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谷林娜
今天,做為被告的身份在法庭上,我很難過,也很沉重。
我的周圍是我的至愛親朋,我知道他們的難過和沉重以及他們所承受的巨大痛苦是無以言狀的。而最愛我最關心我最牽掛我最需要我最想見到我的親人--我的年邁的父親,脆弱的母親和幼小的兒子卻沒來到現場,我想是他們不願面對不能承受這樣一個現實--就是他們心中最優秀最引以為驕傲的女兒,最善良最美好的母親,正在受到審判。我知道,他們在流著眼淚祝福我,我知道,他們滴血的心在企盼著庭審能使他們骨肉團圓。
按照過去的身份說法,我的家庭出身是雇農,我的父母祖祖輩輩都是組成社會最基礎的那樣一種群體:本分、善良。這樣群體中的個體甚至是無需學習法律知識,都不會有任何越軌行為的。我的家庭組合也是具有典型的中國社會傳統特點的嚴父慈母型。當我們兄弟姐妹中無論哪一個犯了哪怕一點小小的過失,父親嚴厲的斥責會使所有的人心驚膽戰,我現在明白那實際是一種對於邪惡的震懾;而母親的純樸、善良、寬容及助人為樂又言傳身教給我們良好的人的行為樣式。在這樣的背景下生長的我沒有一絲的邪念惡念,不忍傷害任何人。當我一步一步地深入到複雜的社會中,我發現自己漸漸地不再純淨,而且一步一步地開始了墮落,甚至我漸漸發現了我幼時仰慕的父母也漸漸退去了神聖的光環。我不斷地發現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這時,我遇到了「真、善、忍」。我開始了如飢似渴地同化「真、善、忍」、我開始漸漸單純起來,輕鬆起來。
我不知道我為「真、善、忍」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我的父母都是有著四、五十年黨齡的老黨員,為黨的事業及社會主義建設辛勤工作了一輩子;我的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及其他社會關係也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為黨和政府工作著;我本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受黨教育多年是黨的新聞工作者。我沒有反黨反政府反社會反人類的動機。
我非常感謝法庭給我辯護和陳述的機會。
我非常感謝鄭大律師司利華女士為我準備了無罪辯護。
如果我有甚麼過錯,我一定會改正的,事實上我時時都在修正自己。而且無論我過去的行為對與錯,我都不會重複,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我最後希望審判長及合議庭在對我的判決中考慮到我的親朋好友,因為這不僅僅是為黨和政府任勞任怨工作者的群體,也是一個善良的群體,我希望法律對我的判決不要傷害他們。
請法律呵護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