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回到家很忙,要照看店鋪,再加上有警察盯住,連我和姐姐坐在一起,警察也坐得很近,所以講話很不方便。沒能談上多少話。
姐姐是被墮完胎才回到家的。她一度被關在增城市看守所。曾聽她說有自稱是計生辦的6個人逼她墮胎,她不幹,哭。他們中有男有女,任其哭,等她哭得筋疲力盡就強迫手術。手術完後,那班人說要去酒樓大吃一餐,可姐姐不想去,身上無力,可他們非要她去。
在家被關押的過程中,家人受到邪惡之徒的威脅,但說話都是閃爍其詞,當時我的思想亂極了,非常氣憤,一下也想不起來是怎麼說的。
元月22日晚10:00左右,鎮龍鎮刑警大隊大隊長和另外一個男的穿著制服,來到家中。我一看到他們很生氣,想和他們理論。可父親知道我的心情,要我下樓冷靜一下。我只好下到樓下看電視,父親在樓上和他們談話。父親一生經歷了許多坎坷,所以此時唯唯諾諾,他們說甚麼就是甚麼。後來兩人走時,我看到他們很生氣的樣子,就上樓找父親,見到父親也非常生氣,他對我說:仔,好在你下去了,我的經歷和閱歷比你強,比你能忍,我都很生氣。他們要求同學打來的電話、任何人來、甚麼名、哪裏人都要用本子記下來,哪有這樣的,光是這一點就侵犯人權了。(大意如此,不全是原話。)
有一天我姐下樓和人談了5分鐘不到的話,那些跟蹤的人很慌張地問她去哪兒了。
元月23日上午11:00,鎮政府一男一女,穿著公安制服,說是帶姐姐去檢查身體。我心裏明白,他們要抓姐姐走,很生氣。姐姐的身體那麼虛弱,走路都晃。於是和他們理論,要手術和檢查身體的結果報告和抓捕證明等。可他們甚麼也拿不出來,還反過來教訓我,說是上頭的命令,我們有甚麼做得不對的,你可以去告。
補充:和姐姐談話中,她告訴我,帶她去市人民醫院做B超檢查,查不出懷孕多少天,用手摸,甚麼結果也不告訴她。出來後叫她上車,她以為上羅偉軍(專管她的幹警)的車回拘留所,可羅偉軍已經開車走了。一個醫務人員叫上另一輛車,車上很多人,全都不認識。其中一人說:羅偉軍是想逃避責任。
在家看押期間,警察每日分三班,每班兩個人,24小時看管。其中幾個公安是陳慶軍、張青荷、梁錦標等。
(200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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