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母親的話有甚麼意義,直到有一天,當我走過生命的三十六個春秋,在一次偶然的回頭中,才驚覺人生的路已改變。
偶遇
那是二00二年秋,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等著一位朋友,我們約好了在MSN Messenger見面(網絡語音聊天)。可不知甚麼原因,他沒來,我只好漫不經心的瀏覽新聞。這時,QQ敲門聲響了,一位陌生人請求驗證身份。
正常情況下,我是一概不理的,一來沒有太多的時間,二來,我對網絡的陌生人有種戒備心理。但他的留言吸引了我──「讓我們彼此祝福」。好舒心的一句話,既不卑躬屈膝,又沒有絲毫的勉強,我點擊了他的資料,加為好友。就這樣,在千萬個上線網聊的人海中,我們相遇了。「千金難買一回頭」,一切都是冥冥中的註定。
從他的「個人主頁」裏(後來才明白那不是他的,而是「燕玲夢幻小屋」),我知道了他是一名法輪功學員、海外華僑,網頁上還有許多漂亮的照片,給我印象很深。
「你是法輪功練習者嗎?」我問(連口氣都是中共邪黨灌輸的一套),這位中文打字有些困難的同胞,當時正忙於講真象,根本顧不上答理我。過了好長時間,才把大段大段介紹法輪功的文章,粘貼到對話框上。
「說實話,我也不贊成這種鎮壓,」我告訴他,試圖安慰對方,我不知道該說甚麼,只能表示同情。他讓我把真實情況告訴更多的人,讓人人都知道真象,因為這很重要。我沒有答應,在大陸,像我這樣公開同情法輪功的並不多,我身邊也沒有煉功人。談話匆匆結束,因為我要吃飯了。
以後的幾個月,我們沒有再聯繫。如同網絡上無數個一面之交的陌生人,我既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別,這個人幾乎要從我的記憶裏抹去。
重逢
來年的春天到了,當我又一次打開QQ時,看見了他的留言,祝我新年快樂,我也給了他同樣的祝福。不久,網絡上再次相遇,雖然交流不多,卻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他還是談他的法輪功,談如何做一個好人,善良的人,無私的人。有時我想換個話題,但轉了一大圈,還是回到法輪功。我尊重他的信仰,但並不打算學。我身體健康,事業也不錯,我對現實很滿意,並不想改變甚麼,況且,那是國家明令禁止的,我不想找麻煩。
他反覆解釋並不是真的叫我學,只是希望更多的人明白真象,不要被中共宣傳所矇蔽,天安門「自焚」根本就是假的。我告訴他我知道了,我會用自己的思維去判斷,我同情法輪功。
這樣又過去半年。一天,他談起了自己的母親。他母親也煉法輪功,六十多歲了,可看起來才五十,沒有皺紋,臉色很紅潤,他也如此,比同齡人顯得年輕。這話觸動了我。
我的人生之路一直很順,高中畢業上大學,大學畢業進機關,結婚,生子。我身體好,幾乎沒生過病,經濟寬裕,感情也充實,這一切都令我滿足,也成了我不煉法輪功最充份的理由。但這位網友無意中的一句話,竟讓我所有的理由,都蒼白無力。
我已不再年輕,我不能永遠健康,有一天我會老去,那時,一切都不存在了。而人生中許多的理想,許多的嚮往,還沒有實現,還如空中樓閣般的虛無飄渺。
我感到了恐慌,世間上任何東西,任何方法,都無法留住青春。當我們滿頭白髮,步履蹣跚,病入膏肓時,才會感歎時光無情,歲月匆匆,人生如夢。我為甚麼不從現在開始,乘精力充沛的時候,去嘗試一種永遠年輕的方法呢?法輪功能做到,法輪功具有神奇的力量,我非常相信這一點。
得法
我告訴網友自己也想學法輪功,「是嗎?我太高興了!」他的反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很快,這位海外弟子就把一部《轉法輪》寄到了我的電子郵箱,同時寄來的,還有《精進要旨》和《洪吟》(還沒開始學,他就預言我要精進了)。
我把《轉法輪》打印出來,裝訂成冊,在一個週末的夜晚,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滿懷希望的讀了起來。
「非是修行路上苦,生生世世業力阻」(《洪吟》),我只讀了一半,就沒有信心再看下去。感覺很失望,遠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神奇、那麼激動人心,老師說的太玄、太高了,難以置信,我決定放棄。
晚上睡下,我開始做夢。夢中老師給我講法,穿著一件白襯衫,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表情很平和,說的都是《轉法輪》上的內容。第二天,我又做同樣的夢,在國外一個寬敞明亮的禮堂,老師給許多學員講法,我坐其中。老師講完後走在身邊,我說:「老師,我修煉只是想有個漂亮的容貌,我不想圓滿。」老師愣了一下,「啊?」我說:「是的,我只想永遠年輕,我不圓滿,可以嗎?」老師很嚴肅,說:「你先修煉再說吧。」
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夢境與現實有甚麼關聯,因此也沒太在意。但總有些不甘心,不願這麼輕易放棄,畢竟,這是能讓我永葆青春的唯一辦法。
我又上了明慧網,把老師在世界各地的講法全部下載、打印、裝訂,希望重拾修煉信心。那幾天,我按時間順序,從最新讀起,一本一本的看。《二00三年元宵節講法》,我大部份沒看懂,不知老師說甚麼,只感覺比《轉法輪》更高更玄。往前看,稍稍理解了一些,再往前,又懂得更多,一直讀到《在美國東部法會上的講法》,這時,我知道自己無法修煉了。
當時我正經歷一段婚外情,幾乎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但老師說:「你可以有你的妻子、丈夫,那是正當的。你們最大限度的符合常人社會去修煉,這沒有問題。有你們自己的夫妻之間的生活,這沒有問題。如果你們不是夫妻,你們要有性行為,這樣做你就是在幹一件最骯髒的事,是神絕對不能夠認可的,任何一個神都不能認可的。」我感覺自己修煉不了,因為我放不下那份情。
我向來做事很認真,從打算學法輪功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心按老師的話去做,百分之百,否則就不學。但我從沒想過,學法輪功還有如此嚴格的要求。鍛煉身體和人的思想意識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可老師說得很嚴肅,不容置疑。
要修煉,就必須放棄不道德的行為,可這談何容易?我所有幸福和幻想,所有的未來,都寄託在那份情上,甚至我的修煉,也是為了情。我默默的說:「對不起,老師,我做不到,我放不下,我撒不開手。」
靜下心來,冷靜的想,其實我一直生活在矛盾中。家庭、責任、良知和慾望,讓我身心疲憊,有時我感覺自己像軀殼一塊,靈魂早已飛出千里之外。我看似幸福,其實自欺欺人,我在別人的陰影裏生活,我根本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老師,如果能放棄,如果能擺脫這一切,我一定跟您學,」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
新生
大約一星期後,一天,我走在路上,經過一個商店,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怎麼回事,我不想他了?好像有幾天時間,我似乎把他忘了?!
這個形像曾完全佔據我的身心,浸入我每一個細胞,每一分每一秒,我腦海都是他的身影,甚至沒有他,生命都失去了意義。可是現在……,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我眼中滾落,「師父啊,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是您在幫我,幫我解脫了枷鎖。師父,我要跟您走,我一定好好努力,從今以後,在修煉這條路上,再沒有甚麼能阻攔我。」
後記
一切比想像的更順利,我寫了封信,更換了手機,斷絕了聯繫,因為我要學法輪功。
兩年過去了,我們沒有再見面,就好像彼此不曾相識,就好像生命中沒有走過那段旅程,我還是清清白白的我,帶著一個聖潔的身體,堅定的走在師父指引的回歸之路上。
感謝那位海外同修,我想說謝謝,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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