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離婆家很遠,多年以來都是過年小住幾日就走了。近幾年我退休了,孩子不在身邊,婆婆年事已高,我們就回到了婆婆身邊。婆媳相處讓我體會到,有很多執著心不在這個環境中根本暴露不出來,長期沒有修。
其實我和婆婆處的還是挺好的。陪婆婆聊天的時候,她講了許多早年的故事。婆婆是個大戶人家的長女,她的父親在外多年辛苦經商,攢了些家業。共產黨來了,被定為富農。除了住的房屋,其它財產全部被搶佔。不僅如此,還常常受氣。有一次村裏開會,「貧下中農」盛氣凌人的說:如今我們翻身了,以後地主富農的女兒嫁給我們貧下中農,我們就讓她當牛做馬!婆婆當時就暗下決心:我偏不嫁給你們「貧下中農」,我就要嫁給地主。她果然嫁給了我公公,一個地主的兒子。
婆婆身材高挑,滿頭銀髮,穿啥衣服都好看。她要強能幹,乾淨俐落,做起事來有板有眼。對我這個笨手笨腳的矮個子外地媳婦,她骨子裏是看不上的。
北方的生活,每天要做手工面,很費時間。而婆婆家做飯還有更高的要求,在我家平時洗完直接下鍋炒的菜,現在要經過好幾個步驟才能炒:先在小蘇打水裏泡半個小時以上,以去除農藥;洗淨之後,有的菜要在開水裏焯,以去除草腥味;有的菜焯了之後,還要放進冷水裏拔,以去除粘性;有的菜拔了之後,還要再把多餘水分擠幹。在我家,我絕不會在吃上花費這麼多時間,但照顧老人,必須耐著性子做的一絲不苟。可當我把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常常是惴惴不安的,因為得面對婆婆的評判:面軟了、面硬了、米軟了、米硬了、鹽多了、鹽少了,菜沒熟透,面沒煮到,這個吃起來發苦,那個嚼起來發潮(噁心),等等等等。這還是願意吃的時候,她不願意吃的時候甚麼也不說,只要不動筷子我就緊張。有一次吃飯時,先生說了聲香,她馬上說:香啥香!
婆婆愛吃辣,先生不吃辣,可把我這個做飯的媳婦難住了。二姐教給我:你炒菜別放辣椒,等快出鍋的時候盛出一部份,鍋裏剩下的放上辣椒再炒一會兒,這份菜給媽吃就可以了。但問題是,按照婆婆的要求,炒菜的第一個步驟,油熱了就要放辣椒熗鍋,按二姐的做法炒出來的菜不合婆婆之意。後來我想出了個辦法,同樣的配菜,用兩個鍋同時炒,一份辣的,一份不辣的,心想這下婆婆沒話說了吧。婆婆是不說話了,可她根本就不碰我專門給她炒的菜,我自己得照單全收。做了幾次就進行不下去了,而婆婆繼續不滿意。
二姐姐常來看婆婆,問及婆婆今天吃的啥飯?婆婆或背過我悄悄述說沒吃好飯的委屈,或在我身後做出不屑無奈的表情。我裝作甚麼都不知道,但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三個人的飯做起來可真的不輕鬆。
其實別說做飯,光做好了飯喊婆婆來吃,都不是件輕鬆的事。常常很響亮的回答:不吃!你要央求她:媽,多少吃一點,實在不願吃飯,光吃點菜也行。好不容易坐下,一邊吃著,一邊還說:我就是為了這點青菜(青菜類有利於通便)才吃的,要不我就不吃。
婆婆家有很多規矩,剛回來的時候我一不留神就犯了忌諱。我給她裝被套站在她床上,她馬上把我站過的地方掃一遍。我坐在床上與她說話,她看到我床上平鋪的被子,一臉嚴肅的說:你不能坐在你丈夫的被子上。她躺在沙發上,我坐在她身邊準備給她點眼藥水,臀部不小心碰到了她蓋腿的小被子,馬上很不高興的把小被子挪開。我的衣服,除了能外穿的上衣,其它的只能晾在洗手間。
出門怕她摔跤,想扶著她的胳膊,剛一碰她,馬上打我的手,不讓。飯桌上給她夾菜,堅決不接受。我買藥,她說我不會買,吃了不管用,眼藥水也用的不舒服,不如她小兒子買的好。我烤麵包,她說我烤的不好,還是她小兒子烤的好吃。
我和老人生活在一起,給她洗澡、剪指甲這些事不想麻煩別的兄弟姊妹專門跑來做,但婆婆洗澡要大女兒給洗,剪腳趾甲要小兒子給剪。現在我給婆婆洗澡,那是做了很長時間工作才同意的。而剪腳趾甲的事,實在是等不來小兒子,她腳趾甲太長了,鑽進肉裏疼的不行,才讓我剪一回。
天暖和的時候,我幾乎每天下午都要陪婆婆在小區走一走,常常碰到其他老人。人家一看是兒媳婦陪婆婆,往往都會誇獎,說現在哪有這麼好的兒媳婦。婆婆聽了就不高興,有一次跟我說:說的難聽的!我愣住了。她說:以後別說我是你婆婆,就說是你媽。
下回遇到別人問,我就說這是我媽。可有一次,那個老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婆婆有幾個女兒,她說有兩個。人家問,這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我只得說我是兒媳婦。人家一聽又誇獎起來,嚇的我趕緊打岔,轉移話題。
婆婆自尊心極強,一不留神就惹到她了。老人家小便失禁,長期襯著尿布。給她洗尿布,有時她會伸手擋一擋,半推半就的說她自己洗,然後我就洗了。可有一次大女兒來看她,我搶著去洗尿布,婆婆一把奪過盆子,很憤怒的樣子。我明白了,洗尿布可以,但不能當著別人的面。
有一次婆婆不小心拉到褲子上了,我趕緊端一盆溫水給她清洗、換內褲。她沒意識到自己是粘著糞便坐在床邊脫褲子的。我說:媽,床單搞髒了,咱換一下吧。她一下臉上掛不住了,說:哪有!我知道她眼神不好,說:你看不到,能聞到。她更生氣了,說:我不聞!我知道自己造次了,可床單還不能背著她換,她會問個究竟的。
我們和婆婆同住,她的一切費用全包了,出錢又出力,婆婆心裏清清楚楚。她可能有些過意不去,但表達出來卻是另一種味道。
她吃的藏藥比較貴,有一次藏藥快吃完了,我準備去買,她卻說,這三盒吃完就不吃了,讓我以後別買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不吃了,是她心裏有負擔。我說:怎麼能不買呢,你沒藥吃怎麼辦?婆婆說:吃完這三盒,病就好了。我被噎著了,心想:多年的老毛病了,哪能說好就好了?犯病的時候不還得吃嗎?嘴上卻只能說:好了那當然好。然後悄悄買了藥備著。
前年冬天,我看她穿的棉襖有些短,有個扣子還扣不上,怕她胃部和腰部著涼,就給她買了件新棉襖。誰知我把新棉襖放在她床上的時候,她簡直是暴怒。她立刻把棉襖放回我床上,像是要甩掉燙手的山芋,厲聲道:你去退掉!退不掉就換個別的東西,反正我不要!那架勢好像我犯了罪,被抓了現行。我很困惑,不喜歡這棉襖也不至於生那麼大氣吧?過後婆婆還問我,棉襖多少錢買的?我感到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沒好氣的說:你既然不要,還問價錢幹啥。
有一次婆婆要條黑棉褲,二姐姐在網上訂了一條絲棉的。因為不知道尺寸準不準,二姐就說等褲子到了,婆婆和我誰能穿誰穿,婆婆沒作聲。等褲子到了,婆婆試了,褲長可以,但她嫌不是前開口的,上廁所不方便,就放在那裏。過了兩天,婆婆從她衣櫃裏拿出一條舊棉褲給了我,說冬天快來了,會很冷的,我說我有。但婆婆一定要給我,我就收下了。
下週二姐姐又來看婆婆,婆婆讓把新棉褲退了,說她穿不了。二姐說那就給某某(指我)穿吧。婆婆撇嘴說,她才多長一點點腿。
我到其它房間去了,等回來婆婆還在說:新褲子我還捨不得穿呢!給了她一條棉褲穿就可以了。大姐看了我一眼,尷尬的說:媽,你真是,當著人家面就這麼說,你不怕某某多心(方言,指不高興)嗎?我笑呵呵的說,不會的,我是老媳婦了。二姐生氣的說:媽,你把人家當傻子呢!你的舊棉褲都僵硬了,褲腿上還讓煙燒了個洞,你自己都不穿,怎麼能給人家!扔了去!說著沖到我的房間,從我衣櫃裏找出那條舊棉褲扔出去了。我一直笑著沒說話,但心裏覺的很痛快。
面對這樣一個婆婆,我的心常常像被刺扎了一樣。每天早上給她刷馬桶,看著殘留的糞便和痰跡,並沒有覺的噁心,但總想起別人那句鳴不平的話:伺候她,她還牛氣哄哄的。
有一次正在暗自抱怨,忽然心裏一陣靜默,然後從心底裏發出一個聲音:這是我的榮幸。我愣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難道是……師父在那一瞬間打開了我久遠的記憶?難道婆婆叫我說她是我媽,而不是婆婆,其實是一種提醒?
也許,很久以前我原本就是她的女兒,但沒有盡到為人兒女的孝道,曾追悔莫及,發願回來彌補?可真給我機會彌補的時候,我卻想不起來我發的願了。
也許,婆婆對我的種種挑剔,是我曾苛責於她?婆婆對我的看不上,是因為我曾看不上她?婆婆對我的暴怒,是因為我曾施暴於她?
那幾天還出現過一瞬間的夢境:在我面前擺著四摞東西,一摞方的,一摞圓的,一摞方的,一摞圓的。方的好像黑色方塊,當時不知道是甚麼東西;圓的好像是銅錢一樣的東西,似乎是白色透明的,上面寫著「德」,我把兩摞圓東西挪開了。
醒來悟到:師父讓我長功,可我的德不夠;那就拿業力轉化成德來用吧,可我卻把德推開了。師父講法不是明確講過一舉四得的法理嗎?那黑色方塊也許就是待轉化的業力?四摞東西,是不是提醒我一舉四得呢?唉!悟性太差了!給德還不要,反而憤憤不平、耿耿於懷,真是可笑啊!
作為修煉多年的老弟子,我也明白,我和婆婆之間的矛盾,肯定是我自身的問題。矛盾中暴露出的執著心也不難找到:妒嫉心、怨恨心、爭鬥心、不叫人說的心、顯示心、急躁心、糊弄事的黨文化作風,以及討好婆婆的狡猾心理等等。但問題是這些心揮之不去,好像闖入家裏的無賴一樣攆不走。尤其是怨恨心,排不掉,壓不住,為此我很苦惱。
有一次我對自己說:一定守住心性,修不好自己就做不好三件事,怎麼助師正法?無論多苦都守住心性!說著流出了委屈的眼淚。這時腦海裏出現一個聲音:這算甚麼苦?
我忽然意識到師父在,我想啥師父知道,關鍵時刻就給我來一句。我一下子破涕為笑,所有的委屈一掃而光,只剩下滿滿的幸福:跟著師父修煉真好,人世間我甚麼都不要,我只要當師父的弟子!
接下來的幾天,讀《二零一八年華盛頓DC講法》,看到師父專門講了怨恨心的問題,我豁然開朗,這正是我的問題所在!
在我回老家之前,兄弟姊妹在照顧婆婆問題上,曾經互相推諉。當我們夫妻做出決定從千里之外專程來照顧婆婆時,我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沒人管你,我管你。尤其是周圍人都誇我,我也飄飄然,養成了喜歡聽好話、不能叫人說的心。現在想來,其實我照顧婆婆並不是出於善心、孝心,而是顯示自己、證實自己的一顆私心。所以看到婆婆非但不誇我,還挑毛病,便心生怨恨。由於修煉不紮實,發現怨恨心後,並沒有深挖根源,而是一味的往下壓,當然無濟於事。今天才發現,怨恨心去不掉的根本原因是法理不清,沒把自己當作修煉人。一邊拒絕過關,一邊還想過關,真是不會修啊!幸虧師父關鍵時刻給了錦囊妙計,現在糾正自己還不算晚,我不要那個怨恨心。
可是一段時間後,發現那個怨恨心沒去乾淨,時不時的還是往出冒。後來發現,其實怨恨心的背後是妒嫉心。我的怨恨很大程度上源自心理的不平衡。
婆婆最疼愛小兒子,她最大的願望是和小兒子生活在一起。但陰差陽錯,不能如願。我這個外地媳婦願意伺候她固然好,但並不能令她滿意,這使她更念及小兒子的好。
婆婆幾天不見小兒子,就開始數了,今天都幾天了;每次見到小兒子,她問寒問暖,關懷備至;吃著小兒子做的飯,她三口併作兩口,吃的心滿意足;小兒子說甚麼,她就聽甚麼;甚至小兒子數落她,她都舒服的像被撓癢癢似的。有時候還情不自禁的說:看我小兒子多好,又勤快,又細心!這一切都使我心裏很不舒服。我每天盡心盡力侍奉老人,婆婆總也不滿意;而她小兒子偶爾露一面,婆婆啥都滿意。尤其小區老人們誇獎我這媳婦時,婆婆內心不高興又要應付,拿捏著說話的那種外交辭令,我聽著很不是滋味。
現在想來,我的一切不舒服的感覺,其實都源於婆婆對我的態度,而這態度有個最大的參照物就是她對小兒子的態度,越比心裏越不平衡。當我反省自己的時候才發現,這種對比不就是妒嫉心在作怪嗎?
其實對於多子女家庭來說,父母對每個子女的感情不可能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好或不好,都有累世的因緣關係,也有這世的種種因素。況且婆婆對我先生的疼愛一點也不遜於對她小兒子,只是表達方式不同。我一個當媳婦的妒嫉婆婆對自己子女的愛,這是一顆多麼骯髒的心!我的妒嫉心竟然強烈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
以前看過一篇同修的文章,有句話我很認同,就一直記著:善是一種能力,對人性中惡的洞察力。今天直面自己內心的時候,我看到,修真、善、忍這麼多年,我卻還沒修出善。心中強大的魔性沒有去除,又怎麼能修出善呢?
比如給婆婆洗床單那件事,為甚麼招致婆婆那麼不悅呢?其實是我說話時動機不純,暗藏著這樣的潛台詞:看,你拉褲子上了,多髒!你在給我添麻煩!所以我才像找證據似的要婆婆承認床單是她搞髒的。如果我說:媽,光洗一條褲子開一次洗衣機太費水,乾脆咱順便把床單也一起洗了吧!婆婆根本就不知道床單搞髒了,但同樣把床單洗了,婆婆能生氣嗎?是自己內心有惡念,有雜念,說出的話婆婆聽著那麼彆扭,她當然生氣了。
再比如,我有段時期炒菜時,刻意將辣菜和不辣的菜分開炒,表面上是照顧婆婆的口味,其實當我把辣菜端上桌的時候,也同樣帶著一種無聲的信息:看你多挑剔!我還得照顧你!表面上的討好在掩蓋內心的惡念,婆婆洞察秋毫,所以並不買賬。
進而我又發現,我不僅不善,我也不真。儘管我要求自己努力做到不說一句假話,但我對婆婆的溫和、順從、遷就其實很表面,甚至很虛偽,婆婆感受不到真誠。在我與婆婆相處中,我一直懷揣著一顆醜陋的心:有意無意要表白我對她好,她對我不好。
比如那次大姐來看婆婆,我給婆婆洗尿布,我為甚麼當著大姐的面搶著給婆婆洗尿布,不就想顯示我對婆婆好,我不嫌棄婆婆嗎?
再比如那次二姐姐為棉褲的事數落婆婆時,我為甚麼內心很痛快?就是她們表達了我想表達的意思:婆婆對我不好。心中有此惡念,表面上卻表現的很大度,這不是虛偽嗎?既不真也不善。
至於忍,仔細想想,這方面幾乎沒修。婆婆為甚麼對我做的飯總也不滿意?我總是對自己說,我是外地媳婦,當然比不上別人。其實這是在向外找,推脫責任。當我深度反省的時候,發現問題出在心態上。
長期以來,在我心目中,我上面是沒有婆婆的。突然回老家,面對一個嚴厲的婆婆,內心像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對於我每天必須做的事,骨子裏是排斥的。尤其是做飯,看到那麼繁瑣,每天要佔用我太多時間,內心一陣陣的急躁。當不得不按照婆婆的要求做時,心裏不願意、不耐煩、想糊弄。婆婆指出我的問題的時候,表面承認,內心是不服氣的。當我把自己挖個底朝天的時候,忽然悟到,婆婆的種種表現就是師父在磨我的心,馴服我內心這匹野馬,讓我修忍。
當我把自身的因素過濾掉,才發現其實婆婆沒有問題,她只是按照傳統理念生活,調教媳婦是件很自然的事。只是我沒意識到自己受黨文化變異思想的影響,對傳統文化中的家庭倫理概念模糊,幾乎是愚昧狀態。
其實婆婆言傳身教的都是正統文化中的東西,比如我不能壓在婆婆被子上,不能壓在丈夫被子上,以及我的內衣要晾在洗手間,都體現的是傳統文化中的長幼有序、尊卑有序、陰陽有序的理念。這本是傳統家庭應具備的禮教,只不過經過中共幾十年的破壞,現在已經稀缺了。當我把這一切想明白後,發現長期去不掉的怨恨心解體了。
現在我越來越認識到,婆婆真的對我幫助很大。沒有婆婆,我哪知道我的醜陋無知,那一顆顆頑固的執著心又怎麼能去掉?回老家這段時間,表面上是我在照看婆婆的生活,實際上是婆婆在照看我的修煉。當走過了這段路,驀然回首,忽然明白了師父安排的用心良苦,內心的感恩無以言表。
我內心在一點點變化,婆婆也在一點點變化。我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的眼神和說話語氣都變溫和了;喊她吃飯不再那麼吃力;飯桌上她也不太說甚麼了;出門扶她,也不再打我的手了。
當我把自己清理乾淨,重新看待婆婆,發現婆婆真的很可敬。
婆婆身上有傳統女子三從四德的風範。她一生勤勞,相夫教子,乾淨整潔,不道惡語,家務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這種很好的家教不僅使她的子女,連我這個媳婦也受益匪淺。
婆婆不識字,加上家庭成份的原因被共產黨迫害,所以多年來雖然日子比較苦,但受共產黨精神毒害比較少,這使她對大法一開始就比較接受。如今八十多歲的她,帶著真相護身符已十幾年了。受到大法福澤,她身體非常硬朗,人稱鐵奶奶。她年紀大了,平衡掌握不好就容易摔跤,但怎麼摔跤都沒事。前額磕破了,過幾天就好了;頭頂撞出個包來,過一陣就好了;腳扭傷了,也是過幾日就好了。最神奇的是躲過了一場火災。
那是前年初春的晚上,她坐在床邊抽煙。一不小心,煙灰上的火星掉到床單上,而她抽完煙直接就上床睡覺了,電褥子還一直開著。早上四點多我起床,發現滿屋子煙味,急忙跑進婆婆房間去看,發現不僅床單和她蓋的被子,還有三層厚厚的褥子連同一層厚厚的羊毛氈都已經燒黑,一碰就是足球大的窟窿,電褥子的邊都被燒化,連最底層的床板也都已經滾燙。那天再晚一步恐怕火苗就騰空而起,後果不堪設想……
當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情,給婆婆換被褥時,驚魂未定的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問:「我枕頭底下的護身符呢?」
婆婆大難不死,遇難呈祥,源於她對大法的敬重。她對我修煉很支持,看過師父講法錄像,後來實在放不下捻佛珠和抽煙,沒堅持下來,但她知道師父講的都是對的。她雖然搞不清修與煉的區別,也搞不清學法與煉功的區別,她統統稱為煉,但她知道,反正都是好事。小弟媳得法了,她很開心,經常叮囑她好好煉。每次小弟媳來和我一起學法,婆婆都很高興,靜悄悄的坐在一旁幹她的事,怕打擾我們。看到我們說些常人話,她會催促:快去煉。
家裏人多,對大法真相的接受程度各不相同。婆婆是最早接受,也是態度最堅決的。她每天晚上臨睡前都要大聲誦念「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九個字。念好多遍,聲音響亮,旁若無人。她說每次誦念之前都要淨手的,要恭敬。
我常常想,我們家四世同堂,家中常年繚繞著老人家念的「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這個家的子孫該受多大的福蔭啊!
以前陪婆婆在小區裏走的時候,有一次從背後傳來鄰居的聲音:看看人這一家,把老人當個寶呢!當時也只當是羨慕之意。經過這一番修煉,現在才悟到其中的深意:婆婆真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