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年到了另一個城市,因為工作關係開始上網,看到一個美國博士同修的修煉體會,知道修煉應該每天都讀經書,於是從十一月開始每天讀一講《轉法輪》。那時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樓上班,每天中午吃完飯,就到放置機器、通透的十九層樓,鋪張報紙,開始大聲讀《轉法輪》,因為看書就犯睏,就大聲讀出來。那時邪惡猖獗,大法弟子被迫害的消息不斷傳來。
大法弟子全面講真相開始的時候,還真是經過了一番艱難選擇,那一夜幾乎無眠,翻來覆去考慮著是否出去講真相,好像是一個生死關。然而,大法洪恩,無以為報,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開始講,那種勇氣就像古人說的:「雖千萬人,吾往矣。」哪怕有千軍萬馬擋在前面,也一定要衝過去。
二零零零年和二零零一年間,黑雲壓城,報紙、電視鋪天蓋地的散布謊言。不過我並不怎麼害怕,只想儘量告訴更多的人大法好。一次上班坐公共汽車,紅綠燈間兩車並行,隔著玻璃,另一輛車上的小伙子看到我手裏的書,看著他好奇的眼光,我笑了笑,把書皮打開給他看:《轉法輪》,他大吃一驚,忙拉他的同伴看,車又開動了,聽不到他的聲音,只見他一邊指著我,一邊激動對他的同伴在說著甚麼,我微笑著目送他的車離開。
平時我坐公共汽車時,也儘量帶著《洪吟》,因為書皮金黃,可以吸人眼球,別人一問甚麼書,我就趕快講真相,有的人還會拿過書看一看,覺得寫得很好。另外,我也編排複印一些真相資料,抽時間去發。後來自己買個打印機,就更方便了。後來,因為在單位用內部網講真相,也是沒有經驗,雖然正副總經理都護著我,但最後迫於上級邪黨黨委的壓力,我還是被迫離職了。
由於講真相時過於心急,我被人誣告,遭到非法抄家、關押,從看守所再轉到收教所,非法關押了一年半。雖然家人來看我,我總會掉眼淚,情很重。但我始終認為邪不壓正,正面抵制迫害,堅持信仰。在跟她們不斷交談的同時,我也寫了一些剖析迫害本質和揭露所內虛偽和迫害的文章,交給警察看。有迫害事件發生,就寫抗議信,警告她們要曝光,震懾邪惡。後來,趁我一不注意,警察就指示夾控搶我的紙和筆,恐嚇其他人不准給我筆和紙。在我離開那個中隊時,副隊長叫著我的名字,誠懇的對我說:「對不起呀,如果以前有對不住你的地方,請你原諒!」明白了真相的她後來得了福報,而虛偽的隊長夢想升遷就一直不遂願。
那時真不懂得如何修,漏洞很大,又過了一年,就是二零零四年,我再次遭迫害到了看守所。在裏面我除了講真相、發正念,就高喊:「法輪大法好!」「迫害法輪功侵犯人權!」「法輪大法洪傳世界!」警察聽到我喊,就過來呵斥我:「喊甚麼喊?」我就答道:「喊冤啊」。他又訓斥道:「到外邊喊去,裏面不准喊!」我就說:「關我冤枉才喊嘛,到外面自由就不用喊了。」警察就走了。我又唱大法弟子創作的歌曲,警察再次進來,厲聲道:「唱甚麼?」我說:「你聽聽我唱甚麼」,他轉身離開。停了一會兒,他又探頭進來:「盡唱法輪大法好了。」我反問他:「不好聽嗎?」他扭身就走了。看守所的監房都在內院,後來在外院幹活的犯人也聽到了,就問:誰唱歌這麼好聽?倉內出去幹活的犯人告訴他:法輪功。高亢、洪亮的歌聲傳遞著大法的美好,歌聲也在清除著邪惡。這樣堅持了十五天,我回家了。
可家裏氣氛變得極度緊張,我感到步履維艱,不知如何是好。晚上關燈後睡覺,兒子突然開口說:「媽媽,我知道爸爸不讓你煉,姥姥也不讓你煉,可我讓你煉。」(就是支持的意思)。我很吃驚,問他為甚麼,一個小孩子嘛,他回答說:「我知道好。」過了一會兒,他手指著空中說:「媽媽,你看!我們家有好多法輪!」他眼神向不同方向轉動著在看,我又吃了一驚,也很高興,對他說:「對不起,媽媽看不見。」這個大耳垂、滿臉福相的小孩子到哪兒都神氣活現,很討人喜歡,還特別喜歡跟我搶MP3聽師父講法,晚上洗完澡往床上一坐,就跟我說:「來,我們學法!」這麼小,他怎麼能理解大法呢?有一個週六的早晨,他跑過來跟我說:「媽媽,我做了個夢,飛機撞到大樓上,把樓都撞塌了。」好怪異的夢啊。一週後,九一一事件發生。他還很驕傲伸出一個手指,指著天空對家人說:「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寶寶。」可他總也不明白為甚麼警察老來找媽媽的麻煩,有一次他很認真的問我:「媽媽,警察是不是壞蛋?」
繼續講真相,但修煉上的不成熟,邪惡繼續在鑽我的空子。第三次,就是二零零五年,我被迫害到了洗腦班,偽善的夾控老太太要死要活的,丈夫跪在老太太面前哭,讓我重重的摔了一跤。當時思想上也有很多模糊不清的認識,回家後痛定思痛,把師父所有的講法細細看了一遍,明白了很多問題,去掉了不少觀念。師父一再強調要正念,可甚麼才是正念呢?神念又是甚麼呢?
人心未去,二零零六年,我遭到了第四次迫害──勞教三年。在錐心的痛苦中艱難的爬起來,一點點的從新走正,從吃飯不背「所規隊紀」開始,不答所謂的「調查問卷」,扣分加期也無所謂。勞教所為了加強思想控制,很邪惡的要求我們每月寫所謂「思想彙報」,不寫就扣分加期。起初不想寫,後來一想,可以反用,認真寫真相。警察每次都著急看,我越寫越自如,終於分隊長下令:不要再寫了!我說還有最後一篇善惡有報的內容,寫完就不寫了。可是如水推波一般,不斷出現的各種衝突,讓我在靜心思考之餘,針對超長的奴役勞動、黑暗非法的勞教制度、扭曲的法律制度體系、殘酷的洗腦迫害等問題,我又繼續寫了一系列文章,每次很認真的交給警察,都很客氣的請他們批評指正。文章既犀利又幽默,他們都爭著看,但很少回應我,可態度在變好,堅冰在不斷融化。中間有一次做夢,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有所院子,我從房間出來,看到到處是糞便,本想湊合,可連下腳都沒地方,我就拿起大掃帚開始打掃,捅開了糞水池,髒水順著山道流下去,很多人高興,一個看不清臉的人興奮的握著我的手說:「謝謝你!我八年都沒來這兒了。」算來迫害到此時剛好八年。也有個聲音在罵我。有一次,碰到勞教人員政治考試,我打算抵制不考,可簡單拒絕,警察又會找我麻煩。想了想,靈機一動,我交了一份「罷考申請書」,大意是說:這種考試是警察放哨,全體抄襲,而弄虛作假曾給我們國家和民族帶來深重的災難,勞教所正在鼓勵我們做一個誠信的人,我想要做一個誠實守信的好公民就從這次罷考開始吧。申請一遞上去,我就夢到各種毒蛇來襲擊我。警察可能也很尷尬,結果讓被非法關押在這個大隊的所有法輪功學員都免除了這次考試。
在車間幹活每小時都停下來發正念,開始講真相時,馬上被夾控告密,我決心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救人,正念突破局面勸三退,也慢慢學會了向內找。學法每日不輟,沒有書,就把記憶中的《轉法輪》有關內容分為九個章節,每天盡可能詳細回憶學習,其他講法也在回憶著學。思想業很重,每隔一段時間大腦就翻出來:大法是不是真的?對不對呀?真有天國嗎?腦中激烈交戰,辛苦異常(當然現在分的很清了,一出現就否定排斥它)。
二零零八年冬天很冷,接近零度的雨中,還穿著塑料涼鞋,中午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每天十多個小時呆在車間幹活。有一天返出病業,鼻涕、眼淚流個不停,頭疼欲裂。晚飯後去請假,冷血的警察拒絕,其他勞教人員都罵警察不是人。七點鐘突然停電,返回大院,昏沉沉的裹在被窩裏發抖,心裏感念師父的慈悲,因為在勞教所可是很難停一回電。第二天好了。
因為寫嚴正聲明,我又被調回所謂「攻堅」分隊,再次遭受洗腦迫害。環境和氣氛再度嚴峻起來,夾控在邪惡因素的控制下也非常凶殘,那種處境非常壓抑而屈辱,只有咬牙堅持。警察刻薄陰毒,不斷找碴刁難,扣分、罰站軍姿,操練、坐小板凳,美其名曰「思過操」。一天,警察讓我寫寫對法輪功的看法,我就系統的寫了一篇長文,從政治、信仰、科學、法律、醫藥、洗腦、正辨等八個章節和方面,全面批駁了邪惡的謊言和謬誤,一共寫了三十多頁信紙。記得讓夾控交給一個分隊長時,夾控的手都在發抖,不停的說:「這是甚麼?這是甚麼?你自己去交。」後來攻堅分隊隊長告訴我,她就沒看,其他警察看了,她當時氣憤的說:「我們還沒給她洗腦呢,她倒寫出書來了,讓她抄書!」於是我每天都被迫罰抄大量的書籍,有法律、心理學、勵志書籍等,還要操練軍人三大步伐,累的汗流浹背。不斷出現的各種衝突和是非,都在我的堅持、向內找、發正念中化解了。可是各種看不見的重壓仍然不斷襲來,非常難受,我決心放下生死,堅持到底。可是,這還不夠,壓力仍在增加,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人難受的像瘋了一樣,我大聲喊:「法輪大法好!」夾控就撲上來用抹布堵我的嘴,掐我的嘴。那時就感覺自己懸在半空中,下面是萬丈深淵,上,又上不去,可要放棄,我寧可死掉,太屈辱了!可我真不知道問題在哪裏,突破口在哪裏。
終於,在一個下午,突然又有一股力量壓過來,猛烈拉拽我,我一陣慌亂,心裏急迫的念:「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好!」可那力量更大了,急得我在心裏大叫:「我要法輪大法!我要法輪大法!」撕扯著,突然那東西在我的心臟部位猛抓了一下,劇痛,然後那力量消失了!驚魂未定,腦子閃出師父的詩《洪吟二》〈別哀〉,急急的背了幾十遍,不敢稍停,猛然腦子閃出三個字:「神!神!神!」一轉念:我是神啊!一念出,瞬間就感覺自己身體飛到了天上,雖然眼睛仍然甚麼也看不見。吃完飯,夾控就問我甚麼時候到期回家。
在我又一次認識到自己是在世間的神時,內心興奮感動不已,神和人有甚麼不一樣呢?再想想,確實不一樣了,人把病當病,我們認為是業力,還有,對世間萬物的看法和認識都不一樣了……沉浸在內心波浪翻滾中,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突然警察大喝一聲:「調倉!」於是我離開了地獄般的攻堅分隊。
我怎麼甦醒的這麼晚呢?由於輪迴世間太久,觀念太重,從小就受可恨的無神論洗腦,讓我從不相信神佛,雖然因為病痛的折磨讓我開始走上修煉路,但對神佛和大法沒有清晰的認識。甚至在第一次被非法關押時,就有一個根基不錯的小女孩跟我說:「阿姨,你是不是天上來救我們的神仙?我夢到你是個菩薩,穿著白色的衣服,一下就飛走了,可醒來一看,你還在那兒睡著呢。」可我只是一笑而已。太多的觀念讓我走了很多彎路,吃了很多苦頭,開始的堅持更多是出於人的正直和勇氣,而不是神的慈悲和正念,人殼遲遲未脫,雖然做了一些救人的事,比如在勞教所,我勸退了差不多二百人,可有時我還在懷疑這樣真的救了這個人嗎?的確是人在做證實大法的事。要不是師父始終在幫我,緊緊拽著我的手,我差點就要走出大法了,特別在開始階段。
出來跟一個老學員交流,她說:「怎麼才明白?我們一九九九年前就把自己當作神了。」「那你怎麼還被勞教了呢?」「不就是想進去看看裏面到底怎麼樣嘛,勞教所、精神病院、洗腦班都轉了一圈,以後再也不會去了。」噢,難怪,有一位老阿姨,也是七二零前夕認識到自己是神了,她一直走的非常平穩。
再後來,我不斷向內找,去掉了執著自我的心,爭鬥心、各種仇恨心等等,慢慢的我周圍的環境在不斷改善,變的寬鬆,我也加大發正念的力度,發正念這樣想:請師父加持,請所有能來的正神及與這個黑窩有關的大法弟子元神都來參加,清理這個黑窩。最後順利的離開了那裏。
在那段艱難的歲月,我真正感到了大法的洪大和威力,一刻也不敢離開法,早上從背《法正人間預》開始,晚上背《洪吟二》〈大法好〉、《論語》至睡著,痛悔於以前學法不夠。離開黑窩,我馬上開始背《轉法輪》,用了四個月,背完了第一遍。現在在繼續背,希望有一天可以熟記於心,溶於法中,成為大法的一個粒子。同時,一思一念的修自己,周圍變化也很大。
但是,太多的彎路帶來很多的後遺症,十年的迫害讓我幾乎失去了人中的一切,包括工作、家庭、房子等,又歷經幾次牢獄,家人和同學看到迫害的慘烈,特別是家庭的破裂和孩子的境遇,出於恐懼和利益而不敢也不願意了解真相,給他們的得救帶來很大障礙,這是舊勢力的安排,也是我今後修煉中需要突破和彌補的。
想起以前的修煉路,真是很慚愧。感謝師父洪恩!感謝師父的一路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