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一、騷動的刑場
五十年代初,冬天的某日,在泰安場的河邊搭起了公審台,對當地宋姓保長公審公判。茜草、張壩、沙灣等四方鄉民都來了,公審團主要由當地農協會組成,表現最激進的是一個楊姓農會骨幹。宋保長背上個「毒死逃兵」的罪名當然死罪,而且就地槍決。
判決一出,會場一片騷動,人群議論紛紛:好黑喲,盡是黑材料。宋保長好冤枉喲。
宋保長聽罷對他的公訴,搖搖頭,嘆息道:你們整的這些材料有好黑,要你們自己才知道。既然是這樣,拿酒來!
公審前一天晚上,保長的家人被特准去見了關押在泰安鄉公所的宋保長,保長對家人說:我做了啥子壞事嘛,共產黨要我這條命。既然要我這條命,你們不要哭,不要氣,我都六十歲了,死了也算我是老死的。
宋保長平日滴酒不沾,宣判後,他一口飲盡中共新生紅色政權「賜死」的這杯最苦、最烈的毒酒,含恨吞下這奪命的冤屈。傍晚,河邊一聲槍響,宋保長冤魂升空,泰安鎮楊橋楊院子村這個地方,平添一座新墳。
泰安鎮場頭場尾人們久久嘆息,私下議論著:好黑喲,盡是假材料。宋保長冤枉啊!有人說:哪個不曉得他老人家是個公正人、是個爽快人喲?早知道有今天,就該出去躲起來,躲過這一劫多好呀。
二、解救逃兵
宋保長是一方善人,解救逃兵遠近聞名。
上世紀四十年代末,中國兵荒馬亂,連年內戰,屍橫遍野,民不聊生,仗打得人精疲力竭,打死的都是中華同胞兄弟。士兵不想再為內戰送命,軍裝一脫不就是個百姓嗎?
宋保長家母誦經信佛,宋保長篤信積德行善。凡逃到他所轄地界的逃兵,宋保長全當作落難之人,慷慨解救。
老劉的故事。有一天有人說,在楊院子耗兒洞的地方躲著個逃兵,餓得歪歪扭扭,出來摘豌豆苗吃。宋保長吩咐:不要驚了他,把人給我帶來。姓劉的逃兵嚇得直哭,面見保長恐怕難免一死。旁邊人說,宋保長收留逃兵,不要怕。逃兵走到壩子裏宋保長連忙上前攙扶,扶在門口石級上坐下就叫家人做飯。並吩咐一天給吃五頓,每頓少吃點,說腸子餓細了,猛吃不好。
幾個月後老劉身體恢復了,宋保長就把他安排到黃皮溝一姓胡的人家做常年(長工),胡家是一個比較有實力的佃戶。老劉感恩不盡,要認保長為乾爹,保長說,不用,我就拿你當親人看待。逢年過節,老劉與保長禮尚往來,保長就像對待親人一樣對待他,有甚麼好吃的如鹹蛋、糍粑、麻糖呀都端上來招待。
宋保長托人寫信為老劉尋找親人,兩年後,老劉的父親與叔叔,兩個北方老人把老劉接回了家鄉,老劉兩年的工錢正好做了回家的盤纏。
老王的故事。老王個子高大,寬額大臉,三十歲左右。宋保長把他安排到張壩他女兒家做長年。每次主人家叫他送豬草、送菜、送荔枝、桂圓等等東西到宋保長家去,他高興的就像回娘家一樣,興奮的徹夜難眠,唱小曲幾乎要唱一夜。若是送白菜他要挑滿滿一籮筐,籮繩多長,白菜就要裝多滿。到了宋家,保長家裏有甚麼就拿甚麼出來熱情款待。後來,宋保長給他聯繫上了家鄉的親人,一個胖胖的老者把老王接回了北方老家。
老謝的故事說來話長,暫且不講,就講另八個哥們逃生的故事。一個深秋的夜晚,外面下著雨,屋簷水滴的響聲。宋保長聽見屋外有嘈雜的腳步聲,就說:快開門,有逃兵。七 、八個兵哥經人指點摸黑找到宋家,宋保長讓家人在堂屋中間生起火來,讓哥們脫掉濕衣服,烤火取暖,又讓家人先煎點黃粑讓他們墊墊肚,隨後連忙做飯。
宋保長翻箱倒櫃找穿的,衣服不夠換,就把家人的女裝找出來讓他們穿在裏面。保長又拿出點大洋,每人給點盤纏。又給每人找塊白布包在頭上,八個哥們一副四川農民打扮,趁天沒亮,就走了。
蔑匠山有村民叫逃兵脫下軍裝就走,不給找件衣服換換,宋保長嚴厲的責備道:你們做得絕。宋保長救逃兵的故事還很多,僅舉幾個,說明宋保長救逃兵是事實。所謂「毒死逃兵」的罪名純屬誣陷,以「毒死逃兵」之罪處死保長純屬謀殺。
三、鬥爭會
五十年代開始,中共赤色政權殺戒大開,鄉間鬼哭狼嚎,一片恐怖。宋保長,這個國民政府時期的鄉間小官難逃被專政的厄運。
宋保長是當地的善人,沒有魚肉鄉民,也沒有欺男霸女,與鄉民間沒有中共宣稱的那種階級矛盾與階級仇恨。所以當年農協會開大會鬥爭宋保長時,全場寂靜,村民不呼口號,無人舉手。農會的頭目楊某某就歇斯底里叫:你們還沒受夠他的壓迫嗎?哪個不舉手的拉出來!然後派農會骨幹站在會場四週一個個盯著。
鬥爭會達不到對階級敵人恨之入骨與斬盡殺絕的那種氣氛,農會頭目楊某某進一步製造仇恨,高喊:糊稀泥巴,拿風簸來吹!繼而抬來風簸(一種農具,塞米糠的鼓風器)逼迫宋保長家的一個土佃戶往宋保長身上抹稀泥,再搖起風簸來對著保長吹。這個佃戶比較窮,一直受著宋家的恩惠與庇護,種的地從不讓交租子;逢年過節、或甚麼時候缺糧了就從宋家借,借了從來不讓他還。而宋家缺糧時往往以高粱、胡豆充飢。眼前要逼迫這位佃戶恩將仇報、殘忍的折磨昔日的東家,佃戶於心不忍,就用兩個手指佯裝著抹點泥往東家身上糊,風簸輕輕的搖。十冬臘月,宋保長赤裸著上身,下身穿一條單褲,在眾目睽睽下被羞辱、折磨。
四、帽子越扣越大 絞索越勒越緊
重德行善,是中華民族幾千年的傳統美德,是中國人歷朝歷代所崇尚的做人準則。宋保長想到自己這一輩子積德行善沒做缺德事,哪個來坐天下都不會有事的。所以,赤色強權降臨,他坦坦蕩蕩的沒個防備。其實他哪裏知道,共產邪靈入侵中華,世道民風全變了,中共可以把像他這樣厚道、本份的好人變成階級敵人來消滅。有一天,他背著外孫到張壩女兒家,半路上被農協會抓回,關進楊院子一家人的穀倉裏,新政府要逼迫他接受地主成份。在中共政權下攤上個地主成份,日子可夠淒慘了。被管制、隔三差五挨鬥爭、子女受歧視、被欺辱、升不了學等等。宋保長想不通:三十六擔穀子田給了佃戶種,只收十八擔的租,十三個人吃飯,還要接濟窮人,日子並不富裕,安個地主的名兒說甚麼也安不上,可還是給安上了。他直遺憾自己寫不起,不能申辯。其實,保長已是中共劃定的階級敵人,共產黨怎麼會讓他申辯呢?
第二次,宋保長在去張壩的半道上再次被抓,關進藍田鄉公所,這回政府又逼迫他承認有貪污罪。保長不服,就說,當個鄉長,來了公事就看看,貪污甚麼公款?拿現實出來看看嘛,哪筆賬是我做的嘛?後由一個在政府做事的親戚作保,才放了出來。
不久,宋保長第三次被抓,抓來開了鬥爭會。鬥爭會後,保長的罪名陡然變大、大的駭人:宋元成在漁子溪毒死逃兵。
五、爛泥溝黑會
鬥爭會激不起民憤,怎麼才能對這個保長實行專政呢?以楊某某為首的農協會就在一處叫做「爛泥溝」的偏僻屋基開黑會,楊某某對與會者說:他政府裏有人,這回弄紮實點。意思是他有親戚在政府做事,恐怕會幫他說話,下手必須得再狠一點。於是就密謀為宋保長定下「在漁子溪毒死逃兵」的死罪,然後再威逼一些人做偽證,當地人叫作「下押」。宋保長的遠房姪兒被迫蓋手印作了偽證,農協會就此四處張揚:「宋元成漁子溪毒死逃兵,他姪兒都畫押了」。接下來,宋保長命斷河灘,終於被共產赤色政權專了政。
有人說,只聽得槍聲一響,宋保長大喊:我走前面,你們後面跟著來。一些年過後,一位當年的農協會成員說:整宋保長最狠的那個農會頭目楊某某,死的很慘,嚼舌根死的。血從嘴角流出,死時,舌頭全沒了。
六、念談好人
宋保長死後很多年,一直有人在念談:宋老太爺,好人啊!那些年過年,到宋老太爺家朝賀的、玩燈的、看燈的、窮的、乞討的都有吃。宋保長信守「諸善奉行,諸惡莫作,」為官鄉隅,無恃強凌弱的惡名,無坑矇哄騙的劣跡,該幫的幫,該救的救,與人為善,慷慨仗義。
據說若有叫花子來乞討,他吩咐家人施米送衣,大碗盛飯,盛滿冒尖。正月初二,鄉間耍龍燈的來到宋家,鑼鼓一響,鄉親們來了。耍獅子舞龍燈的、看熱鬧的,連乞討的也都在宋老太爺的熱情招呼之列,大家坐上酒桌,一塊兒過年,沒有親疏,不分窮富,只是鄉鄰。保長做壽,乞討的叫花子遠遠的等在大門外,等著收拾殘湯剩飯,宋保長就招呼他們:等在那裏做甚麼?過來,過來。於是邀他們入席與大家平起平坐。保長死後,姓李的乞丐在紅岩口路邊石頭上長聲哀哭:宋保長啊,你這麼好,怎麼遭冤枉死啊?哭得過路人無不心酸。
保長的家人與長年一樣開伙食,不作另眼看待。常年逢人便說:宋老太爺好得很哪,不欺負窮人,把常年當女婿一樣對待。有個蓋匠,人殘廢,貧窮,媳婦快坐月子了,宋保長便吩咐家人:給她蒸點醪糟,做點小孩的包裙送去。一天,保長知道一楊姓人家斷了糧,就吩咐妻子:楊家放不出煙了(冒不出炊煙),快給他送點米去。保長經常關照的特別窮困的人,如搖風簸的土佃戶等等,就有好幾個,在農協會的高壓下,他們揭發不出宋保長有甚麼惡行,就被農協會打成 「狗腿子」,還遭到關押。
宋保長生前與澄溪口一家姓敖的米店老闆有生意往來,長期送米到米店,從不虧欠對方,米店賣出去的米分斤不會折兩。米店老闆總是叨念:他老人家好可惜喲,做事好公正喲。跟我們打這樣久的交道,從來不虧人,拿來的米只有多,沒有少。
過年過節,國民政府施米救濟窮人。政府下發的救濟票,在宋保長手中掌握著,誰家窮就給誰。過年開不起伙的,平時太窮的就多給點,自己不貪一點。所以,後來新政府要給他安個貪污的罪名,他就是不從。
宋保長很樸素,布衣、草鞋,煙酒不沾。他有一碗飯吃,就可以分給他人半碗。不僅善良、厚道,仗義疏財,還是一個膽氣豪、正氣沖天的漢子,誰要欺負、凌辱他身邊的百姓,他定會挺身而出,保護百姓毫不含糊。那些年,楊院子過往的軍隊很多。一天有軍隊砍倒了村裏好幾顆大樹,村民圍在那裏,望著倒地的大樹非常心疼。保長聽說後趕去,找到那個負責的班長,狠狠的給了他兩個耳光作為教訓,並予以嚴厲譴責、追究。後來連長、排長出面賠禮道歉才作罷。有軍隊要來楊院子桐子山紮營,宋保長就向其交涉:紮營可以,不准胡作非為、騷擾百姓。果然,當兵的守規矩。兵荒馬亂的時候,保長把鄉民組織起來,不管是甚麼軍隊,若當兵的要來搶東西、欺負百姓,宋保長可不會示弱,必定率眾回擊。
幾十年過去了,早年的農協會沒有了,而「黨的領導」村村有、支部支書層層在,政府鄉官依然只為「黨」的意志賣力,不恤民情,不能與百姓站在一邊維護百姓的權益,而是為實行「黨」朝令夕改的政策,加倍傷害百姓。如,賣力的為「黨」實行了人民公社、大躍進、大食堂等等,鬧出浮誇風、大飢荒來,餓殍遍野,害死的無數百姓,其實都是他們的鄉鄰。又如實行計劃生育,鄉、村官員率眾強闖民宅拉妻劈子、揭瓦掀屋;中共迫害法輪功,鄉幹部、村支書、連民兵隊長也在內,氣勢洶洶到法輪功學員家罰款抄家、搶雞鴨、牽生豬、夥同綁架等等,大行其迫害法輪功的「政府行為」, 大顯中共暴力革命的特色,霸氣、匪氣不減當年的農協會。人們體會到,共產黨的官說是為人民服務,其實與百姓並不貼心。難怪在宋保長死後多年時間裏,歷經中共鎮反肅反紅色恐怖襲擊後的鄉間,仍然有人在念談當年的宋保長。
第二篇
一、又一幕人間悲劇
龔泰琴是一個芳齡二十二歲的年輕姑娘,善良、可愛,是當年那個宋保長──宋老太爺的外孫女,與姥爺一樣,死於中共惡黨的迫害。琴的死是中共惡黨迫害法輪功導致的又一幕人間悲劇。
要說琴的故事,筆者感到沉重。之所以要把她講出來,是想讓這生命的代價能喚起人的良知,讓中共官員們好好反思,自己這些年跟「黨」走糊裏糊塗的做了哪些錯事、壞事、傻事;讓參與迫害法輪功的人看看自己在這場迫害中都幹了些甚麼,清醒過來。如果人能良知覺醒,以後不再跟隨中共惡黨作惡、幹壞事,或許琴的英靈能得到慰藉,得到安息。
二、一九九九難起中華
琴的悲劇發生於一九九九年七月中共瘋狂迫害法輪功的時期,要說琴的故事,我們得把時間往前挪一些,因為那是一段不可省略的歷史背景。
話說那日琴的姥爺──宋保長死後,家人從河灘上抬回他滿身滿臉沾滿河沙的遺體,挨家挨戶要米安葬了老人。保長的妻兒老小除出嫁的外一家七口人,最小的只有三歲,他們被趕到一間破茅屋,原有的家什、衣服、被蓋被洗劫一空。保長的兒子怕被斬草除根,東躲西藏。保長妻被鬥爭,遭毒打,身懷大肚還被吊銬。孩子生下後,為了謀求一家人的生活,宋妻將奶水去奶別人的孩子,保長的遺腹子就餓死了。
那些歲月裏,農村是一片廣闊的飢餓、貧窮的天地,農民實在苦,一年辛苦到頭食不果腹,更不用說吃藥看病了,有的連小學都讀不起。曾有個歷史時期還不准農民餵雞鴨搞點副業掙點錢,說是走了資本主義道路。總之,「新中國」的農村人是在極端貧困中,在疾病的困擾中,在一個個運動的恐怖中動盪不安的活著。成份不好的人,活的就更為艱難。如當年保長那不滿十六歲的閨女被當作地主分子,還被叫去開地主會。近年改革開放、土地交給了農民、農村又來了「三個代表」,可真正脫貧的也沒有多少。
一九九七年,法輪大法傳到了琴的家鄉,琴的母親喜得大法。大夥兒修煉大法後,重德行善,身心愉悅百病消,人們真切的感受到了佛法威力無邊,佛主慈悲無量。法輪大法把人帶進了一個充滿希望與光明的新天地。可是中共惡黨不允許人們信神敬佛,更不准許人們這樣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活著,恨不得一夜之間把法輪功打下去。於是,一九九九年七月,難起中華,鄉間又是一番血雨腥風。琴的母親維護大法、堅定修煉、進京上訪講真相,兩度被非法關押遭強行洗腦迫害;身患殘疾的琴為尋找母親兩度流浪;住進精神病院;慘死異地,死後三天無人知曉。
三、上訪
琴的悲慘遭遇已在明慧網上曝光,筆者查閱後,略作增補,敘述如下。
琴的父親九八年過世,兄長自立門戶。十九歲的琴遠去南方打工,由於摔了大跤,尾椎骨受傷,花光了哥哥打工掙的辛苦錢沒能治好,留下雙腿殘疾,回鄉後與母親相依為命。那時買一對拐杖要六十元錢,因為窮,買不起,琴只好用木棍、竹棍助步。
琴是在貧困中長大。小時候,因為貧困,常常吃了上頓母親就得考慮一家幾口的下頓。母親整天愁眉苦臉,因為勞累過度,積勞成疾。有一次突然暈倒,手中的豬食傾盆倒下,把臉都燙傷了。暈倒了去打一支葡萄糖針都是孩子去給別人借的錢。孩子們漸漸長大,生活的擔子似乎輕了一些,但琴的母親身體卻糟透了,體重只有七十來斤,看上去又瘦、又老。修煉法輪功前,她一連幾天吃不下東西,人立不起來,站著都要倒下。修煉了法輪功,很快,她的身體得到了奇蹟般的康復,暴躁的脾氣也好了許多。
琴的母親在身體、精神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人問她:你以前背是駝的,怎麼現在變直了?她孫子說:婆婆長高了。
有人請她去幫忙收麥子,她一人一口氣吃下了主人煮好的八個雞蛋,男子才割半背簍麥子,她已經割了滿滿的一大背簍。主人說:呀!你以前連走路都走不動,現在你幹活賽過男人。
現在她這個七十五歲的老太太,走哪裏都有人嘖嘖稱讚:紅光滿面、好硬朗。
琴的母親感恩大法,感恩傳功講法的師尊對眾生的慈悲普度,一九九九年七月,中共打壓法輪功,黑雲壓城,全國上下一片恐怖,而她毅然頂著被迫害的壓力,帶著閨女進京上訪為法輪功說公道話。
四、隻身尋母
二零零零年臘月,母親上訪回家後,村幹部某某隊長通知她說,到村辦公室去,鄉幹部找你去談幾句話。見了鄉政府官員敖本清,敖本清便對她說:去「學習兩天」。琴的母親不知是詐,便跟著去了鄉政府。誰知到了鄉政府就被鄉政府官員、鄉公安、六一零(專門迫害法輪功的違法的特務機構)強行送到張壩洗腦班非法關押起來,失去了人身自由。洗腦班是中共「六一零」設置的特殊監獄,用欺騙的方式把法輪功學員劫持來,非法關押在其中,進行謊言洗腦、逼迫放棄信仰的精神迫害。
琴的母親對鄉官敖本清說,我女兒有殘疾、還有輕度精神病,一個人在家沒人管,沒飯吃,水都弄不到一口喝,家住山上很不安全。敖本清卻說「有人給你管,政府出十元錢一天。」
這一天十塊錢誰拿出來了?又交給了誰?據調查,沒有誰代表政府出了「十元錢一天」把琴交給了某人照管。據村民說,有次見琴一個人在雨中站著,不知淋了多長時間……吃飯沒吃飯、吃的甚麼,無人過問。
有村民見琴晚上不敢回家,在一個棚裏過夜,就向鄉政府反映說:你們把她媽抓去關起,這個殘廢女孩兒出了事、出了人命你們可脫不了干係。後來鄉政府把琴軟禁在敬老院。
琴聽信政府的話,真的以為母親 「學習兩天」就回來了,可一等二等總不見母親回家,生活艱難,精神焦慮,即使在敬老院裏,也終日憂慮,而且越來越煩躁不安。
一天琴的母親在鄉官、「六一零」、鄉公安多人的押送下,到敬老院見女兒一面,為女兒換上一雙新鞋。換鞋的時候,母親見女兒破爛的鞋濕透了,雙腳浮腫,手上還戴著一隻手銬,另一隻手銬拖著一根木柱,腿上,手臂上全是青紅紫綠的淤傷,顯然是遭到過毒打。見面僅十幾分鐘,母親就被鄉政府、「六一零」、公安人員強行帶走,琴抓住母親哭喊著不讓母親離去,她說,「媽呀,你不走,敬老院才是你呆的地方。要關就關我,我替你到那裏去。」這一行人強行把她們分開,琴被推倒在地,一公安隨手給了她一個耳光。琴憤怒的呼喊:天啊,打雷來劈他們!
琴從敬老院出來,身無分文,無人照管。她把自己的髮辮賣了三十元錢,四處流浪尋找母親。一天,她到了茜草壩十字路口,身心疲憊的倒在路邊,幾個好心的老太太知道了她要找煉法輪功的媽媽,就湊了點錢打了個三輪車,幫助她見到了母親。
母親在洗腦班意外的見到女兒,一時不敢相認,只見琴一頭亂髮,渾身又髒又臭,拄著拐杖,臉黑的只見兩個眼球轉動。母親頓時悲憤萬千,無辜的女兒為甚麼要遭這樣的魔難?母女剛見面一會兒,「六一零」下令將琴趕走。一位法輪功學員拿出五十元錢交給琴,被公安阻攔不准給,身無分文的琴被強行趕走。這個身處困境的殘廢孤女被從新拋進飢寒與黑暗中繼續流浪。
五、再度流浪
三個月後,琴的母親回到家中,不見女兒,被抄過的家一片狼藉。第二天晚上,母親得知琴被茜草派出所送到了村支書楊明珍家,便去接。楊明珍對著母女倆又吼又罵。那時天色很晚,天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一場大風雨將至。母親對村支書楊明珍說,我們就在這兒坐一晚吧,明天再走。楊明珍氣勢洶洶的說,滾!你把我魔纏夠了。母親哀求說,那我們就在外面房簷下過一夜吧。楊明珍更不耐煩,說:不行!母女倆走進了暴風雨。
不平靜的黑夜,雷公震怒、狂風悲鳴、暴雨慟洒大地,這時琴的情緒異常激昂,她佇立雨中仰天吶喊,「天哪,為甚麼這麼不公平?你們為甚麼這樣魔難我?」母親的臉上淚水雨水交織,望著女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風與琴暫時平靜,琴便毅然對母親說,你走前面,不要回頭看我。……滂沱大雨之中,只見琴無法行走,全身匍匐田埂上,泡在冰冷的泥濘裏,一點一點的往家挪。一條田埂的路程,母女倆走了個通宵。
母女剛團聚兩、三天,鄉政府一公安到宋家叫走琴的母親,不告訴叫去幹甚麼,只是說,一會兒就回來。琴見母親又被公安叫走,心急的趕快追了去。她追到鄉政府沒見到母親,以為母親又回不來了,便又開始到處流浪,尋找母親。
鄉公安強迫法輪功學員照相,是對法輪功學員進行迫害、侵犯法輪功學員人權的違法行為。琴的母親被鄉公安帶到鄉政府去照相,回家來不見女兒,於是每天都帶上女兒的換洗衣物,一邊出去賣菜、賣甘蔗,一邊尋找女兒。一個月後,琴骨瘦如柴,面色蒼白,腹瀉不止,倒在離家一里地的土溝裏,連爬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此時,琴的家一貧如洗,更可憐的是一連串的不幸遭遇,使琴出現比較嚴重的精神病症狀。靠人資助,琴住進了精神病院。
六、命絕藍田
二零零一年十月十五日,為了維持生活撫養女兒,琴的母親帶著大病未癒的女兒到藍田鎮做點小生意。頭天把女兒安頓好,第二天母親就回老家拿些衣物。沒想到回藍田的途中,被村支書楊明珍攔截,楊支書欺騙她說:「到鄉政府去一趟,一會送你回藍田。」琴的母親被綁架上了一輛早就等候在路邊的警車,去了鄉政府後並沒有送她回藍田,而是被劫持到了茜草「六一零」洗腦班。琴的母親再次被鄉政府欺騙,再次遭到「六一零」的非法關押、洗腦迫害。
到洗腦班被非法拘禁起來,琴的母親惦記著藍田的女兒,焦急萬分,淚流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洗腦班負責人、鄉政府官員王永珍:女兒大病未癒,從精神病院出來不久,每天要服藥,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則後果可怕。況且她一人在藍田,人地生疏,無人照應,沒飯吃,會有危險。王永珍總是回答:「政府曉得跟你管」,或者說,「政府跟你管得好好的,你看她沒來找你了嘛。」
這個大病未癒的殘疾女孩身處異地孤身一人誰在照管?這個精神病患者離開了監護人誰來負責?政府在管嗎?哪個政府的哪個部門在管?從母親被騙、被綁架,母與女分離、直到琴死亡數日後被發現,共計八、九天時間裏,沒有哪個政府派出了誰給了這個孤立無助的病人一口水喝,給了這個身處異地的殘疾孤女一口飯吃,更沒有誰代表了政府去告知琴,她日思夜盼的母親究竟在哪裏,琴的兄長們全都不知母親的下落,更無人告知他們其妹妹身處何方,面臨著甚麼樣的危險。
琴在藍田等著母親,天黑了也不見母親回家。母親在哪裏?為甚麼一去無回?難道又遭遇了甚麼不測?焦慮、擔憂、恐懼,如無邊的黑暗緊緊將她圍困,琴的精神處於崩潰。沒有人幫助,身體已經非常疲憊、精神已經非常脆弱的她,怎麼可能擺脫得了這樣的困境?她臉上淌著流不完的淚,嘴裏一刻不停的叨念:「我媽不要我了,我媽不要我了」。在無助與孤獨、絕望與痛苦之中掙扎了大約五、六個晝夜,食水未進的琴,含恨、含冤,帶著對母親不幸遭遇的擔憂,帶著對母親無盡的思念與期盼離開了人世,結束了年輕的生命。據鑑定說是吃治療精神病的藥過量而死。
七、誰之罪
琴死在藍田鎮牛市坎一間租來的屋子裏。琴的慘死誰之罪?筆者將明慧網上此文此段轉述如下(略有增補):當有人發現這個女孩情況不對,生命可能有危險時,費了很大周折打聽到,在茜草「六一零」洗腦班非法關押著被劫持的法輪功學員,琴的母親正在那裏。於是立即打電話給洗腦班告急,請求琴的母親宋德貴趕快去看女兒。王永珍與「六一零」人員孫某都接到了這人命關天的電話,可誰都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去挽救這個正面臨絕境的生命,也沒有派人通知她的親屬,龔泰琴便失去了寶貴的生之機會,年輕的生命被斷送了,死在異地陌生的房屋裏,死後三天才被人發現。
慘案發生後,鄉政府、「六一零」人員威脅、逼迫龔泰琴的其他親人簽字火化,火化時不通知宋德貴到場,還要宋的兒子、媳婦配合政府撒謊,教他們說:龔泰琴是「吃藥過量、搶救無效」而死,死前曾見到過哥嫂。
「六一零」、洗腦班一直對宋德貴封鎖女兒的死訊,「六一零」頭子王旭哄騙宋說,從學習班回去後政府撥錢給你們修一間房子你們娘倆住;每月撥給你女兒一百元的生活費;學習班裏的床抬一張回去你們娘倆好睡……
宋德貴被非法關押三個月後,鄉政府、「六一零」、公安,還有市裏、區裏的一些參與迫害法輪功的各類人員近一、二十個,大隊人馬「護送」宋德貴回家,這麼風光的「禮遇」在當地老百姓中是從未有過的,鄉民十分驚詫。
筆者敘述:琴的母親回家途中不知道女兒已死亡三個月。當問及女兒的情況,陪同的王永珍說,你女兒在泰安敬老院,給你照顧的好好的。等會兒去接。回家後,鄉政府、各級公安、各級「六一零」人員一切布置就緒,指使一個村民向琴的母親撒謊,宣布琴的死因為「吃藥過量,搶救無效而死」。琴的母親聽到這噩耗,如晴天霹靂,胸中的悲憤噴湧而出,淚如堤潰, 哭聲動地,她聲聲高喊:人是你們整死的!人是你們給我整死的!修煉法輪功我堅決走到底!血與淚的控訴,撕肝裂肺的吶喊令群山悲鳴,全場震懾,王旭、王永珍、楊明珍等人啞然無聲。
宣布死訊的過場走完後,陪琴的母親回鄉的大小官員們就在楊院子村住了下來,吃、喝、玩樂、打麻將整整玩了四天。陪同的、勸慰的、做飯的均得到了鄉政府二十元錢一天的賞賜。這場面看上去好熱鬧,好感動,好排場,好大的面子,政府出錢出面,當官的屈尊鄉間陪著法輪功學員度過悲痛的時刻,其實這忙忙活活的折騰,不就是為了擦乾血跡,把死人的事件「擺平」,掩蓋其草菅人命的罪惡嗎?
八、告狀
琴死後,琴的母親為女兒喊冤,上訴到了法院,結果如何,請看明慧下文:
二零零四年五月十一日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出「通告」,決定在全國開展嚴肅查辦利用職權侵犯人權犯罪專項活動,為期一年。為此,宋德貴寫下了這幾份血淚的控訴。欠下血債、命債的鄉政府官員、「六一零」等做賊心虛,串通一氣找偽證,統一口徑說宋德貴被關進洗腦班後,龔泰琴的處境通知過她的兄長,把喪失這條人命的罪責完全推到別人身上。
鄉政府主席敖本清對泰琴的兄、嫂說,叫宋德貴寫個「不煉法輪功的保證」,甚麼事都好解決,說明我們整錯了。如果不寫,那你就是煉法輪功的,我們沒整錯。意思是煉法輪功的連國家公民的最基本人權都沒有,沒有法律可講,怎麼整都不為過。關了你怎麼樣,死了人又怎麼樣?只要是共產黨叫幹的,無所謂道德良心是非善惡,無所謂法不法律,只要「上面」如意就行。當然幫共產黨迫害法輪功,共產黨的王法難道還制裁參與迫害賣力的有功者不成?果然,瀘州市法輪功學員的人權遭受嚴重迫害的案件如石沉大海,一個也沒得到昭雪。參與迫害法輪功的侵犯人權的違法犯罪份子一個也沒受到法律的制裁。二零零五年五月最高人民檢察院關於「徹底清查侵犯人權案」不過是中共對外欺騙國際社會對內欺騙民眾玩的又一個花招罷了。
後記
宋保長和外孫女的悲劇是中共迫害中國人的一個縮影。但願,中共的暴政早日結束,琴的母親不再被迫害,所有法輪功學員能自由修煉,祖孫二人的悲劇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