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現在啥也不信的人多,信自己?是自己心裏有譜,相信按照真善忍做,保證平安無事。」他很敏感,側回頭看看我,「真善忍?法輪功?國家不讓你還說?」眼神不善。
「國家讓不讓咱先不說,咱就說『真善忍』那可是對的,家裏外頭、工作過日子,離不開這仨字。」於是我就講「真善忍」在生活工作中具體表現。
他開始有點煩:「這年頭,誰講真話那是傻子,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話裏帶著莨菪(髒字),說著開始動氣,車也扭起來。「嘎吱」一聲,車停下來,和一輛左拐的公交車差點刮上,兩輛車正開到十字路口。他氣呼呼的,罵罵咧咧的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喀」把後車門鎖上。又衝著公交車司機就罵上了。然後掏出手機,撥叫巡警。
我被鎖在車裏,想下車都下不去。意念中很明確,他要叫警察,不是衝著公交車司機,而是衝著我。我心裏非常明白,發正念,不讓電話打通,決不能讓邪惡把壞事幹成。
我從車窗探出頭看,兩車不到一拳頭的距離,真的很險。出租車司機在打電話,大車司機還在爭理。我衝著客車司機說:「這位師傅,司機都想拉乘客快走,互相理解就行了,也沒碰上沒損失。忍一忍、讓一讓,用不著爭個是非對錯。誰沒著急的時候?!你這一車人等著上班、辦事的,別把正事耽誤了,替乘客想想。」車上的乘客也七嘴八舌催他快走。大車司機不服氣,但架不住一車人都催他,他把車倒一倒,拐個彎開走了。
我喊司機上車。他還氣呼呼的,喀的一聲開了門,一踩油門過了路口。我開始勸他,「你看,剛才的事兒化解了,不還是得按著『真善忍』做事嘛!那大車上一車人,在這計較起來,耽誤了多少人的事兒,回過頭來挨罵的還是司機唄。為別人著想就是善良,那一車人都怨司機,司機也不得好。這互相忍一忍,都成全了,都順當,都得好。你說呢?」他氣消了一些,也平靜了些。
「再說了,就算警察來了,車也沒撞上,你讓警察怎麼說?還是各走各的路,各開各的車,可能還得挨頓說,犯不上。這就叫忍,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說對不對?」司機點點頭。
我看他聽進去了,就順著說。「其實我知道你們當司機的,最仗義,最講義氣了。都當司機,碰上是緣份。結緣呢,得結善緣,不能結惡緣。這也是善。真善忍,多好哇!」「你這麼說,還中聽。」他的語氣也平和了。
就勢往下說吧。「共產黨啊,才講鬥呢,打起來才好呢,天下大亂才好呢,多少次運動整死多少人哪!」看看快到地方了,我抓緊扣題,「為了躲災避難,現在都退黨團隊。師傅肯定沒入過黨?」
「入那玩意兒呢?」他一臉的不忿。
「也沒入過團?」我側臉追問。
「沒讀幾年書。」
「戴過紅領巾吧?那是共產黨一個系列的。」
「小時候上學就戴,都戴。」
我看了一眼車前擺的駕照牌,記住了司機的名字。「那咱就退了吧,共產黨太壞了!再說,都小時候的事兒了,退了保平安。跟老天爺說就管用。」「哦,跟老天爺說。」他點點頭。
付了車費,一腳踏下車時,我又囑咐一遍:「記住真善忍好,退了黨團隊,老天爺保祐!
「嗯,老天爺保祐!」他點著頭笑,沒有了那一臉的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