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在我家發生了一件事,一直體格健壯的母親偶有不適,經檢查醫院說是肝上長東西,最後按常人的說法呢,是肝癌晚期,失去了手術治療的機會,其它藥物也無效。最後母親去世了。由於經濟等方面因素,引發了複雜的家庭矛盾。
父親的不解、兄弟失和、妯娌叔嫂猜忌等一系列不平衡都出來了,最後這些矛盾一股腦都集中到身為長子的我身上,以至我和妻子之間的關係日趨惡化,惡言相向,到了將要離婚的邊緣。儘管時常提醒自己是一個修煉的人要守住心性,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儘管他們也修過大法,可現在畢竟沒跟上。
可是每一個矛盾激化時,都沒有守住,最後我也是脾氣大發,比他們還兇,陷進了事情的是是非非之中,很長時間不能自拔。想像當時的情景真是苦不堪言:喪母之痛,外加沒有營救過來的悔恨,父親的不解,再加妻子的怨氣,橫加指責,還奚落我修甚麼修啊,不修的更好,人家日子過的更火,汽車、樓房你有嗎?窩囊廢。總之,沒有一絲安慰的話語,然後是一番激烈爭吵,按常人的理講真是痛不欲生。
最痛苦的是在做三件事時,甚至妻子也橫加干涉,還有親友團加入助陣,誠如師尊講的「可是往往矛盾來的時候,不刺激到人的心靈,不算數,不好使,得不到提高。」(《轉法輪》)
由於自己也被事情帶動的失去了理智,那真是剜心透骨的痛啊,這一拖啊,就是半年,自己常常暗自垂淚,怎麼搞成這樣了?我對他們、對妻子的親屬不錯呀,怎麼這樣對我呢?漸漸不平衡、怨恨、爭鬥心、報復心也出來了並不斷擴大,真像師父講的「還不如那個常人了。」(《轉法輪》)求師父吧,沒效;發正念不佳;學法吧,一遍遍的學《對澳洲學員講法》,然而依然如故。
終於,矛盾再一次激化,妻子大聲對我吼道:這日子沒法過了,你成你的仙、成你的神,咱離婚吧,你這是修嗎?你是在害人而不是救人,你害人害己。看著妻子憤怒痛苦的表情,我把到嘴邊的話嚥回去了,嘎然而止,我驚呆了,不是因為離婚,而是妻子說的後半句「害人害己」。我每天都想著救人、講真相,怎麼倒成了害人害己了。
我獨自一人扭頭回到屋裏,沉思不語,各種不可名狀的委屈湧上心頭,妻子的話語表情不時閃現。剛剛聽過的師尊講法:遇到問題向內找也在耳邊迴響,這不是師父在用妻子的嘴在點醒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子嗎?這麼長時間為甚麼就沒有向內找呢?找吧,找來找去還是她的錯,我沒有錯呀,她也太過份了,儘管翻騰的五臟六腑平靜了許多,可總覺的心裏堵著點甚麼,我不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嗎?噢,這我不對,可你也不能那樣啊,還是向外推。
有一天,我看同修寫的文章提到了《歐洲法會講法》的一段:「那麼發生矛盾的時候要各自向內找自己的原因,不管這件事情怨不怨你。記住我說的話:不管這件事情怨你還是不怨你,你都找自己,你會發現問題。如果這件事情絕對的與你沒有關係,沒有你應該去的心,那麼這件事情就很少會發生在你身上。如果你沒有這顆心,就不會引起矛盾,得對你修煉負責任的。是凡矛盾發生在你身上,出現在你這兒,出現你們之間,就很可能與你有關係,就有你要去的東西。不管怨不怨你,我的法身在去你的心的時候,可不管這件事情怨他還是怨你。」
看到這我心裏豁然開朗了,原來我是被這件事情的表象帶動了,我又站在了常人的理中找自己,怎麼能找到呢?師父對澳洲學員講法的聲音又迴響在耳畔,我已經是個修煉的人了,我就得按照修煉人的標準衡量自己了。「那麼作為一個修煉人就得按照宇宙這個特性去要求自己,不能按照常人的標準去要求自己。」(《轉法輪》)我就得超出這件事情的本身去找觸及到了我哪一顆執著心,而不能侷限在這件事情本身的對與錯。
經過一番徹底的找,原來有很多執著都被一種冠冕堂皇的藉口掩蓋著,其實他們表現出來的就是自己的影像,甚麼爭鬥、怨恨、妒嫉…在心靈的深處還有,太可怕了,還美其名曰為別人好、救人、是證實法呢,那是證實自己的觀點對,是證實自己,這樣能救人嗎?如果由此而使其喪失了得救的機會那是不是害人呢?有如此之多的執著怎麼圓滿回家?這不是害己嗎?別人為了幫助自己還怨別人,這是不是不識好賴?
想到這淚水刷刷的流出來,如此不爭氣的弟子師父依然不肯鬆手,我又怎麼面對慈悲的師父?我惟有精進再精進,趕快去掉這害人害己的執著,才不負師父的苦心啊。
可是這骯髒的心找到是找到了,可總也排不盡,總是向外翻。有一天,同修切磋談到了這個情況,同修說:「那些是你嗎?你把它們當成自己了,那是觀念,後天形成的,分清哪個是真正的你,哪個是假的,不就可以了嗎?真我留下,假我不要,滅掉。」一語道破夢中人。是,我總是當成自己。
就這樣,我在師父的呵護下、同修的幫助下,被拉著走過了這情的困境。終於有一天,妻子對我說:這些天怎麼也不見你大聲說話嗆人了?也不發脾氣了?我說,我在修我自己呀,修你又修不好我;我在向內找我自己呢。妻子無語,片刻自語到:我也要修修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