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雷曼﹒安德瑞1954年3月4日出生於黎巴嫩的法勞嘎。他的家庭是德魯茲教成員。
當蘇雷曼還是小孩子時,他就能片斷性地回憶起前生的一些具體細節,其中有的是從夢中得到的。他記得自己曾經有孩子,並能回憶起其中一些孩子的名字。他回憶他來自於一個叫嘎麗菲的地方,並且在那裏擁有一台榨油機。然而,蘇雷曼不像大多數這類案例中的小孩子,他是直到年齡比較大了才記憶起更多細節的。
在他大約11歲的時候,一件特殊的事情好像激起了他更多的回憶。那時他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的姥姥到他奶奶家來借一本特魯茲教的書籍,蘇雷曼無禮地拒絕了他姥姥的要求,問她是不是自己家裏沒有這本書,(他顯然沒有停下來想一想,假如她自己有那本書,就不會來借了。)他的奶奶無意中聽到了他的無禮行為,要求他為此作出解釋。頓時,他回憶起了他前生有很多宗教的書,從不允許這些書離開自己的屋子。德魯茲教成員幾乎都很尊敬他們宗教的書,很認真地保存在家裏。因此,蘇雷曼的態度,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雖然有些不禮貌,但和一個成年德魯茲教徒的舉止十分吻合。
這件事情之後,蘇雷曼或多或少地盡了一些努力去回憶他所能記憶起的前生的一些細節。後來他回憶起自己曾是嘎麗菲的酋長,還記起了酋長的名字叫阿達拉﹒阿布﹒哈姆丹,以及他的一些生活細節。當時蘇雷曼變得很擔心,怕他一旦說出自己前生是一個酋長時,別人會取笑他。他認為他的家人和朋友會指責他狂妄自大而嘲笑他。所以他把這些回憶又保留了差不多兩年。後來他一點點的說起這些事情,開始講給一些孩子聽,後來講給大人聽。
一些蘇雷曼的成年的親戚建議把他帶到嘎麗菲,以確認他說的前生的論述是否真實。嘎麗菲離法勞嘎大約有30公里的距離,但是屬於黎巴嫩的不同地區。儘管兩個村莊之間有道路連通,如果沒有一個特殊的理由,人們不會作出努力從其中一地走到另外一地。然而,蘇雷曼的親戚和嘎麗菲沒有關係往來,只有一個親戚在那裏作臨時工,但他並不能確定蘇雷曼關於前生在嘎麗菲的陳述。後來,這個親戚詢問嘎麗菲那裏的一些人,設法證實了蘇雷曼的一些說法。同時,其他一些人也證實了一些蘇雷曼的敘述。
就像在亞洲發生這類事情時經常出現的那樣,有關蘇雷曼關於前生的言論傳到了其他人那裏。他們家族的一個親戚遇到了嘎麗菲的一些居民,告訴了他們關於蘇雷曼的說法。他們證實了蘇雷曼的回憶符合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生前的事實。阿達拉﹒阿布﹒哈姆丹曾經擁有一台榨油機,在他生前曾多年任嘎麗菲的酋長。他在1942年65歲時去世,可能死於心臟病。提供以上信息的嘎麗菲人邀請蘇雷曼去作客。開始他拒絕了,但後來在1967年的夏秋之際,他去過兩次嘎麗菲。
在嘎麗菲,蘇雷曼顯得害羞和拘束。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的遺孀和兩個孩子仍然生活在那裏。但蘇雷曼沒有認出他們,也沒能從家庭照片中認出家裏的成員。然而他確實認出了另外三個人和嘎麗菲的一些地方。可能這些認證中最重要的一次是,他認出了通往阿達拉﹒阿布﹒哈姆丹住處的一條很舊的路。那條路早就廢棄不用,到1967年時已經幾乎消失了。然而,蘇雷曼這一案例的重要性並不在於他的幾次認證,更重要的是來自於他的關於前生的論述和他所表現出來的一些不尋常的行為。
在他去嘎麗菲之前,或在那裏訪問的期間,蘇雷曼作了十七條關於前生的陳述,其中包括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生前生活中的一些細節和他的大多數孩子們的名字。他的陳述都是正確的,只有兩項稍有差錯:他把薩裏姆說成是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的一個兒子,但事實上是他的弟弟;他說的薩裏姆是個瞎子,其實薩裏姆不是,而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的一個叫那西的兒子是個瞎子 。
當蘇雷曼還是小孩子時,他就把自己當做大人看待。和孩子比,他更喜歡和大人在一起。即使在大人群中,他也儘量顯要地坐在他們中間,就像一個重要人物那樣。他反對任何人責罵他。當有人責罵他時,他會說:「沒有人責罵我,我是成年人。」
蘇雷曼擔心其他人知道他說自己前生是酋長後會取笑他,這也是有道理的;他的家人和朋友確實藉口此事來取笑他,甚至給他起了個「酋長」的綽號。但這些並沒有使他不快,尤其是他的一些家人用這個綽號親暱的稱呼他時,就好像說:「我們相信你。」實際上,在他那些關於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生前生活的敘述被證實之後,他們確實相信了他。
蘇雷曼比家裏其他成員表現出更大的宗教熱情,這和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生前對宗教的強烈興趣一致;他在晚年時,曾成為教長,這意味著要發誓保持比一般人期望高得多的行為標準。
前面提到過蘇雷曼不希望去嘎麗菲訪問,並且拒絕了第一次邀請。當他的家人在嘎麗菲了解到了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生前的不幸時,就更明白為甚麼了。阿達拉﹒阿布﹒哈姆丹的孩子們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慰藉,兩個孩子有先天的缺陷,有一個移民到了美洲,另外一個與他父親的關係不融洽。後來其他的一些事也給他的晚年蒙上了陰影。為了幫助一個朋友,阿達拉﹒阿布﹒哈姆丹愚蠢地偽造了一份假文件。作為他們村的酋長,他必須簽署文件才能使它生效。當政府獲知了他的欺騙行為後,他被取消了酋長的位置。最後,他借錢投資了一台榨油機。這項借貸的償還比他原來想像的要麻煩得多。據他妻子說,對債務的憂慮導致了他臨終的疾病。所以對於一個有著阿達拉﹒阿布﹒哈姆丹記憶的人不會急匆匆地趕到嘎麗菲,也就不會有人感到奇怪了。
阿達拉﹒阿布﹒哈姆丹死於1942年,比蘇雷曼的出生早了12年。假如阿達拉﹒阿布﹒哈姆丹轉生成為蘇雷曼,這個中間間隔時間他是在哪裏度過的?蘇雷曼回答說,他曾有一個中間生命,但關於這個生命,他甚麼也回憶不起來。這是特魯茲教當死亡和出生之間有間隔時的一個常見的答覆,哪怕這個間隔只有一天。偶爾或許也有人會發現一些關於中間生命的微薄的證據,但通常還處於推測階段。
根據1978年3月從法勞嘎傳來的消息,蘇雷曼當時正在沙特阿拉伯工作。
(編譯自 Ian Stevenson, Cases of the Reincarnation Type Vol. 3 ━ Twelve Cases in Lebanon and Turkey, The University Press of Virginia, 1980. 伊安﹒史蒂文森:輪迴型案例卷三 -- 黎巴嫩、土爾其十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