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派帽子帶給全家人的苦難
我出生於1954年,家住雲南省昆明市,父親是機關幹部。1957年我2歲時父親被打成右派,那時他才29歲,為此父親曾兩次被送去勞動教養。聽母親講,父親第一次被帶走時很淒慘,那天突然闖進家裏幾個人,不由分說地把我父親拽走了,母親當時正抱著我,她還懷著7個月的身孕。在慌亂之中,她急忙找出父親的幾件衣服,又拿出幾元錢,追出去想讓父親帶著。等出門一看,人已走遠了。
當時我家門前有一個很深的大溝,人們都邁不過去,想跨過溝得從東邊繞著走,母親一看繞著走追不上,情急之中她顧不得身孕跳進溝裏,然後爬到溝的對面,這樣從近路追上了他們。她哀求那幾個人說:「求求你們把這幾件衣服和這幾元錢給他帶上吧。」
然而,母親的哀求卻被無情地拒絕了。母親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哭了一陣子沒辦法只好回家。到家後看見鄰居正抱著我,母親一把把我抱在懷裏,放聲痛哭。
父親被勞改後,母親由於在當地無依無靠,就領著幼小的我到河北省承德市我的外公家過活。為了生計,母親找了一份工作。我父親在勞教到期前,在勞教所裏說了一句:「我錦州老家那兒,人都吃不飽飯。」就因為說了這句話,人沒等出來,他又被判了第二次勞教。
* 5年後才見到被革職的爸爸
父親第一次勞教到期時,又被告知被第二次勞教。我長到7歲,看到同齡的孩子們都生活在父母身邊,自己卻從未見過父親。問了兩次母親:爸爸在哪?母親只說在很遠的地方。我又去問姥姥:「我爸爸長得甚麼模樣?」姥姥告訴我說:「長得大個兒,很瘦。」
我7歲時,突然有一天,我和弟弟正在院裏和泥玩,進來一個高個兒男人,穿著舊衣爛衫,他問我們的名字,弟弟見是生人,嚇得趕緊跑到屋裏去。得知我的名字後,這個男人又問:「你姥姥在家嗎?」我說:「在。」我趕緊進屋喊姥姥,姥姥急忙出門,與高個兒男人對視之後,兩人頓時淚流滿面。姥姥把他讓進屋,讓我和弟弟叫他爸爸,還解釋說:「你爸爸出門回來了。」因為陌生,當時我倆誰也沒敢叫,我雖然沒敢叫,但心裏知道這就是父親了,就端出一盤炒熟的黃豆招待他。當時我的父親很尷尬,由於他身無分文,沒有見面禮給我們,只是拉著我倆的手不停地哭。到了晚上母親下班回來了,父親看見她伸出手來要與她握手,母親看見父親後悲喜交加,扭頭跑到另一個屋哭去了。當時我不太理解母親為甚麼要哭,現在回想起來,那眼淚裏包含著多少心酸苦辣。後來得知父親被開除了公職,我們一家被下放到遼寧省錦州郊區農村。母親為了一家人團聚,辭去了承德市的工作,隨父親來到錦州郊區的一個村莊。
* 爸爸又被扣上反革命帽子
這時父親又被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在農村接受勞動改造。從那時起我和弟弟就成了狗崽子,每天生活在歧視中。那時冬天學校室內生爐子,同學們用燒紅的爐鉤子燒弟弟的棉衣,還燒他的臉,並且還說:「看你狗崽子老不老實。」
從那以後挨打成了家常便飯,母親心疼得常常暗自落淚,可也沒辦法。
看到我和弟弟備受欺凌,父親的心都要碎了,他與母親商量:「為了孩子,咱們離婚吧!兩個孩子都歸你,少受牽連,別讓他們當狗崽子了。」
當時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母親這樣回答說:「你勞改好幾年我都帶孩子等你了,以後就是再難我們一家人也得在一起,不能撇下你一個人。」正是母親的這番話,堅定了我堂堂正正做人的信念,我覺的我的母親很偉大。
* 兩代人被專政,爺爺含冤離世
原來爺爺家的住房是個大院,五間正房,,還有三間偏房,屋內還有許多上等家具等家產。四清時,爺爺被定為地主成份,這些家產全部分給了貧下中農。爺爺家幾口人被攆出大院,在「工作隊」指定的一間不到10平米小土房裏生活,做飯、吃飯、睡覺都在這間小屋裏。奶奶有病買不起藥,就喝小蘇打維持。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了,爺爺家又在劫難逃,自然就成了專政的對像。70多歲的爺爺每天在生產隊幹十幾個小時的活,晚上他和父親等幾個被專政對像在台上挨貧下中農的批鬥,批鬥過程中還不時地喊口號,甚麼:「緊跟毛××的偉大戰略部署!」「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讓反革命永世不得翻身!」「聽毛××的話,階級鬥爭要天天鬥,月月鬥,年年鬥!」
被批鬥的幾個人天天被打得遍體鱗傷,早上疼得起不來炕,「貧宣隊」幹部就說他們不好好接受改造。後來爺爺被折磨得含冤死去,火化之後火葬場知道爺爺是地主,不賣給我們骨灰盒,只賣給我們一個價值一元錢的小罈子,這是火葬廠專門給「黑五類」和「反革命」準備的。
* 耄耋老人勞鬱成疾,含冤離世;無辜父親屢遭摧殘,險些喪命
住在承德市的外公在中共建政前自己有工廠,中共建政後被迫全部交公。文革時,70多歲的老人,每天挨批鬥,批鬥完就被逼著去工廠洗油布,後來病倒了。母親得知消息後,帶著弟弟去照料外公,當地造反派不顧外公死活,天天逼著他去洗油布,母親和弟弟只好替外公去幹活。
家裏只剩下我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在村裏工作隊的監視下每天吃飯前都得在我家院子裏的毛××像前請罪,一群人圍著他喊:「打倒反革命!造反有理!」等口號。那幾年,幾乎每天晚上父親都被拉去批鬥。有時我自己在家裏害怕,就去批鬥會場看父親,去了更害怕,只見七八個人在台上,跪在幾寸寬的長凳上,造反派們有的拿著皮鞭、皮帶抽;有的拳打腳踢,一會兒就把他們打到了台下,然後再命令他們爬上來,再跪在長凳上,他們的臉被打得像豬頭一樣腫脹。有一天在家裏,我看見父親將一隻家做的布鞋鞋底用剪子剪成兩半,又在鞋底的兩邊縫上了繩。我問父親何故?父親將褲腿卷上去,露出了膝蓋,我一看:父親的雙膝都露出了雪白的骨頭,跪得膝蓋處的肉都磨沒了。父親用鞋底將膝蓋處蓋住,一邊往腿上繫繩,一邊痛苦地說:「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的心被刺得在流血。我勸父親:「去衛生所,讓他們給抹點藥吧!」父親說:「今天抹完了,明天還這樣,沒用。」一個姓侯的叔叔也天天被罰跪批鬥,父親就偷偷地把這個辦法告訴了他。侯叔叔一家9口人,那時他全家只有一個被子,一家人吃野菜吃得全都浮腫。被專政的這幾個人有時白天還被迫戴著紙糊的大高帽子遊街。有一天開批鬥會時,造反派把我父親打得趴在台上起不來了,一個姓田的幹部叫道:「乾脆給他踢下台去,打死得了,省心!」這時我家對門的張爺爺勸阻說:「把他打死,他家四口人誰養活?」這樣,我父親才免於一死。
一天晚上11點了父親還沒有回來,我哭著又去看他,只見被批鬥的李叔叔被吊了起來,然後讓他的兒子打他,他兒子不忍心,但還是打了,又讓他小女兒說他父親如何反黨,女孩說:「我爸爸沒有反黨,只是在家裏供祖宗的靈位。」造反派聽罷,就去他家拿來了祖宗板狠狠地打李叔叔。
然後他父親又被毒打一頓。我見了嚇得跑回了家。剛到家不一會兒,幾個人架著我父親回來了,進屋後使勁兒一推,父親便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沒有了知覺,我嚇得使勁地哭喊:「爸爸,你別死啊,我害怕啊!」
那時多盼望能有人看我們爺倆兒一眼啊,幫我們一下啊。我還小,才13歲啊,可是誰敢啊,都是「親不親線上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第二天我向張爺爺借了一塊錢,買了餅乾泡水餵父親,這時我發現那天晚上父親被打掉了三顆牙,臉全腫了。
我開始想母親,盼望母親和弟弟早點回來,我記得母親臨走時走過的小路,就天天跑到小路口盼母親,真是望眼欲穿呵!
* 被當作「狗崽子」的悲慘童年
由於長期生活在這種恐懼中,我上火腫痄腮,腫得很厲害,比饅頭還大,走路時得用手托著,一咳嗽都疼。由於母親在承德照料外公,父親只好向生產隊請假,想帶我去看病,生產隊負責人不但不給假反而說:「狗崽子死了省心。」
我疼得實在受不了了,父親只好領著我去請假,他們一看我病得實在嚴重,就同意了。到了公社醫院,一個很胖的、姓佟的醫生說得用刀切個小口,把膿和血放出去,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是狗崽子,不給打麻藥就動刀,把我疼得大聲地哭,父親按著我不讓我動,也忍不住地哭了。
那時我上小學,工作隊幾乎天天找我,讓我揭發父親。說:「親不親線上分,出身不能選,路線可以選。你要站在無產階級立場上,要和你父親劃清界限。」
他們還問我:「你父親在家裏有甚麼反革命言論?說出來你的前途是光明的。」
我告訴他們說:「我父親只告訴我要好好學習,沒有反革命言論。」
就這樣學校停了我三個月的課。
* 父親被中共的殘忍逼到了絕路口
大約是在1967年的夏天,李叔叔由於受不了長期批鬥折磨,再加上女兒在造反派的誘騙下和他劃清了界限,他痛苦地喝白礬自殺了。火化時也賣給他家一個一元錢的小罈子。那時造反派們整天找李叔的女兒談話,讓她站到所謂的無產階級一邊,還說:只有聽黨的話才能走上光明的大道,才能有美好的前途。
我生怕失去父親,每天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李叔叔死後不久的一天,爸爸磨了一袋子高粱米,又磨了一袋子玉米麵,還囑咐我:天太熱時要把糧食袋子口敞開,免得糧食發霉生蟲子。
一天,我半夜醒來突然發現父親不見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拼命的往河套方向跑,也顧不上路黑害怕,一口氣跑到小樹林,只見父親正要拿繩子上吊,我拼命跑上去,抱住父親哭著說:「爸爸你不能死,我不能沒有爸爸啊!」
父親一腳把我踢開說:「你饒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
我爬起來又抱住父親的腿說:「爸爸,明天再開批鬥會,我讓他們打我,我替你挨打,爸爸我害怕,我要回家!」
由於我喊聲很大,父親害怕了,若讓生產隊知道這是畏罪自殺,還得罪上加罪。同時在我的哀求下,父親終於放棄了輕生的念頭,帶著我回了家。這時我才明白那兩袋子糧食是父親為我準備的。那時父親是為了我堅持活著,每天繼續挨打、挨批鬥。
那陣子,我時常看到被專政的人自殺的慘狀:有的手觸高壓電電死的;有的自己躺在白菜地裏,用刀將喉嚨切開;有喝藥死的;有上吊死的……。真是恐怖至極啊!我的精神都要崩潰了,常常仰望天空,問蒼天:「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 外公含冤離世,父親在人不如豬的日子裏煎熬著
1967年7月的一天,貧宣隊幹部在我家窗前挖了一個長坑,裏面放了5、6桶大糞,弄的我家滿屋臭味,到處都是蒼蠅,他們說這是反革命分子應得的。
大約在1968年冬季的三九天裏,氣溫平均在零下二、三十度,生產隊的幾頭母豬要下崽了,隊幹部白天讓我父親下地幹活,晚上命令他與這幾頭母豬住在一個破屋裏面守候它們。有一天,父親自言自語地說:「晚上十點以後我太冷、太餓了」。我聽了後決定晚上去給父親送點飯。那天晚上下著大雪,我烙了幾個玉米麵大餅子,用毛巾包上2個,放在胸口上,雙手捂著胸口小跑2、3里路到了父親那裏。一進破屋,只見房子沒有窗戶,大雪從外面被風吹進來落在地上。幾個母豬偎縮在草裏鼾睡歇息,可是父親卻被凍得抱著雙臂在地上走來走去。見此情景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從胸口裏取出已經涼了的大餅子送到父親嘴裏……。
那幾年造反派每隔幾個晚上就到家裏來查戶口,看看有沒有外來人,弄得我們睡覺也帶著恐懼。
後來住在承德市的外公終於被折磨成疾,得了癌症,不久含冤而死。母親和弟弟料理完外公的喪事後回到了錦州。
* 一人被專政,全家人生活更淒慘
那時我家5口人,只有我父親一個勞力,非常貧困,每逢年節生產隊都借給每戶貧下中農20元錢,被專政的人家不准去借。我家窮得沒吃沒穿,我直到20歲才穿上褲頭。有一次抄家,造反派要搶走我母親的一條褲子,他們說:「這條褲子的布料抖擻,只有資產階級小姐才穿這樣的褲子。」這時母親被逼急了,說道:「我只有這一條換洗的褲子,你們拿走了我就得光屁股。」這樣褲子才沒被搶走。
與我父親一同被批鬥的還有一個姓宋的老太太,老人身材瘦小,而且是裹小腳的。她無兒無女,因為出身不好白天被逼出工幹活,晚上照樣挨批鬥。後來她被摧殘得起不來了,無人照看她。有一天鄰居發現她死了,也不知道甚麼時候咽的氣。
* 抹不掉的痛苦記憶
1980年,中共給我父親平了反,局外人覺的中共黨能夠糾正自己的錯誤,可是這些年的苦難怎能兩個「平反」二字就能抹去?日日夜夜的折磨,年積月累的恐懼使我父親的身體早就被拖垮了,他患了胃癌,勉強活到1985年,才62歲。他一生中半輩子都是在中共暴政的迫害中度過的。
父親在晚年時有一次提到了他在昆明勞改所的經歷。他告訴我們,有一天他們被迫到山上去背煤,每人一個大個兒的竹背簍,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的山路,天黑才到住地。回來時一點名發現少了一個人,管教讓我父親一人回去找,父親一個人走在山路上,周圍漆黑,他又不敢喊,就硬著頭皮找,走著走著他突然被絆倒了,一看正是掉隊的那個人,這人已經嚥氣了,可那簍煤還壓在他的後背上。他還提到,在勞改所裏被管制的人都吃不飽飯,一個大學剛畢業就被打成右派的小伙子,飯量很大,每日都餓得發慌。有一天半夜他實在餓得睡不著覺了,就扒下枕頭套到廚房的大鍋裏偷了半袋子飯吃了。第二天早上勞改所發現飯少了,就開始搜查,這個大學生怕查不出來連累大家,就主動承認了。結果從那天起大會小會批鬥他,他實在忍受不了折磨,就用菜刀把自己的左手剁掉了。因為這個事兒,他的未婚妻與他斷絕了關係。這個小伙子才華橫溢,大家都在暗地裏為他惋惜。
* 深重的創傷使我早年就被病魔纏身
李叔叔的女兒就是我的同班同學,她從小就沒有母親,是父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大的。李叔叔自殺後她無依無靠,15歲就到了偏遠山區,與一個比她大15歲的男人結了婚,至今仍然生活貧困。這就是其黨指給她的「光明大道」。
多年來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不用說看到警察,就是看到解放軍都害怕。苦難的生活使我20多歲就患上了心臟病,後來又發現肝大,時常頭疼還伴隨著抽搐,生孩子落下了風濕痛,夏天不敢開窗戶,每逢陰雨天疼得直哭,40多歲時又查出肚子裏長了個瘤子,想到我的父母都是癌症去世的,我不敢去醫院確診。到了後來瘤子疼得我只能側著身體睡覺,而且不能把腿伸直,一伸腿瘤子就劇烈地疼。因為那時下崗家裏沒有錢,所以我從不到醫院去醫治,有時竟想一死了之,但又捨不得孩子。後來聽說到廟裏燒香能祛邪治病,我便常常光顧那裏,可病情非但沒好轉,還越來越重。
* 大法師父驅走折磨我幾十年的病魔
1997年6月,我有幸修煉法輪大法,煉功後僅半個月就覺得渾身輕鬆,從頭到腳沒有了疼痛。一天夜裏睡覺時不知不覺中我把腿抻直了,醒來後嚇得我趕緊捂著肚子等著出現疼痛,可等了半天也沒有疼痛感,我再仔細摸了摸肚子:瘤子沒有了,當時我以為在做夢,就掐了掐腿,原來不是做夢有感覺,我萬分驚喜。立即起身下床,對著我們師父的像磕頭,我淚流滿面,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我下決心一定要修煉到底。我的女兒見證了大法的神奇,也開始了修煉。
* 講真相,無辜遭中共惡警綁架
1999年7月,江氏出於妒忌利用中共迫害法輪大法。身心受益的我憑著做人的良知,依照憲法賦予公民的權利,於當年10月去北京上訪,後被非法關押。未修煉的弟弟找不到我,就去饒陽派出所打聽消息,爭吵中他被派出所的4個警察捆起來,帶上手銬打得口吐鮮血,後住進了醫院。被警察毒打時,弟弟拼命想掙脫手銬,哪知越掙手銬越緊,至今雙手被銬的地方還留下深深的印跡。
我出獄後看到世人被媒體所矇蔽,帶著敵視的心理看待大法和法輪功學員,我開始向人們講述大法真相。2000年10月25日,我正在家裏洗衣服,義縣政保科的6、7個警察突然闖入我家,進屋不出示任何證件就開始到處亂翻。可是甚麼也沒找到,最後他們把我丈夫剛發的一千多元工資搶走,然後把我強行帶走。我到樓下看到兩輛警車,而且還有很多人圍觀,我就向人群大聲說:「我是煉法輪功的,我是好人,警察抓好人,還把我家錢搶走」。這時惡警看到我喊趕緊把我推進車裏。
* 我親歷喪失人性的肉體摧殘
他們開車把我帶到義縣政保科,帶到五樓,進屋後說:「你的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了,你自己交待吧」。我不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他們開始露出兇相,把我的外衣扒下,把我按跪在地上,2個人按著我;2個人一邊一個踩我的後腳的大板筋,同時破口大罵。他們罵出來的話我憑生都沒有聽到過。過了一陣子他們又拿來繩子把我捆上,我的脖子被勒得出不來氣,後來才知道這叫「上繩」。現在我的脖子上還有一個大包。然後他們又拽著我的頭髮往牆上撞,疼得我眼睛冒金星,牙咬得直響,淚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我甚麼也不知道了。後來在惡警的叫喊聲中我漸漸地醒了,但眼睛還是睜不開,這時就聽有人喊「用水澆」。我清醒了,要坐起來,當時渾身疼得實在起不來,頭上都是雞蛋大小的包,頭沉得像戴上大鐵帽子一樣。警察看我起不來,就用穿著皮鞋的腳踢我的乳房,乳房被踢破了。我又一次昏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時感覺大便都被他們踢出來了。我要求上廁所,他們說腸子出來也不允許去。就這樣我這個近50歲的婦女被他們連續毒打8個多小時。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二點了,幾個警察把我拖到看守所裏,給了我一個「單間」,我一進去就倒在地上,這時我就想喝口水。過了一會兒我睜開眼看了看這房間,好像很久沒用了,地板上的灰很厚,地上還堆著大便,屋子非常冷,沒有採暖設施。我被毒打時出了許多汗,現在感到渾身發冷,不一會兒腿就開始抽筋,一直抽到天亮。
第2天早上7點打飯時,功友說你喝點白菜湯吧,這時來了兩個惡警,不允我吃飯,就把我架走。看守所本來有審訊室,他們怕別人知道他們的惡行,把我帶出去繼續審問。6個警察先是對我一頓毒打,看我還是甚麼也不說,他們就狠毒地把我的肩卸下來,我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這時一個幹部模樣的警察指使另一個警察去飯店裏取牙籤,說是要往我的手指裏面釘,可是那個警察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他們把我拖回看守所。我趴在地板上又起不來了。寒冷的冬天警察不允許家裏人給我送被子,說是這得上邊批。
第3天8點他們又把我提出去,還說是為了救我,如果我能說出同修的姓名就讓我回家,我渾身疼痛難忍,睜不開眼睛,仍一句話沒說。這時大隊長接了一個電話,好像又去抓法輪功學員,就趕緊把我送回看守所。
第4天8點,我又被帶到一個房間,見到了我的家人。妹妹看到我抱著我就哭,大隊長說給我們半小時的時間。這時70多歲的叔叔說:「你趕快讓說啥就說啥吧!這不是人受的罪」。弟弟的眼睛都紅了,伸出雙手說:「姐啊!這幾年我們就沒跟你省過心,你看看我的手(被手銬銬過的痕跡),你還讓我們怎麼活啊!」妹妹跪到我的腳下不停地給我磕頭。
我心如刀絞,只有共產黨才能逼著人在親情與信仰之間作出選擇,也只有這邪惡的黨才會給人出這樣的選擇題。我強忍淚水,對他們說:「你們回去吧」。妹妹放聲痛哭:「姐啊!我沒有父母、沒有丈夫,自己帶著孩子過,我可不能再沒有姐啊!」這時一警察闖進來,又要動手打我,我弟弟說:「請你們手下留情!」妹妹哭喊著說:「求你們了,給我姐留條命吧」。
我的家人給我帶來了換洗衣服,可警察不讓留下,家人只好又帶了回去。
第5天8點鐘警察又把我帶出去,先是一頓毒打,我還是不妥協。這時他們換了一副面孔,開始哄我,面帶笑容地叫我「大姐」,一口一個「大姐」地勸我:「你為甚麼抱著你們師父大腿不放,你見過你師父嗎?何苦呢?江澤民是皇上,他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得怎麼做。」
這時我吃力地給他們講大法真相,講江澤民為何迫害法輪大法,講世界幾十個國家政府怎麼支持法輪功,講文革的慘痛教訓。又給他們講不同時期都有佛下世度人。還引導他們思考:難道我們這些人都沒有思想嗎?如果法輪功不好,還用得著江澤民動用全國的宣傳機器嗎?江澤民計劃三個月內鏟除法輪功,為何越鏟煉的人越多?法輪功超越了國界,超越了種族,超越了文化和語言,任何政治壓力都阻礙不了,已經在世界洪傳。最後我說:為了你們自己,為了你們的家人請善待大法吧!他們不再說甚麼了,架著我送回看守所。當經過長長的走廊時,犯人們都擁到了窗口,用非常敬佩的目光目送著我。有的伸出大拇指說:「你們的師父真偉大!」
第6天又提審我,這次警察把我帶到看守所的一個屋子裏。一個警察說:「肯定給你判刑了,你回來也是老太太了,你有甚麼要說的?」另一個說:「把你打成這樣,你也別恨我們,你當時要甚麼都說也不能打你」。我起身就走,剛一起來沒站穩差點摔倒了。被送回到號裏後我就起不來了,功友們都照料我,犯人們對我十分欽佩,他們主動送給我方便麵和蘋果,一個窗口一個窗口地給我傳過來,並說法輪功太好了,太了不起了!但我當時甚麼也吃不下。
* 610惡警的陰損折磨使我雙臂殘疾
1個多月後,我又被拉到縣政保大隊5樓。這時錦州市的610惡警李協江來了,還有幾個人跟隨他,其中有一個人姓張。李協江進屋二話沒說,就給我上背銬,即:把我的右臂從肩上擰下來背到後背上,又用力抓起我的左手,然後把兩隻胳膊在後背上斜交叉地銬在一起,他又將一個玻璃瓶子塞進我的雙臂與後背的空當處,以勒緊銬子的拉力。然後李協江惡狠狠地說:「再有鋼的人也挺不過一小時,二個小時人就得廢了,甚麼樣的殺人案在我面前都得開口。」李還說:「我們為你做方案到後半夜有家不能回,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時他妻子往他手機裏打電話讓他回家,他說:「這法輪功甚麼都沒說呢!」他妻子在電話裏喊道:「不說就整死得了。」我在一旁聽得十分清楚,其妻子對生命的漠視著實令人吃驚。李協江等人不但銬著我,還你一拳他一腳地打我。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的雙臂和手全都腫了起來,又熱又麻,這時李協江很內行地上來用力攥我的雙手,頓時我渾身的骨頭象被碾碎了一樣疼,豆大的汗珠像雨點似的落了下來,之後我開始嘔吐。可我就是橫下一條心,決不屈服。李協江看我嘔吐得厲害,就拿來一個盆,放在我兩腳中間,說:「不能給你打開(銬子),你就往盆裏吐吧。」
過了一會兒李協江又過來,一隻手拽著我的頭髮往後背,另一隻手掐著我的下顎往下捏,還陰損地說:「我辦案20多年了,甚麼樣的犯人在我面前都能開口,我就不信你不說。」3小時零10分過去了,我還是一聲不吭,最後他們要去吃午飯,不得不把手銬打開,然後我就甚麼也不知道了。這之後的第3天,我又被提出去,李協江領來兩個生面孔的人,對我說:這回市裏的縣裏的主要人物都到齊了,你要怎麼辦吧?我當時就是頭痛得想吐,頭上被他們打滿了大包,我剛要吐又失去了知覺。當時李協江和義縣警方都知道我已經致殘了,無論是送去判刑還是教養體檢都不會合格,他們便勒索我的家人一萬元錢後,把我放出。
2001年農曆新年剛過,,錦州市610和義縣政保大隊又來到了我家,還要綁架我,當看到我躺在床上不能自理後,不得不走了。臨走時說過幾天讓我等下傳票。後經調查得知這次直接參與迫害我的有:義縣政保大隊大隊長張彥復,副大隊長王佔林、景學民、王軍林、李春雨、楊立學、錦州市610李協江、張新才、吳明軍。我弟弟怕我再入魔窟就把我接到他家。市610又讓當地派出所每天到弟弟家看著我。有一天一個片警察拿來一張紙,讓我簽名,我質問他:「你們把我迫害成這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有家不能呆,在我弟弟家你還不放過?」接著我就給他講真相。後來他說:「你簽上名,我以後總也不來了」。我說:「你把我拉出去槍斃我眼皮都不眨,但我決不能簽。」他走後,我又被迫離開弟弟家。
出獄後的三年時間裏,我在生活上我根本不能自理,連洗臉、梳頭、穿衣服都得他人代勞,我被酷刑折磨得渾身整天疼痛,經常整宿不能入眠。但我堅信師父,堅修大法,每天堅持學法,並忍著疼痛堅持煉靜功(當時不能煉動功)。至2005年夏,我的雙臂漸漸康復,現在我已基本能自理。
* 女兒講真相,苦歷了三年魔難
我的女兒由於為大法和平上訪遭到拘捕,又被送進洗腦班,最後因向世人講述大法真相被送到臭名昭著的瀋陽馬三家勞教所,非法勞動教養3年。
在馬三家勞教所的勞教生活使她嘗盡了同齡人無法忍受的苦難,使她深深的感受到了中共豢養下的打手們的邪惡、卑鄙、殘忍和偽善的流氓本性。
剛進馬三家勞教所,她被分進不同的大隊,見證了馬三家勞教所的邪惡。
那時馬三家勞教所共分三個大隊,每個大隊還分成六個分隊。當確定了所去分隊後,就由分隊長安排人員對新到的法輪功學員進行「轉化」。所謂的轉化就是由二名已經轉化的學員對剛來的法輪功學員進行歪理邪說的輪番灌輸,從早上起床開始一直到深夜1、2點鐘、有時甚至持續到夜裏3點多鐘。每次二個人講累了再換二個人,不間斷的、輪流向法輪功學員進行「轉化」。其間不讓法輪功學員睡覺,而且從早上到深夜,讓法輪功學員坐在塑料板凳上,有時坐在走廊,有時坐在廁所,有時坐在水房,或教室,經常換轉化環境。
當這種方式持續二個月左右後,法輪功學員仍不接受轉化的,隊長便安排已經轉化的學員對其進行強制轉化。就是將這名學員單獨囚禁在一個屋內,由二名已轉化的人陪同,吃住都在這一個屋子裏面,一天24小時的輪番做轉化工作,不讓其睡覺,進行精神與意志的折磨與摧殘。這種轉化方式是每個曾在馬三家接受過教養的法輪功學員都親身經歷的。而實質上比這個更加陰險、更加隱蔽和殘忍的對堅定的法輪功學員的迫害往往都是在不被外人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首先對不轉化的學員,當家屬來接見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不讓見,因為馬三家勞教所的惡警們害怕這些法輪功學員把自己受迫害的情況告訴家人,惡警們害怕自己的惡行被曝光。下面是馬三家的惡警對法輪功學員實施迫害的普遍情況:
1.從精神上折磨法輪功學員:每天播放詆毀大法的錄音給堅定的法輪功學員聽,不讓睡覺。
2.從身體上摧殘法輪功學員,進行強制性轉化:體罰堅定的法輪功學員一天24小時站立,直到挺不住;甚至讓法輪功學員一天24小時蹲著,不准起來,直到挺不住;讓已經轉化的學員對堅定的法輪功學員進行打罵,打嘴巴、用腳踢、用手銬銬在凳子上;將堅定的法輪功學員雙腿盤上,用繩子勒緊,不讓雙腿拿下來,直到受不了為止;將堅定的法輪功學員雙手舉高,舉高的程度是雙腳不能完全著地,雙手被舉高後銬在暖氣管子上,直到挺不了,讓你說不煉了為止。
3.對待高喊「法輪大法好」的堅定法輪功學員,馬三家的惡警更是採取武力,強行將其關入小號內,進行打罵、電棍電擊等酷刑折磨。
4.每天進行手工勞動,從早晨吃過早飯後,一直幹到晚上9點鐘。每年的春季還要去挖樹坑、栽樹為勞教所賺取大量的錢財;每年的六月份還要去掰青苞米,一幹就是一個多月。每年的十月份還要下大地扒長熟後的苞米,天天頂著烈日,有時趕上下雨更是慘,渾身都是泥,一扒就是一個月為勞教所賺取大量的錢財。這項體力勞動就連年輕人都受不了,馬三家連六、七十歲的老人也不放過,必須人人下地進行體力勞動。
5.馬三家勞教所還時不時的請一些所謂的專家、學者對法輪功學員進行思想教育,會後還要寫揭批寫感受,不停地折磨在泯滅人性的雙重迫害下違心轉化的學員。
每當女兒回憶起在馬三家勞教所的日日夜夜,心情非常沉重。用她的話說,真是度日如年,不堪回首。
* 苦難經歷話心語
半個世紀以來,我家四代人遭受中國邪黨的殘酷迫害,家中親屬均受牽連,幾十人吃盡了苦頭。可這只是中國大陸億萬個不幸家庭的冰山一角。
中共執政57年酷愛暴力,殺人如麻,同樣的悲劇以不同的方式反覆上演,從無間斷,半個多世紀害死中華同胞8千萬,罪惡累累,罄竹難書。欠債還錢、欠命還命,這既是人道也是天理,欠一個民族的苦難更是不可能逃脫的。中共亡定,解體清算必然。漫漫黑夜終有盡頭,讓我們認清邪黨本性,堅決與其決裂,迎接沒有中共邪黨的新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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