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的財富論壇對香港的自治權是一個測驗,而這個特別行政區卻沒有及格。當中國主席江XX到來時,特首董建華力圖使江免於尷尬,而不是保障和平的抗議者表達他們觀點的權利。
香港政府堅持它拘留和驅逐100多名法輪功精神運動的成員只是依法行事。但這個沒有提供任何解釋的說辭反而使這些驅逐行為與香港以前對民權和法治的尊重形成更加鮮明的對比。
目前為止,當地政府能夠挑出來的最好藉口是新任政務司司長曾蔭權所稱的「某些不受歡迎的人」通常被禁止進入香港,但他說沒有一個美國人、英國人、日本人等等是由於與法輪功有關而遭禁止入境。這是公然的假話。那些被驅逐人士的證詞顯示出,當局在根據該團體海外修煉者的一個黑名單行事,我們認為他們的證詞是可信的。
曾先生應該知道,贅述合法並不意味可以任意地驅逐根據協定允許無需簽證進入香港的外國國民。作為當地政府首要公僕,他才新官上任幾個星期,就有了一個惡劣的開始。
驅逐事件發生在自1997年英國把該地區交還給中國以來香港最大的保安行動中。這讓人難以理解,因為法輪功不但在香港合法,而且他沒有暴力抗議的歷史。如同在該團體被禁的大陸一樣,追隨者們只不過進行了幾個公開抗議,抗議中他們平靜地雙盤打坐。然而香港保安部門緊緊地圍住當地法輪功學員以阻止該團體利用江的到來公開抗議(江XX)對無數人的監禁和約200名大陸追隨者的虐殺。
香港居民習慣於海外朋友詢問從1997年移交以來特區有甚麼變化。到現在為止,大多數人可能說沒有多大變化。這不再是對的了。該特區憲法--基本法,保證以前享有的公民自由在「一國兩制」政策下50年不變。其目的是在一個獨裁政府的統治下保持香港的生活方式。達到這個目標的難度現在變得明顯了。
早有跡象表明董先生從未完全致力於這一目標。從他上任的初期,他的政府表現出好像是無論甚麼時候北京願意,其憲法都可重新協商。它出賣了香港司法的獨立性,拋棄了該地區最後保留的直選立法機構並且附和大陸的聲音,定義甚麼類型的新聞可以發表,從而不明示地慫恿了新聞的自我檢查制度。它曾企圖壓制為政府所不喜的公共觀點的學術研究。對落入中國安全部門魔爪的香港學術界和商業界人士的幫助微乎其微。而且它認為要不可避免地制定一個反顛覆法,使政府能夠宣布法輪功為非法。充耳不聞外部世界的反對聲音。
(華爾街日報的)這些專欄一直以來都在讚揚香港致力於開放市場以及維持清廉、有效政府的努力。華爾街日報繼承基金會的經濟自由年鑑連續七年把香港評為世界最自由的經濟,列舉了它的自由貿易政策,低稅率和強調法治。但是他們也斷言對公民自由權利的腐蝕預示不利於未來經濟自由的擴大。
擔憂基本權利受到破壞的人權和民運組織試圖使董先生及其部屬負起責任來,然而他們的問題是不同的,而且呼聲越來越起反作用。在野黨民主黨作為一個有效的倡議者已經在派別內鬥中垮下來。其他有影響的聲音注重於為形勢做辯解。他們辯論說,香港的領導人精明地在公民自由底線及北京容忍極限之內的夾縫中運作。
一個引起憂慮的問題是這個下滑的坡是否會導致制定反顛覆法。先例是中國1997年刑法中規定的「危害國家安全罪」,其定義範圍之廣以致於實質上可以任意定罪。不能保證在北京的控制下香港的立法官員能夠定出不同的法律。無怪乎當地的羅馬天主教教區警告說,大陸國安法的概念如何會被用來使侵犯基本權利的行為合法(這些基本權利包括言論自由、集會自由的和平行為),因而該教區為法輪功的權利強烈辯護。
如果香港堅持變得極其像中國,那麼美國,英國和其他國家當然應該注意。在年度人權報告中把香港和中國歸到一起就是一個開始。非政府人權組織可以重新把監督重點放在香港的宗教自由上。不這樣做就等於告訴董先生的政府外部世界接受它對法輪功這樣的精神團體的恫嚇。
如果董先生的政府願意考慮這些憂慮,它就能夠不再將北京現在所用的「以法治國」與香港回歸後應保持的西方普通法體系的完整、獨立的「法治」混淆起來。而且它可以迅速依法建立一個獨立的人權委員會,專門調查和調解投訴,監視國際條約的實施以及在合適的情況下推薦立法。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上週論壇的最後一天,董先生揭開特區的新圖標及其標語,「亞洲的世界城市」,這表明他想讓香港「起到倫敦在歐洲,紐約在北美、南美起到的同樣作用。」為了恢復香港達到這樣一個高遠目標所需要的信譽,花費的代價就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儀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