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國家把法輪功定性為非法組織後,我們一致認為中央政府的決定是片面的、錯誤的。九月初,當我聽說中央政府要給大法弟子判刑時,便帶著不到2歲半的女兒去了北京。在那兒,我遇到了很多大法弟子,全國各地的,其中以東北人比較多。他們有的從7月份開始便去了北京。有的甚至用光了錢,睡在馬路邊兒,一路撿著吃。在北京,經常見到大法弟子,相識的與不相識的,相遇後互相塞錢,難忘的情景。有誰能說大法不是一片淨土呢?
在北京,我曾住過一個大法弟子的家,他們家三口都修大法。老倆口和一個沒結婚的兒子。女兒出嫁了,也是大法學員。有時他家一天竟接待二十幾個學員。後來她女兒還把新裝修不到一個月的公寓騰出來給學員用。一天,我和這位郭大伯談到護法一事,他老人家老淚縱橫地告訴我說,他已經對女兒交待了後事。他對女兒講:「你拿好家裏的鑰匙,很可能有一天,我和你媽,還有你哥哥都不回來了。到時候你好能進來……」講到這兒,老人家哽咽著無法講下去。我們都無法講出話來,因為每一個去北京的大法學員真的都是抱著死的那一念:如果中央政府不顧一切地鎮壓善良的大法學員的話,我們恐怕會出現像「六.四」那樣的事件。我們寧願用我們的生命去捍衛大法,用我們的血肉之軀感召世人的良知和善念。
由於孩子小,帶著孩子已經成為我繼續留在北京的麻煩。我先生出差到了北京,我很想把孩子交給他,再回到大法弟子中。他勸我回家,我嚴肅地對他講:「我不屬於你,也不屬於孩子。我是為了大法而來的。如果不是為了大法,我們甚至不會成為一家人。大法開創了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其中也包括你們。你不知道,並不等於不存在這個理。現在大法遭到了這麼大的破壞,我們連生存的依據都沒有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我先生流下了眼淚,他說:「你講的令我很感動,好像當年共產黨為了共產主義奮鬥。可是擺在我面前的是:讓你走,你會被抓、被關押、被判刑。我的家要破裂,我的孩子要失去媽媽。……」我對他講:「我愛我的家,也愛我的女兒。我正是為了你們的幸福,以至千千萬萬個父親和孩子的幸福,我才要這樣做的。大法是正法,大法學員都是好人。我希望中央政府能夠承認大法,接受大法。如果人們連
正的都不肯定,連好的都不接受,那麼人們要甚麼呢?扭曲的心會把惡的當成善的,把壞的當成好的來追求。如果人們都去求邪、作惡,災難豈不真要降臨到人們頭上?你們怎麼會安寧、怎麼會幸福?自從我有了孩子,我愛世界上所有的孩子。每當我看到了由於戰爭、疾病、以及大自然災害而使兒童遭受不幸、痛苦,甚至奪去生命時,我都會感到心痛。可是人們都迷而不知,這一切正是由於自己的業才招來的。
第二次到北京,我得知郭大伯和他兒子都已經進了監獄。我第一次去北京時住的那間房被封了,警察從中知道了我,通知我公司把我把我追回,進行監控。
十.一過後,我試圖同公司老闆講我修大法以後身心的變化。他擺手說:「我是共產黨員,你改變不了我。我看我也改變不了你,你已無藥可救了,你看怎麼辦?是我攆你走,還是你自己走?」我笑著說:「我自己走。」公司的部門經理含著眼淚對我說:「我不是出於工作,而是出於同事的情誼,我們一幹工作好幾年。你知不知道你辭職了對你來說意味著甚麼?你的一切福利、保險、住房基金全都沒有了。你可以有你的信仰,這和工作沒有關係。」我說:「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可擺在面前的是:我要在信仰和工作之間做選擇。我不能改變信仰,也不想把我的信仰強加給別人,讓公司的每個人都跟我受牽連。不能因為我個人的這點小利,而損失了大家的利益,這不公平。」
就這樣辭了職,我來了香港,把孩子留在了廣州,我先生也不太常在香港。這就意味著,很多時候我得一個人生活,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到了香港,我突然意識到我又開始了一種新的修煉。不知為甚麼,有時覺得自己很像雲遊。放不下的家、放不下的孩子、放不下的情,不知不覺中都已經放下了。新的環境中,許多深處的東西在暴露,我試圖掙脫、衝破。酸甜苦辣,各種人心的干擾……,有時又感覺自己在結一些緣,解一些怨。
我很容易便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很低,工作時間很長。開始工作有時每天要十幾個小時,晚上回來,有時連飯都不想吃,話都不想說,只想睡覺。因此,學法、煉功有時不能正常堅持。我感覺,在香港這樣的環境,面對各種人心的干擾,我們需要排除各種障礙,堅持學法煉功。在複雜的環境內修這顆心,默默地對照大法,找自己的不足。發現哪顆心後立刻去約束它,抑制它,消滅它。同時,參加集體弘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已經是在精進中了。因為在常人的一思一念那麼強地牽著你。凡事都和錢攪在一起。除了錢,人們不太關心其它的事情。這裏充滿著生活的緊張、工作的壓力。以及人們對生活種種質量的追求:虛榮、驕傲、歧視、也有讚美……各種人心、各種機遇,各種挑戰和誘惑……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風風雨雨,愈加感到學法的重要。很想默默地學法,默默地修一段。我明顯地意識到自己的層次有限,很多初期的東西還沒有衝破。遇事首先冒出的都是人的一念。白天工作太久了會想睡;睡得少了,會弄得自己遲些起床。為甚麼不想:我是修煉的人,學法、煉功是第一重要的。大法的無邊內涵會補足身體所需要的。我是個一步一步越來越脫離常人的修煉者,大法底層對人的一切束縛,我們最終都要衝破,不受其約束。當別人看不起大陸新移民,很明顯的歧視和不公平時,我為甚麼第一念發出的是不平衡、不開心,而後才是用法理平衡呢?而不是第一念就是「感激」,我應該感謝那些待我不好的人。我們從那麼高的層次上掉下來,一層一層。師父講我們欠下了無數的債,欠下了無數的高層生命的債,我都不知道怎麼去還。現在人來要這個債,我應該慶幸我有機會還給人家。還清了債,我才會輕鬆,我才有可能回到那麼聖潔的、產生我的地方。
我們是生活在常人中的修煉者,表面上,我們無異於常人,我們做著一切常人的事情:工作、學習,也要吃飯、睡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在社會中的一些個社會關係、親朋好友。但是,我想,我們又和常人不同,不同在我們的心,我們做著常人的事,可我們卻不執著於任何事,一切都能泰然處之,順其自然。並且我們和常人不一樣的還有:我們凡事不會以自我為出發點,我們會考慮別人的感受。遇到矛盾後向內找,而不是去怪別人。與人相處,我們珍惜緣份,相識的、不相識的;對我好的,對我不好的,我都很珍惜。因為我們的相識、相遇,一切都緣於一個「緣」字。
前一陣子,我回了一趟廣州。是到了去北京剛剛被抓回來的我的姐姐家裏。她說:「在被拘留的瞬間,真的是一切做人的尊嚴全都沒有了,和犯人一樣。警察讓你做甚麼,你就得做甚麼。真的在去你的「名」。可是,進了拘留所,展現在眼前的景象卻使他們感動得流下眼淚,裏面有軍被、生活用品:盆、碗、衣服、食品、水果……大法書。甚麼都有。上面有一張紙條,寫著:「這些都是大法弟子的。」他們感到一陣溫暖。雖然有警察看守,他們在裏面卻可以煉功。而這一切,都是先前進來的大法弟子以他們不屈的精神:面對電棍電、犯人打,甚至戴上死囚用的刑具「地牢」,以絕食等換來的。是他們用大法修煉者那超常的「真」、「善」、「忍」感動了犯人,感動了警察,感化來的。
我姐姐他們向警察弘法,警察也很願意聽,他們都知道大法弟子是好人。睡到夜裏,我姐姐聽到房間裏有響動。第二天早晨醒來,他們發現「愚公移山」等電腦上下載的文章不見了,原來警察在他們熟睡時偷拿去拜讀了,恐怕這便是大法的威力。師父講過這樣的話(大意):「好人就是能聽到好的,壞人就是能聽到壞的。正法不是人所能破壞的,每一次對我們大法的破壞都是對大法的一次弘揚。」我想這件事對執行命令的警察來說,是不是大法展現在他們的面前的一次機會呢?真、假,善、惡用你自己的頭腦,用你自己的心去評判,而不是趨和於某種權勢和壓力,恐怕這便是你真實的心性,在擺放你未來中的位置吧。或許也是他們走進大法,昇華自己的一次機會。
越在法中修,越感到大法何其大,何其廣博,主佛又何其慈悲!在這樣的亂世,在人心已經變得自己都憎恨自己,在不識自己真面目的年代還傳給我們這麼大的一部法。救度這樣不可救藥的人,為一切眾生開創了未來不滅的機會。可是人啊,卻又多麼地可悲,可憐,認識不到這是大法給自己開創的一次機會啊!
許多人說我們修大法有甚麼政治目的。為了政治嗎?離我們太遙遠,我們也沒有這個頭腦。為了錢嗎?有人說是甚麼勢力的指使,可是許多人都為了講出一句話,為了堅持自己的信仰和真理而失去了工作,失去了錢。許多身居高官的大法弟子甚至為此而失去了權勢、地位。他們實在無法理解我們,無法理解我們修煉的人。
通過修煉,我們看到了宇宙的法理。明白了做好事會給自己帶來好處,做壞事會給自己帶來害處。同時,我們明白了真正的善與惡、好與壞。對人間真理與謬誤的評判,我們有宇宙的法理做指導,而不是屈從某種勢力的淫威。為了堅持我們所信奉的真理,我們視死如歸。我想,我們大法弟子對大法那堅如磐石的心就在使魔望而生畏,就在消滅著它。
我也是一個修煉中的人,層次有限,所談所想都是依層次所悟。
過去的一切,關過得好,過得不好。都已成為過去。未來的路對我來說還很長,未來的關我還要去闖。至於今後怎麼樣,也全憑我的心去如何把握。每一關都存在修上去或掉下來。希望在未來的修煉中能得到同修們的幫助和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