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做夢都沒想過做英文新聞,因為我在德國生活二十多年,英文不好。但是,我到新唐人電視台總部的第一天,就從新唐人中文部改派到英文部。
記得第一次參加英文部交流,我覺的他們說英語太快了,只能聽懂一半多。別人聽我說話也費勁,說我帶著一種奇怪的口音,是中國和德國口音的混合。我看英文報紙,很多詞不認識。寫作呢,二十多年都沒用英文寫過東西,更不要說寫新聞了。但是,既然總部安排我到這裏,我就沒想過退縮。
我的第一個工作是當兩名歐洲西人記者的總部聯繫人。他們分別在法國和英國,都是新的記者,當地沒有記者站,他們若有技術問題很難解決,遇到事情也沒人商量。
我對法國和英國了解不多,而且也沒有做電視記者的經驗,我覺的幫不了他們太多。但我看到他們都是憑著救人的心,放棄了常人工作來當全職新聞記者的,我覺的這顆心非常珍貴,就想盡最大努力幫他們。於是我每天和他們一起開會,討論題材和遇到的問題,因為時差,會議有時候是早上五點,有時候是晚上十二點。
當時新唐人英文部起步不久,新聞製作流程還沒有理順,有時歐洲記者等很久,那邊夜已經深了,而總部這邊還沒人審稿或檢查視頻,歐洲記者就覺的有些沮喪。而如果文稿和剪輯質量不行,需要返工時,晚間新聞可能就趕不上了,晚間節目製作人又覺的壓力大,有時候嗓門也會提高八度。這時候,我就是保持冷靜,只點頭,不說話,等她這個情緒過去了,我們再看怎麼解決。磕磕碰碰磨合了幾個月,製作流程終於理順了,而我的工作也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二零二零年初疫情開始時,英文部開設了關於中國的這檔節目。不久,節目製作人離開了媒體,主管讓我接手。我們節目組員工經歷了剛開始對訂閱數字快速增長的興奮和執著後,就是平穩的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救我們該救的人。
去掉對記者的嫉妒心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嫉妒我們組裏的記者們。我的年齡是他們兩倍,專業知識比他們豐富,只有我幫他們的份兒,怎麼可能嫉妒呢?
但有一天,我和一個同事聊起我這十幾年走過的路,我說:「我剛開始寫新聞時,甚麼都不會,都是自學的,現在的記者是吃現成的,我都講給他們了。」這位同事說:「可能沒有人幫助,你也能走過來,所以才這樣安排的吧。」我一聽,覺的挺受用。但覺的有一絲不對勁。事後一想,我當時自誇的心、歡喜心都出來了。但是,好像還不只這些。我仔細思考我和記者們平日的互動,當我教他們寫作技巧或講解甚麼東西時,我有時會想,我幾分鐘就告訴你了,可想當初,沒有人告訴我,我自己琢磨,我好幾天才想明白的,你們得到的太容易了!
我看到了我的不平之心。為甚麼呢?嫉妒心!是我嫉妒他們得的(寫作技巧)比我容易,進步的比我快。想到這裏,我一下子明白了為甚麼有的記者抱怨我有時過於嚴厲,我還跟她說:嚴格點兒好啊,進步更快。但是,我現在明白了,嫉妒心讓我變的過於挑剔,我覺的:「你這麼容易就得到了,你還做不好?太差勁了啊!」我這是沒做到善和忍。而且我也悟到,人各有命,每個人建立威德的路,是不能比較的。
想明白了這個事,我覺的心裏輕快了很多,再看到記者們做的不足時,心裏也不再動的那麼厲害了,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們交流。
學會寬容
做電視新聞需要很多道工序,每檔節目時間都不能耽誤,人手有限,要配合好,就需要修出寬容的心。下面就是我最近經歷的一件事情。
同事A的工作有時不盡人意,同事B和我就給A提供一些資料,幫她做的更完善。有一次,B和我自己的工作還未完成,卻要擠時間幫A找資料。B說:「A是有時間多找資料、多思考的,她就是不用心。」我很認同B的說法。
完成工作後,我坐下來學法,馬上就看到下面這段法:「堂堂正正的配合好。不一定誰的主意最好,就是他主意不好、不全面,你自己默默的把它補充好!做全面了!神才看你了不起,而且是默默做的!關鍵是不在於是誰出的主意,而在於在這過程中誰把自己煉出來了──誰修煉了自己,誰就提高上來了。」(《各地講法十五》〈二零一九年紐約法會講法〉)
我一看,這不正是說我嗎?A做的不好,我是否能默默配合?我行為上配合了,但是一邊抱怨一邊幫,結果事情做了,修煉上卻沒提高,這不是白做了嗎?而且,我覺的A沒用心,其實我怎麼能評判別人呢?我們的節目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可能其他人也覺的我們不用心,但我們自己覺的挺用心的,只是因為能力不夠或修煉有漏,就做不好。這樣換位思考一下,就覺的A已經做了大部份的工作,我們只是有時幫一下而已。於是,我就沒有怨氣了。
我們的新聞節目在成長
我們的節目是從報導中國疫情開始的,今年年初,我們油管頻道的總點擊量達到了兩億。
二零二零年,中國疫情和大水吸引了很多觀眾。到了年底,這兩件事情都相對平息了。我們需要找到新的報導方向。最後,我們定位在正邪大戰的「戰況報導」上。中共邪黨禍亂人類,在全球布局,而全球反共也正在形成。在中國之外,越來越多的人想了解中國。每天的信息浩如煙海,我們幫他們找出最重要的事情,理清頭緒。一開始順著這個思路做的時候,我覺的腦子不夠用,因為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不僅要了解中國國內情況,還要了解全世界的情況,因為中共滲透到了幾乎所有的國家,甚至都有霸佔月球和火星的野心。
我每天不僅要管記者們寫新聞,我自己也要寫,同時還要研究大量資料。有時覺的腦力已經用到頭了,不轉了,就很想少做一些研究。但是會問自己,是不是還有更合適的題材我沒有看到呢?於是就堅持去看。
這個「報導全球戰況」的思路,吸引了不少政商學術界的人,他們的決定可以影響一個企業,一個地區,甚至是一個國家,所以他們需要了解大局。
當我們的主持人去採訪專家的時候,才知道不少中國問題專家一直在默默看我們的節目。有一個前美國總統當政時期的國務次卿,也是去採訪他時,才知道他一直在看。
一個美國的頂級中國問題專家,之前對我們媒體的態度比較冷淡。但是當我們節目組去聯繫採訪時,他的態度變化很大,他錯過了我們的電話,之後他寫了郵件,還回電話說他願意接受採訪。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喜歡我們的節目。
好幾個專家說,採訪他們的節目播出後,有其他專家來聯繫他們,說看到了採訪。還有的人的書在採訪播出後一下子賣出去很多。
我們每週用郵件發一份一週新聞回顧,我們看到,美國情報界的人在點擊裏面的鏈接看我們的節目。
有一個媒體人,他生活在另外一個西方國家,他告訴我們,他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方式在他的國家推廣我們的節目。他自己發布一個新聞簡報,也把我們的節目放進去,他看到他的國家的總理府,內政部等的人,通過他的新聞簡報來觀看我們的節目。
我們的主持人以前剛剛開始約專家採訪時,經常沒有人回郵件。現在反過來,專家主動找她說我可以說這個那個,你要不要做節目?有的人還說,這個料我只報給你們。
有一次有個人聯繫我們說,他上了一個獨立記者培訓課程,其中一節就是大家一起看我們的節目,分析和主流媒體的不同。他說他學到很多,向我們表示感謝。
有十幾種語言的新唐人團隊把我們的節目翻譯成他們的語言,有的多,有的少,其中西班牙語是全部內容都翻譯。有一次一個南美的教授來找我們要一條新聞的原始資料,因為他在他的課上給學生們看。
最讓我受到觸動的是一位美國華人的經歷。他說,二零二零年一月份武漢封城之前,他正好在武漢探望親屬,當地媒體都在說這個病毒不危險。但是他翻牆看了我們的節目,知道了疫情真相,於是他改機票提前回到了美國。之後武漢就封城了。他說,如果不看我們的節目,他就被封在裏面了。我很受震動,以前覺的讓人知道真相是救人。沒有想到我們的節目真的還能在人世間救人。
還有一些生活在中國的外國人聯繫我們,說他們通過我們的節目了解中國疫情的真實情況,主動給我們提供信息。
五天還是六天工作
總部前一段時間討論六天工作制是否應該改成五天。同事們有各種看法,我想這多少和每人以前的經歷有關。
六天工作制可能對某些同事來說是很累,其實比我以前的生活更輕鬆一些。十幾年前我開始做德國的中文大紀元主編時,我先生因工作原因長年不在家,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一個三歲,一個一歲,還有媒體的全職工作,當時工資少到和沒有一樣,所以我還要做常人工作補貼家用。一週七天工作,每天夜裏都要工作。做家務,對我來說就是唯一的休息了。後來雖然工資有增長,不用做常人工作了,但日子仍然忙碌,很多次我都覺的很疲憊,好像是遙遙無期的馬拉松,何時是頭兒?就是憑著救度眾生的念頭,一路堅持了下來。一直到孩子們長大離開了家。
我也有過抱怨,覺的我是蠟燭兩頭燒,都被掏空了。但是走過來後我發現,有了那段時間的磨練,現在做甚麼我都不覺的累了。
我現在早上七點半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離開台裏。一個小時的學法安排在早上工作之前,所以我早上六點多就到台裏了。五點多就出門了。有人覺的我很辛苦。但是我覺的比以前輕鬆,因為以前夜裏和週日也要工作,現在晚上回家後想做甚麼做甚麼。週日也很自由。
而且,當我現在回想那段「蠟燭」兩頭燒的日子,我有了不同的感受,我不是蠟燭,燒完了就是一堆灰。我是一塊鋼,用火鍛煉後,就變成了一塊更好的鋼,能夠更好的助師正法。
任何淚水都不白流,任何付出都有回報,無論吃了甚麼苦,都不用抱怨,因為我們是大法弟子,我們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因為我們得到的是修煉的圓滿,還有我們救度的那些眾生。
我想,工作天數的討論,是給我們每個人一個思考的機會:我為甚麼吃苦?為甚麼做媒體?然後再問自己一個最本質的問題:我為甚麼修煉?
不在乎年齡
我以前從來不想自己的年齡,是老了還是年輕,都不想。但是三年前一個同修的話讓我開始注意這個事情。她當時猶豫是否加入媒體,她最後說了一句:「我都五十歲了。」意思是都五十了,就不改行去媒體再拼一把了。
我聽了心一動,心想,我也快五十了啊,的確不年輕了。從那之後,身體不舒服時,有時會冒出個念頭:身體的確不比三十年前了啊。
但是幾個月前的一件事情,讓我改變了這個觀念。我抬一箱水的時候把腰扭了,疼的站在那裏動不了,十分鐘後才緩過來,然後一步步蹭回了家。
當天夜裏我疼醒了,第二天早上翻個身都需要好幾分鐘。我在床上把執著心找了一遍:煉功太少,不夠寬容忍耐等等。最後想,去不去上班呢?在家上班也不耽誤事情啊,這年齡了,在家休息休息也正常啊。但是又覺的這是承認邪惡的干擾了。思來想去,最後我心一橫:去上班!不就是疼嗎?好歹又能怎樣?
就這樣費了好大勁爬起來出了門,很慢很慢的往車站走,一開始感覺身體非常僵硬。漸漸的筋骨開始放鬆,到了辦公室時,腰疼好多了。坐下工作了一會兒後,身體熱乎乎的很舒服。那天沒人看出來我的腰在疼。晚上回家時,我走路只比平時慢一點了,第二天就基本恢復正常了。
我很驚訝,因為以前出現這種病業反應時,從來沒這麼快好的。這讓我悟到,身體不舒服都是假相。而假相出現時,都需要符合世間的理,比如「抬重物容易把腰閃了」,或者「上年紀了,身體機能不行了」。如果你相信了,你就陷到人的理中。但如果你根本不去想年齡,而是把它當作修煉過關,那麼這也真的就只是修煉而已。
你的思想符合了高層次中的理,那麼師父就會像幫大法弟子一樣的幫你。如果你陷到常人中,覺的自己老了,那身體就出現老了的狀況。
我還過了一次類似的關,我的右肩疼,煉功時胳膊不能到位。有人說這叫五十肩,五十歲左右的人有的毛病,這是到年齡了。一開始我也這樣想,但是那次腰疼後,我把肩膀疼看作妨礙我煉功的一個關,不承認它,煉功時胳膊儘量舉到位,很疼也咬牙堅持。現在已經幾乎完全恢復了。
在英文新唐人工作的這三年多時間中,我覺的經歷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我感謝所有媒體員工多年的堅守,讓我能有這麼好的修煉環境,更感謝慈悲偉大的師尊讓我有修煉回升的機會,能夠助師正法,救度眾生!
以上是我的心得交流,不當之處請慈悲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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