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無論是讓常人生起了同情,或是讓他同感悲傷……從人的「情」中,我們可以喚醒常人先天的善,進而可能熔化他們被宣傳矇蔽所形成的頑固觀念與心態。因此,除了迫害的過程與手段的描述之外,如何讓常人在故事中有所「感受」,成為迫害故事改寫的一大重點。換句話講,怎麼從人的感性觸發人的善,成為一個改寫的挑戰。
為了激發「感性」,我偶爾也讀些常人的文字,聽聽常人的歌曲,讓自己也能更感性些,好改寫出一些感性。但是,很快的,它的副作用就展現了。有幾次,我在改寫的過程中,淚流滿面,不能遏抑,這不僅讓我當時無法繼續寫作,甚至還需幾小時來平復心情。我意識到這狀態不對,於是我改變了這些做法與方式,我不讓這些「感性」繼續在寫作中起作用。我注意收斂心情。
當時我正改寫一個大家庭遭受迫害的悲愴故事,我將這些真實的事件分成兩篇故事來講述,但是,初步改寫出的故事,經過小組討論,覺的這兩篇故事都有些問題需要改進。思考過後,我打算不分拆,直接就在一個故事裏講述。但這樣一來,我就必須面對時間線長,人物眾多等更多必須克服的技術問題。
改寫故事,首先必須對故事人物有所體會,在許多的細微之處,我們需要體會同修當時的處境,他的心態。許多令人難以想像的場景,無論是迫害的殘酷性,或是同修所展現的境界,都變成我們必須試著去體會的課題。崇敬、哀痛……各種不同的情感、情緒在這些過程中不斷出現。我們在眾多的資料裏,心靈被觸動著,又在這些觸動下,需要建構、築起一個可被感知的具體情節,因此我經常在這些情節中漂泊,不確定該如何取捨。
在又一次不知如何取捨的困惑中,我試著去想,故事裏的同修會怎麼想、怎麼希望?豁然間我明白了,同修會希望我以他的經歷,讓世人明白真相。明白了這點,我就看到過去在閱讀與構思中,我被「同修情」等不同的情的因素困擾了,而此時,我清醒看見了它。
當我寫出這篇的初稿後,小組同修覺的比先前分拆成兩個故事好,值得完成。而在最後一遍的修改,當我讀到最終段落時,那時,我方才眼睛一熱,內心因這個故事而觸動。也是到這時才「眼睛一熱」的現象,讓我意識到很大的不同。
年輕時我就喜歡寫點東西,當時覺的自己「筆尖總帶情感」,不抒情不行。而妻子同修因此說過我習慣喃喃自語。修煉大法後,我逐漸無情可抒,無語需述,所以逐漸不太寫甚麼文章。
而這樣一個故事改寫,從初稿到最後定稿,要經歷不只十次的修改過程。每次的修改,都是大小情節的變動,而這些改動都需要大量的去體會與感受。但是在這個故事的改寫經歷,讓我與自己過去的寫作模式發生本質上的變化:我發現了以理性來寫作。在寫作中,依然要去感受故事裏的人物,更需要去體會讀者、聽眾可能的感受,但是這一切的感受與體會都是理性的:用理性去觀看感性,並且加以安排,盡力表現出不同的悲歡與高低起伏。
同修以他的經歷,我則盡力將同修的經歷展現成可被感受的情節,我與故事裏的同修一起,為了讓世人明白真相而努力。這一切神聖而理性。
師父說:「無理性的激情,失去理智的瘋狂,其實那已經是在激發負面的東西了。而平和狀態才是善的,實際那才是真正人的狀態。平和中也有高潮起伏,是完全理性的,平和中也有輝煌的展現啊,可是是以平和為基礎的。」(《音樂與美術創作會講法》〈音樂創作會講法〉)
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理解這段法,但有了一些理解。感謝師尊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