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兩千年初得法,當時我很珍惜這個大法,抓緊想修好自己,所以修煉中的一些基礎就在那兩年中打了下來。二零零二年我入伍了,當時對於要服兵役是很不甘願的,覺的自己在與同修一同證實大法的洪流中被拉了出來,今天回頭再看,其中隱含著我對正法時間的執著,以及自己想安排自己修煉道路的心。
一、使命的點化
入伍第一個月是新兵訓練,新兵沒有自己的時間,我只好利用晚上熄燈就寢後,蓋著棉被,拿手電筒趴著學法。這時我才深深感受到能學法的珍貴,以前在家裏舒舒服服的學法時,很難想像會有這樣的一天。
在軍中每週都要在「莒光作文簿」上寫一篇心得,有一次我有感而發的寫出:軍中的管教是用強製約束人的行為,只有人發自內心的道德提升才能真正使人變好。不巧的是,那次的心得落到了我們嚴厲的排長手中,大家都很怕他。當時他用嘲諷的語氣給我回了一段評語,他說:「希望你能感化世界、提升全人類道德,請以高超修養及正念散播至整個銀河系吧!懇請,拜託您呢!」
對修煉人來說,這真是一個再明白不過的點化了,我知道這是我來到這裏的使命,藉著排長的口無意中說了出來。同時我也向內找,發現自己的文章中,沒有站在別人能理解的觀點與實際情況去講,才會引起別人的嘲笑。
幾分鐘後,在一個單獨的場合,那個排長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拿出香煙、翹著腳,神情高傲的問我:「你看到我的評語覺的怎樣?」我想機會來了,就誠懇的與他說說我對道德的想法,沒想到幾分鐘內,他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煙熄掉了,腳也放下,換上了一副專心聆聽的表情。他問我:「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我說:「不是。這是因為我學了法輪功才知道的。」之後的日子裏,他常常找我去聊,買飲料請我喝。最後,他還跟別人指著我說:「全連我最信任的就是他。」
這件事中,我看到了講真相不能被對方表面的善惡或者階級給障礙住。階級在軍中是很絕對的,但我們修煉人要突破這層怕心。後來,我也給排長及連長送去了一本《轉法輪》。
二、嚴峻的修煉環境
新兵訓練完,我被分發到了一個以「恐怖管教」出名的連隊,只有一百多人,大家都叫它「地獄連」。在這個連隊中有三個排組,我所在的排組,過去幾乎人人都被學長整到想自殺、逃兵,半夜會躲在棉被裏哭。我進去時,上面那批學長剛好很多是混黑社會的,恐嚇勒索、嫖妓、吸毒等等都幹過,整人的手段很多。此外,在我前面已經長達半年沒有補進任何新兵,所以我的到來讓很多人很興奮,甚至有人誇口可以把我整到想自殺。這樣的背景,構成了我特殊的修煉環境。
在肉體的承受上:由於我是資歷最淺的,每天要提早起床,幫十幾個學長折好棉被、弄好一切寢室內務,白天頂著烈日做數人份的工作量。所以,我的精神都處在緊繃的狀態,除了行軍以外,我做甚麼事都用跑的。每天還有兩、三班衛兵,其中一班是半夜兩三點,所以睡眠時間很少。晚上站衛兵時,常常頭昏昏的,路都走不直。還有一次幫學長做事,我的手指被開水燙到,整圈的皮脫了下來,當天晚上痛的睡不著覺。這些經歷讓我對大陸同修被酷刑折磨、只勞動不准睡覺的痛苦,稍微能夠感同身受,人的正常意志很容易被消磨掉。
在心性的考驗上:那時的我,完全體會了「勞身不算苦,修心最難過」這一點,相較於學長們一個個惡狠狠的態度,此時就算再累的體力勞動,也都成了我精神上可以暫時舒緩的快樂時光。
我是單獨一個人下到部隊,大批的學弟也在半年後才進來,所以在那之前我一直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做甚麼事情大家都會叫我,無時無刻都有一堆人吹鬍子瞪眼的盯著,這讓以往喜歡躲在人群中的我,再也躲不了。
在具體事情上:我平常聲音不大,但在每天一百多人的踏步唱軍歌中,我被學長們要求聲音要大過一百人。學長還會叫我在山上唱,然後打電話給山下的人,問是否聽的到我的聲音。對於機械修理、保養操作等等技能,我本來就不熟,但被分配到都是學機械出身的排組裏,我在其中更顯的笨拙。我發現我所有技能上的弱點或各種執著心都會被利用在尖銳的場合上曝光,在眾人面前丟臉、摔跟頭,從中讓我看到了自己在當下表現出來的差勁、羞愧,同時承受著別人的怒罵、嘲笑,以去掉我自以為是的心、虛榮心,以及怕心。
此外,我走到哪裏,不管忙不忙,學長們下個命令,沒有第二句話我就得立刻去做到。在這種強勢作風下,我看到了自己以往一個很大的執著,就是困難來時,容易採用口才、論理等方式迴避、拖延它。在修煉中也是一樣,在去執著心時,我也應該做到果決、勇猛精進,無條件的要求自己去達到標準,不能拖泥帶水,否則就是自欺欺人。
還有一點,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學任何東西,只准許聽一次就要記得。別人練習一個禮拜的動作,我一個小時就要學好,不然學長們立即破口大罵、懲罰我。我看到了,專注確實提高了效率,其實「精明」的做好常人工作正是我所欠缺的。不只是常人工作,對於自己的學法、修煉,也應該達到如此高標準的專注與用心成度才是。
三、擺正救度眾生的基點
二零零二年是大陸邪惡很猖狂的一年,我看到明慧網上登的大陸同修身上出現的一些症狀,我竟然也出現了,我意識到所有大法弟子是一個整體。但由於我長時間無法學法,加上忙碌疲勞,我的狀況變的很糟,很多的法都不記得了,對自己的要求標準也越來越低,整體上變的很被動。
我只能在思想中一邊否定著舊勢力強加的迫害,一邊儘量告訴自己:「我是個修煉人,我是來救度眾生的,決不能因為我的沒做好,讓別人對大法產生偏見,從而失去了被救度的機緣。」所以,不管別人對我多麼惡,我心中從來沒有產生過怨恨,因為我都把他們當作眾生看待了,每個人都要救,對他們態度也就顯的比較真誠,做事也儘量為他們考慮。有個幹部還對我說:「每次看到你都笑呵呵的,這樣就對了。」多少次在壓力面前,我腦海中出現了「大覺不畏苦 意志金剛鑄」(《洪吟(二)》〈正念正行〉)以及「百苦一齊降,看其如何活」(《洪吟》〈苦其心志〉)這兩句詩。
幾個月後,許多學長對我的態度開始轉變了,有的幫我做事、幫我說話,還有人說我是他軍中唯一的朋友。我看到了其實我並沒有多做甚麼,只是思想中提醒著自己要做個大法弟子,業力在消下去的同時,師父就在幫我善解著一切。
四、走出自己的路
這一天我的學長們都退伍了,但他們那種「手段越狠,越是強者」的變異觀念,早已深植人心。我不願這樣對待學弟,但要怎麼走出一條新的路來,卻讓我很煩惱。
經過思考,我站在他們的立場與他們交心,化解了學長、學弟間的對立,並引導他們跳出自身的利益,以團體為重。漸漸的,他們心胸開闊了,越來越能包容別人,也緩和了他們互相之間的利益衝突。不久,我們遇到了一次任務,我們一群生手不分資歷,大家互相幫忙、協調配合,拿到了比以往更好的成績。
排長覺的大家都很努力,榮譽假期的名額也不知該給誰?按照以往,最資深的學長不用做事,但榮譽假非他莫屬。結果這次,學長讓給學弟,學弟讓給學長。我們知道當兵的人最在乎的利益就是放假,大家卻能這樣讓來讓去,我看到了很感動,就把這個變化寫在作文簿上。
輔導長看到後,召集全連念出了我的文章,並叫大家給我們一再鼓掌,他說:「這是我在軍中這麼多年來,看到最感動的一件事!」還發了一筆獎金為我們慶賀。其實幾年來待在這裏的老幹部,都為我們的表現感到詫異。以前排組上人人互相敵視,不講話,偷東西的情況屢見不鮮,取而代之的是和樂容容、有說有笑、同甘共苦的景象。有學弟問幹部我以前所經歷的魔難後,他們很驚訝,但說到我為甚麼能這樣對待他們時,他們會異口同聲的說:「因為他煉法輪功啊!」
《在紐約座談會上講法》中有一段問答:
「問:修煉能不能帶動外部環境包括自然環境、社會環境、或者修煉者本人的交往環境和生活環境向良性、向真善忍這個方向發展。
師:在起這個作用,只是很微妙,不容易觀察到,與你有關係的一切都在微妙的發生著變化。兩方面的變化:一個是越離你越遠;一個是越離你越近。就是越變越好;有的乾脆就背離你了,不行的就背離,他會這樣的。變化很微妙。」
有一天,我聽到一個幹部高呼:「現在怎麼一個打火機都借不到啊!以前幾乎每個人都抽煙的,怎麼現在都沒人抽了?」我突然發現真的是這樣,後來新進來的人素質是越來越整齊了。我知道有一個學弟本來是抽煙的,後來他覺的抽煙沒甚麼意思了,也不想抽了。
我又看看周圍,一些比較惡的幹部被調去別的單位,調進來的也都是比較善良的;以前花草樹木都亂長,我們得花很多力氣整理,現在好像也都長的生機盎然、規規矩矩的;以前常常聽到人家說:「一進這裏的大門,連呼吸都不舒服。」現在也沒人講了;自來水的管線也鋪好了,有水用了,不再糞便堆滿廁所,衛生環境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們排組的表現,也快速的影響到整個連隊。一次營長到我們連隊視察,他感慨的告訴我們,這裏已經從以前充滿不當管教的地方,變成最人性化的地方了。
五、寬鬆環境下的心性考驗
我覺的在嚴峻的環境下考驗著我對大法的堅定,隨著環境慢慢的寬鬆,我求安逸心等等其它執著也被暴露了出來:
軍中大家最常聊一些黃色的東西,我總是儘量巧妙的迴避,或轉移話題,漸漸的他們在我面前也比較不會提。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從根子上去掉,有時會胡思亂想。有一天我站衛兵,跑來一隻黃狗,光天化日下在我面前跟四隻母狗亂搞。我在那站哨越看越氣,下哨時忍不住丟石頭把它趕走。但我心裏知道那是刻意安排給我看的,如果我放不下對異性、色慾的執著,那跟這副德行有甚麼兩樣?
另外,以前我吃東西都是隨便吞兩口就去忙了,食不知味,但環境變好了,晚上不餓也想弄個泡麵來吃,吃完再去睡。結果那天睡到一半,突然耳朵一痛,轉頭一看嚇一跳,竟然是一隻大老鼠咬了我的耳朵!那段時間,只要我一吃泡麵就被咬,不吃就不咬,這也是針對我貪吃的心來的。
類似這樣的考驗與點化很多,我發現對修煉人的一思一念要求都要嚴格,如果做哪件事情的心態與標準一旦混同於常人時就不行,就會帶來麻煩。整個當兵過程中,我也看到自己一直存在期待安逸的心,期待調哪個部隊、何時放假、任務何時結束、還多久退伍、老兵可以輕鬆點等等等等。每次事前都會有人不斷告訴我有甚麼好消息,我對於好消息總是容易相信,但每個結果都會讓我大失所望。如:我經過辛苦的任務,留守很長時間後,看著別人都放完假了,輪到我放假當天,竟然遇到SARS(薩斯)全面管制休假,而SARS何時會結束也不知道。還有,我每次的表訂休假都剛好會被改掉。最令我在意的是,政府規定新的當兵役期縮短兩個月,而我剛好是舊役期的最後一梯次,等於白當了兩個月的兵。許許多多的事都讓別人覺的我怎麼都這麼倒楣,但我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心促成的。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有一件,以前快退伍的老兵都很少站衛兵了,但我軍旅生涯的最後一分鐘卻仍然在站哨中度過,真是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鬆。
回想這七年來的修煉,軍中經歷就像是一個縮影,一切都是細膩有序的安排。我知道在過程中我離大法的要求還是差的太遠,我也知道,其實不管外在的環境惡劣或寬鬆,修煉人的路都是在一步步放下執著中走出來的,決不會因為環境的寬鬆,就降低了對修煉人的要求標準。最後,我也希望能在這偉大殊勝的正法時期與所有同修共同精進,直到圓滿!
謝謝師尊。謝謝大家。
(二零零六年台灣法輪大法修煉心得交流會發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