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劫持到看守所(不是派出所)時,大廳裏很多人進進出出,有穿警服的,有穿便衣的,有戴紅箍的。有些人雖然衣冠楚楚,但一看就是被抓的;有些人衣著普通,但一看就是來辦事的。我捉摸,根本的差別在哪裏呢?是神態!至於那些看守,大多無所事事,無聊至極。所以,我有甚麼理由留在這裏呢?留下來等迫害麼?走吧。可是很難。因為我害怕,懷疑自己的能力,怕被再抓住後施以暴力。我自己思想鬥爭了半天,我想,長腿是幹甚麼的?走吧。
邁出第一步很艱難,然後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走了,走的並不快,比別人還稍微慢一點。我回憶著師父的法,堅定自己的正念。我心裏默念著「法正乾坤,邪惡全滅」,同時求師父加持,讓壞人看不見我。就這樣走出去了。路上有個警察看我一眼,但是誰也沒理誰,我也沒正眼看他,就自己往外走。門口的武警正在換崗,好像也看了我這邊一眼,甚麼也沒說。
就這樣,我走出去了!我都有點驚訝,就是走的,沒跑。就這麼一點點的距離,比想像中要短的多。
最後,談一談對怕心的看法。我是有怕心的,還挺嚴重。其他大法弟子,據我知道,很多都是怕心很少,甚至沒有怕心的。他們為甚麼沒有出來呢?個人感覺,沒出來的人,主要是想在裏面講真相,而恰恰忽略一點,裏面很難三件事都做,最重要的學法煉功難以保障。我雖然有怕心,但是我認清了它,認清了迫害的實質,師父就幫我,在我去掉怕心的一剎那,也許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能闖出來。
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想法,我現在可以正視它了:在外面的時候,希望晚點結束,自己可以多提高一些;被劫持在裏面的時候,希望早點結束,自己少受痛苦。這都是自私的人心。
讓我們來重溫師父的經文《理性》中的一段:
「有學員說、為了證實法都到拘留所、被勞教、判刑才是最好的修煉。學員們哪不是這樣啊,走出來用各種方式證實法是偉大的行為,但絕不等於非要被邪惡所抓走,如果是這樣,為甚麼走出來的學員上訪中還要要求釋放所有無罪被抓、被拘、被勞教、被判刑的學員哪?被抓不是目地,證實大法才是真正偉大的、是為了證實大法才走出來,既然走出來也要能夠達到證實法,才是真正走出來的目地。當有邪惡之徒問到你們是不是煉法輪功的時,可以不答理它、或採取其它迴避方法、不要主動被邪惡帶走。」
還有一點,我過去不能從根本上放下對物質利益、情的執著,被抓以後總想,要怎麼出去才能過跟過去一樣的生活,怎樣能帶著自己的東西一起走,所以就被這些東西牽制,結果被長期迫害。這次,當我感到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正常身份的生活,失去了所有的錢和物,失去了和家裏人的聯絡。這時候,我難過了一下,但是很快放下了,然後就出來了。我想這也是我能出來的一個主要原因:又通過了一次生死考驗。
想起了師父《法輪佛法(在瑞士法會上講法)》中的一段:
「但是絕不會讓你非得疼那一下兒才算能放下生死,那只是一個形式。我不看重,我看你的心,真正能不能做到。大家想一想,人活在世上無非就是為了名和利。他拿到博士學位之後,他可以將來有一份好的工作和前程,他的工資也自然會多,那就不用說了,會高於常人,高於一般的人。人不就為這個活著嗎?他連這個都不要了。大家想想他連這個都敢放棄。作為一個年輕人,這些都可以不要了,是不是甚麼都可以放棄了,他不就等於敢放棄生死嗎?人不就為了這些活著嗎?這樣的人他能夠這樣做,修煉境界其實也就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