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家鄉黑龍江阿城市玉泉鎮的鄉親們說,鞠亞軍是「十里八村公認的好人」,他們看著他長大,他有一個和美的家:老父,妻子,幼兒。
在中國,一個堅定的法輪功修煉者,在1999年7月20日鎮壓開始後,就註定要失去安定的生活。
對法輪功的鎮壓令人震驚:鋪天蓋地的宣傳、威嚇、抓捕、洗腦、酷刑,一切只因為當權者驚恐法輪功人數龐大,妒忌法輪功創始人眾望所歸。據當時報載,全國煉法輪功者已達一億人,大大超過共產黨成員人數。
作為一個普通農民,老實的鞠亞軍堅持一個簡單的信念:法輪大法好。2000年10月11日鞠亞軍秉公民權利進京上訪,被警察抓住,關了兩個月放了;過一個月再抓,他仍不肯放棄信仰,被強行判處勞教一年,送進哈爾濱長林子勞教所。從此,斷了他回家之路。
三百多個日日夜夜,他是怎麼活的?獄中有這樣描述的片段:140斤重的他,每頓飯只有半塊窩頭,另一半扔進廁所也不給他吃;172公分高的他,夜晚不許伸直腿,一伸腿就得挨打;三天三夜捆綁在鐵椅上不許睡覺;渾身長滿疥瘡,奇癢,流膿,淌血。2001年10月8日,被非法關押在哈爾濱長林子勞教所的法輪功修煉者們為抗議迫害性關押,以及惡劣環境導致全體身上長滿疥瘡、生活不能自理,而開始集體絕食。長林子勞教所所長石昌敬下令,對凡絕食者,灌食一律以鼻飼方式進行。
這種國際上公認的殘害,被有關醫院稱之為人道行為:食管塞進鼻腔後,反覆搓拉,抽出後鮮血淋漓;灌的食中鹽份含量極高,令人頭暈、噁心;一位叫做孫紹民的法輪功學員被鼻飼的次數,居然高達一百多次,遠遠超過常人鼻飼次數極限;另一位叫孔曉海法輪功學員鼻飼後,大量吐血死亡。鞠亞軍在絕食、絕水第8天後被強行灌食,此後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但勞教當局仍若無其事地對他進行一天兩次的迫害性灌食。最後的日子,鞠亞軍是這樣度過的:
18日,鞠亞軍的嗓子腫得已經插不進管子,灌食仍繼續;22日,處於昏迷的鞠亞軍被強行注射一劑不明藥物,令他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氣;
23日,獄警用武裝帶把鞠亞軍捆綁在擔架上繼續進行灌食;至24日下午,勞教所認為鞠亞軍快死了,為逃脫應承擔的責任,將昏迷不醒的鞠亞軍扔在他家鄉玉泉鎮政府;26日,在家人迅速將他送往醫院搶救後的36小時,鞠亞軍死了。
據獄中的難友說,鞠亞軍在昏迷中,一直喃喃地說:這是(江澤民)政府對我的迫害。
據家人說,在鞠亞軍的二姐的強烈要求下,勞教當局19日曾允許她與獄中的弟弟通了一次短短的電話,鞠亞軍用微弱聲音說了唯一的一句話:「姐呀,我就想回家。」
鞠亞軍的親人怎麼也沒想到:回家,這個普通的願望,竟成了他在人間永遠達不到的遺願。親人們幾經上訪,得到的是逐級的推脫、威脅與恐嚇,現在鞠亞軍的屍體依舊停放在阿城市醫院太平間裏。
在《華爾街日報》去年4月20日的一篇報導中,敘述了一個同樣悲慘的故事:山東濰坊的法輪功學員,退休女工陳子秀,被暴怒的地方官員逼著她赤腳在雪地裏跑,要求她放棄對法輪大法的信仰,在又一輪警棍打擊後,這個58歲的老人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記者伊安.約翰遜在這篇獲得普利策新聞獎的報導中指出:「陳女士直到最後的日子仍說,修煉法輪功是一項權利」。
陳子秀死於2000年2月21日。同樣是因為不願說一句違心的「不煉了」,鞠亞軍也死了。今天的中國,說「不煉」可獲得自由,說「煉」將失去一切,甚至生命。誠實與善良的代價竟是自由和生命。