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中共的監獄、勞教所,被中共謊言宣傳欺騙的人可能認為監獄是清洗站,給曾經迷途犯錯的世人一次改過回歸社會的機會;而在那裏呆過的人(包括獄警)都知道在高牆、電網、酷刑、恐怖高壓下,精神摧殘,思想緊張,心靈扭曲,那種身心帶來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對社會危害更大。下面是陳健自述他的經歷,特別是在佳木斯監獄遭遇的迫害。
我1971年生於黑龍江省七台河市北興農場。6歲時因得腦膜炎腰椎穿刺,遺留下「偏頭痛」的毛病。後來聽人說法輪功祛病健身有奇效,就修煉起法輪功,多年的病痛不翼而飛,通過修煉懂得了人要按照真善忍去做好人,以至更好的人。要用善心善念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辛勤的勞動快樂的生活。
2008年5月22日中午,我正在田間給豆苗施藥,二舅來電話告訴我修煉法輪功的表哥被北興分局的高保民、李懷來、孫東升綁架到北興分局,其「罪名」是家中安裝了接收「新唐人」電視台的小鍋。我去北興分局要表哥,也遭綁架。5月22日晚7:30分左右,趙瑩光、孫東升等人將我綁架到紅興隆看守所,在看守所經歷了37天腳鐐背銬的酷刑和長達8個月的非法羈押。於2009年1月20日投入佳木斯監獄非法迫害,那天離中國傳統的新年還有5天。
酷刑演示:背銬 |
我沒有向其他法輪功學員那樣被酷刑折磨,可是中共監獄的另一套折磨人的方式,「精神高度緊張」和「意志摧殘」卻遠遠超出了肉體的酷刑折磨。它揮之不去,讓人痛不欲生,一輩子生活在陰霾恐怖的陰影中,所以中共的監獄、勞教所只能把人變成壞人甚至更壞的人。
當黑黑的鐵門「吱嘎」裂開時,一個樸實的農民被推進了「傳說」中的監獄,我的心突然就像壓上了一塊萬斤巨石,一下沉到生命的谷底,快要窒息了,本能的張大了嘴急促的呼吸,才穩住了自己在看守所8個月非法羈押所導致的虛弱身體,(沒被迫害時體重近180斤,現在120多斤)拖著沉重的虛弱身軀,揣著忐忑恐懼的心理,茫然無措的被人押到了監獄中的「地獄」──集訓隊。
大約上午十點,一個戴眼鏡的警官(史幹事)和一個體態臃腫肥胖的犯人雜工唐志剛在集訓隊一樓門廳裏接收了我們幾個法輪功學員和其他犯人。唐志剛對新來的人吼道:都把行李放下檢查,脫光衣服靠牆頭朝裏蹲著,邪惡的氣燄充斥著整個大廳,史幹事在翻我的行李時,發現了一塊在綁架我時遺留在室內的一塊手錶,滿臉傲慢藐視的神態,晃著腦袋對我說:「你還敢有手錶?」說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手錶用力摔碎,嘴裏還罵著甚麼。由於身體虛弱,天氣寒冷,內心的恐懼在嚴重踐踏人權的淫威下,我瑟瑟發抖。在這人間煉獄裏一個人應有的人格尊嚴被剝奪殆盡,人權被嚴重踐踏。唐志剛把查完行李的人帶到寢室的走廊裏讓人一字排開。手抱頭面朝牆蹲在那裏等待犯人雜工填寫表格檔案。有一個盜竊犯因長時間蹲著腳麻了,活動了一下,被唐志剛看見,狠狠的踹了一腳,盜竊犯的頭撞在牆上「噹」的一聲彈了回來,身體倒在地上。唐志剛又狠狠的踢了一腳罵道:「X媽的,這是你家呀,你想動就動啊。」盜竊犯被踢後哆哆嗦嗦的又回到原地抱頭蹲好,腳蹲的又疼又麻的我看到別人挨打,心裏很害怕,本來想活動一下的想法被恐懼代替,強忍著在那裏蹲著,表哥因動了一下被雜工伍傳海連踢帶罵。我知道從今天起噩運來了,高壓恐懼充滿了集訓隊所有服刑人員的思想。
大約中午12點半左右,於犯雜工(現已釋放)高喊「誰是煉法輪功的,煉法輪功的過來」,那叫聲在那環境中非常的恐怖,大有煉法輪功的人今天難逃挨打受罰的局勢,聽得讓人毛骨悚然。這時於義楓(集訓隊大隊長)來到我們面前陰著臉說:「我這裏就是倉庫,我不管你們煉法輪功的有甚麼想法,法院判你們有罪那是法院的事。送到我這裏我就負責看管,你們要不服就找法院去。」李智勇(集訓一中隊指導員)坐在一樓裏面的大廳門口,叼著煙捲,歪著腦袋,斜著眼睛對著我們幾個法輪功學員陰笑道:「我告訴你們,這裏是集訓隊,在我這裏還沒有不轉化的。」正是這個集訓隊在2011年的2月,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連續迫害我們幾位包括秦月明在內的堅定的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李志勇問我們轉不轉化?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人的思維,只有恐懼,不知道自己應該做甚麼。蔡犯雜工拿來所謂的轉化「四書」的打印底稿讓我們抄,並說這就是一個形式,你們只要寫了就不為難你們。後來得知轉化一個法輪功學員監獄獎勵警察很多錢。
下午集訓隊服刑人員都強迫出去跑操,光著頭,光著手在寒風刺骨空曠的操場上集訓操練。一個個凍的縮頭縮腦,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而且還必須像軍人一樣,立正稍息正步走,稍有一點差錯就要遭到雜工犯人的打罵,精神時刻處在高度緊張集中的狀態,不敢有絲毫差錯。集訓操練美其名曰提高服刑人員身體素質,實質是通過強制和高壓讓人屈服。看著外面強行操練的服刑人員,違心的抄著轉化的「四書」,我的心在流血,我在幹一件一生中最愚蠢的事,我愧對恩師的教誨,愧對師父的苦度,感到靈魂在慢慢的離我而去,感覺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個軀殼,機械的抄著轉化書,猶如一個行屍走肉,覺得活著失去了意義,那種能活又不想活,想死又死不起的痛不欲生的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集訓隊是 一個讓人強制屈服的地方,有一個服刑人員叫杜俊德,因盜竊罪獲刑三年半,此服刑人員因拉肚子向雜工伍傳海請求上廁所(伍傳海,男,30多歲,原佳東造紙廠一名保安,因與人口角致人死亡,獲刑十年),伍傳海罵道「X媽的,這是你家啊,你想拉就拉,憋著。」又過了半個小時,杜俊德又報告要上廁所,伍傳海說你出來吧。我想一定是讓他去了,要不就得拉褲子裏了,我還沒想完呢,伍傳海就動手打上了,兩個大耳光子過後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全然不顧拉肚子的杜俊德的感受,嘴裏還不停的罵,最後讓杜俊德「開飛機」兩手朝後背,頭朝下在那裏對牆撅著,撅了兩個多小時才讓其上廁所,也不知杜俊德拉沒拉褲子裏,這是很平常,很正常的小事,而這種事每天都在集訓隊發生。
在集訓隊,服刑人員每天都被強制站軍姿,練軍蹲,報數,站軍姿以寢室為單位,一個寢室16──20人不等,各寢室長都是由殺人犯,搶劫犯或者是多次被判過刑的人來擔任,這些人心狠手辣,稍有不順心就非打即罵,很邪惡,因為他們有警察在後面默許支持。這一茬惡犯走後下一茬接替,上行下效手段更兇狠惡性循環,把人的理念思想拉到了仇恨的邊緣。在集訓隊進出廊門要報數,報錯要受懲罰,平時走路要靠邊,彎腰,低頭,背手,走直角,遇到警察要面朝牆,手裏拿的任何東西都必須放到腳下,等警察走後或他允許你走才能靠牆,彎腰,低頭,背手,走直角回寢室。有一個剛來的服刑人員因一次進寢室沒有走直角(90度進門)被寢室長「賞」了一頓大耳光子,打的其他服刑人員心驚肉跳,每個人都暗自提醒自己千萬別犯錯,精神時刻處在極度緊張狀態。有的犯人為了能有一絲寬鬆的環境或能有上廁所的自由(廁所每天只允許去三次,以寢室為單位,每單位限5分鐘)偷偷的給寢室長或雜工送好處,小到火腿腸方便麵,大到飲料香煙,我就曾經迫於壓力送給伍傳海唐志剛一條「黃鶴樓」香煙,時價170元。據說唐志剛收到這樣的「禮物」有200餘條。後來唐志剛被調到九監區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有一次家裏人接見(因為我違心的「轉化」了才允許見親人,許多堅定的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被剝奪了親人接見、書信往來、購買生活物品的最基本的權利)親人給我存了幾百塊錢,買了些食品水果。回來後寢室長王成剛見沒給他送禮(王成剛雙鴨山市偷竊犯經常索要其他人的物品,不滿足就動手打人)王成剛就找茬,對我大打出手,對著我的心臟用拳頭猛擊,當時我被打的呼吸困難,臉色發青,心臟極度疼痛,蹲在那裏半天喘不過氣來,王成剛看到我痛苦的樣子才停手,我好半天才緩過來。
集訓隊不止是犯人欺侮犯人,就連警察也動手打人,有一個伺候雜工班長的年輕犯人在一次申慶新(集訓隊副教導員)遛廊時,沒有面朝牆看了申慶新一眼,申慶新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子並惡狠狠的說:「我是你的親戚啊?你瞅我。」打的那個犯人低頭不敢吱聲。還有一次05號寢的一個小孩(寶清縣刑事犯,因傷害罪獲罪6年)也是看了申慶新一眼,喝的東倒西歪的申慶新拉過此人就是兩個大耳光子,並吼道:「你瞅啥?誰允許你瞅的?」申慶新走後伍傳海拉過那人一頓拳腳。伍傳海走後,王成剛又拉過此人一頓大耳光子,打的那犯人眼冒金星,滿臉是傷,王成剛認為他在警察那裏沒有把人「教育」好。
還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大便,由於不知那個蹲位堵了,大便後沖了水,沒等水下去就急匆匆的走了,因為集訓隊包夾我,如果發現我不在,包夾就要受懲罰,剛上床沒多久,08號寢室長於丙義(殺人犯判無期)就報告給雜工王守禮說我故意將便池堵住。王守禮把我拽下床就是一記大耳光子,然後命我把便池疏通,也不給我任何工具,我只能用手把污物掏開,完事後把手洗淨,但一想起來,那晚的情景就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這些身體的承受我還能過去,可是由於轉化給心裏造成的壓力和傷害,到今天想起我的心中還會隱隱作痛。
集訓隊的迫害還有很多,吃飯前要先唱紅歌,然後一字排開蹲在那裏集體聽口令吃飯,只有5分鐘時間,吃不完強行收走筷子,不准超時,還有強迫勞動,如組裝火柴盒、挑紅豆、牙籤、衛生筷子等。集訓隊為了省水,犯人上完廁所不許洗手,有的犯人手上長瘡,流膿,這些污物有的都粘到牙籤上衛生筷子上…這樣的事情很多很多。
由於我「轉化」給於義楓帶來利益,告訴打飯的給我加個饅頭,並告訴犯人不許打我,很多犯人羨慕說:「看人煉法輪功的,政府都照顧。」可有的犯人卻說我「轉化」是叛徒,背叛師門。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痛。於義楓說我可沒打你呀,是你自己轉化的。於義楓沒有打我,可他默許犯人為利益打我。於義楓沒有打我,可是代表政府形像的申慶新卻無視法規,踐踏人權,縱容邪惡並給人製造高壓和恐懼,它就像一個魔鬼時時刻刻在折磨著人,吞食著人,消磨人的意志,摧毀人的精神,在無形中做到了有形的打擊。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正如《九評共產黨》中所講:中共殺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你在精神上造成恐慌,讓你在顫抖中屈服。
如果沒有中共的迫害,我不會因為信仰被迫害入獄;如果沒有被迫害,我不會違心的轉化,也不會讓那些有緣人失去機緣,所以中共的迫害才是這場人類浩劫的罪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