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火車站控制很嚴,警察都認識我,自己有怕到不了北京的心,我們選擇走公路繞道去北京,幾經周折於元月四日到了遼寧建昌。晚上在小旅店住宿的時候,被當地派出所查到。我們被帶到派出所後,警察很兇地審訊了我們,當知道我們是大法弟子時,他們便大打出手,逼問我們是不是來這個地方串聯、有甚麼活動,當我們平靜地回答不是串聯只是路過時,他們還不罷休,把我們分別關在不同的房間裏審問。審問我的人滿嘴污言穢語,不堪入耳的話,辱罵大法、老師,辱罵我,我善意的解釋、回答,可換來的是不住的耳光,最後我就把嘴閉住了,任他說甚麼都不再回答,但提出的每個問題我都在心裏回答他,堅定著自己不動的心。他們強制搜身,把我身上所有的衣袋都搜了個乾淨,錢和隨身物品都仔細查看,當我發現我與功友的聯繫電話落到他們手上時,不顧一切地搶到手裏,迅速地塞入口中,警察惱怒地捏著我腮,讓我吐出來,我一聲不吭地、平靜地嚼著,任憑他不住的耳光落下來,就是不吐出來。三個警察輪番地打著,不停地罵著,我望著他們,心裏沒有一絲的怨恨。為了我在世間儘快地還業,返回我真正的家園,他們無知地在做著這一切,欠他們的我心甘情願地償還,他們要打要罵隨他們去好了,他們在幫助我提高啊!我生生世世欠下的,我都要無怨無恨的承受、償還。警察每進來一個就打我一頓,大約一個多小時過後,也許他們打累了,他們罵著、叫著只留下一個人看著我,其餘的都到別的功友那裏,我知道我的功友也在接受著考驗,我為他們高興。一會留下來的這個警察邊罵邊走到別的房間去了,屋裏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想這是師父留給我讓我走掉的機會,於是心裏甚麼都沒想,他走我也走,就大大方方地從派出所的正門走了出來。當走到大街上時一看,出來了!就跑到對面的住宅區裏走了。
我不知道路,但心裏只想到北京去,嘴裏不由地說出來:「師父,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但您放心,我就是要飯、就是走也要走到北京去。」我大概的知道要去西南方向,就朝西南走去。這時警車在街上叫著,跑來跑去的。由於我怕去不了北京,不願被他們抓去,就在民宅中間沿山邊穿路西行,這時有一隻大豬擋住了去路,往左邊去就是大路有警車,於是我返身就奔右邊的山路上山了。剛到山上,前面是一片大大的墳地,有的墳基修的還很漂亮,我笑了:人啊,就是這麼苦啊!忙忙碌碌地活了一生,到老了,也就是如此啊!這時我的心更堅定了。漸漸地山上的路沒有了,我只好走上大路了。天一直下著雪,路黑黑的,只隱隱的可看到腳下的路,但我一直朝前走著。看到遠處有汽車的燈光就找個地方躲一下,車過去了繼續走,這是沒有站在法的基點上看問題,完全用了人的一面去看這件事,如果我把這顆心放下,堂堂正正地在大路上,以一個神的狀態出現,那麼警車和甚麼人都不會看見我,不會對半夜有一個女人在茫茫的山路上單獨行走起甚麼懷疑的心,但是那時那顆心就是放不下。
天亮了,我已經走了幾個小時了,我問了路邊的一個老人,他證實我走的方向和路線都是對的。頓時身上充滿了力量,我知道師父就在我身邊,指引著我前進的路,心裏熱乎乎的。雪一直下著,路上沒有行人,只是偶爾過去一輛汽車,路幾乎都被雪封住了,但心裏沒有甚麼別的念頭,一心想去北京。有時執著心返出來,很快就過去了。盤山路上只有我一個人時我就想唱出來,有說不出的高興。一直走到下午兩點多,有點餓了,怎麼辦呢?去向人家要飯嗎?雖然有思想準備,但還是難以啟齒,終於鼓足勇氣走向一戶人家的時候,那家女主人只冷冷地問了一句話,給了一碗涼水,堅決不給飯吃,這時心裏有點不舒服了。當返身走出大門的時候,一下子樂了出來,這不像雲遊一樣嗎?要飯吃,看人家臉色有甚麼不好呢?又去了一個大大的執著心。雪這時越下越大了,天和地連在一起灰濛濛的,分不清哪是哪了。這時大腦空空的,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沒人的崎嶇山路上走著,頭髮濕了,摸一摸上面是一層冰了,但我不覺得冷,很好笑的、不知不覺中戴上頭盔了。漸漸地我覺得我在月光裏走,而且還看到月光裏有兩個身影,奧!出月亮了,但天下這麼大的雪,不可能出月亮啊!猛的想起天還沒有黑呢,抬頭看看確實沒有月亮,低頭看看確實在月光裏走,我知道是師父鼓勵我讓我增加信心。師父就在我身邊,與我同行,我不是一個人在路上走啊!我的眼睛濕潤了。
天黑了,我想連夜走到一個縣城去,到那裏我把我身上的羽絨服賤賣掉就有路費了。但我餓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山路上走一夜,我決定要飯吃。這時一個路邊的小孩在玩雪,他指給我一家人,我走進去,沒有難為情的感覺,沒有那顆虛榮的心。我告訴人家我是過路的,錢被搶了,要一點飯吃。女主人很熱情地招呼我,叫我烤炭火盆,給我拿被子蓋上,把剩飯熱了給我吃,這時我的疲倦上來了。前一天晚上我只睡了兩個小時,又走了半宿加上一白天的路,十幾個小時了,我真的累了!我提出要到主人的草垛裏睡一夜,女主人嚴厲的說:那可不行,天這麼冷你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啊!會凍壞的。她和愛人一商量,決定讓我在屋裏睡,並且說我累了,也凍了一天了,讓我睡在炕頭上。我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師父給安排的,淚水留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我就要走,主人執意留我在他家再住一天,讓我等路上的雪被車壓平了有路了再走。我知道考驗來了,儘管主人這麼好,我不能留下來,貪圖一時的輕鬆,我知道我該做甚麼!吃過早飯後主人見留不住我,就拿出五元錢塞在我的手裏,並一再說明家裏不富裕,拿不出更多的送給我做路費,這時我告訴主人們我是大法弟子,要到北京去護法並講了我被抓被打及路上的經過,表示即使要飯,我也要到北京去的決心,主人驚呆了,半晌說了一句:大法就這麼好嗎?!要你冒那麼大的風險,吃那麼多苦!於是我向他們弘法,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他們都聽明白了。當我走到二里以外的山梁時,看見那女主人還站在路邊抱著孩子向我望著。坐了一段班車之後,我來到了一個鎮子上,準備當掉我身上的羽絨服作為路費,但連續問了幾個人都沒有人要,還說了一些諷刺挖苦的話,這些我並不在意。回頭看看自己為甚麼急於當掉衣服呢?完全是為了儘快去北京嗎?裏面含有不純的東西,還是自己那顆被掩蓋的怕吃苦的心在起作用呢!於是繼續往前走,放下那不純淨的心,我知道這就是我修煉的路,是我去執著心的過程,這樣儘管兩胯及兩腳疼痛,但還是走的很快,雪下的小多了,可北風大了起來。風刮著雪不停地打在我的臉上,有時風刮得我路都走不了,心裏卻是甜甜的,一直走到天黑。我走到一戶人家,平靜地告訴他們我沒有錢住店,要借宿主人不同意,經過哀求,他們同意了,又熱情地招待了我,我又去了一顆執著心。
第二天早晨起來,我沒有吃飯,臨走時告訴了他們我的一切及上京的決心,大媽感動極了,勸我回家,主動留下了他們的地址及姓名,並說:看來法輪功是真好啊!讓人這麼誠心地為他上訪,表示有機會要看看書。我告訴他們如果來到這人世上要是不學大法,是這個生命永遠的痛悔。這時我的右耳廓已經全被凍得起泡了,讓我感覺到它沉沉的,隱隱的作痛,我向主人要了一頂孩子幹活時戴的帽子,上面有三個洞,髒得一抖落直冒煙,但我一點沒有嫌棄的心,修煉的人還要求甚麼呢?就這樣我打消了當掉衣服做路費的念頭,一切順其自然,只要能到北京護法,走多少天都行。天晴了,更冷了,但離北京又近了。師父真是慈悲於我,儘管積雪的路行走的車輛很少,但每天上午我都能堵著貨車帶我一段、然後我再走上幾十里山路,晚上天黑後就能找到一戶人家休息。雖然開始都不願收留,但第二天又都不捨得讓我走勸我回家,看我堅決,臨走時囑咐過來囑咐過去不讓我走夜路,冷了要點熱水喝,臨走時還要往我兜裏塞上水果、方便麵,這就是「化緣」啊!
走到第四天下午的時候,兩腳的水泡越來越大,慢慢地擴大的範圍我都能感覺到,這就是對我的考驗,心裏暗暗的對師父說:泡再大我也要走,這是我的業力造成的,我應該承受,我要平靜地償還我所欠的。天漸漸的黑了,突然腳底下一震,水泡破了,都感到膿水淌了一鞋,但很輕鬆,沒有感覺疼,心裏暗喜:修煉就是超常的,這麼大的水泡破了都不疼。但突然一下子想到了是師父知道我得用這雙腳繼續走路,是師父替我承受著這痛苦啊,我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師父救度了我,給我那麼多,那麼多...用語言表達不出來這一切,為宇宙眾生耗盡了一切,我修得不好,還有那麼多執著不放的心,真是對不起師父,就這樣任淚水在臉上流著,流著...
第二天天晴了,氣溫上升了許多,到了密雲地界了,我知道再也沒有貨車讓我搭乘了。也沒人家再收留我了,只有二百四十多里路了,我決定連續走一天一夜,那樣我會在第二天的白天趕到天安門廣場,那裏每天都有我的同修,我會同他們在一起。於是心裏愉快極了,儘管兩腿疼痛,但一點都不耽誤我走路的速度。這時一輛貨車開過來,我隨意地抬了一下手,如果他要帶我我就坐,不帶我無所謂。但汽車停住了,司機大聲的同我說話,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前一天帶我的那個「郝大哥」,當時我並沒告訴他我要去北京,也沒告訴他我是大法弟子。當他知道我去北京時,抬頭瞅了我一眼,甚麼話也沒有說,並開車抄小路去北京。從他的眼神和舉止中彷彿已知道我是大法弟子,等到順義他拉貨的地方,他詳細地告訴我去北京城的路線及里程並告訴我,這條路線上警察少。又囑咐了我幾句開車走了。
到了路口看過路標還有七十多公里,如果要走到廣場,天也黑了,怎麼辦呢?看來這次真要把衣服當掉了,哪怕當幾塊錢也行,那樣我今天下午就會到廣場,到各地來京護法的功友身邊,於是問了幾個人,當問到一個小伙子時,他笑了說:我不能落井下石啊,這樣吧,帶你去北京吧。我就接受了並表示感謝!到京分手時他又塞給我十塊錢,說我也許有用。我留下了他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決定在來到功友中間後一定還他錢,我要告訴他大法好,讓他這個還有善念的人也能得到大法。當我坐地鐵來到廣場時,天已有點黑了。
我終於來到了天安門廣場,我將在這裏用我的行動告訴世人大法的偉大,世上又多了一個維護大法的人,證實大法是正確的。這時,我看到了兩個人,從他們的背影我知道他們是大法弟子,就走過去搭話,就這樣,我來到了功友中間……
吉林省白山市弟子
千僖年元月二十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