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流了自己的認識,也在這個過程中照師父的教誨「倆個人之間發生矛盾,第三者看見了,第三者都得想一想我自己哪裏有不對,為甚麼叫我看見了?」(《美國東部法會講法》)反過來看自己。可心裏卻有些納悶:因為與同修發生矛盾的那位同修,我也是很熟悉的,是個心性不錯的同修,怎麼會這樣傷害到同修呢?
事情也巧,沒過幾天,又在一個場合見到與之發生矛盾的另一位同修。交談中他也自然的講起事情的經過。聽完後,我更加疑惑,他們雖然發生在同一矛盾中,但倆人對事情經過的敘述、理解竟然相差甚遠,如果不了解他們的修煉狀態,都會讓人覺的是否是跟常人一樣在誇大事實,說假話呢。但我是非常了解這兩位同修的,雖然在矛盾中會有自己的情緒,但絕對會在自己的角度「實事求是」的按事情的真實情況敘述的。
我心存疑惑,問題的癥結到底在哪裏呢,我為甚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覺的他們都好像是沒有講實話。因為事情經過他們各自的敘述,差距太大。但我又信任我的同修,他們都很真,不會講假話的。
修煉十多年了,已經修去了常人中遇事當「判官」的陋習,也不會陷在事情中去分辨誰對誰錯。明白一個法理,只要矛盾發生,都有自己提高的因素在裏面,所以是不可以按人的標準衡量對與錯的。在這個過程中,我也發現了我存有常人的打抱不平的心會被帶動。甲同修描述受到的委屈,我就會想,對方同修怎麼這麼不善?乙同修形容甲同修說話時的盛氣凌人,我就跟著想,怎麼用這樣的語氣這麼傷害同修呢?
過後,也會告誡自己:一定引以為戒,要重視修善,不能夠隨便傷害同修。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過了段時間,有一天與一位同修邊做事,邊說話。提到我們買的一個機器零件用了多久了,我忘記了買的時間。同修就提醒我說,你忘記了?那天回來後,發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你當時的表現很令人失望,說的話也很傷害人,我就暫時先避開了,請你冷靜一下。就是那天我們出去買回的零件。
聽了這話,我當時有悶頭一棍的感覺,傻傻的看著他。同修還以為我想不起來呢,就又開始重複那天事情的經過。我沒有吱聲,但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覺的同修講話怎麼不顧事實呢?當時那件事情對我的傷害,我是修了好一陣子時間,才使自己心平靜下來。當時對我的傷害有多大?我一直想與他交流,讓他知道自己的不善會給同修帶來多大的傷害。但後來確實找到自己當時存在的妒嫉心,才會使事情複雜。心裏逐漸平和下來,覺的事情也就過去了,也就沒有再提及此事。怎麼會反倒受傷害的是他呢?
慢慢冷靜下來後,我心裏開始難受,沒有想到自己當時的表現會給同修造成這麼大的傷害,這麼久了還沒有忘記。看似隨意一句話,為證實時間說的一個事例,但我相信在同修的心中是存留陰影的。
那天的事情發生後,為甚麼一直覺的自己受到傷害呢?並且還為自己放下了不平、抱怨、委屈心後,覺的自己能夠在那麼深的傷害中灑脫的走過來而以為自己心胸容量擴大,以為自己又昇華了境界,又去掉了不少的心,又過了一關。 而全然沒有想的受傷害的竟然是對方!
這時,我想起了在矛盾中同時向我訴說的那兩位同修。我像霍然間明白了我當時心存的疑惑:為甚麼感覺他們當時對對方的表現狀態的形容都像沒有講真話呢。
在此之前,我如果按自己受到傷害的心態,站在自己看問題的基點上,去向其他一位同修訴說,一定會是那顆受傷的心在訴說,同修形容那天他被我傷害後「就暫時先避開了,請你冷靜一下」(給人的感覺很寬容──儘管傷心無奈)。但從我嘴裏,那顆受傷的心裏形容出來,一定會截然相反,就是:他賭氣,一甩門走了(心胸狹窄,行為粗魯)。
兩個角度,自己受到傷害、委屈的心,做出的全然不同的形容,給人必會是兩樣的答案。原來是自己那顆受傷的心、自己抱怨,委屈的情緒、觀念在訴說、描述、形容矛盾中的經過。
在這瞬間,我有一種真正脫殼的感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是我久已形成的觀念,深處的「私」。很久了,一直是在觀念中去心,在自己的情緒、感受中去修「善」,在矛盾中,善於把自己擺在一個本來就是弱者,本來就是無辜,本來就受到傷害,也就是把自己擺在一個施捨的角度,在給予對方以寬容、自己諒解對方的前提下,然後去找自己的妒嫉、爭鬥、傷害他人不善的心。並因此而覺的自己偉大,自己寬容。
其實,我並沒有真正的站在對方的角度,去理解對方,用一顆善良的,能夠理解他人的心去體會矛盾中同修真正受到傷害的方面,從而先從根子上根除自己的「私」──完全站在對方的角度,無條件的找自己的問題。
在有的矛盾中,沒有直接給自己造成甚麼樣的傷害感覺,但也是在一種高姿態的心態下,在藉口「寬容諒解」對方的心態中,去找自己的執著,找自己的問題。前提還是把自己作為一種寬容施捨的角度,是在認為對方不對,對方有問題中,修去自己暴露出的心而已,而不是完全站在對方角度,完全理解對方的狀態中,無條件的找自己的問題所在。
師父在《二零零四年芝加哥法會講法》已經給我們指出了這種狀態:「就不愛聽不好聽的,就願意聽好聽的,別人不能刺激我。大家想想,常人不就在常人中想享受這些高興事嗎?享受好聽話嗎?作為修煉的人,你要常人這些嗎?我告訴你們,作為修煉的人你也在常人中,你就得聽那些不好聽的,你就得能聽那些不好聽的,否則這個最基本的修煉問題你都沒解決,自己還說自己是大法弟子。」
我還發現這個人的觀念得到人中的讚揚,滿足虛榮時,它就高興,會更加幻想一些情節,想入非非的盡情體會享受這種滿足、名譽;遇到挫傷、失意,聽到別人說自己不好,語氣不符合自己心願,不順耳的時候,心裏就會焦躁不安,怨氣滿腹,如果沒有得到充份發洩的機會,進而就會感到委屈,不斷回憶被傷害的過程,逐漸的還會幻想出兩個小人,在腦子中、在回憶中想像應該如何毫不留情的以最厲害的語言痛擊對方……。
這個觀念的思維習慣還會在每遇到一個問題時首先站在自己的利益得失角度去猜測,推理事情發展的「前因後果」。而不是首先去善意的理解別人,體諒別人,想像別人的好。
在做協調人的時候,經常會收到一些同修的建議、反饋之類的信。記的有一次看到一封信,是一位同修就當前一件大家有爭議的事情談自己的認識。當時我粗略的看了一遍,感覺有幾句話特別刺眼,言辭很激烈,缺少善意。當時情緒就被帶動,就開始回信,鍵盤也敲的飛快。敲著敲著,信寫到了需要引用一下剛才那幾句很刺眼的話,作為「靶子」來進行論證,可是奇怪的是,我怎麼也找不到那幾句刺激心扉的話了。我又耐著性子細細的看了幾遍信,還是沒有找到。但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想:這是修煉人的應該有的狀態嗎?一封信就刺激了心扉,到底刺激了自己哪顆心呢?為甚麼竟然幻化出了那麼刺激心扉的語句呢?
其實,那是被帶動的心和人中久已形成的善於「推測想像的觀念」,憑著想像,順著自己強烈的執著,演化出了一種感受;我聯想到遇到矛盾的時候,矛盾的雙方為甚麼總是覺的自己是深受傷害者,同一矛盾中,感受到都是對方在傷害自己?師父在《二零零二年波士頓法會講法 》中說:「所以有的時候啊,我們不能夠帶著很強的常人心,鑽在一個牛角尖裏邊,老是出不來,越想越執著,越想你這個心越沸騰,越想那個魔就越利用。當你們不冷靜的時候,我告訴你們,那個時候就是魔在利用你們,我不管你修了多長時間了,也別看你在大法弟子中的名望如何,你們不注意時保證是那樣。」
我現在看同修的來信,如果當時有讓我心動,或是心裏不舒服的地方,我不再急於去看信、回覆信,而是先把信放一下,思考自己被牽動的原因,找到阻擋自己的觀念與被衝擊的心,正念鏟除它,絕不讓它們在這個過程中有任意的發揮想像。過一段時間再去看信,竟然與原來的感受完全不一樣了,那些覺的當時衝擊自己心扉的信,句句都是有一定道理的。都是在從另一個角度拓寬自己的思維、彌補自己的不足。說句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像是在傾聽另外的一個個天國世界的主,帶有他們自己天國的因素、特質的中肯的建議,我內心便是充滿愉悅的在聆聽了(當然,整個過程還是會在自己所在境界中,以法為師去衡量、採納取捨的)。
回想自己與同修發生矛盾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跟同修意見不同有了爭執時,總是喜歡抓住對方不對的部份、強調自己對的部份,甚至加上自己的猜測和想像,被觀念帶動,從而放縱自己的觀念、放縱自己所謂被傷害的心,而讓其任意想像、訴說。
修煉十幾年,思想確實純淨了很多。純淨的心態下有時候會感受到對方一些真實的思維活動,正是基於這個狀態,有很多時候,把握不好的時候,那種做人固有的很強的自我意識,人的觀念形成的猜測臆想就不時的會起到作用,所以平時一定注意把握自己的一思一念,以正法理看待事情,警惕自己,決不再放縱自己的觀念和人心而讓其任意想像、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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