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今年快六十歲了吧。與她初識是在2000年的拘留所裏,在為抗議關押、共同絕食的日子裏,我們幾個年輕的同修,圍在樂呵呵的大姨身旁,聽她講自己的修煉故事。大姨是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大半輩子在山裏度過,生活的勞累讓大姨落了一身的病,修大法後神奇並迅速地康復。大姨一字不識,卻能通讀《轉法輪》及七、八本師父著作。99年邪惡開始迫害大法以後,大姨為了湊齊去北京上訪的錢,加上想要為印真象資料付出一點,自己去建築工地打工。中午大姨就利用休息時間在工地聽師父講法,為了節省時間學法,大姨一天吃飯不炒菜,一次要蒸夠吃好幾天的饅頭,餓了,就吃饅頭就鹹菜,一連幾月都是這樣。晚上大姨還要去散發真象傳單,有好幾次是在大雪天,大姨說:我和一個80歲的同修走得穩穩當當,腳下一點兒也不滑。一個冬天,大姨的足跡洒遍了方圓幾十里的山村。每天與大姨聊著,不覺半月的時光很快過去,我與大姨都被釋放回家,我與大姨家離得很遠,幾乎就像「天各一方」,所以從此沒再聯繫,但彼此心裏卻是相互牽掛。
大約兩年後的一天,我不幸被邪惡非法抓捕,關到了洗腦班,不想又與大姨再次相遇,我們的驚喜無以言表,彼此用堅定的目光鼓勵對方。後來我們自由學法、交流,得知大姨前幾個月與同修失去聯繫,沒有任何一點真象資料,而且惡警經常去騷擾大姨。於是大姨對著師父法像說:「師父,沒有真象,我不能就這樣空等啊!這樣下去得耽誤多少人明白真相?我不承認舊勢力的干擾與安排。我要走出去,用嘴講真象!」大姨毅然走出了家門,身無分文,(家人將大姨要帶的錢搜走了)討飯講真象。大姨說:這輩子,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會要飯,即使在60年最困難的時候,我也沒到要飯的地步。可是為了救度眾生,值!我沒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覺得苦。
那次出門,大姨唯一的行李是布兜裏裝著的一本《轉法輪》。大姨走出家門直奔我市西北部山區,因為那裏由於偏遠,幾乎沒有同修去散真相資料。大姨邁著堅毅的步子,面帶微笑,沿途跟許多路遇的人們也講了真象。每到天黑時,大姨就去農戶家裏借宿,最多的時候得需要問三四家,人家才允許她住下。大姨討了飯,為了趕路,有時就一邊走一邊吃,渴了,見路邊水渠裏有清澈的水,就捧幾口喝。(因為如果有時天黑之前趕不到有村莊的地方,只好露宿山坡。)中午,大姨就到樹蔭下、山泉邊,坐下來,靜心學法、發正念、煉功。那個夏天,太陽好像想把大地烤糊一樣,大姨依然沒有停止前行的腳步。一個村,一個寨,大姨一刻不停地尋找村民講真象,在田間、河邊、街頭、巷尾、農戶家裏,總是有一群人圍著大姨聽她帶來的新鮮事,這些純樸的農民通過大姨知道他們唯一能看山外世界的「寶貝」──電視也是騙人的後,非常氣憤。他們不想叫大姨離開他們家,卻又在照顧大姨吃飯時說:吃好喝好,你快去講,我們這兒有那麼多人還不知道呢!還有的說:煉法輪功的有那麼多人,咋就你自己來?下一回你約上他們多來幾個人,講起來快。大姨連聲說好。
在風雨中,在烈日下,大姨跋山涉水20天走遍了數個鄉、鎮的西北部山區,大大小小記不清多少個村莊,也記不清使多少人明白了真相。一直走到與外市的交界處,大姨鞋子磨破了,就想:回家吧!於是大姨繞著生疏的地方一路講著真象回了家。
聽完這些,我被大姨為救度眾生的一片赤誠與純淨的心深深感動……與大姨又度過了這段難忘的日子,我與大姨先後離開魔窟。從此又沒了大姨的消息。
很久後的一天,我正在資料點裝訂資料,一個同修告訴我,咱們這兒將增加一位新成員!我自言自語:是誰呢?同修笑笑:來了你就知道了,剛剛與我們聯繫上。晚上,這位同修來了,是大姨!我們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臉上卻是重逢的微笑。看著大姨不再白皙,已變成深古銅色的臉:「你這些天在哪裏?」我迫不及待地問。「在山裏」。大姨微笑著說。一臉的平靜。
原來,從魔窟走脫後,由於邪惡的瘋狂追捕,大姨一直住在很遠很遠的山裏。下山討飯,上山吃野菜、喝泉水;大姨在山裏堅持學法、(大姨有書)煉功,因為沒有表,她就看著太陽發正念。一天夜裏,大姨在一道石堰下煉功,忽然,一塊石頭落下來,並有甚麼東西走過的聲音。大姨渾身發緊,汗毛直豎,大姨說,從小就生活在大山裏的經驗告訴她,這是狼。但她馬上不再害怕了,因為師父在身邊。有時夜裏狂風大作,大雨傾盆,大姨就索性坐著,任由大雨淋個渾身透濕,凍得瑟瑟發抖,其實,深山的夜裏即使天氣正常,也是寒氣逼人;而到了白天,又曬得讓人難以忍受。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大姨下山講真象由正面講改成側面、間接地講,也使許多人明白了真象。善良的村人囑咐大姨:以後一定再到我們家來。大姨一直牽掛著那些善良的世人,看著資料點上應有盡有的真相,大姨眉開眼笑,說要去給他們送真相、送大法書。大姨在山裏吃的苦還有很多,無法詳盡描述,大姨的親身感受更是別人無法體會和用一支筆就能表達得了的。
接下來的日子,我與大姨朝夕相處,大姨做「三件事」的純淨心態、對大法工作的認真和對自己嚴格的心性要求,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差距並時常告誡自己要精進不止。與大姨在一起的日子快樂而充實,然而我沒有想到我與大姨會再一次分別,那一次大姨不慎,又被惡警非法抓捕了。
傳來大姨被非法勞教的消息時,天陰沉沉的。從那以後,我們一直在打聽大姨的消息,除了聽說大姨很堅定外,我們知道勞教所至今沒讓大姨與家人見面。不知大姨遭到了怎樣的迫害?
我們希望大姨早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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