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歲時,我能和媽媽、叔叔、阿姨們一起讀《轉法輪》,上幼兒園時,我比同齡的孩子都懂事,老師經常在媽媽面前誇我。我五歲時,一次媽媽發高燒,躺倒在床上,不但不能料理家務,連照顧自己都很困難,樣子看上去十分痛苦,爸爸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照顧媽媽。我說:「爸爸,您去忙吧,媽媽有我來照顧,您放心吧。」爸爸很感動。爸爸走了,我就給媽媽用濕手巾敷在額頭上,給媽媽讀《轉法輪》。媽媽睡熟了,我也睡了。不知甚麼時候,耳邊傳來了媽媽欣喜的話語:「薇薇,媽媽好了!」我一骨碌爬起來,一下子撲到媽媽的懷裏。
從一歲半到十一歲,我天天都像快樂的小天使,陽光、善良、走到哪裏就把美好播撒到哪裏。
二零一二年七月六日,放學了,我背著書包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向校門口,咦?媽媽呢?媽媽接我放學可是從來不遲到的啊!我心裏疑惑著,正當此時,爸爸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是爸爸來接我,不解的問爸爸:「爸爸,怎麼是你來接我,媽媽呢?」爸爸用低沉的聲音對我說:「你媽媽去外地工作了,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我也沒多想,我和爸爸回到了家,我一眼看去,原本整潔的家今天是一片狼藉。我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發現我們家的大法書籍全部不見了,電腦也不見了,玩偶被扔在地上。我心裏明白了,我家被抄家了,我媽媽很可能被抓了,我的心一縮。我不願意相信我的推測是事實,含著眼淚用顫抖的聲音問爸爸:「爸爸,媽媽到外地工作需要帶這麼多大法的書籍和物品嗎?媽媽知道我特別喜歡我的玩偶,總是把它們擺的規規矩矩的,從沒有把它們丟到地上過,您實話告訴我,媽媽是不是被警察綁架了?」
爸爸知道瞞不住了,傷心地說:「嗯。」我如當頭遭棒擊,天旋地轉,我整個人都崩潰了,瘋狂了似的又哭又喊:「可惡的警察,為甚麼要抓我媽媽,我媽媽是好人!還我媽媽!還我媽媽!」爸爸也十分痛苦,他強撐著,用手拍著我的肩膀:「薇薇,別哭,有多難咱爺倆還得過啊。」我看見他的眼眶紅紅的,眼淚在裏面打轉。
媽媽被抓走後先送到姚家看守所,在此期間,我和爸爸給媽媽送過幾次錢和衣服。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三日,警察又把我媽媽轉到臭名昭著的瀋陽馬三家女子勞教所。
從此,我每天晚上都偷偷地哭,害怕被爸爸聽見擔心,傷心。奶奶著急上火又擔心,眼睛瞎了。同學和老師知道了這件事,都對大法產生了誤會,那時的我,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不背《洪吟》了,也不學法了,媽媽沒了,甚麼都沒了,幸福沒了,快樂沒了,連精氣神都沒了,每天上學校我都心不在焉,上課聽不進去老師講的知識,下課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孤零零的發呆。
直到有一天一個警察通知說可以去見我媽媽了,我樂壞了,這一晚我都高興地沒法入睡,凌晨兩點就醒了,心裏只想馬上就飛到媽媽的身邊,凌晨三點我和爸爸就出發了,因不熟悉瀋陽的路,直到上午十點左右才到達馬三家勞教所。
不料滿懷希望的父女倆到達勞教所時,卻被一個叫郭盈的女警拒之門外,不讓我們見媽媽。我爸爸急得團團轉,打電話給通知我們來這的警察,他說他也不知道怎麼會不讓見。我爸爸只好跟那個女警察商量:「我們到這來很不容易,從凌晨三點到現在七個小時才趕到這裏,往返路費就得一千元,你看這孩子將近半年沒見到媽媽了,就為了今天能見媽媽一面,她高興的一宿沒閤眼,你也是做女兒的,一定能理解母女分離是多麼痛苦的事,就寬容寬容,讓我們見上一面吧。」爸爸懇求著。
可誰知道那個女警說:「不行,上頭有命令不讓見,走吧走吧!你媽心裏只有大法,根本沒有你們父女倆!」我氣憤極了,恨不得用我的雙拳搗毀這監獄,救出媽媽。我拼盡全力地哭喊著:「媽媽!媽媽!薇薇來看您了!媽媽您怎麼樣了?您一定也很想我和爸爸吧!抓我媽媽、關我媽媽的人都是壞人!我要見媽媽!我要見媽媽!」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刺痛著爸爸的心,爸爸也哭了,他強壓著心中的悲憤,對我說:「薇薇,這次看不成,咱們下次再來。」
我和爸爸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一天一天在煎熬中,在痛苦中度日如年,十一歲的我天天以淚洗面,爸爸白天到工地幹活,晚上回來給我做飯、洗衣服,又當爹又當媽,我心疼爸爸,但我更想媽媽,我不明白,順應「真、善、忍」、同化「真、善、忍」做好人難道有錯嗎?社會上那麼多壞人,警察怎麼不管?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苦熬中,大約一個月後,我和爸爸、爺爺、大姑一起又去了馬三家,這一次還是沒讓見,理由是:你媽媽不轉化,不讓見!聽了此話我傷心極了!我媽媽做好人往哪裏轉化呀!難道是要把好人變成壞人才甘心嗎?!沒了媽媽的我就像沒了魂。不知為甚麼,獄警突然讓我和爸爸跟媽媽通話了,只聽爸爸說:「別太犟了,自己會遭罪的,趕緊回來吧!我和孩子太需要你了!」輪到我和媽媽通話了,我哭喊著對媽媽說:「媽媽,你快回來吧!我好想您啊!」媽媽說:「寶貝,在家裏要聽爸爸的話,該看的書一定要看,你是媽媽最省心的寶貝。」我哽咽著回答說:「好。」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中旬,我和爸爸第三次去了馬三家,終於讓見媽媽了,可是當我第一眼見到媽媽時,我幾乎不認識她了,媽媽被強行剪了短髮,走路有點跛,整個人虛胖,臉色蠟黃,人很是憔悴,彷彿老了許多,和我印象中漂亮的媽媽判若兩人。我心都碎了,是誰把媽媽折磨成這樣?!天理不容啊!我心裏五味雜陳,透過朦朧的淚眼關注著媽媽,我多想擁抱媽媽啊!我多麼想通過擁抱來傳遞我對她的思念,對她的愛啊!我多麼想通過擁抱得到原本屬於我的那份久違了的母愛。
可是,見面是隔著厚厚的玻璃,是用電話來互相對話的,玻璃的那邊一個女警察站在我媽的旁邊監視著我媽媽,玻璃的這邊兩個警察監視著我和爸爸。我們與媽媽的對話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進行著,只有五分鐘,時間一到,我們就被分開了,我哭喊著:「媽媽您快回來呀。」我越來越痛恨那些個迫害法輪功、迫害法輪功修煉人的人,因為他們的無視國法,因為他們甘願做江澤民迫害大法學員的鷹犬,使多少家庭被拆散?我對那些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惡警感到既憤慨又悲哀。
二零一三年五月二十九日,媽媽終於出獄了,喜極而泣的我們緊緊地擁抱著。然而,迫害使我媽媽的身心遭到了極大的摧殘,至今還沒有完全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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