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後,我從拘留所出來了。這十幾天的經歷使我產生了隱隱的怕心,因此沒有主動接觸同修,在修煉上也很懈怠。就這樣過了幾個月,直到《嚴肅的教誨》發表。我反覆看這篇文章,總覺得自己差的太遠。這時我雖然和身邊的同修聯繫上了,但他們的狀態當時也很一般,雖然都曾經進京證實過法,但之後都在家安安靜靜的,甚麼也沒有做。於是我再次進京,想和那些在做證實法工作的同修交流一下,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怎麼做的。
到了北京之後,立刻感覺到一種完全不同的狀態:大家都在緊張而有序地製作著真相材料,談論的都是如何更好地證實法,我立刻就看到了自己和他們的差距,並很高興再次走進了證實法的行列。幾天之後,我走向了天安門,再次證實大法。那天去的同修非常多,到處都是橫幅,惡警們驚惶失措,開始不加節制地使用暴力,我受到了前所沒有的毒打,眼鏡被打飛了,一隻眼睛差點被打瞎,全身都是腳印。惡警們把一批一批的大法弟子往警車上裝,由於我拒不上警車,一輛警車裝滿了也沒有把我裝上去,於是惡警在地上把我拖到另一個警車,就這樣我不停地在地上被拖著走,從一輛警車拖到另一輛警車,直到最後一個警車,幾個人合力把我扔了上去。我的衣服被拖爛了,但身上沒有一點傷。被抓之後,惡警先把我們用警車拉到天安門分局的院裏,那裏我看到一位男同修頭被打破了,鮮血不停地流下來。接著我們又被警車拉到一個新蓋的拘留所,很快又被轉押到平谷縣看守所。
在那裏,每兩個惡警負責迫害幾個大法弟子,主要是問姓名地址,由於我拒不報姓名,因此每一次審問都是一場毒打。第一次,負責審問我的一個惡警站在我身邊,喝了一口水,然後吐在我臉上,開始了第一次惡毒的審訊。先是恐嚇,沒說幾句就用手銬把我的手從後面銬起來,讓我坐在地上,後背貼在一個椅子上,這個椅子就是一個木墩。它把我的雙臂圍在木墩上,這樣我的手臂和後背成一個環形套在木墩上,由於手臂向後伸展的能力有限,這樣我就緊緊的貼在木墩上,手銬緊緊地卡在手腕上,它還嫌不夠,又使勁向後移動木墩,讓手銬卡得更緊。它一直腳踏在木墩上開始一邊審問我,一邊用腳搖動木墩。手銬立刻就把手腕上的皮磨破了,開始磨手腕上的肉,劇烈的疼痛讓我難以忍受,但我咬牙堅持著,審訊之後把我關進了看守所。為了抵制對我們的迫害,我開始了第二次絕食,他們並沒有因為我絕食而減輕對我的折磨,兩天後開始了第二次審訊。還沒開始,外面進來一個惡警,對我胡言亂語一番,見我不為所動,開始拳腳相加,它打人的方式非常惡毒,用膝蓋不停地用力磕我的大腿,而且只向一個地方磕,幾下之後我那條腿就支持不住了,其它惡警也開始拳打腳踢,它們嫌我的外衣影響它們的「效果」,要把我的外衣脫下來,我不讓它們脫,拉扯之中我摔倒在地上,它們就開始用腳踢,又找來一根鐵絲來抽我,直到它們打累了才罷休。
這次絕食由於心放下了,絕食的痛苦一點也干擾不了我。第五天,野蠻的灌食開始了。兩個犯人把我按倒在地上,然後兩個護士把一個膠皮管從我的鼻子插進去,插到喉嚨處下不去了,就在那個地方扎來扎去,我忍受不住了,只好停止絕食。還有一個同修同時也被灌食,而且灌完之後還被「溜鐐」,就是戴上腳鐐,手在背後用手銬銬住,然後犯人拉著他快速地在院子中來回行走,由於腳鐐很短,只能是小步跟著跑,一會腳脖處就被磨破,以後會腫脹得很厲害。
那裏的很多犯人都已經接觸了眾多的大法弟子,對大法都有一定的了解了,因此我所在監號的牢頭對大法的態度很好,天天讓我講大法的事,對我也特別的照顧。
後來我被轉到當地。一個多月後,我從看守所出來了,我身邊的同修也和原來不一樣了,正在作散發真相材料的事情。很快我們就一起做了一次大範圍的真相資料散發,不幸的是,我被抓了。一進看守所我就開始了我的第三次絕食,第三天惡警們把我送上了鐵椅子:坐在一個鐵製的椅子上,前面有一個很小的小門,在左面有一個軸,可以轉動,轉過來卡在肚子上並上鎖,下面在腳踝處有兩個半圓形的鐵環,擋住腳使之不能移動,這樣全身除了手臂和頭之外都不能動,椅面上有一個圓孔,這樣即使大便也在鐵椅子上。這個鐵騎子最厲害的是腳踝處的鐵環,開始沒甚麼,由於長時間坐著,腳腕會由於腫脹而越來越粗,普通人用不上兩天鐵圈就會陷進腫脹的肉中,而我在上面坐了五天五夜,腳腕卻沒有絲毫腫脹,令同監室的犯人稱奇。
在我絕食的第五天,惡警開始了野蠻的灌食:首先把嘴撬開,用一根小手指粗的膠皮管從嘴裏直接插到胃,另一端是漏斗,然後把用水沖一些奶粉,加上大量的鹽,從漏斗裏倒下來,利用重力灌到我的胃裏。整個過程很痛苦,尤其是插管時,整個看守所都可以聽到我因為插管而發出的嘔吐聲。這次無論是絕食還是灌食都沒有使我放棄,但由於當時絕食的出發點不純,是為了離開看守所而絕食,導致我這次絕食也沒有進行到底。
絕食到了第七天,看守所找了一個大法弟子和幾個常人來勸我放棄絕食,這個大法弟子並沒有背叛信仰,只是對絕食不理解。當時具體說些甚麼已經忘了,最後的結果是我放棄了絕食。
三個月後它們非法判我勞教一年,雖然我拒絕簽字,但是它們無視法律(這種情況下應該重審),依然將我投送到勞教所。
到了勞教所之後,它們先是恐嚇:「不轉化那就是無限期關押。」然後猶大開始和我進行所謂的「交流」,幾天下來,看我沒有絲毫改變,它們也就放棄了。由於勞教所裏大法弟子很多,所以還是有機會同其他大法弟子簡單交流一下,我的思想漸漸明晰起來:我們不應該被關押在這裏,還是應該闖出去,我又想到了絕食。只是在那種邪惡的環境下,獨自一人絕食我還是做不到,於是等待集體絕食,因為我知道,這麼多大法弟子在一起,一定會有集體絕食。
果然,一個月後,大家決定集體絕食,雖然在勞教所裏每個隊之間連說話的機會都及其難得,但還是確定了絕食的日期,並且通知到了每個隊每一個大法弟子。邪惡很快也知道了這件事,嚇慌了手腳,立刻通知了所有能通知到的大法弟子家屬,而平時根本不允許不「轉化」的大法弟子見家屬。同時擺出一副偽善的面孔,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在絕食的前夕,惡警為了討好我們,環境相當的寬鬆,於是我們乘機交流,一次我對一位大法弟子說:「這次我一定絕食到底。」說完我的眼淚就流下來了,雖然我不知道為甚麼流眼淚,但我清楚地感覺到我對法的堅定。
絕食開始了,全面的考驗也開始了,我的母親甚至在拘留所住了下來,但最大的考驗還是來自大法弟子,有的第一次絕食,很快就承受不住了,有的受不了灌食的痛苦,還有的本來對絕食就不理解,只是隨著大家做。就這樣,絕食的人每天都在減少,因此邪惡的壓力越來越集中到剩下這些堅持的大法弟子。對這一切我在絕食之前已經想到了,一年多來的風風雨雨已經使我在法理上成熟了。在絕食過程中各方面的干擾已經完全不起作用,在我的思想裏沒有第二種選擇,只有絕食到底這個想法。很快,在第九天,我的身體出現嚴重異常,勞教所只好讓我回家。
回首我的歷程,尤其是四次絕食經過,還是法理上的明晰最重要,所有的常人這個空間的表現都是鏡花水月,一切都是針對人心而來,隨人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