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被帶到了山海關公安分局,被迫在分局外的石階上坐著,由幾個警察看著。那天天很冷,我和一個同修銬在一起,我問綁架我的是甚麼人、叫甚麼名字,沒有人回答我。大約過了1個小時,我們被送到了山海關南關派出所。
南關派出所,都是平房,中間有一個小院,我們被強迫待在院子裏,除了幾個看著的人,其他人都被叫走開會,可能是商量如何迫害我們吧!這時天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像人在抽泣,是上天在為好人遭迫害而哭泣吧。
大約10點多,甚至是11點左右,我們幾個被強行分開,分別由2個警察帶走。我被帶到會議室,非法提審我的警察是宋海強和王平。宋海強先是偽善的讓我坐下,王平說給不給我上背銬,宋說先別了,挺疼的,看看交待的怎樣吧。說著意味深長地看看我。然後問我姓名、住址,我沒有回答它,它又問我為甚麼煉法輪功?我給它講了講大法的好處,甚麼是真正的科學,以及人們不得不承認的關於「神跡」的顯現。它幾次打斷我的話,讓我別跑題回答它的問題,見我不回答,轉身走了。房間裏就剩下我和王平,我雙手被銬著,身高不足1.60米,王平少說也有1.80米,身材魁梧。它惡狠狠的說:我恨死你們了,我明天就要調走(它被調到了山海關旅遊派出所),最後一天你不讓我安寧,看我怎麼收拾你吧。邊說邊把我從凳子上拎起,狠狠地踢了一腳,我立刻像個陀螺一般轉起來,就要倒地時,他又將我拎起,又是一腳,我的頭卡掉在地上,頭髮披散下來,他揪住我的頭髮,說了許多污言穢語,他說要把我強暴後讓我永遠消失。我還不過是一個20出頭的姑娘,哪裏見過這種局面,當時嚇的臉上都沒有表情了,但我的內心深處堅信我沒有做錯甚麼,沒有盜竊、沒有殺人、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警察放著這些強盜不抓,專抓煉法輪功的,和強盜有甚麼不同嗎?於是我大聲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王平瘋了一般亂踢我,邊踢邊說:讓你喊,你喊也沒人聽見,我就打你了,怎麼樣?!一會我還要給你衝煙灰喝。又過了一會兒,宋回來了,他顯然知道發生了甚麼,笑著說:這回交待吧。我說他打我。王平這時已坐回到座位上,得意地說:誰看見了?誰相信?誰作證?宋又問我叫甚麼名字?我不說話,他見我不說話打趣:頭髮怎麼散了?真挨打了?!我依然不說話,我開始喘粗氣,一會開始吐,全身抽搐,開始時它們都不理會,一會見我不對勁,忙把我往衛生間抬,我依然抽搐不停,宋打電話叫來醫生,醫生說我是先天性心臟病,要給我注射不明藥物,被我拒絕了。這樣它們不得不結束提審。
第二天早上,宋說讓我出去等著,我出來坐在台階上,有幾個同修也在台階上坐著,我看見他們時心中充滿傷痛,不知道他們承受了怎樣的迫害,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僅我知道的,警察對他們用所謂的「熬鷹」,就是不讓睡覺,我知道有人一連3天沒有睡覺。早上警察們分批吃飯,也不知多久,我看見付勇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包,我認出來那是我的,包放在了我住的房子裏,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家被抄了。可還有我當時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它們抄家的過程,可以用窮凶極惡形容,我家裏整個被細細翻了個遍,稍有點經濟價值的比如自行車都拿走了,其它的如電腦、打印機、現金更是毫不客氣了。
整個白天,我都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手扣在椅子上。我聽見警察非法提審同修時,它們的辱罵聲,抽打一同修時,她發出的呼喊聲。
傍晚時,我被兩個警察非法審訊,其中有一個姓賀的警察,他剛一提審時就狠狠地打我嘴巴,我頭轟的一下,接著他又打一下。
晚上8-9點吧,一科來人非法提審我。我說姓賀的打我,賀說:我是為你好,教育教育你。真是豈有此理!我問一科的那個人叫甚麼名字,他開始不說,只是要我回答他問我的話,我說你先說你叫甚麼名字?他後來說他叫張樹斌,並且說你們的明慧上還沒有我的名字,我告訴你,如果以後有了就是你的事了。
5月2日一早,我和另外三個同修被送到了第三看守所,我們被單獨非法關在號裏。當天晚上,惡警王永恆叫我到值班室,拐彎抹角的問我話,想羅列我的罪名,上報邀功吧。大約有2個小時才讓我回去。
我在三看非法關押了15天,有一些事情我已不記得具體時間了,只能把事件記錄下來。
一次早上付勇來非法提審我。他讓我交待一些和誰誰有聯繫及某某的事情,我說不知道,他就威嚇我要抄我的工作單位,他進一步說:你真忍心累及他人嗎?累及那些孩子嗎?他見我不說話,又說去了我的老家,並且騙我說把我的母親抓了起來,他問我想不想讓母親出去?我反問他為甚麼抓我母親?他看看我,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因為你!然後見我還是不說話,就開始一遍遍翻來覆去的問我,諸如甚麼時間去的長壽山,坐的甚麼車,山上有甚麼景,我們行走的路線是甚麼等等。這樣被問了一個上午,看開飯了,才放我回去。臨走前付說你考慮考慮,你要不要單位和母親好。
下午時看守所剛一上班,付勇和一科科長張德岳就來了。付告訴我去了我的好朋友家,好幾個人一起去的,把她母親嚇壞了,認為自己女兒出了甚麼事。我的好朋友的母親天生弱智,想著她驚恐的樣子,想著好友不知所措的樣子,我的淚順著眼角流下來了。付勇見我哭了,就又接著問上午的話,我說你問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如何說呢?我說了我不知道,你還非要我說,可我說了你又不相信,你讓我說甚麼呢?我怎麼說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我不能因為你做了甚麼就可以亂說一通呀。那個提審持續了一個下午。
記得有一次,我正在號裏邊坐著,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一會又傳來了幾聲。後來王永恆來非法關押我的號裏時,提及那是吳文章在喊,但是為甚麼喊,惡警對他做了甚麼,就不知道了。
有一次,我們分別被強行帶到分局照像、滾手印。到號裏不長時間,聽見警察罵著髒話,又聽見人被拖在地上前進的聲音,一會兒,就見幾個警察拖著一個同修從號門口經過,我趕忙扒在窗戶上想仔細看,惡警快速地把號外的放風場門關上,我就甚麼也看不見了。
有個叫鮑長江的同修,付勇抄家時,同修被惡警打了,當時就起不來,即使這樣也被非法關在了三看,他胸疼的吃不了東西,一科、三看就是不放人。
三看獄警尤其是王永恆值班是不允許我們大聲說話、不允許隨意在號裏做甚麼的,說甚麼這是看守所的規定。但在我們被非法關押的後幾天,有一夥因為聚眾打架進三看的,他們之間卻可以隨意喊話,有警察給他們煙抽,家屬也可以接見,吃飯的時候甚至可以出去到值班室吃。
5月16日的傍晚,我們被轉非法關押到秦皇島第一看守所。
7月份吧,山海關檢察院非法提審我,有兩個人,其中之一是王佔秋,問了許多問題,無非是為進一步迫害羅列罪名。
山海關法院為了製造中國人權非常好的偽裝。在開庭前為我們指派法律援助,同修拒絕也照樣出庭,非常可笑的是這些律師在庭上連被辯護人的名字都叫錯。
8月24日在山海關第一次開庭。不可思議的是山海關幾乎出動了所有的警察來「維護」這次開庭,法院周圍到處是警車,警察、便衣隨處可見,法庭前的路被斷絕了車輛行駛。我們到法院後,分別被帶到法院辦公室,我這樣一個女孩子都要四五個人看著,足見山海關公、檢、法捏造事實,迫害好人心虛。
這次開庭我見到了母親,這是幾個月來第一次見到她,從被非法關押起,惡警就不允許家人探視。出來後,我才知道,母親為了能旁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她和弟弟到處找人,所有的人都互相推托,明明的公開審理,卻不讓家屬旁聽,後來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母親找到了付勇,問他為甚麼不允許家長旁聽,他在沒有辦法推托的情況下,才允許母親進去,我的弟弟只能在外面等著。
整個開庭的過程中是不允許我們隨意辯護的,特別是說法輪功好的方面,絕對不讓說的,往往你剛想說,話就被山海關法院的所謂審判長王建文、王純等攔截過去。
9月17日上午第二次開庭,那天雨下的特別大,匆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我被非法判刑2年(緩二年)。
之後,我又被非法關押一個多月,有同修想根據法律程序取保,但卻以上面說快十一了被拒絕。十月底才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