵制迫害的大法弟子,它們更是歇斯底里、不惜一切手段的迫害。
我被轉押去的大隊,關押的常人大部份都是上訪者或吸毒、賣淫的人。轉押在這裏的大法弟子,都是獄警放棄「轉化」的堅定者。獄警派兩個犯人二十四小時包夾一名堅定的大法弟子。但大法的威德無處不在,有的常人包夾經過和大法弟子共處後,不但了解了大法,還改變了態度,暗中幫助大法弟子,甚至悄悄的跟著我們背法。
一天晚飯後,大隊說上文化課,所有人都得參加。一個值班的幹事(勞教所獄警的一個職位名稱)拿起一本書在講台上開始念了起來。原來是一堂所謂「反對邪教」的洗腦課。開始,這個幹事還沒有提到法輪功,只是講些近年來世界上出現的一些個邪教,這時,我的心開始怦怦跳,我聽說過這裏以前要定期的上誹謗大法的洗腦課,曾有幾次同修站起來喊「法輪大法好」,被拉去上刑、加期。看來今天上演的就是這一幕。我絕不能坐視任何誹謗大法、誹謗師父的行徑。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空間場,「唰」的一下就像放出一道閃電,正念直擊邪惡:「沒有甚麼可說的,就是不可以!絕對的不可以!雖然我沒有甚麼心理準備,但無論以甚麼樣的方式,我都不會讓你們得逞!」
就在這時,那個幹事開口第一次提到了法輪功,我不由自己再思索下去,站起來大聲說到:「某幹事!我要跟你探討一個問題,法輪功不是邪教!」她吃了一驚,說:「你坐下!我這是在上課!」「對!就是因為你在上課,我才說要和你探討一個問題!因為我們都有這個權利,如果你講的內容有誤,我們也都有責任指出來,否則的話,就是誤人子弟了!」我嚴肅的回答。她有些無言以對,只重複說「我是在上課……」
這時,另一位同修站了起來,說:「某幹事,談到這個話題,我也要在這裏發言,我想用我的親身經歷告訴大家,法輪功是最正、最神奇的大法!我在修煉之前,身患十多種嚴重的疾病,醫院都無能為力,曾經幾次下達病危通知書,可是修煉大法後,所有的疾病都不翼而飛……」
心裏暗暗的為這位同修喝彩:好同修,站起來太是時候了!我默默發正念加持同修。當她講完了話,那個幹事又說:「你們坐下吧,這裏是課堂!我只是……」她停頓了一下,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顯然底氣已經很不足了。
正在這時,又一位同修站了起來說:「大家好!藉這個機會吧,我想從另一個角度談談法輪功!大家知道嗎?現在法輪功已經在世界上洪傳到六十多個國家,得到各類褒獎兩千多項,在國外,江澤民因為迫害法輪功已經被告上了國際法庭……」
此時,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靜靜的聽大法弟子講,那眼光中有震驚,有不可思議,有佩服,本來是一堂邪惡預謀誹謗大法、毒害眾生的課,此時卻成了證實大法、解救被毒害的眾生、展現大法弟子風采的精彩的一刻!
我們知道,這一切都是師父的加持,因為一直等我們三個同修都從不同角度完完整整的講完了自己要講的話後,四防們(被警察利用維持所謂紀律的勞教人員)才聞訊趕來,當時她們也被那個場合震住了,沒有敢像往常那樣大打出手,只是小聲的對我們說:「行了,想說的話不都說完了嗎?坐下吧!也給我們個台階下吧!」
當我們坐下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幹事在擦眼淚,再次拿起書的手一直在顫抖,她跳躍式的翻看著書,講了幾句含糊其辭的話,走完形式便匆匆的下了課,沒有再提有關法輪功的一個字。
回到監舍後,那些常人很為我們擔心,說今晚隊長們都不在,小心明天的暴風雨吧!而我此時一直在回想那個幹事流淚的一幕,我在琢磨她是在甚麼心理下流的眼淚呢?無論如何,我決定抓住這個機會給她寫封信,盡最大的努力打開她的心結,希望她能明白大法真相,也不能讓她因為不解和怨恨在明天的彙報中被邪惡操縱利用。
我在信中這樣寫道:「剛才的事情來的很突然,我們都沒有太多的心理準備和時間去溝通。如果因為這種突然和處理方式,讓你感覺很難堪、下不來台,我希望你能夠體諒,因為我們真的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家好,別無選擇的才這麼做的。舉個例子:在我們的意識當中,今天晚上的情形就像一個司機拉著滿滿一車的乘客衝向了一個懸崖,但司機自己還不知道,也不肯停車,怎麼辦?我們只有用最直接的辦法把車攔住,儘管當時可能會讓司機不理解甚至下不來台,但最終會明白。你也會知道:我們真的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家好……」信的最後,我還告訴她:如果你還有甚麼不理解的地方,可以馬上找我,我隨時都願意跟你交談。
信讓四防傳遞出去了,那一夜,靜悄悄的。
第二天,大隊聽了某幹事的彙報,只是暗地裏又進行了一些調查,就不了了之了。從那以後,這個大隊裏,再也沒有開過這種誹謗大法的洗腦課。
救度還能得救的生命
那一天,大家收工排隊取行李,在路過西崗樓區(平時放行李、也是經常給大法弟子上刑的地方)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喊「法輪大法好──」!隨之好像一陣毆打聲後就沒動靜了。回去後,我們趕緊互相查問,原來是一位很堅定的同修被關在西崗,已經被上了好幾天的大掛酷刑。我們的心都很難受,但說句心裏話,在那種一直邪惡至極的氛圍裏,每個人都感覺到相當大的壓力。這時,有同修提議應該集體罷工,營救同修。也有的同修不太贊同,因為以往也有過幾次,結果一個一個同修都被分別拖去上刑,在更加瘋狂的迫害中,最終都失敗了。
在黑窩裏,大法弟子身邊有包夾,說話不方便,更何況罷工是邪惡最害怕、最在乎的舉動。所以,我們只能簡單的交流,甚至只是一個眼神的溝通。最後都認定一點:無論有過怎樣的迫害,我們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使命──在哪裏都要反迫害、救度眾生!就這樣,我們決定第二天集體罷工。
這時候,我在想一個問題:今天的事情,表現上是為了營救正在受刑的同修,實質上反迫害的目地也是為了抑制邪惡,不讓眾生再去犯罪,救度那些還能得救的生命。怎樣做才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呢?我的腦子裏出現一個念頭:整體罷工對邪惡本身來講就是強有力的震懾,但與此同時,最好能有人去善意的跟獄警溝通、講真相,平衡這個關係,把握好這個機會和分寸,爭取達到最好的效果。可是幾乎沒有誰願意來承擔這個角色,一是,這不是她們自己的主意,也就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和願望。二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這樣做也很容易被邪惡當作這次罷工的倡議者重點迫害。我想:其實,這些警察也曾有善良的本性,他們也都是被邪惡因素綁架、利用的,雖然我此時的境界層次有限,但既然我自己有了這個想法,那麼還是由我自己去做吧!師父啊,請加持弟子,能夠用我在大法中修出的最純正的善念溝通他們、啟發他們的本性,讓此時的一切,都能夠為了正法的需要而歸正吧!
第二天,有所察覺的獄警們一大早就趕到車間,臉色陰沉著來回視察,如臨大敵,整個車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我想不能再等了,便直接找到獄警大隊長,這個人曾上過明慧的惡人榜,並多次被明慧曝光迫害大法弟子的惡行。開始,她很敵意的問我:「你找我幹甚麼?你膽子不小啊,你別告訴我這件事是你策劃的,想威脅我是嗎?這陣勢我見過的多了!沒嘗過甚麼滋味是不是?知道以前都是甚麼結果嗎?!」我平和而堅定的說:「今天我來找你,是抱著最大的善念為了大家好,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誠意,沒有誰策劃這件事,因為誰也主宰不了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每個大法弟子都這麼想,這件事情也發生不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知道站出來的人可能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我還是選擇了這麼做,是因為我抱著一顆善心,我真的是為你們好、為大家好才會來找你的!」
她說:「那你想跟我談甚麼?」我開門見山的回答:「法輪功!」她很強硬的說:「別跟我談法輪功!你沒聽說過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在我的面前提法輪功嗎?」我說:「聽說過,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你是否認真的想過:你為甚麼不願意別人在你的面前提法輪功?」她愣住了,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我接著說:「我這麼問你,是因為雖然這裏的環境很惡劣,也有很多人說你們很惡,但我感覺到了你們也有你們善良的本性,你也是個女人,在家中,你是女兒,你是妻子,你是母親,你也一定有你溫柔、賢惠、母性的一面,但是在這個環境當中,因為上邊的壓力,你不得已的給自己蒙上了一個假的面具,其實,我相信,你也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環境,誰願意天天在這種高壓、血腥、暴力的環境中生存呢?」
她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很多,說:「我們也沒有辦法,誰讓我們是做這份工作的呢?」我說:「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無論誰在甚麼樣的工作環境,都有其權利範圍內的活動餘地,可以左一些,也可以右一些。只是我們往往在不太明白其中利害關係的時候,找不到那種價值感,也不知面對的人和事,是否值得自己那樣努力和付出,所以在一種大的氣候下,也就不再考慮對還是不對,被動的選擇隨波逐流了。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自己也一定沒有意識到的,就是你們今天的作為,真的是會給你們自己帶來很大的危險!今天,我能找到你,我想就是我們的緣份,也是上天對你的珍惜,因為老天不想讓一個曾經很善良的人被邪惡利用下去,最終毀掉自己!」她定定的看著我好長一段時間,我也一直微微的笑著看著她的眼睛。最後她說:「來吧,跟我到辦公室裏去談!」
進到辦公室,她關上門,客氣的請我到沙發上坐,就這樣,我有了把握,針對她的心態,從我當初的求道得法談起,到大法世界洪傳、到被迫害到這裏後為她們無知中作惡而痛心的感受、到同修整體罷工並不是想與他們個人作對,而是減少迫害、解救被邪惡利用的眾生等等,我一一的娓娓道來。感謝師父,在那樣一個環境中,我充份的發揮了自己應有的能力和狀態,我真切的感受到,師父和正法神就在上方看護著我們,當時的我已經感覺不到邪惡和壓力的存在,就覺得她就是我世界裏的眾生一樣──那個場是那麼的祥和、威嚴和純正!
原來,她也曾有過一顆修道之心的,家中至今還收藏著很多修煉方面的書籍。我看到:她聽進去了,感動了,假面具卸掉了,笑呵呵的坐在那裏聽我講,時不時的還插上幾句。最後她說:「我真的體會到你的誠意了,謝謝你給我講了那麼多,唉,我就是做這份工作的,我也有我的權限範圍,也有我的上級和同事,有很多事也都不能越格的,那希望你也能夠設身處地的站在我的位置想想:我現在能做些甚麼?」
我笑著說:「在工作上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去平衡,在內心中盡最大的善念去保護大法弟子!」她說:「這挺難把握啊!就像今天的事,你們整體罷工,我能不聞不問嗎?我怎麼跟上級、同事交待?」我說:「今天的事,從表面的道理你也講的通啊!以往你們採取的都是暴力鎮壓的方式,為甚麼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呢?因為強制是改變不了大法弟子的意志的,這麼多年了,你們也得承認這一點,不是嗎?是,你們有各種強硬的手段,但每一次你們不也都是勞民傷財嗎?連家都不能回!而用盡一切的方法,卻只是為了鎮壓對任何人都沒有傷害的善良的法輪功學員?這對嗎?而退一步,真的是對誰都有好處。你想一想吧,我相信你有你的智慧,平衡好這些關係是難一些,難,才更能體現出你的能力,難,但有價值啊!」說到這裏,她笑了,我也笑了。
當天中午,那個被上著大掛的同修出來了。
後來,那個大隊長一直像朋友一樣對待我,每次值班都找我到辦公室聊天。一次她跟我說:「你知道嗎?最近我們大隊的教導員暗示過我,說我是不是被法輪功給同化了!」我笑著說:「在這樣一個環境裏能被大法同化,那是多大的緣份和福份啊!」她說:「說句心裏話,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在你的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而有些東西,比如你的膽識、你的容量、你的能力和親和力卻是我可望卻不可及的!」我說:「那因為我是大法弟子,你們所看到、在我身上所體現出來的超常的一面,都是在大法中修出來的,沒有大法,我是絕對做不到的!」
晚上,我夢到有很多美麗的孔雀和鳳凰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其中一隻最大的鳳凰落到我的前面,瞬間竟然變成了女大隊長的容顏。「鳳凰之王!」我的腦海中驀然響起了這個聲音。
註﹕
[1]李洪志師父經文:《各地講法七》〈美西國際法會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