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信使報》(Vancouver Courier)二零一一年六月三十日報導,當身穿土褐色衣服的監獄警衛走近荊天,把注射器扎到荊天的靜脈裏時,她除了反抗別無選擇。她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被抽血。
荊天的妹妹被監禁過三次,其中一次也被抽血,但她的老母親在兩次逮捕拘留期間未被抽血。幾年以後她們才得知有些監獄裏的法輪功學員被活體解剖,他們的肝臟、腎臟和其它器官被摘取出售。今年四月份荊天告訴媒體說:「抽血的目的是為了器官組織匹配。」
當荊天和幾十位婦女被關押在狹小的用煤渣磚蓋的牢房裏時,並不是所有的人被抽血,只有像她這樣的法輪功學員才被挑出來抽血。
八年來,溫哥華的法輪功學員一直在位於格蘭威爾街(Granville Street)的中領館前每天二十四小時靜坐抗議對法輪功的迫害。今年冬天,溫哥華市通過辯論修訂了一項法規,使得抗議可以繼續下去。法輪功學員可以不受限制的煉功和打橫幅,但如果要在那兒維持一個小木屋的存在,必須每兩個月申請一次許可證。荊天也參與了抗議活動。
身著柔軟的運動褲和一件粉紅色V字領毛衣的荊天,通過兩名翻譯,其中之一的是法輪功學員在溫哥華的代言人張素,用普通話娓娓道來她的故事。
荊天在本拿比的一個印刷廠做兼職,同時借助有限的社會援助,攻讀英文。在其二樓臥室裏,她的丈夫陳松,一個高顴骨,身材魁梧的男子,在荊天哽咽的講述她的故事時,眼含淚水。儘管她經受過酷刑、飢餓、強迫勞役,與家人隔絕,荊天只哭了一次。
荊天說:「中共改變不了我的信仰。」她矢志不移,信念堅定。後來她逃難來到加拿大,在這兒她可以修煉法輪功。荊天說:「我很榮幸能夠生活在加拿大這個自由的世界,這是我的夢想。這對我很珍貴,只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隨地煉法輪功。」
荊天現在是加拿大永久居民,當合乎資格時,她會申請公民。作為難民,她選擇加拿大只為了一個原因,在加拿大溫哥華的中領館有一個已經堅持了九年的每天二十四小時抗議。荊天說:「我選擇加拿大是因為我讀過有關溫哥華法輪功學員堅持每天二十四小時抗議的報導,這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候給了我希望和勇氣。」
在加拿大國慶日,荊天會行使自己自由表達的民主權利,「我可能會去中領館靜坐,抗議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
荊天對中共迫害法輪功的抗議可以追溯到一九九九年夏天她被第一次逮捕的時候。那時她二十多歲,從家鄉遼寧瀋陽到達北京天安門,和其他學員一起打開了一個五米長的橫幅,橫幅上寫著「真、善、忍」。她的橫幅就是對中共鎮壓法輪功的反應。
報導稱,荊天與數百萬的修煉者為捍衛信仰站了出來。在之後的十年中,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是她走過來了。
在天安門廣場,荊天和同修們一起打橫幅,當場被拘捕,送上開往北方的火車,經過八個小時的車程到達目的地後,她被監禁十四個月。在監獄裏,她被提審,並經受數小時的洗腦和體罰。不管天氣如何,她被強迫在戶外製作磚坯。在冬天,她的兩隻手腕被吊在樹上,一隻手臂從肩膀拉至後背,另一隻手臂向上彎曲至後背她曾經被用頭盔罩在頭上,然後獄警用棍子擊打她的頭部。在監禁期間,她還被抽血化驗。
荊天說在監獄裏,有兩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致死。她還說:「迫害的陰險在於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到酷刑折磨。」
荊天被三次監禁,但卻拿不出太多的證據,除了自己的記憶,就是一個醫療解禁書,那是在一次三個月絕食以後醫院出據的證明。因此確證她的迫害經歷幾乎是不可能的。二零零九年的人權調查報告書《血腥的器官摘取》是由前埃德蒙頓國會議員大衛•喬高(David Kilgour)和移民律師大衛•麥塔斯(David Matas)聯合撰寫的,他們在書中出示了證據和記錄了許多受害人,也引用了一份聯合國的報告,該報告記錄了兩個受酷刑折磨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案例。
出獄後,監禁並沒有阻止荊天的目標。「我有向世人曝光迫害的邪惡的強烈願望。」在能夠接觸中國之外的民眾之前,荊天開始在家鄉揭露對法輪功的迫害。
荊天和其他法輪功學員合作,他們把電池驅動的小喇叭架設在勞教所外的公園,集市和工廠。他們把小喇叭固定到高樹上或者電線桿上,小喇叭聯著錄音機,並且有定時播放開關。他們安裝完散開後,定時開關啟動廣播,所有在播放範圍 之內的民眾都能聽到一個錄音廣播,告訴人們法輪功的信仰是「真、善、忍」,全世界成千上萬的人都在修煉法輪功。
法輪功是一種古老的修煉方法,包括打坐和動功,且涵蓋了佛道兩家的修煉理論。法輪功也通常被法輪功學員稱為法輪大法,於一九九二年在中國傳出,到一九九八年,已經有七千萬中國人修煉法輪功。
荊天曾因突破中共用來封鎖網絡的防火牆,而被第二次、第三次綁架。她負責突破防火牆傳遞新聞和打印法輪功真相的小冊子。中共的防火牆限制民眾接觸國外的網絡世界,她通過設在國外的網絡代理服務器繞開防火牆。通過複雜的技術,刻錄光盤,打印小冊子,從國外下載圖片和新聞。
她說在對她和法輪功學員給予支持的重大新聞中,溫哥華二十四小時的抗議是最令人觸動的。二零零三年三月,她被非法判刑十三年。她再次絕食抗議,這次她堅持了五十天,醫生給她下了保外就醫書,並警示她,一旦恢復健康,還得回來被監禁。
在監獄裏,她被強行灌食以維持生命。她回憶說那兒的食物難以下嚥。用發霉變質的麵粉製成的半生不熟的饅頭、髒水,偶爾會有肉,而且都是發臭的。
絕食出獄時,救護車把荊天送到她母親那兒。荊天的母親也曾經被兩次抓捕拘留,在出獄後,荊天仍被警察監視。在她四年內經歷三次抓捕時,她的妹妹也被三次抓捕、毆打和酷刑折磨。雖然她們沒有遭到性侵犯,但告訴了記者一些女性法輪功學員受到野蠻性侵犯的駭人聽聞的遭遇。荊天的丈夫陳松也受過酷刑折磨。有一次,警察同時用二十八根電棍電擊他身體的敏感部位。那次折磨過後幾天,他的視力才得以恢復。荊天的弟弟被判刑十年,服刑九年後,最近剛被釋放,「因為他不放棄修煉。」
今年四十一歲的荊天於二零零九年五月十三日以難民身份抵達溫哥華。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日子,因為這一天是法輪功創始人李大師的生日。
荊天是和丈夫、妹妹一起逃離中國的。他們乘火車去中國南方,最終逃到泰國的聯合國難民營。她七十三歲的母親仍在國內,照顧她的小兒子和女兒。荊天住在一個整潔但破舊的兩層高的房子裏。她晚上上班,她的丈夫開了一家小型的庭院美化公司。荊天每個星期都會去中領館前靜坐抗議。她也仍在繼續突破中共的網絡防火牆,在網絡上向中國傳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