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而一次因為妻子參加一個講真象的項目,我幫著回了幾個郵件,突然發現,自己心目中那些想法說辭等等與謊言欺騙下的中國同胞的誤解其實是有距離的,對於他們有所疑惑的問題可能並不很了解。在這種情況下,寫出的文章也許自己看著好,可不一定能讓世人接受;開展的活動也許自己覺得如何重要如何好,卻不一定能讓世人認同。如果我們講的做的和世人都接不上軌,又怎麼去深入細緻的講清真象呢?我想,要改變這種狀況,就得多參加直接向中國同胞講真象的活動。於是我參加了一些傳真,電子郵件,打電話的活動,雖然時間不多,做得不多,但好像開了一扇窗口一樣,對其它項目的思路很有幫助,同時,看到一些平時很難認識到的執著。
南加州的學員每兩個星期六在洛杉磯進行一次大組交流,我和妻子商定每兩個星期六早一點去機場發材料,下午還可以參加在領館前的發正念。記得第一次去機場發材料時,躊躇滿志的。以前曾聽同修講起過有些旅客如何邪惡,心想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怎麼也得把他們的氣燄壓下去。很快就碰到了國內的一個代表團,短兵相接上了。可結果是,儘管自己語氣上還保持平和,應對起來也條條是道的,但那種辯論的氣氛讓其他旅客看到了,影響了他們也不敢接材料了。看到這種情況,我靜下來問自己,我是幹啥來了?對方本來就帶著誤解,要不然也不用我們來發材料了,那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能因為自己的行為讓對方誤解更深,不能把對方推的更遠。因此我看住自己,不與旅客們發生爭辯。開始心裏很不習慣,對方態度惡劣時更是如此。但很快想起師父在《轉法輪》中說的:「雲遊是相當苦的,在社會中走,要飯吃,遇到各種人,譏笑他,辱罵他,欺侮他,甚麼樣的事情都能遇到。」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師父甚麼都知道,甚麼都事先告訴我們了。
表面上是和氣了,也不執著三寸不爛之舌了,但心裏還沒做到波瀾不起,有盼望眾生得救的因素,但也有類似於不耐煩的不純的因素。有時也會聽到同去的同修遞材料被拒絕之後,回頭嘀咕上一句:「哼,反正我把機會給他了,要不要是他的選擇,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這種情緒是不純的,而且很容易相互影響,使負面的想法加強。其實靜下心來聽聽對方,我發現和前兩年不同是,很多不拿材料的人的理由是:「拿了就回不去了」。其實他是怕邪惡的政治集團,並不全是對我們的誤解。而且,我們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也不能給他下結論是最後一次機會。也許他這一次看到我們的純善的表現,減少了誤解,下一次在別的地方就接了材料了呢。我認識到不能這麼狹隘的看事情,特別是救度眾生這麼大的事情。師父《在2003年華盛頓DC法會上的講法》中教導我們:「不管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你們都要慈悲地對待,你們都不能夠與常人爭高低、用常人心來看待眾生。你就慈悲地做著你要做的事,不管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過去覺得這些法理字面上很容易理解,在實際的正法實踐中才漸漸體會到,不在實踐過程中看自己,不經過實踐過程中向內找,是很難同化這些法理的。
有了對自己的要求,慢慢的也做到了越來越平和,但這還是一種外在的平靜。有一天發完材料後和同修聊起彼此得法前的經歷,真是不堪回首,大家都驚訝地說:「幸虧得了法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咋樣了,可能就完了。」這才想到,我們是幸運的,得了法了,知道了真理了,才去講清真象。反過來,如果我是那些旅客,而有個大法弟子來向我發材料,又會怎麼樣呢?十有八九也會和他們一樣吧。問同修,也回答說:「大概會拒絕。」想到這,不但心裏坦然了,而且真能向對自己發材料那樣去向別人發材料了。跟別人交談時,儘量像跟沒得法的自己去說那樣。這時發現,也用不著講高了,也用不著「嚇唬」別人了。其實,末劫時期到了這一步,「人人為近敵活而無樂,活而無樂則生死不怕」(《精進要旨》),怎麼警告他人間要發生大事了,怎麼告訴他這些材料是為了他真正的生命好,他本來就不信不怕的,反而容易引起他反感。要是換了我,可能也不願意被人「嚇唬」。當真能設身處地地將自己擺在對方的位置時,這時的平靜是發自內心的。而我們發自內心的平和友善卻是他們看得到的,這本身就能和邪惡的宣傳形成強烈的反差。師父《在2002年波士頓法會上的講法》中教導我們:「你們修煉人的表現是純正的,有多少人是看到了你們的表現就覺得你們就是好。如果我們自己平時不注意自己的行為,那你們的表現常人就會看到,他不能夠像學法一樣深入地去了解你,他就看你的表現。可能你的一句話,一個表現,就能使他得不了度,就能給大法造成不好的印象。我們得考慮這些問題。」
其實,常人是很注意我們的,往往給一個人發完材料後一轉身,會看到背後幾個人在觀察著我們,並且飛快的將目光轉開。我們的一言一行可能都會在他們心目中引起一個對邪惡宣傳的疑問,也可能使他們在瞬間改變了想法,接下材料。很多次幫對方提一下行李,或幫他翻譯了一個問題後,原本拒絕材料的人改變了主意接下了材料。去機場的次數多了,成了半個機場通,轉飛機,行李檢驗,找登機口,駕輕就熟的,對於父老鄉親們另有一種親切,也大大地拉短了彼此的距離。沒想到,三寸不爛之舌沒怎麼派上用場,倒是無聲的友善與平和發出了更多的材料。
當然,甚麼都不講也不行,關鍵是不起爭辯,不引對方說出對他不好的話,不讓對方覺得被逼迫。在簡短的勸善而對方仍不接受的情況下,往往一句「也許機緣不到,將來還會有機會」就能讓對方緊繃的敵意降下來。這時發現,自己也不想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反而是真心希望他能在下一站還有緣分見到我們的同修,還能拿到真象材料。
做大法項目時,還容易有一種類似於完成生產任務的心態,比如老在數著手裏的材料發出去多少,甚至會念叨著:又一個生命得救了,又一個生命得救了。發出去多了好像有一種成就感,發不出去了情緒就受影響。其實這都是在想自己。發出材料當然很重要,但自己的心隨之上下波動本身就不應該。其實這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有的人拿了,掃了一眼又扔了。有的人沒拿,但旁邊的人看材料時,他又伸過脖子去。一個生命是不是得救了,可能都有我們不知道的因素,都是大法的威力。那我就只管平靜地去發。就像人們常常坐下後會隨手拿起旁邊的報紙瀏覽一樣,只要有足夠多的真象材料帶進了候機室,就可能有人拿起來閱讀。
有一次,我把幾份材料遞給了幾個中學生,看他們痛快接受的樣子,我又給了他們每人一份VCD。但轉眼的功夫,那些材料全給扔在地上了。我趕緊過去揀了起來。其實我毫無責怪之意,只是心疼而已,沒想到幾個小孩倒是不好意思了,過來跟我解釋說他們就是害怕而已。我也趕快解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些材料是很多人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印的,為了是讓大家能知道事實真象。幾個中學生又說,他們看過了,在新加坡就看過了,他們父母拿的。又有幾次在機場碰到了很久不見的同事同學,他們覺得很奇怪,問我是不是花很多時間做這些事。還有一次幫助一家殘疾人弄行李,前後有半個小時,最後那位夫人總算接下了材料。這樣的小故事很多,無法一一道來。但有一點很明確的感覺,那就是從最開始的想以論理的方式說服對方,慢慢地放棄放棄,變成不管用甚麼方式都要讓對方看到我們大法弟子好。這不是求對方甚麼,也不是非要達到甚麼,但有一天突然從中體會到了「……佛家度人是不講條件,沒有代價的……」(《轉法輪》)那種從生命深處而來的感悟是語言表達不出來的,但又是如此的明確而難忘。
由於其它項目的原因,我在直接向中國同胞講真象方面做的是少之又少的。其他的同修想必有類似的情形。那些主要做直接向中國同胞講真象工作的同修對此很理解,有時還會問:你這麼忙,這些簡單的事就給我們做吧。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也將事情分成了簡單複雜的,好像自己就該做複雜的,就該做領頭的。回想起來真是慚愧。相比於很多一直做直接向中國同胞講真象工作的同修,我在這方面的體會認識是非常膚淺的。之所以講出來,最想和大家分享的就是,向中國同胞講真象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也是適合每個人做的。不管時間多少,貴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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