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林父問:「何以知之?」郤雍說:「我觀察這個人眉睫之間,看見市中之物有貪婪之色,看見市中之人面有愧色,聽說我的到來有懼怕之色,從而判定此人乃是盜賊。」
郤雍每日可以捕獲盜賊數十人,市井悚懼,而盜賊卻越來越多。
大夫羊舌職對荀林父說:「元帥任郤雍以獲盜也。盜未盡獲,而郤雍之死期至矣。」荀林父驚問: 「何故?」羊舌職回答說:「周諺有云:『察見淵魚者不詳,智料隱慝者有殃。』恃郤雍,一人之察,不可以盡群盜,而合群盜之力,反可以制郤雍,不死何為?」意思是,一個人連深淵裏的魚都能看清楚是不吉利的;聰明的都可以判斷誰隱藏了甚麼東西的人,必定會為人所怕,那麼他就會很危險,依賴郤雍一人的明察,不能夠盡獲群盜,然而群盜合力卻可以反制郤雍,郤雍的死期就要到了。
不到三日,郤雍偶然間獨行到郊外。群盜數十人,合而攻之,將郤雍殺害。荀林父聞訊後也憂憤成疾而死。
晉景公聽說羊舌職有先見之明,便把他召來問到:你對郤雍一事預料得非常準確,然而如何息盜你有無良策呢?」
羊舌職回答說:「夫以智御智,如用石壓草,草必罅生。以暴禁暴,如用石擊石,石必兩碎。故弭盜之方,在乎化其心術,使知廉恥,非以多獲為能也。君如擇朝中之善人,顯榮之於民上,彼不善者將自化,何盜之足患哉?」羊舌職認為,用智御智,就像用石頭壓草,草還會從縫隙中生長出來;而以暴禁暴,則又如同用石頭去打擊石頭,則兩敗俱傷,兩塊石頭都會破碎。因此,治理盜賊的根本方法應該是對盜賊進行正確的引導,使他們有廉恥之心,不再去做鼠偷狗竊之事。如果君王能在國內推行選賢授能政策,使百姓中有仁德的人處於上位,沒有仁德的人積極進取,那麼,那些誤入歧途的人必然會改邪歸正。
景公又問曰:「當今晉國誰是善人,你不妨推舉一人。」
羊舌職曰:「無如士會。其為人,言依於信,行依於義;和而不諂,廉而不矯;直而不亢,威而不猛。君必用之。」士會即范武子,羊舌職稱讚范武子言而有信,遵守道義,與人和睦而不諂媚,正直廉潔卻不違反常態,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所以極力推薦。
等到士會平定赤狄凱旋回朝,晉景公就任命士會代替荀林父。而且加封太傅之職,改封於范,士會成為范姓之祖,即范武子。他將緝拿盜賊的科律條文全部廢除,專以教化勸民為善。於是奸民都逃奔到秦國去了,盜賊銷聲匿跡,晉國大治。
晉國兩次治盜,方法不同,結果迥異,何也?老子曰: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民不重德,才是亂而不治的根本原因。以嚴刑苛法使人畏懼,無異於揚湯止沸,如果利誘多於畏懼,人人鋌而走險,生死不怕,法令滋章,反而弄巧成拙。荀林父、郤雍治盜失敗的原因就在於此。君子務本,范武子看到了問題的本質,他自己有君子之風,以身作則,對百姓則修德崇禮,教化勸善,使人知廉恥,守禮義,採用的是釜底抽薪的良方,因而晉國得以大治。
反觀今日,為官者遍地貪腐,從個案到窩案,愈演愈烈;經商者為富不仁,造假製毒,無孔不入。當今中國,世風日下,寢食難安。究其原因,不正是道德崩潰、慾望無度造成的嗎?再進一步探求根本,是因為五千年神傳文化被黨文化替代,無神論使人不明因果,不知敬畏,只要有利可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為所欲為。執政者不正,執法者不法,不但全無廉恥之心,而且妖魔當道,將黑白是非完全顛倒,法律不去懲惡,對崇尚真善忍的善男信女們不遺餘力的迫害。空談健全法制,卻執法枉法、踐踏法律,於國何益?於民何利?只能將社會引向更加腐敗墮落的罪惡深淵。
李洪志先生在《修內而安外》中講:「人不重德,天下大亂不治,人人為近敵活而無樂,活而無樂則生死不怕,老子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此乃大威至也。天下太平民之所願,此時若法令滋章以求安定,則反而成拙。如解此憂,則必修德於天下方可治本,臣若不私而國不腐,民若以修身養德為重,政、民自束其心,則舉國安定,民心所向,江山穩固,而外患自懼之,天下太平也,此為聖人之所為。」
相信隨著法輪大法的洪傳,隨著民眾逐漸明白真相,良知復甦,人心歸正,正統的人類文化必然會在中華大地重現光華,善良的人們也必將進入一個「佛光普照、禮義圓明」的新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