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我妻子(修煉人)到菜市場買菜回來,提著一個像公文包似的包包給我,樂呵呵的對我說,「老頭,你不是說你退休在家沒事幹,我給你找點事做,幫那個妹子收一個月水電費吧。」我一看,這不是一件湯水事嗎?我很不情願的接過包包。
為甚麼我不樂意呢?不是我做不來這件事,本人在企事業單位工作幾十年,又在單位做過會計,這點賬還是做得來的。可是,我幫了這家做了,那李家呢,還有張家呢,幫了這家的忙不幫那家的忙,能行嗎?
收個水電費,既不曬太陽又不淋雨,又不是甚麼高科技,也不需好大個文憑,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可在我們這兒,的的確確是個湯水事,誰都不願做這個活。我們這幢樓為收水電費的事,曾經研究過好多次,也沒擱平這件事。
我們這個樓院十層樓,住有四十多家人,用一個水錶,還有好幾家人未安裝專用電表,每月水費和部份電費都要平均攤派,不是說這個樓院的人都做不來這件事,而是很麻煩,大家都嫌這事湯水,現在人的思想又複雜,十人九條心,很難統一起來。請人收費又不願出錢,住家戶少負擔不起工資,安專用水錶電表花錢多,有的住家戶不願拿這筆錢。研究來研究去,最後商定還是由老住家戶收,每家每月輪流做,外來租房戶不參加收費,每月多交五元錢。
安排是安排下去了,但執行起來確實有困難。多數家庭的兒女不和老人住在一起,一般家庭就是兩個老人在家,這些老人多數身體都不好,上樓下樓都十分艱難,而且有的老人文化也不高,計算不來,擔當收水費的任務確實力不從心。有的家庭雖是年輕人在家,夫妻各自都有工作,而且現在社會活動多,常常是深夜才回家,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件事情。要叫這些老頭收水電費,更是艱難,樓上樓下要爬上好多次也難收到錢。
一開始,這個安排就行不通。這家收費的人要外出照看孩子去,就來找我妻子說,「我知道您家叔是個好人,很願意幫忙,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要去照顧孩子,請他幫我代收水電費吧!」老太婆就把那包包接過來給我。當時我心裏有點不高興。妻子見我不爽快,就說,你去看一看《轉法輪》第四講134頁。
我一驚!師父叫我收水電費?我忙打開《轉法輪》134頁,師父說,「在各種階層都可以做個好人,不同階層存在不同的矛盾。高階層有高階層的矛盾形式,都可以正確對待矛盾,在哪個階層如何做個好人,都可以放淡各種慾望、執著心。在不同階層都可體現出好人來,都可以在自己所在階層中修煉。」[1]我退休了,不上班了,在家裏一樣可修,正如師父說的「也有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可能不和社會接觸,至少還有鄰里之間的關係。」[1]鄰居有難處,我是個修煉人,也應為他人著想,我就痛快的接了下來。
鄰里鄉親見我接受了幫人收水電費,很多人就注意上我了。首先是一位老者找到我說,「老弟,你是行善積德的人,我病了,走平路走不到五十米就要歇一歇,我上樓下樓收水費實在做不了,你做點好事,幫幫我吧。」他把那些收水費的材料交給我,還不住的給我雙手合十作揖。作為一個修煉人,我還能說甚麼呢,不能為難他呀!我笑瞇瞇的又接了下來。
接著是老張頭,老李頭,老王頭。這樣一來,這幢樓的住家都看著我呢,除了四家人願意做這件事,其它家都有特殊情況,不能參與收水電費,前前後後的都來求我幫忙,我毫無怨言的一一都接過來了。
收水電費,過去沒做過,不知道它的難度,這裏面酸甜苦辣都有。這幢樓是三十多年的老房子,水電表都十分陳舊,安裝的很不規範,給查表造成極大的困難。第一次收水電費就碰到難題。我到黃老太太家查水錶,她家只注意了房內整潔規範,搞裝潢時把水錶安在洗碗池下面的一個洞裏面,房內顯得利索,可查水錶就麻煩了,得雙腿跪在地上,把頭探到洞裏,拿著手電筒,慢慢的仔細的從千、百、十、個位的數字表上,一個一個字的查出來,就像這房主人描繪的那樣,你在我家抄一次水錶,就等於活受一次罪,抄完表真的難受極了。但我心裏卻在想,這個苦就是專門給我吃的。而內心我真的還在樂呢!
查完這一家的表,就到朱家,我想朱家不會有甚麼問題吧?進屋一看,這家的水錶也安的奇怪,他把水錶安在灶房的牆外邊下面。查水錶時,要把玻璃窗推開,放一張乾淨帕子鋪在窗台上,人扒在上面,一手拽著窗台,頭伸到窗外再探到下面才能看得到水錶,正如這家主人說的,查她家的水錶,屬高空作業,一定要小心,還真有危險。
收水電費,本來就是收幾文錢,可不是那麼簡單,麻煩事多著呢!有的人家突然要外出,又不到收水電費的時間,她只好提前交一部份錢給我,多退少補,那麼我還要另外建一個賬,哪怕是多一角錢我也要退還給她。
還有一家他的兒子身有殘疾,讀的是殘疾學校。每學期開學的時候,要三個月挨著月份的水費條子的複印件,我得一張一張的找出來給他。
我和鄰里交往中有酸甜苦辣,也是師父給我開創我修自己的一片廣闊天地,我要珍惜它。在鄰里交往中做個好人。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