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其筋骨 苦其心志
雖然我在做常人時就對電視新聞感興趣,認為它是最有力的社會公器,但是我學的和幹的都和電視相差十萬八千里還不止,在新唐人做記者這個往出衝的過程浸透了苦樂。
我真正動心走進新唐人,是在二零零七年十一月有幸在美國新唐人全球大會上聽到師父講法之後。開始我只是一週去一、兩次,翻譯CBC的素材寫一篇新聞,作為主播拍攝一二分鐘長的《北美簡訊》。那是多倫多記者站最蕭條的時期,原來的記者有的去了美國,有的改做節目,有的去了別的項目組,新聞處於半癱瘓狀態。二零零八年初電視台協調人對我說,你來做記者吧。我當時剛好在換工作的空當,就答應了。於是我和另一位剛學攝影的新學員搭檔,開始隔三差五地出去採新聞。
但電視台似乎不是一般的地方,對新來的人,機器都不好好跟你配合。不是這出問題,就是那有毛病。我心想,連機器都欺生啊,可能是在考驗我,看能不能堅持下去。一段時間後,等我把做新聞常用的軟件和設備都熟悉了,它們也就不經常為難我了。這第一關算是過去了。
可是,寫稿這一關卻不好過。我從小到大寫作文都咬筆頭,剛開始要完成這兩、三百字的電視新聞稿,就跟要了我的命一般,坐那幾個小時也理不出個頭緒。幾乎每次寫稿都是憋的腦袋生疼,想不起來很難受的時候,靈感也沒來。那時,做新聞熬夜是家常便飯,白天採訪完,回來吭哧吭哧的敲鍵盤,寫了改,改了寫,還要加上採訪的內容,好不容易定了稿配了音,再一刀一刀的剪輯。一分半鐘的新聞經常要花八、九個小時才能做出來,完成一條新聞就跟脫層皮似的。以至於我常常帶著一絲恐懼感出門去採新聞,因為知道又有一次痛苦的經歷在等著自己。
但最苦的還不是這種「勞其筋骨」的磨煉,而是在孤獨無望中「苦其心志」的堅持。那時台裏的其它幾個節目人氣漸旺,但新聞組只有我和搭檔兩個半路出家的初學者在苦苦的支撐著。自己從零開始學做記者,經常找不到人商量,做出的新聞也沒人指點,只好自己琢磨。最好的老師就是CBC、CTV這些主流電視台的新聞。學習的過程就是用心揣摩他們語言,他們的鏡頭和他們的剪輯。這一點一滴的積累,讓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正規訓練的我慢慢對新聞開竅了。但是在自己提高的同時,電視台的新聞依然看不到任何方向。沒有人交流,沒有人願意加入,打一圈電話也找不到人做新聞。有好幾次我問自己,那麼多人都走了,你為甚麼要堅持。這時我總會想起師父的法「為誰而修」,我不是悟到新唐人重要又缺人幹才加入的嗎?沒有人做我就要放棄嗎?我是為別人而修嗎?感到孤立無助時,我就在心裏對自己說,師父點悟你加入新唐人,你不就是對師父有承諾嗎,怎麼能夠輕言放棄。我就堅定了繼續做新唐人新聞的決心。
在學中做 在做中提高
二零零八年九月新唐人在加拿大安省落地,這成為多倫多記者站的一個轉折點。為了提高收視率,二零零九年四月,台裏決心突破長期以來的瓶頸,建立全職新聞隊伍,製作每天十分鐘的《加拿大新聞》。我辭去常人工作,成了四名全職員工中的社區記者,又開始面臨新的難關。
如果說原來做新聞好比是自娛自樂,外界壓力很小,現在每天十分鐘新聞就必須得真刀真槍的幹了。這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不會做新聞了。原來採訪的新聞不是大法活動就是和講真相有關的,多少知道一些,但現在天天報導的都是常人的事情,一出去接觸社會才發現自己對社會了解的太少太少,要學的太多太多。原來好不容易覺得能寫出像樣的稿子了,現在和其它中文電視台一比較,才發現自己的新聞總像給主辦方做宣傳,抓不住重點,語言太刻板,觀眾不愛看。原來以為自己知道甚麼是新聞了,可現在要每天連續製作新聞節目,才發現看待新聞的角度和要求完全不同於報導孤立事件。一下子覺得和人家專業的新聞怎麼差距那麼大啊,內心真是無比焦急。怎麼才能更快提高呢?沒有別的辦法,在學中做,在做中提高。我們沒有專業人才,但用心學習,踏踏實實的去練,我們就能成為專業人才。
每次外出採訪,我就偷偷留意別的媒體怎麼做。看他們在不同的新聞事件場合,怎麼安排時間,找甚麼樣的人採訪,問甚麼樣的問題,記者和攝影師怎麼配合,選甚麼地方做記者的出鏡報導。尤其是和主流媒體一起採訪時,更能從他們的記者和攝影師那裏學到專業的做法。回來後,自己再慢慢琢磨為甚麼人家當時那樣處理,哪些情況可以這樣處理。做完新聞後,也要對照別的中文媒體,尤其是對照另外兩家電視台的報導,看他們引用了採訪者的哪句話,用甚麼樣的語言,從甚麼角度,怎麼把這件事情講明白。
就這樣,我在點點滴滴的積累中不知不覺的提高。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己在新聞現場把握時機的能力比其他媒體的記者表現得還好;在許多記者一起採訪時,自己成了那個主導提問方向的記者;現在寫稿再也不需要絞盡腦汁而是增添了許多自信;現在做新聞可以嘗試探討問題和現象而不再僅僅是報導消息;新聞的可看性已經大大提高。前不久有一位同修對我說,「你們現在的新聞做得真不錯,報導老百姓身邊的事情,我不修煉的太太都經常看。」同修的鼓勵讓我們非常欣慰,同時覺得應該做得更好。
電視台是師父賦予我們大法弟子的法器。要把新唐人辦成常人喜聞樂見的電視台,才能救度更多的眾生。我們努力做好《加拿大新聞》,也是為了救度這一方有緣人。
突破社區 初顯成效
多倫多成立新唐人雖然經有好幾年,但在二零零九年之前並沒有真正和社區接觸,知道我們的人不多,我們的朋友就更少。我們在有五十萬華人的大多倫多地區如同飄在水面的浮萍,沒有紮下根去。作為唯一的全職社區記者,台裏寄望於我去打開華人社區,這個難度遠遠超過了做好新聞的難度。但好在台裏方向明確,現在有團隊的共同努力,我也就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了廣闊而陌生的社區。
因為缺乏基礎,剛開始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收不到任何採訪通知,唯一的消息來源是大紀元。從何入手呢?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一點一點的啃。開始好幾個月,我每天工作十四、五個小時,除了完成當天的新聞,其餘大量時間全部泡在網上,從多倫多的各種中文媒體中發掘新聞線索。華人社區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我們知道了就去採訪,過程中就會認識更多的人。有時我只需要打個電話去自報家門,對方就會把我們加到他的媒體名單上;但有時一個關係的建立卻需要反覆若干次。比如去年社區中有一個熱點案件,對方好幾次發媒體通告都漏掉了新唐人,我每次都提醒對方把我們加進聯繫名單,同時把我們做的新聞發給對方看。有時活動在週末我們也堅持去報導。見面的次數多了,終於有一次對方記得了我的名字,也終於記得把我們加到他的媒體名單上。偶爾也會有干擾,最離譜的一次,我連續幾次收不到對方發的採訪通知,後來發現,竟然是因為對方把我的電子郵箱地址少寫了一個字母。
只要心懷正念,最大限度的符合常人形式去做,事情就會改變。社區中有一些親共人士和團體對新唐人避之而不及。有一名對新唐人不知情的華裔移民律師,在接受完我的採訪後被助手告知我們和法輪功有關係,他立即表示採訪不能用,因為他在大陸有很多生意,不想惹麻煩。後來在另一個場合我又遇見這名律師,他試圖阻攔他的合作夥伴,同時也是一位聯邦國會議員接受我的採訪。我禮貌的站在一旁等待這名議員做出決定,同時一邊對他發正念,你能夠被新唐人採訪是你的福份,能上大法弟子的媒體你就多了一分被救度的希望,千萬不要做出讓你生命後悔的決定。後來這名議員接受了我的採訪。
還有一個年輕人,我在報導與他有關的熱點案件時想聯繫他採訪。他卻首先問我新唐人是不是講法輪功的。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我做的一些社區新聞發給他看,消除了他的戒備。後來得知他喜歡冰球,我特意去報導了他參加的冰球比賽。他看了新聞說做得很好。現在這個年輕人已經把我當成了朋友。雖然我還沒有機會告訴他真相,但已經為日後他明白真相打下了基礎。一些人開始對新唐人排斥,後來總在社區裏碰面,慢慢對我們的態度也在轉變。
新唐人作為一個媒體,關心社區關心的事情,就會拉近和社區的距離。我們體現出敬業精神和專業水平,就會得到社區的肯定。當唐人街的商戶和警察局長探討防止偷盜時,別的媒體沒有去,而我們去了,還給他們出主意,商戶很感謝,說我要訂你們台;當新聞會結束後別的媒體都離開了,我們還在向主辦方了解情況時,對方稱讚我們很敬業,問怎麼收看新唐人。還有一位華裔律師主動對我說,不管怎樣,法輪功應該有信仰自由,中國政府打壓你們沒有道理。
就在寫稿件的這幾天,一個被多倫多所有中文媒體報導過的遭遇不幸的大陸新移民,把自己的新情況單單告訴了我,讓我們去報導。現在,和我們建立起聯繫的社團在一個個增加,我們的朋友也一個個多起來。儘管我們接觸到的社區仍然很有限,還有巨大的人群等著我們去結緣,但我們明顯感到,在和電視台其他小組的共同努力下,華人社區這塊堅冰正在一點一點被我們融化。
隨著我們在社區越來越多的出現,新唐人的影響力也漸漸顯露出來。由於我們緊跟一些社會熱點事件的報導,新唐人的話筒無法迴避的出現在其它媒體的畫面中。有兩次,CTV的記者就是從別的媒體上看見新唐人的話筒,才找到我們給他們提供華人社區新聞的畫面,並且在一個轟動多倫多的華人新聞中,CTV還把我們的記者作為這個問題的專家請到他們的演播室去進行現場訪問。在收視率很高的時段,新唐人的記者出現在加拿大第二大的電視台,被全加拿大的觀眾收看,這個宣傳力度可想而知的。而這也是我們堅持突破社區換來的成果,令人鼓舞。
揭露邪惡 講清真相
在社區中有時表面上是採訪新聞,實際上在另外空間是正邪大戰,我們借助新唐人電視這個威力無比的法器,不發一言即已起到了揭露邪惡的作用。一次我接到商會替一個社團發來的通知,在多倫多市府大樓會議室舉行一個活動的新聞發布會。到那後,活動主辦方的負責人卻蠻橫無理的要求我們離開。給我發通知的商會秘書完全沒有料到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很不好意思的向我解釋,這個活動要從中領館申請經費,還想從大陸請人來參加。我明白之後,正告那個負責人,自己受到邀請來做報導,讓我離開毫無道理,而且這是市府會議室,公共場所,任何人都無權讓媒體離開。我要求對方解釋為何不歡迎新唐人。對方理屈詞窮,最後只好宣布取消新聞發布會。當時所有在場的媒體都感到愕然。一個西人攝影師對我說這簡直難以置信,不過他明白是甚麼原因。通知我去的商會秘書一個勁向我道歉,而主辦方的一些人也顯得非常尷尬。整件事情,我們沒有提到一句關於法輪功的事情,可是當我們存在那裏時,邪惡就已經被曝光。
類似的事情還有不少,尤其是中領館直接參與的活動。當意外發現新唐人在場時,惡人簡直驚恐萬狀,或者臨時下達禁止拍攝的命令,或者百般阻撓我們的工作。這也讓同行的其它一些媒體感到不可理喻。無形之中就揭露了邪惡。這正如師父說的,「中共邪黨甚麼也不做還好點,它們一幹甚麼事就是醜事、就是敗事。」(《在明慧網十週年法會上講法》)
我們在社區中遇到的任何人都是我們的有緣人,時機成熟了,師父就會安排他們來聽真相,其中就包括其他媒體的同行。
開始出現在社區時,別的中文媒體記者,我一個也不認識,也沒有誰和我說話。不過沒關係,你們不理我,我理你們,我就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介紹自己。他們誰也沒說甚麼,可是我能感覺到有許多眼睛在暗暗觀察我,他們在看這個法輪功的人來這裏做甚麼?我心裏說,我是師父派來救你們的人。可表面上,我就做自己該做的事,和他們一樣做筆記,採訪,有不懂的事情,我就虛心向他們請教,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我也熱情幫助他們。一來二去,慢慢和記者們就熟了起來。當他們發現,這個法輪功的記者對一些事情還蠻了解的,對一些事情甚至了解得比他們還清楚,這時他們看我的眼光就像看一個同行而不是看一個法輪功了。而我從沒有主動向他們提起過法輪功。直到有一次去採訪一個法庭的案子,當中要等一個小時。一個中文電視台的記者就和我聊了起來。而對方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人們最喜歡問我的那個問題:新唐人和法輪功是甚麼關係。我心裏暗暗感謝師父安排了這個機會讓對方來聽真相。於是我也坦然和他講起了法輪功和自己的修煉。後來師父又安排了類似的機會讓另一個中文電視台的記者聽我講了真相。現在,我同這些中文媒體的記者已經非常熟悉了,那兩位聽過真相的記者還時常和我互通信息。其中一位記者對我說,中共是沒有希望了,你們好好幹,替我們多幹些。
在這一年中,我深深體會到,常人幹媒體,或是出於生計,或是出於興趣,再敬業也都是為了自己。而我們大法弟子做媒體不是為了自己,我們能不計個人得失的真正的去付出,我們是用心在做媒體,所以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和他們做得一樣好,而且我們最終會比他們都做得好,因為人類社會這個舞台是為我們大法弟子準備的。我們在隨師正法的過程中,一定也必須走出這條路來。
執著暴露 提高心性
在這個苦樂交加的過程中,師父一次次的將我沒修去的各種執著暴露出來,不斷給我機會讓我在新的環境中提升自己的境界。
兼職做記者時,基本上只和攝影師搭檔接觸得多,修煉環境比較簡單,似乎只要能吃苦,能堅持就算修過來了。但成立新聞組全職做記者後,每天和同修朝夕相處,也就產生了人心的魔煉。這時,我平日隱藏的毛病也漸漸表現了出來。
落地之後,電視台的發展對新聞組專業化的要求變得非常突出。不僅新聞製作要專業化,工作流程、管理都要達到專業化。組裏的每個人都在努力,但因為對專業化的理解和要求不盡相同,各自努力用心的程度也不相同,再加上每個人的習性特點也不同,就產生了矛盾。
我的個性有點死腦筋,直線思維,不夠圓容,容易看重一點不顧其餘。《加拿大新聞》開播後,我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吃飯、走路,甚至睡覺都在琢磨如何做好新聞,對新聞的質量很看重,對別人要求也很高。同修有了過失自己不能寬容,覺得自己有道理就要求別人全盤接受,事情不符合自己的想法就不高興就抱怨,有時還說話咄咄逼人,語氣和態度都很不好。開始我完全沒認識到,還覺得自己是對工作負責嚴格要求。但很快,有同修受不了了,來和我交流,說你這樣下去,我們都呆不了了,新聞組就要散了。我沒有想到問題這麼嚴重,不得不開始反省自己。可是長期養成的習慣要一下子改變還真不容易。而做新聞每天都是新東西,每天都面臨壓力和挑戰,緊張的工作,常使得自己不能靜心學法、煉功、發正念。不能保持修煉人狀態,就會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有陣子覺得跟同修的關係都緊張了。
其中給我最大的一次心性魔煉是在今年一月份的神韻報導期間。那是我第一次擔任神韻報導的主編工作,在安排記者、審稿和時效性方面都有做得不盡人意的地方。我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並及時和同修交流,溝通,最後在大家的努力下,保質保量的超額完成了報導任務。當時我在媒體中心發正念,淚流滿面的感謝師父給了我自省和彌補的機會,並決心下次做好。正當我躊躇滿志的準備著下一個城市的報導工作時,協調人突然告訴我要換別人去,而且沒有給出使我信服的理由。我一下子感到自己長期以來全身心付出的所有的努力完全沒有得到承認,而且不被信任,只覺的當頭一棒幾乎要把自己擊倒。
很長一段時間,我因為這件事情而內心不能平靜,聯想到以前神韻報導發生在另一位同修身上的事情,我差點有了退出的念頭。但心中那個兌現誓約的想法又一次讓我頂住了壓力。我強迫自己放下這顆埋怨的心,不管怎樣,神韻報導本身很成功,這是最重要的,誰去報導並不重要。就算自己對了,別人錯了,可這人間的理卻是反理,自己抱著一個強烈的執著心不放,還是修煉人嗎?還有,修煉人不得有大忍之心嗎?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所有人都誤解,不也得要忍嗎?何況這點事,還不能忍嗎?計較甚麼呢?
當時是硬著頭皮勉強過了這關。現在回過頭去看,那個覺得自己受到傷害的心,不也是太看重自我了嗎?如果修到無私無我的境界,這樣的事可能一笑了之,就過去了。可能沒有那個心,也就不會遇到那樣的事。
也許是師父看到我這顆想把新唐人新聞做好的心還算堅定,所以一直給我機會提高。這兩年來,我感覺幾乎是被師父的正法進程推著在往前衝。
能夠有幸成為兌現誓約的大法弟子,成為這留給未來人的歷史的締造者之一。我願與所有同修謹記師尊的教誨:「電視不但要辦好,而且要辦的越來越正規。大法弟子圓滿了,你們要把它交給法正人間時的人們,成為未來人類的文化,那你們就得把它做好。」(《在新唐人電視討論會上的講法》)
(二零一零年加拿大法會發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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