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9月底的一天,我接到哥哥的電話,他說:「你不要出去,現在形勢又緊張了,抓人哪。」我問他:「你們抓老頭老太太幹甚麼呀?煉功又沒幹壞事兒。」「不是老頭老太太,現在淨是大學生、研究生,還有博士呢!你不知道,現在有好幾萬人都上北京了,到處抓呢。」「好幾萬?他們都住哪兒呀?」「大橋底下、公園、山上。我們所今天又抓了兩個吉林的,帶著手銬還跑了一個。他們挺慘的,書包裏面就是乾饅頭和鹹菜,還有一個薄毛巾被。」一聽到這兒,我一下淚就湧了出來,自己站在陽台上,止不住地哭開了。我的同修們,你們為了給大法說句公道話,竟遭受了這麼許許多多呀!哭過後,我打電話告訴功友,他們像我一樣,心靈受到強烈的震撼。
不久有兩位東北功友到北京來上訪,他們找到我。由於人的觀念障礙著,覺得人少了沒用,我就勸他們回去了,告訴他們幫助輔導員做工作讓更多的人一起走出來。一週後其中一個20歲的小伙子又回來了,他講他從北京回到東北就覺得不對勁兒,怎麼那麼神聖的事兒,結果就逃了回來呢?出來時一身輕,可回去時腿都邁不動。他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市政府上訪,當即被抓進看守所,他絕食了五天才出來。他說裏面關了許多同修,大部份都在絕食。聽了他的講述,我說還想等人多一些,不然沒有用。他說:「還等甚麼?師父都被通緝了,你還等?」聽了這話,我羞愧難當,就對他說:「你能不能晚兩天再去上訪,把你的經歷講給我們功友聽一聽?」他說:「這些事你去講就行了。」第二天一早,他又走了。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大法弟子進京上訪,像滾雪球一樣,越來人越多。隨著和越來越多的外地大法弟子的接觸,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大法弟子的責任,那就是必須在邪惡迫害大法和污衊師父時,一定要站在師父一邊,用生命維護法,無論人多、人少,無論邪惡多麼瘋狂。
1、三進看守所四次絕食開創環境
99年10月14日我給公司領導寫了一封信,我告訴他們:「我是修大法的,我知道真相,我必須向政府反映真實情況,制止他們迫害大法,否則真相大白時連你們都得說我卑鄙。」第二天我去了國務院信訪辦,寫下了法輪大法是好功法,教人修心向善,要求還師父清白,還大法清白,要求撤銷將法輪功定為非法組織的邪惡規定,釋放所有被非法關押的法輪功學員。寫完後交給了接待人員,並問他能不能反映上去,他說:「能,你等著吧。」隨後他叫我先別走。我卻等來了派出所警察。
警察將我帶回派出所關了兩天,第二天半夜一點鐘將我送進了看守所。同一牢房中有四位外地功友,她們沒煉功也不絕食,我就和大家一起切磋,我認為應該開創環境,後來我們全體絕食煉功,我知道在任何環境中修煉人都要堅持學法煉功。絕食四天後,10月18日我被無條件釋放。單位上司告訴我不許上班等候處理,並告訴我,公司副總被國務院電話批了一通,他接電話時也氣急了說:「你們衝我嚷甚麼,又不是我讓她去的。」我告訴公司領導,上訪是憲法賦予公民的權利,非法抓人侵犯人權,不讓我上班同樣違法,我還要去申訴。
後來的十天裏我天天和功友切磋,我始終認為應該走出來維護大法。99年10月27日,邪惡不斷升級,晚上電視播出邪惡集團對大法進行誹謗定性,可有功友對我說:「還沒正式定。」我就問她:「你不去制止他們,難道還要等著他們定嗎?」當晚我和她用電話約了一些功友去天安門,到人大去申訴。10月28日那天,還沒等我走上人民大會堂的台階,一個惡警揪著我的頭髮拳打腳踢,把我拖進了警車,關進了天安門派出所。派出所裏擠滿了人,我們一千多人被大公共汽車押送到了豐台體育場,直到半夜12點多鐘我們被區公安局接走,我在當地派出所被關押兩天,之後被關進朝陽看守所。在裏面我帶頭學法煉功,帶頭絕食,但有功友不理解,我告訴她修煉是最正最好的事,我們代表的是大法的形像,到哪兒都應該是個煉功人,按煉功人的標準去做,而不能像犯人一樣被關押。可有人說我給別人添麻煩,還問我神佛會不會像我這樣做?我告訴她:「神佛來了要度人,不會把自己當犯人,不會在這兒吃飯、背監規,而是叫人得法,教人修煉。人生的真正意義在於返本歸真,犯人如能看到我們煉功因此得法,對於她是天大的幸事,我們也不是給人添麻煩。如果因為我們煉功她挨罰,她也不會白付出,而且我們也不應該因為邪惡為此害人,我們就放棄修煉,放棄維護大法的責任。」後來十幾名功友全明白了。我因帶頭煉功被銬了起來,功友見我被銬,全站起來煉功,管教打開鐵門拉出去幾人,關進其他牢房,她們又帶頭煉功,許多牢房全開始了絕食煉功,後來功友們煉功,我就給她們喊口令,我絕食6天後被無條件釋放了。
99年底,邪惡愈加瘋狂,凡繼續煉功的,都被從家抓走。99年12月9日,凌晨三點鐘我正在京郊一功友家休息,惡警在住宅小區開始大搜捕,凡煉功人,有的連家屬,甚至幾歲孩童也不放過,都一起抓進派出所,問煉不煉功,說煉就送看守所,我和幾個功友被銬在大樹上,警察還要強迫在拘留證上簽字,罪名是擾亂了社會治安,我問他們,半夜三更在家睡覺擾亂了甚麼治安,我拒不簽字,惡警急了就要打,被一人攔住。隨後我被關押在順義看守所一個月。在此期間我帶頭煉功,十幾名功友全被銬了起來,我告訴大家應該絕食,但只有兩人和我一起絕食,其中一個說是不願意給別人找麻煩,因為帶著手銬解手不方便。另一個說不知為甚麼,就是覺得對。我說:「因為我們是煉功人他們抓我們,因為我煉功他們銬我們,他們不是衝我們個人來的,邪惡是衝著法來的,衝我們修煉來的,所以我要絕食。」後來那個不知為甚麼絕食的功友做了一個夢。有一座三層的立交橋,在第二層有一個老頭,擺了一盤棋,有兩人要和他下,功友也要和他下,他說誰能把他的腰帶拽下來,就和誰下。功友上去就拽下他的腰帶給扔到橋下,老頭拿出一個布條上面寫著「忍無可忍」。我聽後說:「現在就是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了,就是該放下生死,用生命來維護法。」看著功友,帶著手銬還在捧著窩頭吃,我心裏非常難受,我們是修煉的人啊!應該甚麼都捨得下,為甚麼連這幾口窩頭還放不下那?絕食三天後我和兩個絕食的功友被帶了出去,警察先把我叫進一間屋,對我說:「吃飯就給你打開手銬。」我說:「不讓我煉功我就不吃。」警察說:「可以坐著煉,不能煉動功。」我說:「不行!五套功法一步到位,都要煉。」最後他們讓我先出去,叫另兩個功友進去了,一會兒他們吃著饅頭出來了,並對我說:「吃飯吧,他們允許咱們煉靜功。」我又被叫了進去,他們又問我「吃不吃飯?」我說:「不吃!」他們又說:「叫你煉功你吃不吃?」我說:「五套功全讓煉我就吃。」他們沒再說甚麼就給我打開了手銬,其他功友也被打開了手銬。
不久又進來一個功友,她告訴我們,她聽說政府派特務去暗殺師父,我的心一下揪緊了,不能!決不能叫邪惡這麼幹!但在監獄中我又能做甚麼哪?我要絕食,只有用生命去制止他們!又是那個上次師父點她忍無可忍的那個功友和我一起絕食,三天後她被拉出去插管,並保留了一天。該看守所通常叫一男犯人給插管,功友被幾名男犯按在地上,插得衣服上都是血。我也被帶了出去,由於沒被插過管,又看見她衣服上有好多血,膠布把管子又粘在她臉上,心裏有點發怵,但我知道無論怎樣不能退縮。結果因檢查我血壓200多,心率130多次,他們沒敢給我插管。第五天早晨醒來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真的會死人的」,我的淚流了下來,望著監獄的小窗,我想人世間我還有甚麼留戀的哪?為了大法我甚麼都放的下,就是死,我也要堅持到底。他們把我拉到醫院,檢查血壓還是很高,他們沖了奶粉叫我喝,我不喝,三名惡警將我背銬上拽著胳膊和腿把我扔上手術台強行插管,回來後又給我帶上腳鐐釘在地上。我一直不停地向警察和監視我的犯人弘法,一個犯人來找我,他說:「我明天要出去了,你給我說說大法的事,要好我回家找本書也去煉。」我被保留了插管五天。男犯人還用骯髒的針管給我灌涼水,還給我注射不明藥物。插管時我始終是右半邊身體疼痛,先是頭和臉,眼珠就像要突出來了一樣難受,接著是牙疼的要命,後來是胳臂,再後來就是腰和腿,最後一下就從腳下出去了。我知道高血壓病人是男左女右,如果不修煉我肯定是半身不遂。在我修煉過程中無論是身體不適和過關時,我從沒有懷疑過大法和師父,我知道師父不知為我承擔了多少哪,我知道只要我心堅定就沒有過不去的關。開始插管時我就想,我至少要堅持三天,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還三天哪,到了第三天師父點我有怕心,我知道應該再堅持!第五天量血壓時他們忘了再給我帶上手銬,夜裏我感覺實在透不過氣來,就把鼻管拔了下來,鼻管上還沾有血塊,紅色的管子都變成了白色。後來獄醫對我說,十天必須拔掉,不然就會化。幾天中他們曾多次勸我,獄醫說我吃飯,就給我拔管,還說是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我都拒絕了。停止絕食後,我被調到另一個牢房,有個功友對我說,她們都認為我絕食是惡的一面,是為了自己要煉功,是自私的。我對她說了我為甚麼絕食,告訴她,警察曾對我說,不絕食就給我弄小灶吃,還讓我單獨在一間屋裏煉功。我說:「要那樣我就不出來證實法了,那樣還不如在家偷偷地煉?」我知道我是大法弟子,是大法的一員,代表著大法弟子的形像,我絕不能幹那種事。
和我同屋的一個功友,她渾身被打得青腫,她說惡警打完她,還叫她光著腳,蹲馬步站在雪地上,並用涼水兌上酒往脖子裏灌,說是這樣人體散熱快,功友棉衣濕透,雙腳凍在地上,之後惡警還給她往嘴裏塞藥。她被帶進牢房時,一脫下棉衣,身上直冒白氣。
我被釋放後回單位上班,大年三十被告知工資不發,但必須得上班,而且當天還要送去派出所關押,理由是為我好,因為他們聽說天安門要有活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大年三十不發工資,還要將我關進派出所,還說是為我好,真是強盜邏輯。我甩開看著我的人的手,跑上了大街,開車來的惡警撲了空。更不講道理的是,他們開著警車找到我哥工作的派出所,騷擾我哥哥,要求哥哥負責找到我。
自從2000年春節後,我一直流離失所,也不能去親戚家。警察抓不到我就打我傳呼,說是讓我去派出所過年,並問我在哪裏。我告訴他正在去江澤民家的路上,要去告他作惡害人。大年三十夜,我見證了天安門惡警瘋狂抓打學員的暴力一幕。年初一,惡警又呼我,讓我去派出所聊一聊,我告訴他,他根本不值得我信任,我不會上當,並叫他轉告他們所長儘早放了被關的功友,不然就法庭上見。那段時間,我多次被跟蹤,住處被人監視,偶然遇一鄰居,她對我說:一次便衣錯將她認成我,她也被跟蹤。
2000年5月底的一天,天氣變暖,我回家取換洗衣服,剛進門一會兒,警察就來敲門,我站在屋裏沒動,不出聲,一會兒聽他們說:「沒在家。」就聽到他們下樓的腳步聲。我撩開窗簾一角向外一看,樓下三輛警車,十幾個警察、便衣,我發現樓後沒人,就從二樓陽台跳了下去,逃脫了魔爪。事後有功友說,不應該跑,應該堂堂正正。我告訴她,邪惡害人不講道理,我不會等他們迫害,這不是不堂堂正正。
2、突破「私」,我豁然開朗
那時我一直做著大法的工作,一次在街上騎著車自己高興的直樂,我心想我這不成了專業修煉了嗎,而且為了維護法可以捨棄一切,邪惡想迫害我們又怎麼能達到目的哪?
在修煉中我從未因被抓被打和身體消業而覺得苦過,但沒有突破那個「私」時,我卻苦了很長時間。
2000年春節之夜,我和同修去天安門廣場煉功,結果看到了惡警打人的殘暴,同修說:「發消息!」我們衝出了層層封鎖走了出來,揭露了邪惡。但當時我們很難受,覺得自己像個逃兵。
有一些站長和負責人不能走出來證實法,有的覺得自己付出很多了,有的說:「我們被抓時你們在幹嘛?現在我就想看《轉法輪》,甚麼也不想幹。」我知道他們不對,卻又找不出問題所在,無法說服他們。
2000年師父生日前,許多同修都要去天安門證實法,我卻猶豫不定,去與不去都是在想自己。最後不能在法上認識上來,就拿電話卡正反面來下決定。
去之前,到外地和功友交流,但他們沒有幾個想見我們,我就想,不出來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我也不費勁了,我自己先走吧,去修我自己了。有個功友叫我從整體考慮,先別去天安門,但我沒能完全接受。後來我接了個電話說有重要事情,就拖了兩天。第二天晚上幾個同修一起幫我找,有同修指責我很長時間沒被抓了;有的指責我不去天安門是把自己看得高於別人。有個功友說自己要把握最後的機會也去天安門。我的內心長久的困惑,讓我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接下來的兩天,我見到廣州和長春的一些功友,他們到天安門轉了一圈後想回家了,我們交流後,中午他們就去了天安門證實法。晚上一個功友又約我去交流,第二天看著九個同修走上了天安門廣場,我淚水一下就流了下來,內心升起了無礙的正悟,如果能喚醒更多人站出來維護大法,我個人的圓滿又算得了甚麼呢?!
終於突破了那個「私」,我感覺就像全炸開了一樣,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我心裏打不開的結是源於一個「私」。
(待續)
(英文版:https://www.clearwisdom.net/emh/articles/2002/4/26/213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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