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業務主管跟我說:「我想辭職。」我一驚:「為甚麼?」她笑著說:「總不能在你這幹一輩子呀?」我看了看她,說:「不行。」
出了門,我的腦子就發脹,她主掌進貨和賬目管理,是頂樑柱,她一走,生意幾乎塌了一面牆。更嚴重的是,我意識到:另一名業務主管也很可能跟她一起走,因為兩人很要好。如果真是這樣,我的生意就全癱瘓了。
我必須弄清楚辭職的原因,於是,我把兩人找到一起,可是不管咋問,就一句話:「想換個環境。」「是否找到更好工作?」「不是」。「想自己出去做生意?」「不是。」「嫌工資少?」「不是。」這時,我的怨恨心一下子上來了:「這不是拆我台嗎?」她說:「我可以給你培養一個新手。」「新手?那是拿過來就能用的嗎?」
此時,我那個被觸動的「私」像一匹野馬從生命的微觀中竄了出來,我說話聲也大了:「沒想到,我對你這麼好,你說走就走,這仁義嗎?我比你父母待你都好,你怎能忘恩負義呢?」我歷數這些年對她的那些好處:工資之外,給她買手機;年終給紅包;給孩子買東西;給她老人買東西……當時她就哭了,我的心也很酸。
我問另一個業務主管:「你啥打算?」她說:「我也想走。」我想,這不是串通好的嗎?倆人一走,又是農忙季,這活誰幹?生意損失可就大了。我的生意也是大法資源,每年我都拿出一些錢用於救人項目,不能這樣就散了呀?我心裏很堵,老伴也掉淚了:「咱對她們那麼好,說走就走,咋就沒個良心呢?」修煉沒有偶然,遇到這麼大一件事,一定有我修的東西,冷靜下來時,我便開始向內找。
這一找,真的嚇一跳:原來,這些年,我對她倆的厚待,背後藏個很大的私:我給她們送東西,目地是拴住她們,潛台詞是你得給我好好幹,多賺錢,有很強的目地性。這不是討價還價嗎?當她們提出走時,我不是為她們著想,而是先想到自己受損失了,說人家不仁義,這是大法弟子境界嗎?一個常人都不能這樣,我是咋修的呢?
於是,我打坐結印,發出強大的正念:「徹底鏟除這個私和怨恨!」用意念的慧眼掃描和觸摸我層層生命深處的空間,就感覺那個使我情緒波動的根源──私,開始倉惶的逃遁。
我意念中調動強大的佛法神通,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過去。這時,那個私像遙遠天際若隱若現的一抹灰色的雲,時而出現,時而沒了。當我用意識極力去尋找它時,偶爾會生出流星般的雜念一閃而過。我立即排除這個干擾,集中精力,再集中精力,跟蹤鎖定這個私,讓神通的千軍萬馬追殺過去,滅盡!滅盡!!並求師父加持,求師父幫助!
幾次鏟除後,就覺得心裏輕鬆多了,怨恨的烏雲也被慈悲的陽光融化,心性的尺度陡然上升,臉上像有靜電般來回滑動一樣的舒服。
之後,我做了一個夢:灰濛濛的天,一張隱形的網垂立下來,一個很大蟲子從網上慢慢往下爬,邊爬邊吐絲(私)。我拿起鐵鍬猛勁去鏟,蟲子慌忙跑到地上,立即變大了,全身綠色,足有海碗口粗,十幾米長。我從後面一頓窮追猛打,用鐵鍬給拍死了。這時,有一個叫劉潔的人(留下的是純潔)站在我身旁。去掉這個私好像經歷了一場正邪大戰。
那幾天,我想起師父一段法:「因為度人是不講條件、不講代價、不計報酬、也不計名的,比常人中的模範人物可高的多,這完全是出於慈悲心。」[1]以往看這段法時,很少和自己聯繫,認為那是講神的境界。現在悟到:這正是師父讓弟子達到的標準。對著這個標準,我差多了。
我暗下決心:以後不管為別人做多大好事,一定要「不講條件、不講代價、不計報酬、也不計名的」[1],一定要修成無私無我,沒有絲毫的求,因為有求便是私,有私必有怨。
放下這個私和怨恨後,我想,一切有師父安排,順其自然,不必擔心生意上會有甚麼損失,是你的不丟。
這時,另一個店員提出:「我不走了。」最先提出走的店員也說:「我再考慮一下。」這雖然是一個表面的假相,但是對心靈的觸動卻是驚心動魄的。
一點體會寫出來,懇請同修批評指正。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