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十歲那年的正月初三,一個農村的姨夫要來城裏看病,媽媽很早起來,並讓我們把屋子收拾乾淨。我們姐弟四人起床後,我就把被褥疊好摞了起來。誰知二弟騎個枕頭在炕上繞圈玩,就是不讓我摞枕頭。我要了幾次他都不給我。沒辦法,我就推了他一下,把枕頭搶過來摞上了。二弟就大聲哭了起來。媽媽聽到後問是怎麼回事。二弟說:大姐踢我肚子。我當時也沒和二弟辯解。心裏想: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屋子收拾乾淨了,枕頭也摞上了。可是事過兩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早上起床後二弟就說肚子疼,一陣比一陣疼得厲害。當時爸爸去外地出差,沒有在家。媽媽就找來姑奶奶背著二弟去了醫院,在第二天就給二弟做了手術。誰知手術後才縫了二針,二弟就沒命了。最後也沒有診斷出是甚麼病。
二弟死後我的大難就臨頭了。媽媽硬說是我把二弟踢死了,把肚子給踢壞了。我聽後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嚇得喘不過氣來。我說:「我真的沒踢他肚子,就推了一把。」媽媽說:「你沒踢,小二子怎麼就說你踢他肚子呢,怎麼就肚子疼死了呢!」我當時百口莫辯,能怎麼樣?二弟又死了,又沒有證人。從那時起,我就背上了踢死二弟的罪名。之後媽媽又生了三個小孩,一共姐弟六人。每當發生衝突時,我只有受欺負的份,不敢還手,不敢還口,媽媽也總是惡言惡語的數落我,罵我。我心裏特別的苦,有話說不清。就這樣我在埋怨聲中,在痛苦中度過了童年。後來知識青年下鄉,我去了很遠的地方,雖然農村很苦,但離開了家庭那個環境,心裏的壓力還是減輕了很多。
就在我二十五歲那年回家過年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正月初二父母要去農村接姥姥來家裏,當時二妹牙痛,媽媽告訴我要按時給二妹吃藥。父母走後,吃過晚飯,有個親戚過來玩撲克,我因在農村幹活很累,又洗了很多衣服,就躺在了炕沿邊上。後來他們玩完走後,我就叫二妹用撣子撣炕,好鋪被睡覺。誰知二妹就衝一處撣了好幾次。我說你撣一下這邊就行了,為甚麼老是撣那塊。
我們熄燈睡下後不到十分鐘,就聽二妹咬牙,牙咬的非常響。我打開燈一看,她雙手攥的很緊,而且冰涼。我使勁推了二妹幾下,並叫她的名字。就看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我不是你二妹呀!」之後又開始咬牙。我當時嚇壞了,不知是怎麼回事,就一個勁的叫她,那時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害怕極了。正在這時,就看二妹說:「你別害怕,我不是別人,我是你二弟,小二子。」說完就哭了,還很傷心的樣子。並且說:「大姐看你們多好,又有吃,又有穿,兜裏還有零花錢,你知道麼,我從北風崗子來的,只穿了褲衩、背心,好冷啊(他去世時就穿著褲衩、背心),你們多好,我甚麼都沒有。」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問他幹甚麼來的,他說:「我是和奶奶一起來的,把頭的(就是陰間管事的人)說,不讓奶奶來咱家。」還告訴我把頭的是我家親戚,叫甚麼名字。這些親戚死的時候,我父親才十多歲,他怎麼都知道?而且說的名字都對。然後我就問,那你來幹甚麼。他說:「把頭的讓我來跟父母說,我不是你踢死的。」我問:「那你是怎麼死的?」他說:「我是老爺廟前的拴馬童,是自己偷著跑出來轉生的,後來被它們發現了給抓了回去,(肉身)就死了。」我說:「這是真的嗎?」他說把頭的告訴他的。我說:「原來是這樣啊。你知道你死後,可把我害慘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他說:「知道你過的不好,所以把頭的才讓我來告訴是怎麼回事。我來時咱們搬家了,是奶奶一路打聽才找來,奶奶把我送到門口,就去了爺爺那裏。天黑時,我就從隔院的牆頭爬過來。那家有一個汪汪的一個勁咬我(是那家養的狗,我當時也聽到天黑時那家的狗咬的很厲害),我看到一個小男孩玩呱呱那玩意(就是小弟在玩他養的一個畸形的小鴨子),我不認識那小孩是誰(小弟是二弟死後,媽媽又生的)。我從窗戶往裏一看,你在炕邊躺著,還有幾個人玩紙片片(就是玩撲克),在他們開門走的時候,我就趁機進了屋裏,蹲在了炕上。二妹看到我了,還用撣子撣我好幾遍,我不讓她撣我。熄燈後,我和二妹商量,讓我和大姐說幾句話,開始二妹不同意,後來她看我可憐,就同意讓我和你說話了。她咬牙的時候,我就來了。」
我聽他說完後告訴他:「爸媽都沒在家,你走吧,等爸媽回來,我說一下就行了。」他說:「我不能走,把頭的說,必須讓我親口告訴這件事,不然他們不會相信的,一定得等他們回來。這件事說清楚後以後不會再來了。我們也有規定,不能隨便的說來就來的。」我很好奇的問了一些別的事情,他說:「把頭的不讓隨便亂說的,也有人管著,亂說話要受懲罰的。」這樣他一會傷心,一會笑,還是八歲小孩的樣子。到了雞叫的時候,他就走了。
我趕緊去了爺爺那裏,核實一下他說的對不對。沒等我問,爺爺就告訴我說:昨晚你奶奶帶著小二子回來了。我說您怎麼知道的?爺爺說是附你老嬸娘說的話。我說:是啊,小二子是附我二妹說的話,說他和奶奶一塊來的,看來這是真的。
就這樣二弟一連等了四天,每天晚上就和我說話。在初六下午兩點多鐘,爸媽他們回來了。剛到家二弟就來了,他把事情詳細說了一遍之後,又讓我們給奶奶送點衣服甚麼的,之後說來的時間太長了,要馬上找奶奶回去了,並且讓我們給他做一把小木槍送給他。他哭著說以後不會再來了。從那以後我和二弟陰陽兩隔,沒有音信。
一九九六年,我有幸得到偉大的法輪大法,後來二妹、三妹、小弟他們也陸續得法。每當回憶起二弟那可憐的樣子,我都在心裏暗暗的祝福:願二弟早日轉生,最好能聞到法輪佛法,能有個好的歸宿。同時我非常感謝上蒼的公平,感謝二弟為我洗清了黑鍋,卸掉了背在身上多年的人命債,也驗證「人命關天」這句話:上蒼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
每當我到農村講真相時,我就把這段經歷講給那些不信神佛的人聽,聽完後大多數人都能相信:哇,這世上真有神佛啊,真有輪迴報應啊,有天堂,有地獄啊。我說這都是真的,並告訴他們法輪大法是最大的佛最後一次來傳法度人,教人向善,做好人。有願意學功的我就教給他們功法。他們中的人有的還很好呢,心性提的很高,別人把她按到稻田溝裏用水灌,她都沒有動手反抗,我聽了心裏很高興,我想師父看到這樣的也會很高興的。
真是: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