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遇到問題時,也向內找自己,也定會找到自己的一些執著。那時,我就自認為自己是按師父要求的做了,是個修煉人了,因為我知道要向內找了。但是幾個月前,我遇到了對我的心性造成了強烈衝擊的一件事,我才發現,自己距離師父的要求還相差甚遠,才明白了甚麼是真正的無條件向內找。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有一個客戶到我們單位來開票據,我在給她票據前請她核對有關數據是否正確,她說「沒問題」,於是我就把票據開給了她。可第二天她卻來單位找我,說我把票據開錯了,而且態度很不好。我一聽她指責我,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時,我的火一下就上來了,立即反駁她說:「昨天讓你核對時你不是說『沒問題』嗎?」她聽我這樣一說,態度更不好了,大聲的喊起來:「啊,你把我的東西搞錯了,你還說甚麼說!」當時單位有很多人,她這麼一喊,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我倆。這時陪她來的同伴說她:「你別說她了,這不怪她。這兒不是寫著嘛:『請仔細核對』。」可是她還是在那不停的大聲喊:「啊,你把我的東西搞錯了,要是阿拉伯數字錯了也倒罷了,連個漢字都能搞錯,你還敢說我!我給你的原始憑據可是對的,你還把我的東西搞錯了!別人給我辦時,從來都沒有錯過!」她在那大聲的嚷嚷。我定了定心,跟她說道:「你別喊了,錯了你我都有責任,錯了改就是了。」她一聽我說她也有責任,就更氣的不行了。一邊對我直揮手,一邊大喊:「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跟我說了,你把我的東西搞錯了,你還說甚麼說!」她這麼一吵吵,把我的主管給喊來了。我的主管在了解了事情經過後,讓我給她從新開,同時也對她說:「這個你也是要核對仔細的。」這時,我身旁來辦事的其他人也對她說:「她是很少出錯的。你自己的東西你是應該仔細核對的。我是旁觀者,要我說,這事是你的責任,錯不在她。」她聽別人這樣說,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在那不停的抱怨,責怪我。
當聽到她指責我時,我真的動了氣,只覺得一股氣一下子就上了頭頂了,連右手都有些發麻了。我當時真想也和她一樣大聲嚷嚷:「讓你核對,你說『沒問題』,出了錯你又來怪我,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你怎麼不說你昨天根本就沒有核對名稱,問你是否正確時,你其實是隨口在敷衍我!」不過我還是強忍住了,沒有和她對喊。那時我想到了師父講的修煉人要能忍的法。我在心裏不停的一遍遍的對自己說:「我是個修煉人,我不能跟她一般見識,我得忍!」其實,那時我只是在強忍,並沒有達到師父在法中對我們的要求。師父說:「忍是提高心性的關鍵。氣恨、委屈、含淚而忍是常人執著於顧慮心之忍,根本就不產生氣恨,不覺委屈才是修煉者之忍。」(《精進要旨》〈何為忍〉)而我當時雖是強忍著沒有和她吵架,但是我心裏覺得「太委屈了」,尤其是其他旁觀者都說是她的責任時,我更覺得委屈,眼淚止不住的湧上了眼眶,我連忙躲到櫃子後面擦去委屈的淚水,不想讓她和其他人看見,也不停的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要哭!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外湧。說真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在給她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她還在不停的說:「你要小心點啊,不要又給我搞錯了!」等她辦完事情走後,我的一位同事對我說:「你的涵養可真好,要是我肯定要和她吵兩句。至少告訴她這責任也是咱倆對半!」我說:「有甚麼好說的呢,不管怎樣,是我給辦錯了,錯了就得認啊!」話是這麼說了,可心還是不住的想哭。
下班回家後將這事告訴了父母。誰知我父親一聽我的敘述就開始說我了。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可以說,那時我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在單位,因為是面對外人,我還能強忍住,回到家,其實內心是希望能得到支持和理解,沒想到卻又受到了親人的指責。我再也受不了了,放聲大哭大喊了起來。傷心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間,飯也不吃了,光哭,心裏覺得特委屈。第二天上班去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同事們都勸我:別太在意了,你已經讓她核對了,是她沒有對出來。領導也不會怪你的。
那時我告訴自己:是自己出的錯就得自己承受。但當時對這事的心態其實是很被動的,並沒有真正無條件的向內找自己,所以也沒有找到自己執著的根子。雖然也用師父的講法來對待了,但並沒有找到實質,其實,還是自己不能正視自己那顆隱藏很深的那個心,不想被觸動。
師父說:「可是往往矛盾來的時候,不刺激到人的心靈,不算數,不好使,得不到提高。」(《轉法輪》)因為我並沒有真正過了這一關,所以還得接著來。緊接著,單位的一把手在集體開會時就把我犯錯的這件事公開在會上說了,並把責任算到了我的頭上。當時我那心裏別提是啥滋味了,覺得委屈、不公、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因為我很少犯錯,像這樣的被點名批評還從來沒有過,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其實,沒有發現自己覺得難過是因為自己那顆愛面子的執著心受到了觸動,也就是那顆求名的心受到了觸動。一直以來,我還自認為自己的名、利、情已經放下了。
回到家,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後又開始說我。我又大哭了一場,這次哭的更傷心,更覺得委屈,心想:不就這點事嘛,單位說完家裏說,我都已經說了是我錯了,我認了,你們怎麼還是沒完沒了,難道就不允許人出錯嗎?再說,又不全是我的責任,為甚麼外面的人怪我,連家裏最親的人也要指責我呢?我真是太傷心了!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是使勁哭,似乎那無限委屈只能通過痛哭才能得到發洩與解脫。
這時母親勸慰我說:「別哭了,你想想你為甚麼老是這麼傷心呢?值得嗎?」母親的問話驚醒了我,我想也許是師父借她的口在點化我。是啊!我為甚麼會這麼傷心呢?我傷心是因為我覺得委屈,可我為甚麼會覺得委屈呢?我開始正視自己,像剝筍一樣,一層層的向內找:
我覺得委屈是因為我讓她核對她卻沒對出來,錯了又來怪我。我雖嘴上說是自己犯的錯,也「認了」,其實內心並不認為是自己的錯,仍然像常人一樣覺得都是別人的錯。雖然從表面上看,她也是有責任的。但我是個修煉人啊!師父不是講過嘛修煉人和常人發生矛盾,都是修煉人的錯嚒,何況這是我的工作,我為甚麼不自己親自核對呢?我為甚麼要指望常人呢?這難道不是依賴心嗎?既然已經認定了是自己的錯,那麼為甚麼被人說時還覺得委屈的不行呢?啊,找到了,原來我是有一顆隱藏很深的不願被人說的心!在這其中摻雜著愛面子的心,就是求名的心,覺得被領導批評了名聲不好。我怎麼沒有想想,因為出了這個錯,給對方造成了甚麼傷害呢?師父要我們修成「無私無我」的正覺,而我在實質上還是一個「為私為我」的舊宇宙的生命,連這麼點小事都執著自己的不行,哪能有那麼大的慈悲心去助師正法、救度眾生呢?
找到了自己的執著,想到了師父的法,突然之間,我覺得我那無限的委屈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看看這事,真不算甚麼事了,想想父親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對照師父對我們的要求,對照法對我們的要求,對照身邊精進實修的同修,我深知自己的差距是巨大的,我也知道正法的時間不多了,留給我們實修的時間不多了。在這「值千金、值萬金」的時間裏,不能再放鬆自己的修煉,一定得認真學法,向內找,去執著,努力做好「三件事」,在法中提高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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