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季芝被帶到大隊辦公室,村裏的汪賀林、魏保良、韓玉芝正在那裏,柴玉橋看著他們。一會兒,瞿文亭也被抓來了,當時沒讓她下車,就把劉季芝、韓玉芝和我帶上車,我們四個女的、何雪健和一名司機坐一輛紅色夏利,魏保良、汪賀林坐一輛白色麵包車,帶到東城坊鎮派出所。
下車後,他們把我們六個人關進值班室,開始做筆錄。先是劉季芝、瞿文亭,接著又叫韓玉芝、魏保良。韓玉芝、魏保良剛走不長時間,劉季芝、瞿文亭就回來了,兩人被打得夠嗆。這時,來了一個姓李的警察,瘦高個,長臉,戴一副眼鏡,二十多歲的模樣。他把我帶他的宿舍,讓我臉衝牆蹲馬步,兩手向前平伸,不許動,然後他就出去了。堅持了十多分鐘,我連嚇帶累,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渾身發抖,動作變形。正好被他回來看到,他上去踹我兩腳,用做筆錄的本子搧我臉兩下,讓我重新站好,他念了幾條規定,警告我老實交代。
李姓警察問我,學沒學法輪功,我說,沒學,只是聽說過。問,聽誰說的?我說:有一天,我腰痛,去買藥。在門口碰見瞿文亭。她問我怎麼了,我說腰痛。她說,她過去癱了好幾年,哪兒瞧都沒瞧好。自從學了法輪大法,一分錢醫藥費沒花,全好了,甚麼活兒都能幹了。她勸我也來學大法。李姓警察問,你們接觸多長時間了?我說:「四、五天。」做完筆錄,李姓警察把我帶到另一名警察那裏,他正在給韓玉芝做筆錄,李姓警察把筆錄交給他。韓玉芝走後,他看了看我的筆錄,問我:「學多長時間了?」我說:「沒學,只是聽別人說過。」他問,是誰?我說是瞿文亭。他問,還認識誰,我說不認識別人。李姓警察又把我帶回值班室。時間大概夜裏兩點左右。
當時,村裏其他人都在,只有汪賀林、魏保良沒有回來,。一會兒,一個叫何雪健的警察把劉季芝帶走了。魏保良回來後,李姓警察又把我叫到他的宿舍就出去了。不長時間,李姓警察領來柴玉橋。李姓警察在一邊兒玩電腦,柴玉橋當著他的面訓我。柴玉橋說,你怎麼也學這個?知不知道國家不讓學?當家的(指我丈夫閆鳳忠)要是知道,饒不了你,就他那脾氣我還不知道,把你打個半死,我瞅你後半輩子怎麼過?有病不看病,真有那麼神嗎?別學了,別練了,好好回去過日子!我問柴玉橋:「我家走啊?」柴玉橋說:「你別走。」我說:「我上哪兒去?」柴玉橋說:「你在哪屋來的,還回哪屋去。」我又回到值班室,其他五個人都回來了。後來,李姓警察又把汪賀林叫走了。
二十分鐘後,汪賀林回來了,大概夜裏兩點半左右。派出所警察把值班室門裏門外用鎖鎖上,外邊用棍子頂上。值班室點長明燈,一個警察在對面屋看著,其他人都睡覺去了。值班室裏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我們四個女的擠在單人床上。劉季芝打得最嚴重,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汪賀林、魏保良在椅子上坐了一宿。
25日早晨七點多鐘,我著急上廁所,一邊喊,一邊敲門。半天才來人開門,那人氣呼呼地嚷道:「敲甚麼敲,叫甚麼叫!」警察上班後,何雪健叫我和韓玉芝掏爐灰、倒垃圾。我倆回來後,何雪健又叫大夥出去掃院子、拖地、洗車。何雪健單獨問我:「昨晚叫你走,你怎麼沒走?」我說:「誰叫我走著?」何說:「誰不叫你走?」我說:「你們主任(指柴)不讓我走。」打掃完衛生,我們回到值班室。警察們吃完早飯,又開車走了。李姓警察留守看著我們。後來聽村裏人說,他們又到村裏把以前學法輪功的都找了一遍,中午他們在村口飯店吃的飯。我們六個人的早飯是我丈夫閆鳳忠早晨看我時出去買的。
下午兩點半左右,警察回來了。何雪健一個人來到值班室,叫劉季芝:「你出來!」我們都以為是去問話。半個小時左右,我看到劉季芝哭著進來了,坐在床上傷心地哭個不停。隨後,何雪健又把韓玉芝叫走了。瞿文亭問劉季芝:「你怎麼啦?他們問你甚麼啦?」劉季芝邊哭邊說,何雪健問她,賈豔芝、劉豔霞煉沒煉?劉季芝說:「沒煉!」何雪健就把她按在床上,扒開她的衣服,拿電棍電她的乳頭。何雪健反覆追問三次,劉季芝都說沒煉。屋裏還有一個警察,躺在床上,用報紙蓋著頭,假裝睡覺。劉季芝說何雪健當著那個警察的面強暴了她。何雪健用手摳她的陰道,在裏面攪動,用毛巾擦。劉季芝說,她求何雪健別這麼幹,說自己比何雪健的媽歲數還大……,劉季芝說:「我怎麼說好的,他都不聽,真不是個東西!」劉季芝說:「我也不想活了,我也沒臉見人了!」說著,就要撞桌子,瞿文亭把劉季芝緊緊地抱在懷裏,我們都震驚了,都哭了。一邊哭,一邊勸劉季芝想開點兒。劉季芝、瞿文亭叫汪賀林、魏保良快去看看韓玉芝,別再出事。
瞿文亭一直摟著劉季芝,她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我出去上廁所,李姓警察在門口站著。我剛到廁所,韓玉芝也進來了。我問韓玉芝,何雪健問甚麼著?韓玉芝說:「甚麼也沒問,進去就扒衣服,手往裏摳。」「我跟他說好的,怎麼說也不聽。」這時有人喊,讓出去幹活。我就到院子裏幹活去了。何雪健叫劉季芝掃院子、擦玻璃;派出所姓邢的指導員叫韓玉芝給自己洗衣服;汪賀林拖地,魏保良擦車。外邊衛生打掃完了,再打掃屋裏,打掃了整個一棟房子。
下午四點多鐘,打掃衛生時,柴玉橋來了。柴玉橋告訴我們說,沒事了,他跟大隊書記楊順說好了,楊順出面保我們。一會兒家裏就來人接我們回去。柴玉橋問瞿文亭家裏怎麼沒人,瞿文亭說,當家的在北京幹活呢。柴玉橋把我叫到一個房間裏,姓邢的指導員也在。姓邢的指導員問我,去劉季芝家幹甚麼去了,我說,賣羊。他不相信,問劉豔霞是幹甚麼的?我說,是劉季芝的當家子嬸。他問劉豔霞煉不煉?我說,不知道。問叫甚麼名?我說,不知道(的確不知道)。他一下子就火了:「再胡說八道,再說不知道,送你到滿城監獄勞教去!」柴玉橋趕緊把話接過來,「得了,得了,回去好好過日子,別練了,回去吧!」
我走出派出所,正好碰見一個熟人,騎摩托車把我送回家。我剛進家,又聽說派出所追下來了,嚇得趕緊躲了出去,晚上也沒敢回家。派出所警察進家就翻,甚麼也沒翻著,就走了。26日上午11點半,我才回家。
後來家裏來了幾撥人找我做筆錄,一共四次。我都如實說了。
(1)11月27日晚9點,涿州市刑警三隊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中等個,其中一個胖子,四、五十歲,另一個三十多歲。時間半個小時。
(2)接了一天,即29日晚6、7點鐘,涿州市來了兩個人,一個人稱馬隊長,大胖子;另一個人20多歲,瘦高個。時間半個小時。
(3)過了4、5天,上午9點,馬隊長開車來到我家,說情況不詳細,重新做了筆錄。
(4)又過了一個星期左右(10天之內),馬隊長帶著保定市「專案組」的兩個人到家裏找我。兩個人都中等偏下。其中一個人瓜子臉,挺瘦的,30多歲,帶一黑色公文包;另一個人圓臉,體胖。他們問了事情經過,問的挺仔細,將近3個小時,中午12點多走的。10多分鐘後他們又回來了,拿著錄像機,跟我丈夫閆鳳忠商量說:「把整個過程錄下來,以後省得再麻煩你們了」。閆鳳忠說:「錄就錄吧」。我不同意,說筆錄都做了,沒必要再錄像了。他們做我的工作,我才同意。我對著錄像機,又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半個多小時。是那個瘦個子錄的。臨走時,他們說以後就不再找我了,開庭時不用本人出庭作證,有錄像就行了。以後果真再也沒有誰來找過我。第一次開庭後,劉建增來我們家說:「你的證詞(錄像)在法庭上都上過了。」
我這個人本來就膽小,經過這場平空生出的禍端,落下嚴重的後遺症。一見生人心裏就發慌,一聽見車響心裏就呼啦一下子。特別討厭電話、手機,一見就煩。頭腦一陣子一陣子發愣,心裏總也不踏實。這個陰影抹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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