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兒子以後,盼望日子會好點,可還是那樣。他每次回家,我們娘倆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嚇得心突突跳。年紀輕輕的我被風一吹就要倒下似的,胃病、婦科病、嚴重的神經衰弱使我整宿睡不著覺。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啊?我幾次想到了死。
一九九七年三月,親戚給我介紹了法輪功,我一聽就覺著好喜歡,《轉法輪》這本書還沒看完,師父就給我淨化了身體,無病一身輕,那是一種甚麼感覺啊,我重生了。
那時,我丈夫是村書記,看到我煉功後身心的變化,非常支持,在大隊院子讓我們煉功,又騰出房屋讓我們看師父講法錄像。
可是一九九九年七月,江澤民發動對法輪功的栽贓陷害,鋪天蓋地的打壓,毒害了我的丈夫,丈夫一反常態,堅決反對我學法煉功,怕影響他和孩子的前程。
二零零零年,我去北京為大法說句公道話,被非法拘留關押,這更成了他要與我離婚的理由,也成了他跟別的女人鬼混的理由,我說學大法沒有錯,做好人沒有錯,給他講道理,他不聽,還是我行我素,後來發展到與多個女人有染,還不知羞恥將人領到村辦公大樓去住。
二零一四年,他回家過年,而我在煙台給兒子看孩子,聽說他把那個女人打跑了。我回到家的時候,發覺他有點咳嗽,我說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他說,挺長時間,有半年了。我用自己對大法的理解,給他講了好多做人的道理,他像是聽進去了,我們和好了。
他先到當地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結果是肺癌晚期,肺上長了一個十二公分的瘤子,真是晴天霹靂。丈夫九十多公斤,能吃能睡,不發燒,除了晚上睡覺有點輕微的咳嗽,哪像一個癌症晚期病人?
我兒子又拿著片子到北京301醫院找專家確診,專家說確定,不用做手術,保守治療吧。我回家照顧丈夫,剛回來的時候,丈夫除了到村裏處理一些事務,每天晚上準時回家,這是十多年都沒有的事了,我打心眼裏為丈夫高興。
可好景不長,大約有半個月的時間,丈夫又不回家了,我知道他又把那女人弄回來了,有人跟我說:「你也太窩囊了,你回來照顧他,他還這樣對你,還給那個女人買金項鏈,貂皮大衣,買車,連生活費都不給你,你還照顧他。」我笑笑說:「我是大法弟子,師父教我做一個對誰都要好的人,何況我們是夫妻,不管他對我怎麼樣,我不能不管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丈夫多日不回家,我就到婆婆家去問,小姑子說丈夫出去旅遊了,我問到哪去了,小姑子說不知道。一個得了肺癌晚期只能活二、三個月的嚴重病人,瞞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跟另一個女人離家尋歡,我當時眼淚就流出來了,因為當時醫生囑咐不能劇烈運動,我就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不回。
大約過了十天吧,丈夫回來了,自豪的說:「我們爬泰山去了。」我發現丈夫的病情加重了,兒子要他去醫院,兒子在煙台醫院為他找專家給他檢查,腫瘤已長到14.2公分(丈夫不知道他得的甚麼病,因為家人不想告訴他),無奈丈夫只好接受醫院治療。剛去的時候,他總是找茬,他想把我氣走,好讓那女人來陪他,我忙裏忙外的伺候他,他老是對我發脾氣,我對丈夫說:「不管你怎麼對我,我就是對你好。」
有一次,他的一個朋友約了一個專家給他檢查,那天他心情特別好,老專家以為他知道自己病情,就沒瞞他,丈夫表面上裝著沒事,可心情很沉重。他打電話給院長朋友,覺著自己能吃能喝,做化療也不嘔吐,丈夫似乎不相信自己得的是絕症。
一天晚上休息的時候,他突然惡語相加,時不時的還打我,掐我的脖子,我勸他他不聽,只好不再言語,整整一個晚上沒睡覺,一個在罵,一個在聽。天亮了,他罵累了,我平靜的對他說:「你罵我,我一點也不生氣,可生氣對你身體不好,我雖然是你妻子,你這樣罵我對你也不好,你也會失德。」丈夫瞪了我一眼,我接著說:「你知道你罵我的時候我心裏在想甚麼嗎?」丈夫又瞪我一眼,「我在想我哪裏做的不好,是不是對你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我仔細的想了一遍,除了自己很累很疲憊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即使這樣我還是想,可能是我上一世欠你的吧。」丈夫默不作聲。我說:「你表面上挑不出我的毛病,也知道我好,可就是看我不順眼,怎麼做也不順你的心,我也就是學了大法,不然的話我做不到這樣,你跟我離婚,我早就離了。」
丈夫沒說甚麼,可我知道擋在我們之間的這個三十多年的怨了結了,化沒了,丈夫不會再怨恨我了。我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可誰知道那是感恩的淚,那一刻,我覺著自己好高大,我感恩創世主佛的教誨和重塑,我才能這樣慈悲的對待丈夫。
之後,我發現丈夫變了,變的溫和了,我對丈夫說:「這麼長時間我沒有好好煉功,等我早上煉功的時候,可別影響了你。」丈夫說:「那我也跟你一起煉。」丈夫看我很累,就叫他姪兒、侄媳婦過來幫忙,並對我說:「這下好了,你甚麼都不用幹了,趕快學法煉功吧。」
由於丈夫思想上轉了過來,對我學大法越來越支持,我給他放《我們告訴未來》等光盤,他完全明白了,說江澤民太壞了,共產黨太壞了。我說:「你寫個鄭重聲明吧,把以前所說所做的一切對大法不敬的言行全部作廢。」我寫好,丈夫在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丈夫的病情越來越惡化了,疼的晚上躺不下,靠嗎啡止疼,丈夫說我們回家吧,不在兒子家住了,回到家裏,丈夫常聽師父的講法,他說:「老師說的真好。」我說:「那是宇宙的真理,是宇宙大法。」丈夫讓我教他煉功,教兩遍就學會了。
鄉里鄉親來家裏看望丈夫,丈夫就給他們講大法真相,講共產黨怎麼壞,還勸退了四個黨員。有一次,丈夫疼的剛要罵我,話一出口,又嚥回去了。丈夫呼吸困難,又住進了醫院,我不停的提醒丈夫念「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丈夫就不停的念。在醫院的這幾天裏,親朋好友來看望他的時候,如果他沒昏睡,他會開心的笑,而且笑的很燦爛。
丈夫有兩位公安的朋友來看他,臨走的時候,丈夫用沙啞的聲音,微笑著跟人家告別說:「法輪大法好。」丈夫就這樣安詳的平靜的走了,我們三十多年的恩怨化成了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