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見我父親,我好長時間沒有去看他了,他堅決反對我修煉,並做過很多破壞大法的壞事。到此為止我和我父親始終是對立的狀態。我的親屬為了修煉大法有的被抓,有的流離失所,有的付出生命。他就一個人孤零零在家。我敲門,他聽到了,但是猶疑是否開門,我又敲門,他在門裏小心地問:「誰呀?」就像一個洞穴裏膽膽突突的小獸。我說:「是我。」他猶疑地又問:「是誰呀?」我說:「李冰。」他打開門,藉著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又仔細看了看我,因為他一隻眼睛有白內障,認清是我後,門還沒全打開就說:「哎呀,我可想死你了!」他頭髮花白了一大半,滿臉很長的花白鬍子茬。我走進家門後,看到家裏仍然像我離開家時那樣亂糟糟的,有的器具甚至還是那時或更早的。
以前我父親的潦倒很難打動我,這次我回家,心裏受到深深觸動,我一下明白了師父所說:「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我可以把一切生命都善解,統統達到圓滿的標準。可是這邪惡的魔難發生了。」
我以前讀師父這段法,我的心態是事不關己,那些不能被善解的生命和我沒有關係。我自己感覺好像是師父帳下一員猛將,秉承師父意旨,肩負神的使命,存在的意義只為貫徹師父的一念。我那時的心態是,別怪我無情,師父跟你們講了法你們不相信,不聽,那你們就得自食其果。
在這種心性層次中,我做大法工作時,雖然也學法,但是面對邪惡的態度總是毫不留情、勢不兩立的狀態。在給邪惡之徒打電話、震懾他們時,開始還能善上那麼一次兩次乃至三次五次,但每次打完電話都是握電話的手都氣涼了,自己被自己消耗得很厲害,自己的慈悲善心都好像枯竭了。我悟到在大法中修煉出來的善,就好像是不會枯竭的水源,就像長江那樣從念青唐古拉山一路滋潤著大地眾生而從來不求回報,萬古長存,最終浩然歸海。這是我以前悟到的,但一段時間以來,我沒有那種狀態了,我又知道修煉是模仿不來的,硬去追求某種狀態也是枉然。我只能在實修中學法,面對自己真實的心性,勇於對自己在修煉中的心性和想法負責而不去掩蓋。
同時我看到,並不是我一個人是這種狀態,很多弟子或明或暗地有一種心。「仇恨」這個詞並不恰當,但我覺得內心那個東西,不是真正的慈悲,僅僅因為師父經文要求了,才去洪法與救度世人,內心對他們沒有真正的慈悲。這樣在做大法工作時,出現厭倦、無信心、有時會想:「師父甚麼時候結束這一切啊?」等種種狀態。只是我在此過程中比較明顯。師父的「忍無可忍」一發表,一位弟子打電話過來:「你們幹的時候可千萬別落下我!……」他說的「幹」,就是使用暴力。另外的弟子打過電話來:「這是真的經文嗎?」可以看到,由於自己內心沒有對眾生真正的慈悲,有的人明確暴露了自己沒修去的暴力傾向,有的人由於自己的對師父的法沒有正悟,抱著是否應當使用暴力的揣摩。當然,我們終究還是理智的,特別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會做出任何違背大法的舉動。
我最後一次打電話,是給對我們女弟子進行性折磨的派出所。過程就不說了,反正結果是像常人一樣言辭激烈,沒有守住心性。放下電話後,我身上一點勁都沒了,我內心說不出的難受和沮喪。我想那些落在它們手裏的弟子還要為我的心性不到位而承受;而且我整個生命好像乾枯了,沒有善去滋潤、感化那些我要救度的對像了。
同時我做了一個夢,非常真切。大意是再過一段時間大家就都要圓滿了。別的弟子都喜氣洋洋的把家整理得乾乾淨淨的,或者是親朋好友相聚,或者是自己穿上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衣服出去遊玩。唯獨我要去參軍。畢業時間恰好是圓滿的前夕。別的弟子勸我別去了,我一定要去,要學好本領處決那些敗類。夢中鏡頭一轉,我已經畢業了,就差幾天大家就要集體圓滿了。我如願抓住了我要抓的7個敗類,像我曾計劃好的那樣消滅他們。我邊這樣做心裏邊痛苦,因為我覺得這樣做讓我不純潔了,但如果它們沒幹過以前那樣的壞事,我又怎麼會這樣對待它們?我不純潔這全怪它們。我就更恨他們,我又覺得自己更不純潔。就這樣,仇恨層層不可解,直到還剩最後一個敗類。它半躺在地上,觳觫著,抽泣著,被恐懼壓得渾身縮成一團。我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罪惡,跑了出去,我到處跑,可罪惡象烏雲一樣籠罩著我,我感到「獲罪於天,無所禱也」,就在同時,別人歡歌笑語,都要圓滿了。就這樣,我醒了,內心還陷在那種不可解的衝突中。
這次見到我父親,我一下子明白了師父講的法:「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我可以把一切生命都善解,統統達到圓滿的標準。可是這邪惡的魔難發生了。」這段法中所蘊涵的更深層次的內涵。我感到師父這段話的背後無比的辛酸。準確的說,是體會到慈悲內涵中悲的那一面。我為那些失去被善解機會的生命而悲,我似乎真正地明白那些變異的高層生命的罪惡,如果他們聽從師父的安排,同化了這部法,像我父親這樣的生命,都能在師父洪大的慈悲中被師父善解,「可是這邪惡的魔難發生了。」沉痛啊!師父說:「告訴他們不能這樣去做,法講給了他們也不聽,因為他不相信真實的一切。他們幹了,那就是他們的罪。」悟到這一點,站在正法的角度看待這些生命,我真是悲從中來,不可斷絕。那悲的體會好像從洪荒久遠到遙遠的未來,一直穿越我所在的整個空間和時間。
我心裏深深的悲,為那些走到大法對立面的生命而悲。佔據人皮的都是高層生命,作為安排這件事的變異的高層生命,和那些被安排來破壞的生命,都是可悲的。悟到這個理,體會到慈悲,我從那不可解的仇恨中解脫。我以前只願自己是百萬軍中一柄利劍、一把大刀,即便折斷了、崩摧了,也曾經是利劍和大刀。但現在,我有了更高的昇華,在我現有的心性層次上悟到了進一步的慈悲。不僅僅是作為衛士,而是溶於法中,作為一個粒子,借大法無邊的純善的力量,去慈悲眾生。
一言難盡,我真是感到自己突破了自己的一個殼。師父說:「三教修煉講無為,用心不當即有為;專行善事還是為,執著心去真無為。」在這個過程中,我對「用心不當即有為」有了更深的體悟。但是破除觀念也是在學法和實修中「無所求而自得」的。「修在自己,功在師父」,自己有那個願望,最終的昇華是師父安排的。真是「執著心去真無為」。每當這個時候,我讀師父的法總是覺得如此圓融,怎麼悟怎麼通,怎麼悟都能說到一塊兒去。
一點體悟,望同修慈悲指正。
大法弟子:李冰(化名)2001年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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